工头也说:“确实,弄死了太作孽了,还是放走得好,小卫老板没亏待咱们的嘴,这点也要馋?”
卫靖泽倒不是很怕蛇,训练的时候野外行军,经常会遇见各种动物,蛇也是很常见的,只是一次xing见到这么多,还是有些发憷,便找了东西来,准备把蛇弄走。
老汉也听了消息赶了过来,见卫靖泽忙活,忙问啥事儿,卫靖泽把事qíng说了,老汉说:“蛇这东西也不是那么好送的,等会儿给放串鞭pào念一念,好好送送,千万别弄死了。”
在农村人看来,蛇是一种很神秘的生物,态度是无一例外的敬畏,据说这是刻印在人类基因里的恐惧,因为原始人在自然界中经常遇到的危险,蛇是其中之一。
胆大的会抓蛇吃蛇,胆小的绕道走。
卫靖泽虽然不十分害怕,却也并不馋这东西,野外长大的东西,身上肯定带着脏脏的寄生虫细菌之类的,卫靖泽还真不感冒。
蛇被分开装在桶子里,摆在路边,人们议论纷纷,老汉不顾他人目光,去找村长借了一串鞭pào,开始了所谓的送神仪式。
送神听着好像说蛇是神,事实上神也有好坏,有瘟神,这个神大家心知肚明,肯定不是什么好的意思就是。
第109章 看jī的
门前摆了一张桌子,上面摆上米饭豆腐之类的,cha上香,蛇被摆在前面,老汉念念有词了一番,放了一串鞭pào,把茶水、饭、豆腐之类的都泼在地上,然后示意卫靖泽把蛇弄走。卫靖泽骑着三轮车到了村东边,车没法走了,就自己提着桶子望山路上走,走到够偏僻的地方,将蛇都倒在了糙丛里,蛇在地上游弋了一番之后,朝着四面八方游走了。
卫靖泽松了一口气,提着几个空桶回来找到三轮车骑了回去。
这件事儿也成了村里的新闻了。
大家做房子经常打地基之类的,扩大宅基地面积,也会挖出一些奇怪的东西,有人会挖出破烂箱子,有人挖出像古董的一样的东西,也有人挖出一口大缸——那是以前安的茅厕。挖出蛇来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但是那么多蛇,还是很有谈资的。
有人说蛇代表着财,说明卫靖泽家里要发达了,也有人说蛇代表着厄运,卫靖泽家为了做房子,竟然把蛇窝挖了,人家回来报仇的。
不过在卫靖泽看来,蛇只是蛇,并没有那么多特殊能力,只是人们善于联想,所以喜欢把一些不相关的事qíng联系在一起罢了。
这件事,还让大家记起了不少旧事。
“山里面的陈家坳,他们有人做房子,挖出了一块墓碑,上面的字写的很……不好,看着像是诅咒,别人都说他家要倒大霉了,没想到他家两个孩子都考上了大学,现在把爹妈都接到城里过日子去了!哪里是倒大霉了?”
“还有,以前不是有个叫曾腊生的吗?他家做房子,也是挖出了好多蛇,结果蛇被打死了,他家一家都没什么好结果。”
“那三爷家把蛇都放走了,应该是做了好事吧?”
“那不好说,这种事不好讲道理的。”
村里对这个事qíng议论纷纷的,事实上大部分还是希望他们家好的,因为现在全村的利益都系在卫靖泽身上,要是真有什么事儿,全村的生计都会受到影响。就算是为了自己的生计,大家也不希望爷孙两个出事儿。
卫靖泽倒是没怎么把事儿放在心上,日子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潘壮牛找了卫靖泽,问:“小泽,你家是不是要找个照看jī的人呢?”
卫靖泽心里一喜,问:“怎么?你可以给介绍?”
潘壮牛说:“这个事qíng我要跟你说明白,我有个姐姐,早年嫁了出去,命不好,碰上个男人不是好东西,她自己一气之下喝农药死了,留下个儿子,她男人续娶了,就有了后妈,那孩子因为后妈没照看好,发高烧,把脑子给烧坏了,学什么都不太行,本来聪明得很,刚开始读书还能考第一,后来五年级留级好几次,才磕磕绊绊读完小学,初中没有学校要,就回来gān活了。他那孩子,除了脑筋慢,gān活还是不错的。说起来,也是我侄子,如果在你这里gān活,我也能够照看一下。”
卫靖泽没想到潘壮牛家还有这样的过往,说:“这事儿我也要问问我爷爷,问了他们我就回你,你看怎么样?”
潘壮牛忙说:“那行,你爷爷知道他的事儿,我也没有别的要求,就是让他自己赚点钱,自己收着,有点家底,别老像狗一样被呼来喝去的。”
卫靖泽能够想象没了亲妈有了后妈的孩子的生活,特别是亲爹还不负责的qíng况下,说:“如果gān活好,当然待遇不会差。”
潘壮牛高兴地应了。
卫靖泽把这事儿拿回家跟老汉一说,老汉回忆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那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早年确实是聪明伶俐的,跟他妈妈来外婆家,喊人喊得可好了。”
卫靖泽说:“那您的意思是?”
老汉说:“我想着可以先试试,不行咱们跟壮牛再说说,壮牛也不是不理事的人。你要记得跟小江也说一下。”
老汉现在慢慢能接受江延宗成为家里的一员了,有些事儿,也让卫靖泽记得跟江延宗商量。
卫靖泽当然记得要跟江延宗说,江延宗说:“如果行事能力没问题,当然可以了,说不定他舅舅家还能够解决食宿的问题。”
江延宗也点了头,这事儿算是全票通过,卫靖泽让潘壮牛先把他侄子找来,先试着上上手,看能不能照顾好jī,然后试用一段时间,没什么大问题的话,就可以正式上岗了。
潘壮牛十分高兴,说:“这事儿不管成不成,都谢谢你,我姐也会谢谢你的。”
卫靖泽不知道潘壮牛的姐姐会怎么样,但是潘壮牛这样的舅舅,还是很让人敬佩的。
潘壮牛的速度很快,当天就把他侄子给接来了。
卫靖泽第一眼看到小伙子的时候,还真是觉得眼前一亮,浓眉大眼的,生的很好,只是脸上的表qíng有些呆傻,如果这孩子是健健康康长大的,估计也不会混得很差呢!都是他亲爹造的孽。
潘壮牛说:“这孩子脑子慢,但是gān活还是可以的,数数也行,他加减之类的学得不错,现在还记得很牢。聪聪,叫泽哥。”
名叫梁聪的孩子就叫了一声泽哥,卫靖泽应了,说:“我这里住不下,他就只能住您家了。”
潘壮牛说:“他住我家,吃也在我家,这个你别担心。”
卫靖泽点头说:“那行,跟着你们总比跟我们一群陌生人吃饭要来得qiáng。他先试用,试用是两个月,如果没什么问题,就转正,底薪三千。”
潘壮牛是很满意了,现在人家去镇上都不一定能够找到这样待遇的工作。
于是梁聪直接上岗了。
梁聪见潘壮牛要走,有些着急,忙喊:“舅舅!”
潘壮牛无奈,说:“聪聪,你在这里gān活,晚上我来叫你回去吃饭,我告诉过你的呀。”
梁聪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还有些委屈的样子。
潘壮牛无奈跟卫靖泽道别,狠狠心走了。
梁聪想走又不敢走,想哭又不敢哭,看上去着实可怜得很。
卫靖泽努力放软了态度,说:“聪聪,你跟我来,咱们先去看jī。”
梁聪万分不qíng愿的跟上卫靖泽,像他这种孩子,平时肯定受了许多责骂和歧视,所以很害怕跟陌生人接触和相处,他的经验告诉他,陌生人一般都没什么好态度,所以他十分害怕,也十分防备。
卫靖泽带着梁聪来到jī舍,jī舍里几百只jī散落在各处,这里能容纳五千只jī,现在才几百只,所以显得十分空旷。
卫靖泽带着他进了jī舍,告诉他:“你要做的,就是捡jī蛋,放在篮子里放好,然后告诉我有多少个,这房子里要打扫gān净,不能有这些jī屎。早上,把jī放出去的时候要数数有多少只,晚上归笼的时候,有多少只。然后每天喂三顿给他们吃,给他们换水,你能做到吗?”
梁聪左看看右看看,手指一点一点的点,最后像是确定了自己要做什么一样,才点了点头,之后又弱弱的问:“如果我忘了,你可不可以再告诉我一次啊?”
小心翼翼的样子,真是让人心疼。
这孩子需要做大量的重复内容,才能够记得住自己的事qíng,所以显得反应慢。
“当然,你可以学着做。”
于是,梁聪先去捡jī蛋,见这孩子捡一个jī蛋跑回篮子边往里放,有些哭笑不得,还真是个死脑筋。
卫靖泽拿了篮子,走过去,把jī蛋都捡起来,放在篮子里,说:“你可以这样的,别把jī蛋弄坏了就行了。”
梁聪接过篮子,摸了摸头,说:“我就是有些笨。”
别人说他笨,他自己学得慢,所以他自己也接受了这个事实觉得自己很笨了。
卫靖泽也没很多时间跟他jiāo代,说:“那行,你先捡jī蛋,等会打扫一下,把jī屎都放进箢箕里。记住了吗?”
梁聪嘴里重复了好几遍,才点头说:“记住了。”
卫靖泽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自己出去忙活去了。
大雨和大雷现在守在jī舍里,卫靖泽让两只狗认识了一下梁聪,两只狗闻了闻梁聪,像是记住了他的味道。
卫靖泽和村长还约好了商量今年秋冬季挖水渠的事儿,所以也没有多逗留,先去村长家了。
水渠经常需要修缮,就像房屋附近的排水沟一样,经常有泥沙枯枝败叶之类的堆积在里面,容易淤塞,所以经常需要疏通。叉水村虽然临河,但是水渠是引水的重要渠道,水稻就靠水渠引来水了。
挖水渠修缮的事儿,是村里的行为,所以每家都要出劳动力,如果不能出劳动力的就要出相应的工钱,这样对大家都公平,而且要规划好时间,赶在天冷之前完成工程,大家也能够少吃苦。
这些都是按照往年的规矩来办的。
卫靖泽问:“咱们村还有钱,可不可以把水渠糊上水泥呢?”
大泥湾的水渠就是糊了水泥的,所以就不需要经常修缮了,以前村里没钱,没有水泥沙子,现在有了钱,当然能够支付这些东西了。
村长点头说:“这个事qíng我们可以问问大家的意思,看看大家乐意不乐意。咱们村水渠还挺长,要费一些功夫的。”
“现在多费点力,以后就省力了。”卫靖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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