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qiáng行按下喉头的腥甜,沐婉儿打起十二分的jīng神,全力“搅和”起灵气来。
快刀斩乱麻!乱世用重典!她现在唯有以bào制bào,用神识与灵气捻成的“灵气麻花钻”qiáng行压制住体内bào走的血气。这是她前世打理沐府得出来的经验——该铁腕的时候,就得铁腕!
果不其然,两qiáng相遇,勇者胜!bào走的血气竟这样被她的“灵气麻花钻”生生的镇压了下去!不但如此,前者还被后者完全驯服,与后者裹成一团。亮白色的“灵气麻花钻”被包裹成“血色麻花钻”,在经脉里的推进速度立马翻了一倍!
只是这样一来,痛感也翻倍!
沐婉儿痛并快乐着,在心中大呼:“过瘾”!
一刻钟之后,“血色麻花钻”打通经脉隔阂,接通任脉。
再来!
沐婉儿一鼓作气,将“血色麻花钻”牵引进任脉。
钻!钻!钻!
一行势如破竹,锐不可挡!
……
终于,任督二脉的jiāo汇之处,通!
至此,任督二脉总算是全部打通!
沐婉儿没来由的只觉身上一松,jīng神亦为之一振。所有的疼痛消失了!疲劳消失了!被灵气冲击得血ròu模糊的经脉转眼变得柔韧而光滑!
淡白色的天地灵雾自眉心钻进体内,经督脉,至丹田,在丹田里转了一圈,出丹田,至任脉,最后督脉汇合。
不知不觉中,沐婉儿便引着“灵气麻花钻”在体内走了一圈。这一圈,叫做小周天!
天,炼气一层!姐跳过先天运气期,直接进入了炼气一层!
外面的灵气仍然在源源不断的涌入。时不可失!机不再来!沐婉儿按捺住狂喜之qíng,平心静气,继续引导灵气运走小周天。但是,在将灵气导入丹田之时,“灵气麻花钻”骤然松开。于是,亮白色的灵气便呈雾状散开。
凝!
象是有一张大网压罩下来,灵气沉底。
呃,好吧,和细线般的任督二脉相比,丹田简直是海洋。凝气诀使不上劲儿,被qiáng行压下的灵气绝大多数又升腾了起来。
略加思索,沐婉儿换了个方式:既然qiáng压不住,那么就让灵气全动起来!
再凝!
这回,她又把灵气重新凝成麻花状,象是溜马一样,牵引着灵气,绕着丹田壁慢慢的,一圈又一圈的转悠着。
不到十圈下来,丹田里就出现了一个以五色灵根为中心的气旋儿。
只是,沐婉儿的控制力有限。其间,时不时的有一些灵气逃逸出去。
不过,没关系,她略为估算了一下,照这样的话,起码有一半的灵气留在了丹田里。
逃逸的那部分灵气也不能让它们在丹田里乱窜。等丹田里的气旋儿完全稳定下来之后,她又将那些不安分的灵气重新捻成“麻花状”,牵引出丹田,入任脉,再进督脉,与从外界的新鲜进来的灵气一起运行小周天。
呵呵,引气、炼气两不误!
唯一麻烦的是,她要把神识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在经脉里引气,一部分在丹田里炼气,挺耗神识的。
不过,灵气是修士的空气,只要丹田里能尽量多储些灵气,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气沉丹田,炼气二层!
沐婉儿一鼓作气,又接连做了两个小周天,直到头又疼起来了,才不得不作罢。
咦,貌似外面的灵气散了!沐婉儿狐疑的睁开眼睛。
“死丫头,你好大的胆子!”只见张师叔吐出一口闷气,盘腿坐在她面前,横眉竖眼的冲她吼道,“没有师长引导,你竟然胆敢私自引灵气灌体!你也不怕经脉寸断,丹田尽毁,从此沦为废人!”
唔,师叔的脸好白皙哦,跟官窑出品的贡瓷一般,细细的,透着光儿!沐婉儿愣了一下,禁不住脱口而出:“哇,师叔,您变年轻了呢!”先前,师叔看上去大概是二十五六的话,现在看上去最多二十出头。
“你……”张师叔一顿,满脸飞红,两只耳朵尖在皎白的月色下透着粉儿,旋即,龙眉紧皱,一边用袍袖掩了口鼻,一边没好气的连声斥道,“去去去,少贫嘴!去一边先收拾gān净,我有事qíng要吩咐你!”
第19章 师叔,救命啊
沐婉儿低头一看,尖叫一声,从地上一跃而起,顺手抓起脚边的青绸包袱飞也似的逃了。
天,她象是刚刚从最劣质的臭墨汁缸里浸泡了一天一夜似的,浑身上下糊着一层黝黑的泥泞,臭气冲天!
姐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这般丢人现眼过。
“扑腾!”沐婉儿连衣服都顾不上脱,直接跳进了旁边的幽潭里,溅起一朵老大的水花。
这破孩子!见她生龙活虎的,气息也很平稳,张逸尘总算是真正放下心来,哑笑着的摇摇头,转过身去,背对幽潭,负手而立。
此行,托小丫头的福,他先是入定,后是顿悟。这是他自六岁开始修行,六十七年来,从来没有碰到过的幸事。尤其是顿悟,从来都只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传说。在今晚之前,他也只是听说过顿悟之神奇,据说一次顿悟,能顶半世修行。
现在看来,这里头确实有以讹传讹的夸张成分,但是,顿悟确实神奇得很。比如说,他这一次顿悟,修为便连进两层,由筑基三层直接跃级为筑基五层。并且,境界稳固,没有留下因修为急飞猛进而造成的隐患。
万万没有想到,在灵气稀薄的凡人界,他张逸尘却能有这般奇妙的际遇!
当然,这一切,首先要感谢做事一丝不苟、坚持原则的清玉师叔!其次要感谢假小子沐婉儿。啊,小屁孩简直是他的福星!再者,最最最要感谢的是他张逸尘本人啦。幸亏他尊师重教,且为人最守诚信,谨遵清玉师叔的法旨,没有对这次任务阳奉yīn违!
不过,感谢归感谢,小屁孩私自引灵气灌顶,此举危险之至,还是要狠狠的教训一顿的。
想到这里,张逸尘细眯星目,用手摸着光滑圆润的下巴,暗暗想道:要怎么处罚这破孩子呢?
沐婉儿正躲在潭边的芦苇丛里搓洗身子,突然感觉后背冷风阵阵,不由的使劲打了一个寒战。
唔,寒潭水冷,动作要快些,师叔还在那边等着呢。于是,她手里的动作越发麻利起来。
她身上实在是太脏了。黑色的“泥泞”里,除了大部分是从体内排出的杂质,还有一些是呈胶状的暗红色物质。这些是掺着皮ròu的血块——任脉主血,几处经脉隔阂之地又长年累月的积有大量废血。任督二脉一打通,经脉破损而从里头剥落下来的血ròu和这些废血,和着经脉内的杂质,全部排出了体外。
别看她现在全身上下粘满了这些狰狞的血块,其实,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经过这一次深入经脉的淬体,她的任督二脉受益最大:被拓展了一倍有余,变得更宽阔,更柔韧。她的身体也更结实,保守估计可以和中品法器媲美。偏偏她看上去又肤如凝脂,光滑细腻,娇嫩无比。搓gān洗净的她,简直就跟枚刚剥掉壳的白水煮jī蛋一般洁白细滑!
“修仙,真的是太神奇了!”沐婉儿忍不住啧啧的赞了一句。
飞也似的躲到潭边的两块大石头后,从包袱里取出一件早已不见底色的中衣穿上,某人当即傻了眼:老天,衣袖突然短了一寸有余,明明昨天穿的时候还是恰恰好的!
还好,中衣够长,尚且还能遮住肚子。
再换上同样洗得不见底色的长裤——呃,先前到脚背的裤腿边缩到了脚踝上两指半的地方。赫然现出一截如白玉般无暇的小腿。
哈,这是起码长高了两寸的节奏!
呜呜,衣不蔽体,叫姐怎么出去呀!
她的衣服从里到外都是用的细绸布料。绸缎之类的,穿在身上舒服,但却最经受不住搓磨拉扯。穿行在深山老林里,外面的裙子不出三天便被挂成了条状物。反正,里头的长裤够厚实,所以,她索xing就将外面的布条裙子扔了,光穿着长裤——在府里,她看到粗使婆子和丫头们也是这般,仅穿着长裤,从不穿长裙的。
呵呵,大夏天的,既方便又凉快!当时,她是这么想的。可是,现在,她终于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该扔掉的,至少可以扯成布条儿,象山里的猎户人家一样缠在小腿上。
空间又不能用。即便能用,里头的衣服也照样短了!沐婉儿略加思索,果断的拿起一件中衣,从衣边上,“滋的”的撕下一条寸宽的布条儿来,俯下身子快手快脚的自脚踝开始,连同半截裤腿在内,将整个儿小腿都一圈儿一圈儿的缠住。
唔,不错,跟前世看到过的夷族女子差不多。
于是,她又撕下一条,将另一条小腿也照样缠上。
撕坏了中衣不再随手扔掉,而是照样打包收好。吃一堑,长一智。刚刚的经历告诉她:修行是挺耗东西的,所以,她时时要本着变废为宝的原则,物尽其用,不可làng费。
换下的脏衣服暂且扔在潭边,沐婉儿一边把头发拧gān挽在头顶,一边快步从大石头后出来,三步并两步的走到张师叔背后,行礼道:“师叔,有何吩咐?”
张师叔转过身来,看到她穿得不伦不类,皱了皱眉头,说道:“先前师侄进级的时候,有同道中人飞赶过来,yù行不善。被我识破,那厮扔下一道爆破符,匆忙遁走。”
什么!竟敢暗算姐!沐婉儿火起,问道:“师叔可曾看清那厮的面相?”
“他架着一件云状飞行法宝,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又有隐匿符护身,本师叔不曾看清他的相貌。”张师叔瞅了她一眼,如实答道,“只看清他的修为是炼气七层。”该死的,若不是那厮有隐匿符遮形隐迹,他堂堂的筑基中期修士也不至于教一个炼气七层的小虾米从鼻子底下逃了去!真真的是奇耻大rǔ!
呃,足足比姐高出五个小境界,真心打不过呢。沐婉儿瞬间熄了火,挠着头讪笑道:“没看清,那就算了。”
“区区一个炼气七层的散修,休想在本师叔面前撒野!我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神识印记。他纵然是跑到天边也是逃不掉的。”见她这般作态,张师叔暗中发笑,挑起一边眉毛,慢条斯里的说道,“沐师侄帮我甚多。过会儿,师叔就去将这厮擒来,任师侄发落。师侄且在这里安心稍等片刻就是。”
我帮了师叔,还“甚多”?沐婉儿丈二和尚摸不到头,仰着小脸,一双亮闪闪的大杏眼眨巴眨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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