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新护甲制成。那是一件软若丝锦,象火烧云一样鲜艳的软甲,上品五行灵器。沐晚换上它,整个人有如一团燃烧的火焰,英气腾腾,不怒自威。她初见时还嫌此甲色泽过于鲜艳。但穿上后,却不由自主的喜欢上了。
“此甲将来还可以升级成法宝,能陪你走过很长的岁月呢。”清沅真人甚是满意,说道,“小晚,给你的战袍取个响亮的名字吧。”
沐晚想了想:“就叫它火云软甲,如何?”
清沅真人皱了皱眉头:“‘火云’不错,但是‘软甲’,不好。不如改叫‘火云战甲’!”
“是!”
第二天,三人整装出发。
在两位金丹真人面前,哪怕沐晚新得的飞剑(清沅真人以为她喜欢祥云图案,是以,给她新订制的飞剑上也绘了祥云图案。于是,某人就给新飞剑照样取名祥云,还戏曰:铁打的名字,流水的飞剑)是柄上品灵器,也不够看的。
她老老实实蹭师尊的穿云梭。
极北之地,与太一宗相隔十万里。然而,她家师尊与大师兄只花了两个时辰就赶到了!
这就是金丹真人与炼气期的差距!本命飞行法宝与上品灵器飞剑的区别!
沐晚扼腕,凝结剑种的心思更加迫切:我要凝结剑种,做一个真正的剑修!我也要结丹!
第176章 魔物
极北之地是块辽阔的平地,终年覆盖着皑皑白雪。
最初,看到一望无垠的雪地,沐晚很是兴奋,叹为观止。
清沅真人递给她一条约摸寸宽的青色的薄纱:“这是薄葛纱巾。用它遮住眼睛,可以护眼。不然,就你这样肆无忌惮的到处张望,用不了半天就会伤了眼。”说完,她自己也取出一条一模一样的,轻轻系在头上,恰好遮住一双眼睛。
沐晚有样学样,也照着用薄葛纱巾蒙住眼睛。效果很不错,果然没有刺眼的感觉了。况且,纱巾很薄,根本就不影响视物。
她看了一眼在前面不远处手执罗盘,辨别方位的郝云天,问道:“大师兄呢?他没有吗?”
清沅真人笑道:“他是在冰天雪地里长大的,知道怎么护眼。这个护眼的小法门还是他以前告诉为师的呢。”
哦,原来大师兄出生于雪地。沐晚的心里转得飞快:东华洲常年有冰雪覆盖的地方不多,只有十来处。也不知道大师兄是哪里人。
很快,郝云天定好方位,转身回来,指着罗盘上的正北方位说道:“我们沿着正北方向走。照地图上显示,再走百余里,会有一个巨大的冰窝子,可以作为宿营地。”
清沅真人当场敲定:“行,我们今晚就在那里扎营。”
极北之地没有可以参照的地面景观,三人只能以罗盘为导。路途不是很远,再加之,他们此行之目的是来搜查魔气的,是以,三人没有使用飞行法宝。而是选择步行。
往冰原腹地方向走出几十里,沐晚最初的惊艳已经消失殆尽。她开始急切的盼望魔物。
然而,直到他们走到目的地,也不见魔物的影踪。
清沅真人看穿了她的心思,笑道:“在三万多年以前,这一带曾经是魔族聚居的边缘地带。神魔大战之后,仙、魔双方皆损失惨重。尤其是魔族残部。不知所踪。后来。修真界再次兴盛,视这一带为禁地,每隔百年。都要在这里集结,细细清理一次,以剿灭魔族余孽。直至一万多年前,三名道君在此驻守三百年。宣布此间再无魔气,方才作罢。我们这次过来。也是有备无患,以防万一。如果这么快就能碰到了魔物,那么,此间肯定是出了大变故。我们三人修为有限。应当尽快返回宗门报信才对,绝不可恋战。”
这些老祖的《炎华通史》里都有。沐晚脸上飞红——她急着除魔,忘了这一茬!
郝云天眼波流转。嗡声说道:“我去扎帐篷。”
沐晚决定将功补过:“我去生火。”极北之地没有柴火。故而,出发之前。他们带足了柴火。正所谓,有事,弟子服其劳。大师兄去扎帐篷了,那么,生火之类的粗活儿,理所当然归她这个小弟子去做。
清沅真人布好守护剑阵,闲来无事,决定去附近逛逛。
于是乎,郝云天扎帐篷的速度简直要飞起来。三下两去二,他立起一顶帐篷,对沐晚说道:“小师妹,你待在这里,不要乱走。我去寻一寻师尊。”
联系前qíng,沐晚瞬间明白了:搞了半天,大师兄是特意拐带师尊过来散心的。
呃,顺便送她过绝魔山脉……
所以,某人很识趣的使劲点头:“嗯,大师兄放心。这里到处都要一个样儿,没什么可看的,我才不会乱走呢。”说着,她还掩嘴打了一个呵欠,“大师兄不用管我的。我有些困了,呆会儿就去睡觉。”
小师妹绝对是个妙人!郝云天笑了笑,提点道:“这里的水灵气很充沛,很适合练习《水行三剑》。”睡觉就不必了,好làng费的说。
“呀,太好了!”薄葛纱巾下,沐晚的眸子“噌”的被亮。哪里还有半丝倦意!
夜幕降临,师尊没有回来。大师兄也没有回来。沐晚在营地里练了大半宿的“铁马冰河”。
后半夜,师尊与大师兄联袂而归。此刻,沐晚已经安置,抱着被子睡得正香。
清沅真人抬头仰望灿烂的星空,赞道:“好美。”
“这里的星空确实比别去更清新,明亮。”郝云天“叭”的打出一记烈焰符,将帐篷前的火堆重新点燃,取出一坛酒:“师尊,冰天雪地里,喝点酒,暖和暖和吧。”
其实,他们的帐篷是下品法器,只要放足了灵石,里头温暖如chūn。而金丹真人修为超凡,就算是光着膀子站在雪地里,也不知“寒冷”为何物。
“唔,你带了酒?是‘醉逍遥’吗?小晚试炼五年,以前酿的酒,早就喝光了。我都快记不得‘醉逍遥’是什么味道。”清沅真人喜道,在火堆旁盘腿坐下。
郝云天将酒坛子递给她,在一旁也盘腿坐下:“小师妹上次送给我的酒,都孝敬师祖了。这一坛是‘梨花白’。”
“‘梨花白’?”清沅真人微怔,从心底里笑了出来,“也不错。”有他这份心,此刻眼前就是捧出一坛子白开水,她也喝得开心啊。
第二天清晨,沐晚自帐篷里起来,看到的qíng形是:架起的柴火已经化为灰烬。她家师尊与大师兄并排盘腿坐在火堆旁,打坐运功。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给两人镀上了一层金晕。
唔,好象我起迟了……某人难为qíng的挠了挠头,在一旁坐下来练功。
练完功后,沐晚准备吞服辟谷丹——两位金丹真人无须避谷。
郝云天递给她一只烤得焦huáng滴油,热乎乎的兔子后腿:“昨晚,我打了一只雪兔。这是给你留的。”
大半夜的,冰天雪地里,大师兄和师尊在火边烤兔子?雪兔就这么好吃?沐晚接过来,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舌尖打了个转,嘴里冒出来的却是:“冰原上还有活物?”心里忍不住直呵呵:我的反应速度还不赖!
“当然。除了雪兔。还有雪狐,雪láng,松jī……天气好的话,冰熊也会出来晒太阳。”郝云天笑了。
清沅真人也不禁掩嘴轻笑。到底是个孩子,关注点总是出人意料。
沐晚咬了一口雪兔ròu,险些吐出来:连盐都没有撒,真难吃!
还好。把烤雪兔腿给她后。郝云天去拆帐篷,清沅真人则忙着收守护剑阵,无人关注她。她赶紧从储物袋里取出一点盐晶。捏成粉末,撒在兔腿上。
味道好多了!
半个时辰后,三人继续往雪原腹地行进。
如此前行,三天后的傍晚时分。他们在极北之地的腹地找到一处可以扎营的冰窝子。
和以前一样,师徒三人分工合作。迅速忙活开来:清沅真人布设守护剑阵,郝云天扎帐篷,沐晚生火。
安顿下来后,清沅真人与郝云天照例是去四周察看。顺带着打猎。沐晚则看守营地。
这次,沐晚取出青锋剑,正准备练剑。突然,前方有一道黑影踉踉跄跄的飞掠过来。
“叭嗒!”离营地还有一箭之地。黑影仰面跌倒。
“哎哟……”鸭公似的嗓子响起。闻其声,应该是一个处于变声期的少年。
沐晚站在守护剑阵内,执剑冷眼相对。
过了好一会儿,黑影动了,抬起头来,黑色的毡帽下现出一场雄雌莫辨的苍白面孔。眉心一点嫣红,格外引人注目。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见死不救啊!”他拧眉怒道。
看上去,他大约不过十三四岁,身上没有灵气波动,里三层,外三层的穿得黑色衣服,裹得象只棉球一般。
凡人?沐晚满腹狐疑:这里是雪原腹地,千里无人烟,好不好!
见沐晚没有提着剑,没有动。黑衣少年用他的鸭公调又嚷道:“愣着做什么?小爷的腿好象摔断了,过来拉小爷一把啊!”
沐晚眨巴眨巴眼睛,愣愣的问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黑衣少年没好气的答道:“看你长着一张聪明伶俐的脸,却是个傻的!小爷的腿断没断,你不会过来自己看啊。”
沐晚挠头:“对哦。”她收了青锋剑,“噌噌”的跑了两步,却又猛的打住。
黑衣少年目光微闪,不耐烦的问道:“又怎么了,你?”
沐晚指着脚边的一道细细的剑痕:“师尊在这时划了道线,不准我迈过这道线。”
黑衣少年嚷嚷:“那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冻死在这里?”说完,他趴在地上,“哎哟”、“哎哟”的叫唤起来,“痛死我了。我快要死了……”
沐晚站在剑痕这边,见状,绞着双手,也急得不行。目光从火堆上扫过,她突然眼前一亮,喜道:“喂,你是不是很冷啊?”
黑衣少年打住,抬起头来应道:“对啊,小爷都快冻死了!”
沐晚取出一张烈焰符:“这是烈焰符,我可以隔空把它打过来,给你生个火!好不好?”
黑衣少年咬牙:“你不会打偏吧?”
沐晚眉眼弯弯的笑道:“放心,我打得可准了!指鼻子,绝不打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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