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真君闻言,放了心,陪着笑脸说道:“星君所言极是。”
延寿星君甩袖离去。
吴真君敛了笑,回头看着那院子,摇头冷笑,心道:就这德xing,也敢宵想君上,攀高枝儿。哼,不知所谓的畜生!
他在心里再一次无比的庆幸——君上没有被出自上古大家的所谓高贵血脉迷了眼,从一开始就没有与之联姻的打算。
不然的话,就冲这德xing,他定要坚决进谏,反对到底——堂堂仙帝的王夫,如此不修,传出去,天庭还有什么面子可言!
院子里。
虬龙族的正使急吼吼的打发走了延寿星君和吴真君,又命星难守着院门。他自个儿则是提着袍角,三步并做两步,冲进了卧房里——少主重伤初愈,又刚刚饱食了一顿,很快就会沉睡过去。可他这里还有好些事等着少主裁决呢。
果不其然,chuáng榻之上,尤淼已经现出了真身,打着呵欠,正yù趴下。
“少主,且慢睡一会儿。”正使冲到榻边,急声问道,“这事要不要给族里送个信?送信的话,要怎么说……”
尤淼又打了一个呵欠,口齿不清的说道:“本君已经没事了。送什么信回去?我困了,一切等我醒来后,再说。”
“诺。”正使应道。
他的话音刚落,chuáng榻上已经是鼾声大作。尤淼趴在chuáng榻上,缩成一个巨大的青色毛团,睡得可香了。
第二天,退朝之后,延寿星君与吴真君一道去紫徽阁jiāo旨——都能一气吃十只烤妖shòu了,他们的差使肯定是圆满完成了嘛。
沐晚听了,笑着颌首:“两位爱卿辛苦了。”看来,饕餮也和真龙一样,伤愈后要大量进食。不过,这家伙的胃口也忒大了点。她很是不厚道的猜测:纵然是金山也禁不住这么穷吃恶吃。虬龙一族存的那点家底,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剩下一点点。
心中一动,她通过契约联系了黑夜,令其给花田再派个活。
五天后,虬龙一族的正使再次上表,他们首先感谢了天庭的盛qíng款待,然后,请求天庭赐下通行令符,好让他们能在九重天自由行走,寻找流落在外的族人。
沐晚象是才记起来一样,让吴真君亲自送了三枚上品通行令符过去。
众仙官都表示难以置信:虬龙一族的少主吃了一个这么大的亏,他们的正使在上表里,竟然只字不提此事。更不用说赔偿之类的要求。还有,联姻之事,难道只是天庭的主观臆断吗?
这道上表写得是如此的清新不俗,高风亮节……这三位和传说中的饕餮,根本就不象啊。
沐晚彻底无视底下那一双双疑惑的眼睛。她才不要告诉他们,据香香查到的可靠消息,尤淼在昨天中午就醒了。然后,他花了一个下午饭,再加半个晚上的时间,才说服正使写下这篇上表。
而在此之前,正使早就写好一篇上表。呵呵,那份上表简直就象是一个货物单子,上面罗列了近千样东西,样样都是有名的珍宝。按正使的话说,他们的少主这回被祸害得可惨了,差一点就xing命不保,就是把整个天庭赔给他们,都不为过。
只可惜,尤淼说服正使时,在卧房里布设了一个古怪的阵法。香香不敢贸然接近,所以,不知道尤淼是如何说服了正使,让其最终撕掉原来的上表,重新写了一份与之截然相反的。
第1012章 改变主意
九重天,永远都不缺热点事件。虬龙族一行三人得了上品通行令符,离开驿馆,寻找他们流落在外头的族人去了。这事儿,在坊间狠狠的热传了两天,然后热度便陡然直下,一落千丈。人们的眼球被另一桩事给统统抓了过去。
公祭台终于完工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天庭即将公祭北帝!
于是,坊间热议开来:天帝会不会出席公祭典?北帝膝下有一子一女。如今,少君大人已经高调回归,重掌北大营。元君娘娘呢?她在何处……甚至有地下赌坊开了一个盘口,赌风氏兄妹会不会在公祭典上与天帝打起来。
香香将这事当成乐子报告给了沐晚,末了,搓着手说道:“现在有七成的人押会打起来。姐姐,我们要不要也下点注?”
公祭的话,肯定会请定天尺。是问,那天,天帝老儿怎么可能敢现面?更何况,他还在天牢的库房里,被姐姐重挫,现而今养伤都来不及呢。所以,她敢断定,天帝老儿绝对不会出席公祭典。既然不会出现,那么肯定就不会有打架之类的事。
这个赌,她太有把握了。送上门的元石,真不好意思放过。
沐晚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很缺元石吗?”
香香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唉声叹气的说道:“不是元石的事……”她其实就是找个乐子。这样天天上朝、下朝什么的,好生无趣。所以,看到有人拿天帝老儿开赌,她也想掺一脚,气一气老家伙。以前,她还在天庭当文案大人的时候,就做这样的事。那一次没cao作好,这一次她一定要好好布局,赚一个盆满钵满。结果,刚刚姐姐一提醒,她才意识到,现在比不得那会儿了。她去地下赌坊下注,然后兑现,不可能做到完全无人知晓。说不定就会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
于是,她只好作罢。
过了一天,朝会上,吴真君向沐晚报告了公祭一事的进程——公祭台完工,其它各项准备工作也相继进入收尾阶段。他向天庭请旨公祭吉日。
以往,挑选吉日这种事,都是由天机宫的活儿。
然而,经上生星君一事,天机宫的人有一大半都被定为有罪,天府宫那边如今每天都加班加点,为他们量刑;那些经西帝审讯而无罪的人,倒是第二天就恢复了自由。但是,这些人好比是惊弓之鸟,哪里还敢留在天机宫?惊魂未定的他们,齐刷刷的递了辞呈,解职而去。
所以,天机宫现在是名存实亡。
但是,没有人敢在朝堂上戳这个烂疤子。就连吴真君也是一拖再拖三拖,拖到公祭台峻工了,再也没有法子拖下去了,这才请旨的。
他一说完,众仙官刷刷的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但是,耳朵却一个比一个竖得直。
沐晚见状,在心里哼哼:《仙官守则》必须尽快提上日程。
不过,在此之前,得先选出一个公祭吉日。
目光扫过众仙官,最后,她的目光落在天同宫宫主益算星君的身上:“益算星君何在?”
“臣在。”益算星君出列。
“你们天同宫好象也供奉有卜算子,是吗?”沐晚明知故问。
益算星君垂眸答道:“回禀君上,天同宫共有卜算十二人。”
沐晚颌首:“就你部在三天之内,选出公祭吉日。”
“诺。”益算星君心中暗喜。听君上这意思,是要撤去天机宫了。其实,他们天同宫有部分业务与天机宫重合。但是,架不住天机宫人多势众拳头大,上生那个魔孽又特会哄天帝,所以,自他担任宫主以来,天同宫就屡遭天机宫排挤,渐渐的失去了那些业务。直觉告诉他,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如今天同宫的运道,终于到了。他一定得牢牢把握住。
三天后,益算星君在朝会之上,报了三个吉日。其中,有两个比较近,都在本月里:一个是初九日,这天的正时辰是辰时一刻;另一个是十九日,正时辰是酉时正。
第三个吉日相对隔得远一些,是下个月的十七日,正时辰是巳时正。
这是天庭的流程:遇上这样的大事,通常会选出三个,以供选择。
沐晚直接就点了第三个吉日:“就选下个月十七。”根据前两天,吴真君在朝堂上汇报的进程,这个月搞公祭有点儿仓促,不如往后推一推,从从容容的做足了准备。
堂下,吴真君暗中松了一口气。如此一来,他还有一个多月的准备时间,用不着赶时间。君上实在是难得的宽和之人。
消息当天就放了出去,在九重天传得沸沸扬扬的。尤淼三人自然也知道了。正使恍然大悟:“原来少主是另有所图。”
星难听不懂,一头雾水的反问道:“另有所图?”他真的很着急。出来之前,家主再三叮嘱了,此行他们最大的任务是要与青帝联姻。还说,如果不能谋得王夫之位,那么,侧位也是可以接受的。总而言之,先进府再说。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云池宴上,少主会出事。之前他们的种种部署都被打乱。更让他无法理解的是,少主自从伤愈苏醒之后,这些天里,就没跟他提过联姻之事。
现在,听到坷长老说,少主另有所图,他只觉得自己的心猛的提了起来。
正使憋了他一眼,没有解释的意思。
星难张了张嘴,没有再吱声。他知道,在坷长老的眼里,他就是个联姻的工具罢了。如果他不是家主大人选定的联姻人选,坷长老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尤淼见状,正色道:“本君没打算参加公祭。”
“啊?”正使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那少主有什么计划没有?”他本来以为,少主是要利用公祭典这样的大场合做文章,所以,现在才隐而不发。结果,少主的意思却是,他想多了。
少主,您是放弃了这次任务,是吗?正使有点儿慌。
“难得来一趟,我们在九重天多玩几天,等到了月底,便回族里去吧。”尤淼说道。
啊,这就是少主的“另有所图”!正使和星难面面相觑。
“可,可是,家主大人的嘱咐呢?”星难咬牙问道。他就不信,少主敢违背家主大人的旨意。
尤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隔着不知道多少个界面呢。且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所以,父君的话,也不是必须严控制执行的。
星难不敢再多说一个字,低眉顺眼的垂下头,一双手在袍袖里,紧紧的绞在了一起——啊啊啊,少主不想与青帝联姻?是这个意思吗?那我该怎么办?
正使愕然:“少主,我等此行可是寸功未建。”心道:少主吃了大苦头,这是被吓着了!绝对是!所以,我要重新激起少主的雄心壮志!
不料,尤淼不慡的瞥了他一眼,说道:“坷长老想要留下来立功?那到时你且留下来就是。”
孤身留下来?正使不由想起了那天在秦家的刑讯室里,看到的qíng形——少主现出真身,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奄奄一息的样子。
呜呜呜,九重天的这帮仙人太凶残了。他们对少主尚且如此。自己只怕到时会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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