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就算有空,难道还能指望典韦来做这些么?
纪衡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我当然不好推辞了。”
年底了,事qíng越来越多,但又不能不处理,甚至不能慢慢处理。
因为年节的时候整个济南都是要放假的,到时候大部分官吏都放假休息了,那时候再想办事几乎不可能,而这一耽误就得耽误到明年去了,或者说,至少小半月的时间就过去了,很多事qíng是耽误不起的。
更何况现在的事qíng多,年节的时候放假,事qíng也得积压,年后的事qíng也不会少,哪儿还能再把现在的事qíng拖到那时候做,那简直是要命啊。
所以还是得提前尽量都给处理了。
纪衡算算如今济南的人确实不多,而等陈宫回来了,估摸着也是得陪着一起加班的,于是也不说什么,开始埋头gān活儿了。
只是他做的挺苦bī的。
“主公,我对政务这一块实在是……”
纪衡苦着一张脸:“这个好难啊!”
比管钱难太多了啊!qaq
纪衡以前也不是没gān过这活儿,但都不像这次这么多,难度也不一样,他以前至多是和自己相关的可能会需要分担一下,其他是用不着管的,陈宫也不放心呀。
但现在,纪衡整个人都不好了。
可说起这个问题,曹cao一脸严肃:“怎么能不会呢,不会就去学,毕竟这才是正道,以后一定用得到的。”
曹cao这也算是一片苦心了。
他既是想要考验纪衡,看他能力如何心xing如何,而从他对很多事务的处理当中也能看出他这人的为人处世和想法观念等等,但他同时也是真的想要培养纪衡的。
曹cao发觉纪衡特别没有上进心,他压根不想做大官。
那哪儿行啊!
曹旭若是嫁他,如今官职不高也就罢了,不过才二十来岁,但日后却万万不能差了呀。
他们家倒是可以提携,可曹cao却是不愿意提拔一个能力不够的人的,就算是自家亲戚可以稍微放宽点条件,那也得确实有本事才行,纪衡这些若是做不好,曹cao日后就算再怎么想要提拔他那也是有心无力啊。
这么想着,曹cao觉得他不能放任纪衡这么没志气了。
纪衡哼哼道:“我也没打算做很大的官啊,主公,说真的,我喜欢钱,你就让我管钱这不是挺好么,何必学习处理政务啊,我就想跟钱打一辈子jiāo道。”
曹cao看着他这样可真是恨铁不成钢,你说纪衡天分也不差,不是什么蠢笨的人,怎么就在这件事qíng上那么没出息呢!
曹cao这里为纪衡爱钱的事qíng心塞,另一边的曹嵩也在谈钱的事qíng。
曹嵩道:“那崔烈花钱买了个司徒当着,我觉得也不错,咱们家什么都有了,只是名声上到底还是让人有些瞧不上,但若是出个三公就不一样了。”
曹嵩也想给自己买个三公做。
现今皇帝只看钱不看其他,有钱就能当官,曹嵩如今已经是大司农,在往上也就只剩下三公可以做了,但三公很值钱,皇帝轻易是不会随便封出去的,他一定等着有人来买。
就比如崔烈那样的。
卖了一个崔烈之后,多得是想要做官的人给皇帝塞钱。
曹嵩是不差钱的,他如今可真谓是什么都有了,就想要做个三公过把瘾。
原本这事他是不必对曹旭说的,但买个三公回来毕竟是一件大事,还是要听一听家里人的意见比较好。
虽然不指望曹旭有什么高见,但说给曹旭听其实是要她转告曹cao的。
曹嵩早年对曹cao这个儿子不满意,曹cao不学无术还净给他惹麻烦,就连好不容易给他弄个很不错的洛阳尉当,曹cao都能打死蹇硕的叔叔,给家里添个大麻烦,这实在是让人头疼。
可现如今曹cao其实还挺给曹嵩长脸,尤其平定huáng巾之战中曹cao立下的可是实打实的军功,向来是朝中清流,和曹嵩jiāo往不多的皇甫嵩事后都向曹嵩夸奖曹cao,说他生了个好儿子。
而曹cao做了济南相之后,虽然也闹出些事qíng,但到底是有惊无险,且听说如今济南政治清明百姓安居,原本那些贪官污吏都缩起脑袋做人,于是大家都夸曹cao很有政绩,且为官清廉,是个好官。
曹嵩这辈子最想要的东西有两样,钱和名。
钱他目前是不缺的,但名声却是个好东西,曹cao名声好,连带着人家说起曹嵩都要讲他会教儿子。
且不管怎么说,曹cao如今也做了济南相,那是与一地太守同级的,曹嵩觉得家里的事qíng也该和这个儿子商量着办才好,不能像之前那样只由着他一人的想法决定了。
可曹旭听到这个就说:“父亲可万万不能学崔烈,崔烈原本也是名士,在天下都很有名望,可如今却为人所不齿,为何?就只因为他花钱买官,于是一世的英明转瞬毁于一旦,我家自祖父起就没有太差的名声,我说一句话父亲也别生气,人家说我们家是宦官之后,可这到底也只是私下里传一传,从来没人当面以这话指责我们家,这是为什么?因为祖父一生宽厚雅量举贤任能,父亲也与人为善,从不与十常侍为伍,但买官这种事是最为人所不齿的,崔烈一个名士做了尚且如此,若是父亲做了,不仅我们家历代的好名声不能保留,父亲也会成为他人讥讽的对象,就如同现在的崔烈一般。”
曹嵩一愣,随即笑道:“来福还真是长大了,已经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了呀。”
可曹旭摇摇头:“这是哥哥讲给我听的,我曾问他,崔烈花钱买了司徒做,父亲是不是也可以买一个呢?然后哥哥就给了讲了道理,父亲,这事是万万不能做的。”
听到这话曹嵩就有些不乐意:“你们兄妹两都要反对我呀?”
他虽然不高兴,但语气倒是不见生气的样子,曹旭也不怕他,就说道:“倒不是反对父亲做三公,只是父亲万万不能以这种方法做三公。”
曹嵩道:“以如今的世道,若非是花钱去买,便也只有杨氏袁氏那样的人家才做得三公了,又怎么能轮到我们家呢。”
曹旭想了想说道:“其实之前哥哥还说了另外一番话。”
曹嵩问道:“他还说了什么?”
反正曹嵩不觉得曹cao还能说什么好话,他那个儿子啊,其实特别理想化,你看他当初敢打死蹇图到了济南之后也敢得罪当地的世家大族,还是一次xing得罪一片的那种,就知道曹cao其实是个非常理想化的人。
他非常想要做个好官,并且看不惯任何腐败的行为。
曹旭却说道:“也不是,哥哥只是说,崔烈这事gān的太傻了,要是他就绝不这么做。”
崔烈当年有美名,官也做的不错,很多人都说,这样的人未来是要做三公的,可见崔烈确实有这样的资格。
因此崔烈做三公真的没啥,问题是他用错了方法,这就惹的大家都反对他了。
曹cao说的,就只有一点:“既然是能做三公的人,为什么不把手段用的更好一点,为什么找的人不能再靠谱一点呢?至少要把花钱买官这事遮掩过去嘛。”
而崔烈找了什么人给皇帝送钱?
崔烈通过的人是皇帝当年的保姆程夫人,而程夫人不过是个无知妇人,贪财短见,只想讨好皇帝求的一家人的富贵而已。
为什么大家都知道崔烈的官一定是买的?
反正这事肯定不是崔烈自己逢人就说给张扬出去的,说出这件事qíng的正是程夫人。
程夫人想要人给她送钱,那么她该怎么做?她至少需要显示一下自己的本事吧?所以程夫人便逢人就说她跟皇帝的关系亲近,能够作为中间人从皇帝那里弄到官职,只要给她钱就行。
你不信?哎,你不知道吧?那个崔烈,他就是我给弄上去的!三公咱都能弄到手,其他的官职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得,程夫人这么一说,满朝上下都知道崔烈的司徒是买来的,于是大家都开始瞧不起他了。
因此曹cao说,崔烈之错在于眼瘸不会看人,而且他自己也把事qíng做得很蠢。
他听程夫人的话,让送钱就给送钱,而之后却又不能管住程夫人的嘴巴,这就是他最大的败笔。
曹嵩听着这话想了想:“所以,你哥哥的意思是,想要买官也没什么,前提是得处理好前后,不能让人抓住话柄,要能把这件事qíng瞒下来?”
曹旭点头,不过她还是说道:“父亲还是写信问哥哥吧,这事我不懂。”
曹嵩想想觉得也对,曹旭嫩记得这么多已经不容易了,曹cao既然不是真的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那么他跟这个儿子再商量商量也好。
毕竟虽然曹嵩恨不得明天就去做三公,可谁都知道这事急不来,且又有一个崔烈在前面作为前车之鉴,曹嵩也不想当了官之后还被人戳脊梁骨骂。
崔烈这司徒当的可怂了,满朝上下大家都不把他放在眼里,跟他说话都各种明朝暗讽,搞的崔烈好好的一个三公,大部分时候却都不敢在朝堂上发表太多意见,怕被人群起而攻之。
……据说崔烈他儿子都骂他了_(:3ゝ∠)_
曹嵩觉得吧,如果当三公当成这样,那还不如不当。
丁氏关心的事qíng就跟曹嵩不一样了,她更关心曹旭的亲事,曹旭也把曹cao的话给丁氏说了,丁氏果然安心不少。
“可算是有些苗头了,你哥哥从小就宠你,他能为你看上的人,必定不会差的。”
而且有了之前杨献的事qíng,丁氏觉得曹cao肯定会重视这一点,给曹旭的人选至少是能够接受她那奇怪的画风的。
这对于丁氏和曹嵩来说都是好消息,曹嵩虽然不在乎每年多jiāo点税,可女儿嫁不出去也真是个问题,尤其翻过年头曹旭就十七了,这女孩子一年大过一年,家里人怎么能不着急呢。
不过因为曹cao那边还没定下,因此丁氏这里也不打算放弃,她觉得自己在这方面还是得多留心一些的。
曹嵩则乐观一点:“等你哥哥订好了人选,让他送信给我,我得亲自看过才算数的。”
曹旭点头:“哥哥也是这么说的。”
曹cao很清楚,他要是敢在曹旭的事qíng上忽略曹嵩的意见,那可真是要挨揍的。
临近年底,济南那边也快要放假,曹旭回去也没事,gān脆就留在洛阳,她父母都在洛阳,既然有机会当然是要留下来的。
这一年虽然少了曹cao,但对于丁氏和曹嵩来说,能有一个女儿陪伴在身边也是不错了。
……总比一个都不能回来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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