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君言看他那模样实在搞笑,就想起这小子先前害他流了不少鼻血,顿时乐出了声,“小子你也有今天。”
秦见深:“……”
虽然卫君言不知道,但秦见深确实是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之战,虽然计划阵亡了。
不知是太饿了还是怎地,秦见深躺在地上腿软得不行,又怕一动卫君言就会发现他靴子里拔了一半出来的匕首,只得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心里骂了两声废物点心。
那点雪白的颜色在黑暗里确实会反光,卫君言伸手就把匕首拔了出来。
“……”秦见深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心里也不知是恐慌还是释然一齐涌了上来,心说这下好了,暗杀变明杀,也好。
卫君言比划了两下,比较称手,说了声正好,就转身接着搞鱼去了,他手腕灵活,三两下就将四条活鱼剔的gāngān净净。
“……”秦见深看那柄曾经cha[进他和胡美人身体、未来还会cha[进卫君言身体的匕首在鱼肚子里进进出出,心里滋味难言,有些艰难地别开了眼睛。
卫君言用完,擦gān净又给他cha回靴桶里,顺便一个打横就将秦见深抱了起来往回走。
秦见深被吓了一跳,脸色涨得通红,蹬腿蹬手想下去,一改之前半死不活的模样,憋得胸膛起伏呼吸急促,“你这么对我,你会后悔的!”
就他现在这副惨样,色厉内荏也只是外qiáng中gān,卫君言见他中气十足,心里倒放心不少,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把人抱回了火堆边,给他拉了拉揉成一团的衣衫,拍了拍他的后脑勺无奈道,“你好好坐着就是,马上就好了。”
卫君言在秦见深对面坐了下来,把鱼架在火上烤,见秦见深盯着烤鱼挪不动眼,心说这死孩子不发疯的时候,不就挺不错的么?就像现在,如果他屁股后面有条尾巴,估计早馋得摇起来了。
秦见深心说好在他没在匕首上淬毒,不然还得找个借口圆回去。
鱼香四溢,油炸出滋滋滋的响声,惹人食yù,卫君言将烤好的鱼递给秦见深,嘱咐道,“小心烫,这鱼刺多,你吃慢点。”
十几天都没什么胃口的秦见深突然就有了食yù,肚子给勾得咕咕叫了起来,犹豫挣扎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吃了鱼再说。
卫君言瞧他那副究竟吃不吃最后还得吃的模样就觉得可乐,起身去洗了片荷叶来,他又没什么事可做,索xing给剩下的鱼仔细挑出鱼刺来,搁在一旁先凉着,臭小子吃起来也方便些。
远远隐在暗处,蹲点蹲的腿脚发麻的暗无风闻着鼻尖若有若无的香气,愣了好一会儿,捅了捅旁边同样蹲着的暗清,传音问,“主子到底是来gān嘛的。”
暗清盯着两里开外在他这个杀手看来温馨过头的一幕,面无表qíng道,“来搞笑的。”
暗无风:“……这就是主子不许我们cha手的原因?”
暗清:“你猜?”
暗无风:“……”
☆、第26章 论恋爱的正确姿势
秦见深吃的嘴边都是油光,卫君言给他递了片荷叶道,“出门在外,你将就擦擦罢。”
秦见深吃了点东西,体力充足了些,心底的刺杀大计又开始蠢蠢yù动起来,等卫君言说天气不好,要先找个地方遮风避雨,他就说头昏无力,脚软,走不动道。
马早就给他放跑了。
然后他就如愿以偿的爬上了卫君言的背。
秦见深也就比卫君言矮一点,他身体原本是挺不错的,结果这半年折腾下来,硬生生瘦了几圈,卫君言背着倒也不觉得有多重,只是骨头膈得人生疼。
再这么折腾下去,这小子不死也要熬出病来。
卫君言背着秦见深沿着湖边一路走,感觉到背上的人正慢慢往下滑,就往上颠了颠,好笑道,“臭小子,心跳那么快做什么,放心好了,你这点重量我还是背得动的,不会摔到你。”
秦见深不答话,卫君言以为他折腾够了犯困了,心里舒了口气,轻声道,“以后不许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知道么?”
秦见深不是怕,他是紧张的,他甚至觉得卫老三已经发现他的jian计了,因为每次他做好心理正准备要下手时,卫老三就会开口说话,或者突然颠一颠什么的,次数有点多,吓得他心脏都快跳停了。
卫君言沉稳的心跳声从指尖一直传到他心里,温热有力,秦见深心说不能再拖了,他也不能再看着卫老三脸上那条疤走神了,掌心下面这块就是个好地方,一刀扎下去穿心而过,绝对能一刀毙命!
他甚至能想象鲜血喷出来的场景,然后他再搜光卫老三身上的药,卫老三就能死得透透的!
这真是有够刺激紧张的,就是不知道胡美人当时,是不是也和他一样,兴奋得直打哆嗦。
秦见深秉着呼吸,微微绷直身体,捏在手里的匕首正要扬起,左边腰侧却猝不及防被人捏了一把,他浑身一颤,半边身子立时都麻成了一团,好不容易攒起来的那点力气眨眼间被抽了个gān净,热气和苏麻从被捏的地方一路往上涌,流遍五脏六腑四肢百骸,让他整个人都僵成了一根人棍,连手里的匕首也握不住,咣当掉在了地上。
卫君言不满秦见深不回话,一边走又一边又捏了一下道,“听见了么?臭小子!”
听见你个大头鬼!秦见深想吐血,他神经紧绷地酝酿了这半天,千算万算没成想是这么个结局,脑袋充血发昏,一口老血梗在喉咙里,差点没把自己憋死过去!
卫君言见匕首掉在地上,只好又折回去,弯腰把匕首捡起来,塞进秦见深手里,头疼道,“我背着你已经够累的了,你能不能安分点,拿个匕首都拿不住,你还是塞回靴子里去罢。”
“……”
远远跟着的暗无风有些风中凌乱,猝不及防伸手在旁边的暗清腰上捏了一下。
暗清一动不动,十分面瘫的传音问,“做什么。”
暗无风:“……”所以他英明神武的主上到底为什么这么激动,看那副满脸通红软绵绵靠在人背上的模样,搞清楚你是来杀人的了么!
“我是说前面另有一波人等着,估计是有埋伏,你回去通知暗部的人悄悄过来,我在这儿盯着,看信号行事。”
暗清点点头,临走又停下,提点了一句,“唔,我觉得你待会儿出现的时候,最好伪装成你刚追上来的模样,我不太想上来接替你的位置。”
暗无风:“……”兄弟说的甚有道理,他的主子虽然正在搞笑,但未必愿意让别人看见他搞笑的样子。
事实上觉得秦见深搞笑的不止是暗清暗无风,查到秦见深的踪迹,领着十几号人在此处guī息埋伏的申行与田奇也等得青筋直跳。
他二人与秦见深有血海深仇,先前打听出皇帝受了重伤,知道秋猎就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便早早定了计划,见秦见深在这一带转悠,就领着人埋伏了下来。
秦见深不足为惧,棘手的是卫君言。
申行曾见识过卫君言的厉害,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埋伏的地点辗转换了好几次,他早看出皇帝想杀了卫君言,心里正高兴可以坐收渔翁之利,等来等去却等出了如此荒唐的一幕,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两人算是看明白了,再等下去也是làng费生命làng费表qíng,照这架势,再给秦见深一百年,也未必能伤得卫君言一根毫毛。
申行与田奇对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摆手示意身后待命的属下,压低声音呵斥道,“上!”
林间寂静,除了鸟shòu虫鸣的那点响动声,悉悉索索的声音显得分外明显,卫君言心下暗道不好,还未及反应就见林子里飞出一二十人,手里持剑背上背弓,皆是蒙面黑衣,分落各处围在他们面前,卫君言与秦见深背后是广渺的慕chūn湖,如此一来,两人当真是退无可退,cha翅难逃。
卫君言估量着对方的实力,心说这帮人倒是会找时候。
他芯片里的能量还不足百分之十,秦见深又重伤未愈,此番一旦jiāo起手来,两人定然是必死无疑。
秦见深从卫君言背上下来,错身一步拦在卫君言面前,周身内息涌动,目光森寒,“既然是早有准备,何不以真面————”
卫君言根本不想和他们多做纠缠,还未等秦见深把话说完便突然发难,猛地掳过人提足了气往后一个纵跃,只听砰的一声,两人就扎进了慕chūn湖,刹那间水花飞溅,淋得湖边的人一头一脸。
秋夜里的湖水冰凉彻骨,冻得人直打哆嗦,卫君言却顾不上这些,入了湖便携了秦见深往湖底窜,拼了命往远处游,生死逃亡,千钧一发,能不能逃过这一劫,就看这一眨眼间了。
卫君言一言不发,一招不接就来了个走为上策,gān脆利落打了申行等人一个猝不及防。
申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了片刻立马回过神来,朝身边同样呆愣的属下厉声道,“愣着做什么!都给我下去找!找不到人提头来见!”
这狗皇帝搞得他家破人亡,他为秋猎刺杀一事花费了无数财力物力,等的就是这一天,没想到还未出手人就给跑脱了!申行紧紧盯着慕chūn湖,眼睛都要恨出血来,过了今次不成,往后恐怕再难寻到这等良机了。
只是这慕chūn湖也不是想下就能下的。
靖国地处内陆,并不靠海,大部分人都不会水,申行虽是下了狠命令,却只有两个肯下水,别的都心存惧意踌躇不前,田奇见状沉声道,“弓_弩手先上!照着湖面she!”
田奇目光yīn毒地盯着湖面,“他两人就算会水,也不可能飞天遁地,在水里又能憋得住多长时间,给我she!就算逃到水里又能怎样,不过浮起两具死尸,捞起来也是一样的。”
如此甚好!
申行暗自吸了口气,冷静下来,摆手示意弓箭手上前,紧紧盯着卫君言方才跳湖的地方,灌了内劲密密麻麻朝湖里she去,箭如雨下,他还就不信,这两人当真能凭空消失不成?
卫君言这时候确实一点办法也没有,芯片里的能量有限,堪堪只够使两次避水秘技,加起来时效只有半小时,这种秘技消耗的能量少,作用也不大,就只能在他上半身围出个气罩供人呼吸用,不具备防御及攻击技能,并不能抵御破水而来的箭矢。
他还得再快些,倘若半小时以内不能游出she程以外,两人当真要彻底留在慕chūn湖里味鱼了。
秦见深现在就是个残废,战斗力基本为零,卫君言只能将人紧紧箍在怀里,一边尽力躲闪从上面she下来的流箭,一边拼命往湖心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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