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舍_柯染【完结】(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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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争是没用的,一争估计能争到天亮,卫君言无奈道,“谢谢陛下为糙民捐躯,现在糙民不冷了,能放开糙民了么?”

  秦见深闻言把脑袋搁回了原处,埋在卫君言胸膛上摇头道,“朕还是抱着你罢,看你都打喷嚏了,明天别得了风寒就不好了,你要是病了,谁替朕去大理寺,还是朕抱着你比较好……”

  “……”为国捐躯到这份上,他还能说什么,卫君言简直想笑,“……那陛下你能挪来左边么?我右边身体有点麻。”

  “哦哦……”眼见着成功蒙混过关,又不用从卫老三身上下来,秦见深咧嘴咧到了耳根,十分听话地往左边挪了挪,整个人压着卫君言在被子里蠕动了过去,果然十分‘体贴’的换到了左边。

  姿势十分对称,压在卫君言身上的腿也变成左腿了。

  秦见深始终觉得有点不满意,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卫老三睡觉的姿势太标准了,正面朝上,双手垂在身侧,睡前就是这么个姿势,现在醒来还是这样,跟个木头一样动也不会动,秦见深有些不满意,拉着卫君言的肩膀就把人翻了过来,两人就面对面了,秦见深咧嘴笑了笑,将卫君言的双手拉来环在自己腰上,整个人都窝进卫老三怀里,这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说道,“快睡罢,天还没亮呢。”

  卫君言看着自己被迫做出的互动,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到底是谁更怕冷啊这。

  深秋凉寒的夜里,怀里抱了只等身长温度适中的大暖炉,是一件十分能让人犯困的事,卫君言身体里那点睡意就被勾了出来,听着秦见深均匀绵长的呼吸,不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秦见深等耳边的呼吸绵长匀称起来,又等了一会儿,这才轻轻拖着身体往上挪了挪,见卫君言丝毫不设防,没有一点要醒来的迹象,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安定,温暖,没有那些乱七八糟光怪陆离的梦,不用提心吊胆时时警惕,这真是他有记忆以来,睡得最好的一觉了……

  卫君言对他是真的好,予求予给。

  他想要什么,似乎卫君言就给什么。

  秦见深微微抬头,两人距离太近,鼻息胶着,他只要微微再往上凑一点,一点点,就能碰上卫君言的唇。

  他是不是其实可以做点什么,比如说偷偷亲一下卫老三什么的,偷偷亲一下,卫老三也不会发觉的。

  这真是让人又激动又紧张,心都要蹦出来了……秦见深双手按在卫君言的胸膛上稍微拉开了点距离,被子太厚太热了,热得他浑身都要冒出烟来!

  卫君言还没醒来,看样子占时不会醒。

  明天就要回宫了,他估计再难有机会再同卫老三同chuáng共枕了。

  秦见深目光凝在卫君言的唇上挪不开眼,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唇,前天卫君言在水里亲了一他一下,他现在亲回来,那是理所当然的!

  现在不做点什么,简直对不起这么好的机会!

  秦见深秉着呼吸,微微抬起了点脑袋,小心翼翼往卫君言唇上轻轻亲了一口!

  太甜了!太美了!秦见深在心底呻【吟了一声,脑袋里一片白晕,耳膜里都是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秦见深觉得自己要死了!这一口就已经够了,再来几口,他非得昏过去不可!

  阿言还没醒。

  秦见深忍不住伸舌轻轻在卫老三唇上舔了一下,这像蜜一样,这比糖更甜,比蜜更醇比酒更醉人的味道……

  不行了不行了……秦见深脑袋晕乎乎的,鼻头一热,察觉到那湿黏黏的触感,怕滴在卫老三脸上,只好放开了这味能让人上瘾的毒,仰躺在chuáng上,心说难怪大家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流点鼻血算什么,他以后多吃点饭就补回来了。

  ☆、第32章 阿言你喜欢什么样的

  苏衍一大早来觐见皇帝,卫君言也在,营帐里气氛说不出的古怪。

  两人隔得有点远,皇帝在上首,正襟危坐,脸色紧绷,一双眼下的青痕又黑又浓,完全一副没睡好的模样。

  通常有卫君言在,皇帝心qíng不美妙是很少见的,苏衍朝下首的卫君言看去,目带询问,意思是皇帝这是怎么了。

  秦见深自然也发现了苏衍的小动作,立刻警告地朝卫君言瞪了一眼,只是他本就心里有鬼,一对上卫君言的视线,耳根就不自觉粉红起来,导致他虽然是怒目而视,却没半点威慑力,典型的外qiáng中gān恼羞成怒。

  卫君言看小皇帝那副恨不得冲过来捂住他的嘴的模样,心里就想笑。

  这臭小子紧张成这样,原因很简单,这臭小子一夕之间从男孩变成男人了。

  卫君言想着这臭小子惊慌失措地从chuáng上跳起来,好不容易翻出条gān净的内裤穿上,在营帐里转了几圈想找个地方把罪证藏起来最后却不得不自己把内裤洗了挂起来的模样,心里就乐得直想笑,十五岁还不算成年,但从今天开始,秦见深这个臭小子,确实是长大了。

  那条挂在屏风后面晃来晃去的内裤,以及从后窗泼出去的那盆水,就是最好的证明。

  秦见深瞧着卫老三眼里星星点点的笑意,心里要恨死这个混蛋了,昨晚偷香是偷香了,但那股火烧火燎的难受劲差点没把他bī疯,好不容易模模糊糊睡了过去,醒来平白又给卫老三笑话了一回,要不是卫老三这个祸害,他能这样么?

  这其实是人之常qíng,秦见深又难得有脸皮薄的时候,卫君言哪里会拿这件事来笑话他,见苏衍看过来,便解释道,“就是昨晚没休息好,没什么大碍,衍之你来有什么事么?”

  苏衍点头道,“下午秋猎祭祀后启程回京,臣领着兵送皇上回去。”

  卫君言点头,秦见深做事不留余地,保不齐有些不长眼的冲上来闹事,有苏衍护送回去,一来可以照看秦见深的安危,二来也能震慑那些别有二心的臣子们。

  卫君言想着外面那一堆糟心的官员,便朝秦见深道,“怀玉,拟一道圣旨给我,下午我去大理寺,先把里面关押着的那堆人处理了,此事宜快不宜慢,子渊任大理寺卿,也叫他跟我一起去。”

  秦见深听卫君言叫他怀玉,身体连心都苏了半边,微微坐直了些,半边理智勉qiáng还在,“秋猎猎杀了五头老虎,外加二十余刺客反贼,护驾有功,阿言你出任相国一职,拿着相印和朕的圣旨,他们占时还不敢怎么样,你做起事来也方便些。”

  每年秋猎结束,都有一批世家子弟入朝为官,直接被提为相国的也有,刚刚死去的前任相国刘卓就是其中之一,秦见深这时候让卫君言接手相国一职,勉qiáng也算说得过去,只是卫君言到底怎么出场合适,还得好好计较一番。

  领什么官职对卫君言来说没什么差别,管用就行,卫君言也不耽搁,拿了圣旨,出门找了北冥渊一起,两人便先行一步回京去大理寺了。

  营帐里就只剩了苏衍与秦见深两人。

  苏衍前段时间刚开了一窍,现在看着心不在焉神思不属的皇帝,又想着这两人之前的种种,一直以来心里的那丝古怪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心悦男子虽是匪夷所思,但也不是不可能。

  苏衍神色凝重眉头紧皱,想让人忽视都难。

  秋猎以后要大假三天,秦见深想着他估计要好几天才能见到卫老三,就有些提不起jīng神,他本也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卫老三是他看上的人,见苏衍看着他的目光一日比一日古怪,索xing开口道,“就是皇叔想的那样。”

  苏衍蹙眉,“皇上……”

  秦见深也不管他给自己的皇叔兼臣子掉下多大一个霹雳,慢吞吞道,“朕也不想让阿言做什么相国,朕想让他进宫来顶替四丁。”

  卫君言要是顶替四丁,那样就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了,他去哪儿,卫君言就得去哪。

  皇帝这模样就不像说了玩的,苏衍背上冷汗都下来了,“皇上断不可如此,阿言能力出众,让他去做侍人岂不是可惜了。”

  重要的是进了宫的男人,那就不是正常的男人了,苏衍忍不住看了皇帝一眼,肃声道,“怀玉你断然不能动这等念头,阿言真心对你,你岂可折rǔ于他!”

  苏衍这还是头一次对秦见深严词厉色,秦见深这才想起四丁是个小太监,顿时明白苏衍在生气什么,心说他连卫君言脸上那条疤都介意了许久,怎么可能伤了卫君言,更何况是那么重要的东西……秦见深脸红了红,心知此番是自己失言,坐直了些摆摆手道,“朕只是这么一说,皇叔莫生气。”

  皇帝不知想到了何处,目光游离脸色红红黑黑变来变去,明显陷得不浅,苏衍十分发愁,只觉这事比当年巫国百万雄兵压境都难搞。他一方便希望皇帝能摆脱秦家人的诅咒,长命百岁平安喜乐,一方面又知此事确实与江山社稷有关碍,一时之间也不知是劝合还是劝分,憋了半响才道,“皇上你该多与旁人多相处相处……”

  先不说卫君言肯不肯,就算两人真的两qíng相悦,那子嗣怎么办?皇帝要分桃断袖,天下人一人说一句,口水都能把人淹死。

  苏衍算得上是皇帝唯一的长辈,这时候责任感一头就压了上来,“皇上多与别人相处相处,说不定事qíng根本不是皇上想的那样。”

  苏衍这里说的别人指的自然是女子。

  秦见深一听苏衍的话,心里立刻反驳说他为什么要与旁人多多相处,他就是会喜欢卫君言,如果他会喜欢上一个人,那这个人一定是卫君言,这辈子是,下辈子也是。

  根本不会有别的什么人。

  他也不想要别的什么人。

  不管对方是男是女。

  那个人一定会是卫君言。

  秦见深这么想,却没说出来,这是他心里的小秘密,连卫君言,秦见深都不会说给他听,更勿论是苏衍了。

  秦见深不发话,绷着一脸高深莫测的表qíng与苏衍对视,心说苏衍这下知道阿言是他的人,总该离阿言远点了罢?

  苏衍哪里会知道皇帝正拿小人之心度他,他简直不知道靖朝往后该如何是好。

  这种事若能劝得动,这世间哪里还有这么多痴男怨女,更何况皇上就没哪次是肯听劝的,再劝也是白劝,苏衍只好转而提点道,“皇上还得注意些别在旁人面前露出端倪,否则不知还要生出多少事端来,对皇上,对阿言都不利。”

  秦见深点点头,苏衍又问,“那阿言呢,他怎么想?”

  秦见深很想跟旁人理直气壮地说他们两qíng相悦,不过这谎言一戳就破,还会打糙惊蛇,他不想要什么回应,也还不想让阿言知道,像现在这样,对他来说,已经可以了,同进同出,同寝同食,昨晚不还偷了半夜的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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