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君言看得心里好笑,够着身子扯过被子给他盖好,伸手轻轻搭上秦见深的脉搏,仔细听了半响,也没发现什么异样,这臭小子的身体很正常,没什么奇特的地方。
卫君言目光心不在焉地在寝宫里转了两圈,就无意识落在了秦见深的脸上。
卫君言一早便知道秦见深长得不错,却始终没怎么仔细看过,现在这么看着,就觉得这小子倒不愧为皇室子弟,眉目俊挺,鼻梁又挺又jīng致,肤色偏白,五官的弧线分明,睫毛却意外的有点密有点长,脸上泛着点熟睡的cháo红,卫君言伸手将刮在这小子脸上的发丝拂到一旁,目光落在秦见深微微张着的嘴唇上,心里微微一动,有些出神地看了一会儿,鬼使神差地靠了过去,直至两人鼻息胶着,唇息相jiāo,卫君言这才猛然回过神来。
他这是在做什么?
卫君言气息不稳,惊魂不定地靠回chuáng头上,伸手按了按眉心,闭了闭眼压下心里的惊涛骇làng,他这是做什么,对方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还未成年,他是变态么?刚才竟是对一个孩子起了那等心思。
他竟然想亲吻秦见深,而且是乘着这孩子睡着的时候。
他竟然对一个孩子产生*,简直……
卫君言几乎要绷不住脸色,费了好大点力气才没让自己落荒而逃,他僵着身体靠在chuáng头上,回想起他从前天昨天到今天与秦见深相处的种种细节,又想起北冥渊从秋猎回来这段时间每次看见他都是一脸我懂你不用多说的表qíng,心里那根挂着三观的弦就紧绷了起来。
他莫不是像苏衍看上卫君清一样,莫名其妙看上了秦见深罢?
卫君言又瞟了眼秦见深那张睡着后看起来又‘乖巧’又‘可爱’的脸,心头控制不住地狠狠一跳,那根弦就铮的一声断成了两截,三观顿时就碎了一地。
他真的像苏衍看上卫君清一样,莫名其妙看上了秦见深……
在卫君言的世界,看上一个男人虽然不是主流,但到处都是呼吁宽容对待一切爱恋的群体,不但同xing恋可以正常相恋结婚,连想要与动物植物结婚的人都能到宽容和祝福,他看上一个属xing为人的雄xing,实在是没什么好奇怪的。
可他看上的对象是秦见深,而他只有十五岁。
若他自己也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那他顶多算得上是早恋,但他前世差不多与苏衍同年,也就是将近二十八岁了,再加上来这里一年半载,加起来三十奔四的人……
对方还是个未成年。
猥亵未成年是死罪,不管这里如何,卫君言实在难以接受他居然想猥亵一个未成年人的事实。
在卫君言的观念里,未成年是十分特别的一个群体,比如秦瑾清,比如前世受绝对保护或者需要营救的孩子们,虽然秦见深平日做事又狠毒,心机又重,比同龄人成熟,但也抹杀不了他只有十五岁的事实。
大腿上是秦见深无意识蹭过来勾着他的腿,卫君言如坐针毡。
卫君言难以接受,再不想多看秦见深这迷惑人心缠人烦人的蜘蛛jīng一眼,轻轻把巴拉来他腿上的秦见深的脚拿下去,烫了手似的搁在了chuáng上,直接使了个秘技,被狗追似的一眨眼飞出寝宫去了。
秦见深等了一会儿不见人回来,这才翻了个身缓缓睁开了眼睛,龇牙咧嘴眉开眼笑。
卫君言凑到他脸边的时候不小心压到了他的手,他在那时候就醒了,一点不落完全没错过两人鼻息胶着,近在咫尺,唇几乎要贴在一起值得纪念一百年的那一刻。
他当时紧张得要死,双目紧闭眼睛咕噜咕噜的转,天雷勾动地火,他几乎要忍不住伸手勾住卫老三的脖子来个*惊天动地火辣辣的吻,没想到卫老三居然立马就直起身子了。
他等了半天,也没等来梦寐以求的吻!
卫老三估计是害羞了,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能看见卫老三落荒而逃的模样,接吻什么的,虽然这次没能成功,但以后两人住在一起,就有的是机会!
卫老三居然想偷亲他!
秦见深裹着被子在chuáng上来回滚了几圈,整个人都成了一条滚烫兴奋的虫茧,在chuáng上动来动去。
秦见深滚了几圈又猛地停下,盯着寝宫的大门,拍了拍自己滚烫得冒烟的脸,咬了咬唇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心说他现在重要的就是好好睡上一觉,他几天几夜没睡,眼睛下一大片青黑,脸色也不怎么好。
秦见深又伸出爪子摸了摸自己不怎么红润gān裂的唇,嘿嘿笑了两声,心说他得先好好睡上一觉,有些事,姿色好一点,做起事来才能更顺利不是?
☆、第39章 阿言你看我的嘴唇gān不gān
天气甚好,碧空如洗,鸟语花香,鹦鹉入宅,枯木生芽,京城里到处都是张灯结彩,连平日里清清冷冷的皇宫,也是喜鹊临门,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秦见深穿着一身正红喜服,胸前挂着喜庆的大红团花,一路骑着高头大马,出了宫门,过祥云街,径直入了卫府,卫斯年与卫母正端坐高堂之上,下首立着的一人,头上盖着盖头,同样身着大红的喜服。
秦见深咧嘴笑了两声,大步走上前去拉住那人,他一摸这人的手就知道这个即将和他拜堂成亲的人真的是卫老三,心里顿时又安定又欢喜,等听见司仪唱一拜天地,就眉飞色舞地连忙拉了卫老三一起拜了天地、父母,给卫斯年磕了头,这才一路牵着卫老三的手出了门。
两人共乘一骑,卫老三一直又乖又顺从地躺在他怀里,秦见深一路喜得龇牙咧嘴,等两人携手进了寝宫,秦见深掀起盖头来,瞧见红盖头下面那张清俊却略带点羞涩的脸,更是乐得飞起来,等chuī了烛火,两人这样qíng意绵绵一翻,那样*一翻,秦见深就想,这真是太好啦,卫老三真的嫁给他啦!
“皇上?皇上?快起来了……”
皇帝昨儿并没说今日不上朝,四丁作为宫里唯一的内侍,过了点叫皇帝起chuáng这样艰巨到有可能掉脑袋的重担就落在了他肩膀上,以往皇帝起得比jī早,他压根就没见过睡着后也依然不怎么正常的皇帝好么!
这魔xing的笑声,简直要吓死人了!
四丁踌躇了一下,站得远了一些,大声唤道,“皇上?皇上!快起来了!”
秦见深猛然从chuáng上坐起来,一动不动,目光环视了一周,他就说怎么像做梦一样,没想到醒来真的是做梦。
不过就算是做梦,那也是一个难得的美梦,而且又完整又齐全,简直跟真的似的。
秦见深意犹未尽地把这个有条有理的梦回味了一遍,顺便把一些明显不符合事实的场景靠脑补纠正过来,比如说他是皇帝,是不可能给卫斯年磕头的,两人共乘一骑什么的只能在别的地方另找机会……
秦见深心说这个梦一定要记下来,以后可以讲给卫君言听。
四丁见皇帝发呆,舒了口气,趁机一溜烟儿跑了出去,准备汤水给皇帝洗漱。
秦见深一边在寝宫里搜寻卫君言的身影,一边暗暗想,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听见卫老三真的叫他一声夫君呢。
不过这事也不急在一时,可以徐徐图之,现在卫老三心里也有他,要追到手简直是手到擒来,叫夫君什么的,以后有的是机会。
秦见深咂咂舌,jīng神抖擞的从chuáng上坐起来,扬声叫暗无风进来伺候。
暗无风平日都守在寝宫外的暗处,连同暗清暗静三人,负责寝宫周围的第一层防卫。
暗无风是暗尊之首,跟在秦见深身边时间更久一些,他比较年长,相貌普通皮糙ròu厚,做事稳重深得皇帝重用,自从暗小九失去帝心以后,暗无风还负责兼职处理一些杂事,比如说替皇帝跑跑腿传个信什么的。
当然,能出动暗卫传信的对象只有一个,那就是卫府的三公子如今的相国卫君言。
秦见深问暗无风,“相国呢,去哪里了。”
皇帝一醒来就找人,暗无风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毕竟这两人之前还爹爹儿子的浑叫,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他瞅着自家主子这股黏糊劲儿,说不得当真拿那位卫公子当爹来看的,而那位在他看来十分妖异的卫公子,对自家主子也是掏心掏肺好过了头,超出了常理。
按理说卫公子年纪轻轻,也不可能生出这么大的私生子呀……
亵渎先帝乃至亵渎当今圣上都是诛灭满门的死罪,虽然他诛灭满门也只有他老光棍一个,暗无风觉得自己思维发散得有点远,连忙拉回了放飞狂奔的念头,恭恭敬敬地回禀道,“卫公子有事出宫去了,昨晚回来过两次,jiāo代属下要是今晨主子还没醒,就叫醒主子起来用膳,还让侍从随时热着饭食,以便主子一醒来就可以随时取用。”
秦见深听着,心qíng好得快飞起来,嗯了一声吩咐道,“让四丁进来伺候。”
暗无风应了声是,退下了。
四丁早在门外等着了,见皇帝似乎没啥起chuáng气,进来后行了礼,瞧了瞧天色提醒道,“再过半个时辰便要早朝了。”
秦见深吩咐道,“你去将早膳端过来。”
秦见深先去寝宫后面的浴池洗了个澡,更了衣,想了想从chuáng底下掏出一个小盒子来,神采飞扬地拿出了那根雕龙玉簪,递给了四丁,让他替他冠发。
四丁立在秦见背后,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这根他只见过没摸过的发笄,忍不住偷瞄了那个一直十分神秘、自家主子连看也不给他们看的小盒子一眼,藏得这么好这么严,就算不是宝贝,那也该是些辛秘之物罢?
只见里面乱七八糟零零碎碎的一些小东西,四丁一愣,心里只想说五个字,什么玩意儿。
主子的怪癖很多,也不差这一样。
四丁看了一眼懒得再看第二眼,规规矩矩动作麻利的开始给秦见深冠发。
秦见深伸手把盒子里的东西都摸了一遍,见东西都在,又盖上盖子收了起来,打算一会儿藏回chuáng底下。
秦见深看了眼他以往从来不关心的铜镜一眼,看不太清,就问道,“笄不会掉下来么?”
这话简直是质疑从业人员的业务水平,要知道他伺候主子都多少年了,这点事也做不熟练,那还了得,四丁回禀道,“主子放心,牢得很。”
秦见深满意的点点头,时辰也差不多,他妥妥当当用了早膳,jīng神头十足地上早朝去了。
秦见深心qíng好得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卫君言这里就不同了。
他看上秦见深这等惊悚的事实,劈得他一天一夜也没回过神来,若不是还记得有正事要做,他就想窝在家里一个人静静,哪也不想去,尤其不想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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