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依旧维持原来的姿势坐着,胸前的红宝石荧荧发亮:“舞台剧名称,神谴。主演加百列,拉斐尔,米迦勒。”
这么一看,更觉得晕眩,我扶着墙壁
> 今天身体很不对劲,已经很长时间都觉得疲劳沉重,却又像有东西在体内涌动。
此时,里面传来雷动掌声。
梅丹佐收好镜子,把黑披风挂在我肩上:“开始了,进去吧。”
我戴好黑皮手套,把道具魔剑挂在腰际,理理领口,深呼吸,走到圣殿的侧门前。
圣殿的烛光已灭,每一个小桌上点了蜡烛,火焰呈现出沙丁鱼的鳞片银白。底层和二层之间有一个透明的石台,薄如玻璃纸,却有两百米周长的操场那么大。银光自顶空破开的窗洒落,如同碎裂的繁星,纷纷扬扬落在台上。
路西法依旧维持原来的姿势坐着,胸前的红宝石荧荧发亮:“舞台剧名称,神谴。主演加百列,拉斐尔,米迦勒。”
这么一看,更觉得晕眩,我扶着墙壁,定定神,直接怀疑自己是紧张过度。
轻灵的竖琴声自四面八方响起,优美雅致,dàng气回肠,由拉斐尔特训的乐队奏出。他们不但擅长竖琴风笛,连jīng灵的短笛口琴也玩得滚瓜溜油。
加百列飞上台阶,光束瞬间打在她身上。她的身边因着魔法长满植物。她在夜里慢慢行走,步履轻盈,踩过野草繁花。
梅丹佐拍拍我的肩,我在衣间狠掐自己一下,顶着一颗几十万斤的脑袋飞上去,几片黑羽落下。
站在舞台中央,脑间一片空白。
圣殿内越来越安静,气氛诡异到极点。加百列正蹲在地上采花。而我的眼睛一直停在她身上,挪不动脚步。直到听见身后有人大力咳嗽,才清醒了些,往前迈两步,拍拍加百列的肩。
她微笑着回头,却惊得立刻站起来,按住自己的胸口说:“恶魔?为什么……这里会有恶魔?”
我捉住她的手腕,慢慢举起。
她惊惶地挣扎,甩掉我的手。
排练几百次,就是脑子里没装东西也能反she性地演出。我垂头,半睁眼,头发的yīn影掩住眼睛,嘴角勾起。
我慢慢抬头,另一只手也捉住她,禁锢她,笑得自己都禁不住打寒战。
加百列嘴唇gān涩苍白,她亦相当入戏地摇头,甩开我的手转身逃跑,一边逃一边回头。
我跟着跑去,准备遇见半路杀出的拉斐尔。但尽管我的身体在动,灵魂却似会飘出高空,不再属于自己。我从腰剑拔出长剑,压低嗓音低吼:“站住……”圣殿根本就是一个纯天然的组合音响,无论什么声音回dàng在这里都会显得神秘空旷。
看到自己的身影像黑雾笼罩了加百列,我睁大眼贪婪地笑,俯身往下冲去,停在加百列脚着陆,可是后退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高台,翅膀抽筋一样不能动弹,身体瞬间往后倒去。
有人飞奔过来将我接住,我们俩一起摔倒在地。我尚未回神,就已听到梅丹佐的声音:“你怎么了?受伤了?”
翅膀扭伤带来的剧痛让我大汗涔涔,紧捉住梅丹佐的衣角。
“你怎么了?告诉我,哪里不舒服?快说啊……”
台上表演仍在进行,有部分人已将目光转移到我们这里。我动了动喉咙,像被人扼住一般,吃力地说:“演,演戏……”梅丹佐急道:“你在说什么胡话?你这样怎么还能演?我送你回去。”我使了全力挣扎:“不行,要演,大家排了这么久,不能……”
“我来代他演。”
我和梅丹佐一起回头,皆响骇半晌。
雪白的手套在梅丹佐面前展开:“把剧本给我。”
我打开他的手:“不用你演。”
路西法淡淡地说:“由不着你插手。”
梅丹佐飞到剧组中去拿剧本。路西法并不看我。周围的人倒是快把他看出无数个dòng,他习以为常地侧腿而立,长长的金发垂在白衣前,带着高贵不可侵犯的圣光:
“衣服给我。”路西法看着远处。
还好撒旦第一次和第二次出场时间相隔较长,我愣了愣,把黑披风脱下递给他。他不动声色地系上衣带,低声念了咒文,一道黑雾从头而降,染黑了他的发、衣裳和翅膀。
梅丹佐递给他剧本,他在旁边坐下,安静地翻看。
只有头发和衣服的颜色变了,并没太大差别。和以前在风镜里看见的魔王完全是两个样。
到撒旦出场时,他放下剧本,展开六支黑翼,从容地飞上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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