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思了半晌,抬头看着他:“你确定你说的那个人是我?”
“其实我觉得你说得蛮对的,小米迦勒。”
“真正的忘记,不需要努力。”
“你可以考虑去当哲学家或思想家。”梅丹佐轻笑,伤口又被拉痛,脸上抽了一下,“以后不要再投入这么多了,无论是对什么人。”
“你暗恋我?”
“我在向你求婚呢,答应还是不答应?”
“求婚有躺着求的?”
“这是新式求婚方式,你不觉得受伤的男人别有魅力么。”
“现在你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面包的魅力。”
“那也是魅力的一种。”
梅丹佐这一休息就是半个月,半个月里我被圣殿的反米迦勒分子给弹劾得体无完肤。所以等梅丹佐回来以后我还真跟见了亲妈似的激动。渐渐地开始接受和他来往,有时他到我这或我到他那去看哈尼雅。日子跟白开水似的平淡,可是梅丹佐是个多彩的人,无论他说什么无聊的东西,都是绘声绘色神采飞扬。跟他待一起,我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嘲笑他的冷笑话。他还经常骄傲地说冷笑话也是艺术的一种,就像人shòu恋也是爱的一种一样。
三个多月后的某一日,我做了一件很缺德的事,就是偷听别人说话。
地点是在伊甸园外,我去伊甸园给犹菲勒jiāo代任务。生命之树浓翠蔽日,依依摇动,犹菲勒和梅丹佐刚好背对着我站那里。我刚想过去喊他们,却听到他们在说我的名字。然后就扑扑翅膀飞到树冠上,往下看去。
地面上有星星点点的光斑,天使的翅膀从我这个角度看是说不出的奇怪。
犹菲勒:“你不急我都急了。”
梅丹佐:“小米迦勒不是女人,用吃蜂蜜说好话的方法搞不定的。”
“谁说?当初路西法殿下追他,几天就成了,不是哄出来的是怎的?”
“那是因为路西法利用他恋童这种变态癖好。”
我脑袋冲血,顿时就想抓个果子砸死他。
犹菲勒:“你也可以这样啊。”
“要我缩成一小团扑到他怀里撒娇,不如让我死了。况且小米迦勒现在长大了,要慢慢来。”
“再慢慢来,魔界攻上来,小心路西法殿下把他拐走。”
“不可能,路西法再爱他,也不会为他变成一个骷髅架。”
“骷髅架?”
“忠诚之血对男对女不一样的。如果是亚特拉家族的男人背叛神,结果就是被所有人抛弃,失去自己的功绩与事业,身败名裂,遗臭万年。如果是女的背叛神,她最爱的人和最爱她的人身体都会腐烂。从四肢开始,慢慢散播到心脏,脸上,到最后完全变成骷髅。米迦勒是炽天使,一旦背叛神,男女的诅咒都会加到他身上。天界的文献上对女子神谴的记载虽然只写了最爱她的人,但路西法肯定看到了。”
“天,那米迦勒殿下岂不是很危险?”
“我不会让他面临危险。”
“可是你跟拉斐尔殿下都还暧昧不清,能顾上米迦勒殿下吗?”
“不提拉斐尔。”
犹菲勒小声讲了一句话,我没听清楚,往下靠了靠。树枝被压得哗哗作响,梅丹佐和犹菲勒一起抬头往上看,光斑洒了他们一脸,明明暗暗。我忙后退一步,他们看了一会就继续讲话。我按住胸口,大松一口气,往后面的枝桠上靠,靠了个空,轰隆一声,突破重重树枝进行垂直降落,砸在他们后面。
我仰起头,眼睛不由自主眯起来。顶着灼目的阳光,高挑的男人垂头看着我,身后的金羽几乎要与阳光融到一块儿。他身后的犹菲勒瞪圆了眼。我忙撑着草地站起来,拍拍手:“犹菲勒,这一周你来带队守护生命之树。”
犹菲勒茫然点点头,梅丹佐倚在树上笑得特欢畅。
我看一眼梅丹佐,抖抖衣角,昂头挺胸走掉。梅丹佐忽然绕到我面前,似笑非笑地凝视着我:“没有点表示么,米迦勒殿下。”
“我能有什么表示?”
梅丹佐往树上轻轻一靠,眼带笑意。
犹菲勒个背信忘义的开小差儿了。
我正色说:“殿下,调情的话我不是没有听过,很多人都喜欢拿这个开玩笑。但是这不代表我能天天听着这类话而麻木面对。”
梅丹佐轻握住胸前的十字架,微微拉了一下:“所以说,你在意了。”
“以后我只会和你谈论与天界魔界有关的话题。如果你想聊别的,相信有空的人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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