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再说了,我什么也不想听。”梦中的我如此回答,用一种连我自己都不理解的情绪,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我不要你还我,我只要你属于我。如果你觉得是欠了我,那现在就可以走。”
“这是我欠你的。”
他依旧重复着这句话,恍然这是他唯一能说的。而我的心里却只有痛苦,那种与他初次见面时独有的痛苦。我在迷迷糊糊中叫着他的名字,看着他的眼睛。
路西法,路西法……
每次看着他的眼睛,仿佛在眺望生命中唯一的海洋。
……
……
于是我又做了奇怪的梦。
那种每次在梦里都会产生的qiáng烈绝望感让人很无力,最近还老梦到路西法,肯定是因为天天猜测路西斐尔是他私生子的缘故。
一想到这里,我就忽然察觉到昨天一个晚上路西斐尔都没有出现——难道这孩子被人绑架了?!
我赶紧跳下chuáng,刚想披衣服出去找他,却看见了chuáng上一个凸起的小包。两只蜷缩的小脚丫从小包下面露出来,我握住两只脚丫使力往后拖到chuáng脚。然后,趴在chuáng上的路西斐尔和他怀里的枕头毫无保留地被我拖出来。金发一根根落在软绵绵的枕头上面,他慢慢缩起身子,重新朝天翘起小屁股。
“小屁头,起来!”
叫唤自然没得到回应。我跳蚤一样扑倒他的身上,捏他的脸:“你昨天居然敢放我鸽子!你起来给我说清楚了!”
路西斐尔睡死了。
我把他翻过来,把他脸颊当面团子揉:“起来!起来!起来!”
路西斐尔慢慢睁开眼睛,又闭上眼,小翅膀抖了抖,跟糠萝卜似的蔫下去。我迟疑片刻,拧了一下他的耳朵。他轻轻哼一声,一只手握住我的食指,又抖了抖翅膀。
我慢慢俯□:“你怎么了?”路西斐尔摇摇头,伸出胳膊环过我的身子,手心还在我背后搓了几下。
这小孩表现不正常。我小声问:“小屁头,是不是不舒服了?”
路西斐尔还是摇头,一张小脸贴在我□的胸前。
我这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一件小短裤,上半身完全□。心中不安地嗅了嗅身上,却发现有着不大对劲的味道。浑身的血仿佛都冲到了脚下,我连忙翻过小屁头检查他的身子——难道我昨天酒后乱性,对一个小孩子做了,做了……五分钟之后我发现自己的想法太猥琐了。
小屁头身上没有一点污痕,衣服也完好无损。但桌面上也没有惯有的牛奶杯。
难道说他生病了?
我摸了摸路西斐尔的脑
袋:“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好了。”
路西斐尔轻声说:“不……”
“可是你好像病了。”
路西斐尔全身紧缩,还是一个劲摇头。他的翅膀似乎金色少了些,银色多了些,也不那么亮了,软绵绵地包裹着小身子,就像用白莲花瓣包着的洋娃娃。
努力回想昨夜发生的事,却只记得最后和路西法说话他嘴唇一张一合的样子……我摇摇头,想想再隔几天就要参加考试了,虽然以我现在的水平挂科大道几乎是必经之路,但一想到升一阶就可以变成四翼的力天使,我还是决定努力一下。
力天使再上一层是蓝四翼的主天使,主天使一过就正式跨入高级神族、六翼天使的大门……听去也不怎么难,就三级而已么。看样子风镜里的美丽大天使长说不定真是将来的我呢,啊哈。
我抱着天语书在chuáng头坐下,弹了一团小火焰在上空燃烧,看着染蜡般具有学术气息的纸页……我要好好学习!努力努力!
几个小时后,有人在叫我。迷迷糊糊睁开眼,正对上一双天蓝色的大眼。我吓得抽筋,路西斐尔靠在chuáng头,一副小大人架势:“你看了多久,第一页都没看完?”
大概察觉我面部表情无比僵硬,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光看这一本是不够的。之前学的也要考。而且,天语和天界史是联系起来的,最好同时看。”
我边打呵欠边点头。
路西斐尔孜孜不倦地教诲道:“你可以去光辉书塔找书看,那里藏书是整个天界中最齐的。”
希玛的两个名学院一个在南一个在北,都通向第七天,两个名塔也直入七天。神法的历史塔顶端在撒拉弗左殿旁,七天的光辉书塔在撒拉弗右殿旁。在希玛,这两个学院相隔天南地北无数条街,但在圣浮里亚也只是撒拉弗宫殿群两端之间的距离,可见神的住宅区有多豪华多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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