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二郎说是要年后再娶,她也就没做这方面的打算,买下千亩良田,一次就花了六千五百两,再加上买山庄花了一百两,现在又在装修,还有育幼院里的花费,再加上这次阿大出去买人拿了二百两,子衍先前拿去一百两研制染布,其实她手中的银两现在还不到五百两。
二郎忐忑的看着浅浅,她迟迟不说话,二郎也不敢多有举动。
过了一会儿,浅浅才抬眼问道:“蓝家要多少聘礼?”
二郎小心翼翼的说道:“蓝夫子给小冉寻的是别县的土财主,对方家里极有银子,答应了给蓝夫子一千二百两银子。”
“什么?”真真一声怪叫:“她蓝冉莹是镶金了吗?还值一千二百两银子?”
浅浅没好气的瞪了眼真真,轻骂道:“你在胡说什么啊!”
真真不悦的顶嘴,“本来就是,我又没有说错,别人家出了一千二百两,二哥若是想求娶,肯定要出得比这还高,这哪里是娶一个媳妇,根本就是买一个女人回家。”
浅浅见真真越说越没边,又见二郎一张脸羞愧yù死的样子,当即也是真动了怒火,轻斥道:“够了!蓝冉莹以后可能会是你的二嫂,你做不到尊重她,也不能诋毁她。”
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好好的一个姑娘家说她是卖的,这世上有哪种姑娘才是卖的,除了花楼就是下等的奴婢。
真真怔了下,吓得微微一缩,还没见浅浅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外人骂她,她眼眶当即就红了,眼泪簌簌而落。
真真一哭,浅浅立即就软了,又上前哄着她说:“好了,说了两句还哭起了鼻子,多大的人了啊!要是让古璇青看到了,还不笑死啊!我说你也是为了你好啊!你这张嘴,没得开罪人。”
真真抽泣的哭诉:“人家就是不喜欢她啊!娶她要这么贵,哥哥都能娶十个媳妇了,再说,姐你现在有这么多银子吗?”
浅浅沉默的静了下来,她还真没有这么多银子。
二郎见此,也明白了意思,眼神瞬间黯了下来。
他极不自然的说道:“没事,算了,我自己想办法。”
浅浅一声轻斥,责备说:“这么大笔银子,你一个人想什么办法,倒是蓝冉莹怎么说?”
二郎不自然的说:“我听了这话,我就跑来找你了,还没问她什么看法,不然我再回去问问,看她有没有主意?”
浅浅轻应一声,也给了二郎底。
“你直接跟蓝冉莹说,我们家才买了上千亩的地,而且山庄也正在装修,此时手里的银子也不宽裕,能动用的也就三百两银子。”
不到五百两的银子,这么大家子的人都要花费,山庄工人的银子也不能短缺,三百两已经是极限了。
虽然庄子里还有四千多斤的粮食,但大米也才五文一斤,折成银两也就是二十两银子的事qíng。再加上浅浅还打算开年了,自己开米铺,她可没想过打这些粮食的主意。而且就算打了,也不顶用。
二郎一脸菜色的说:“我会跟她说清楚的。”
浅浅见二郎这样,心里极不舒服的说:“对不起二哥,之前你说要明年成亲,我想着银子在手里拿着也是拿着,而且唐家的地又都是极好的良田,错过了这次,以后想再在家附近大规模的购置田地也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我没想到会年前突然又要成亲。”
二郎qiáng颜欢笑的说:“别傻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而且真真说得也没有错,我们家娶一个媳妇,哪里要花这么多银子。”
浅浅叹息一声,心里还是十分的不舒坦。
毕竟大话当初是她说出去的,让二郎有了希望,这会儿却又做不到。
她一直都觉得,做不到的承诺比没有许下还可恶,给了人希望又让人失望,而她现在做的就是这样的恶人。
“二哥你也担忧,这事总是能解决的,只要蓝姑娘和你一条心,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浅浅现在也只能嘴上说几句安慰的话,其他的实际xing的帮助,却也是拿不出来的。而若是蓝家真bī急了,二郎又认定了蓝冉莹,她最后也只能变卖刚买到手的田地了。
二郎没多留就离开了育幼院,他人走了,真真还红胀着一双眼,抽泣的看着浅浅,小脸满是委屈。
浅浅低声安抚,和真真说道理。
“我也不乐意在我们家这样的条件下,花这么多银子娶这么一个嫂子,但是你就看不出来二哥多在意蓝姑娘吗?你不喜欢蓝姑娘,难道连二哥都不喜欢吗?你看二哥刚才的样子,都急得快哭出来了,你是他妹妹,怎么还能在他心上捅刀子呢?”
真真嘟着小嘴,不满的说:“我哪里是捅刀子,我就是想二哥看清楚,他还能娶更好的女子。”
浅浅轻叹了一声,“以前你不懂qíng爱,我也不说你了,你现在也是有喜欢的人了,若是我告诉你,你配不上古璇青,让你直接放弃,你会不会不甘心。”
真真小脸一变,嘴唇动了动,不再吭声。
浅浅笑说:“你也知道为了你心系之人而努力,不然结果如何,至少曾经努力争取过,以后再回忆起这段感qíng,不会觉得对不起自己,现如今二哥不就是这样吗?他在努力争取他的幸福,若是最终还是不能和蓝冉莹在一起,就说明他们有缘无份,以后二郎回忆起来,也不至于后悔,这是他的人生,他的经历,是他一定要走的路,不该由我们来否决,你明白吗?”
真真若有所思的仰起小脸,怔怔的问道:“所以你让我努力读书识字也是为了让我以后不后悔吗?”
浅浅拍拍真真的脑袋说道:“青chūn不留白!不管好坏,总是一种经历,而且我看古璇青对你还不错,至少是不排斥的。”
“真的吗?”真真脸上一阵喜色,瞬间思绪都被拉远了,也忘了刚才还为了二郎的事qíng和浅浅赌气着。
“对!所以你好好努力,我看好你!”浅浅倒是不管真真这段感qíng能不能修成正果。
她只要知道这是段充满正能量的感qíng,能促进真真奋发向上,变成更优秀的人,如此也就够了。
这天,浅浅特意留在育幼院等二郎,却不见他再过来,也不清楚事qíng到底谈得怎么样了。
次日,浅浅和穆清两人回了家,他们出来的时候,姜氏的棉衣已经做好,说好了今日要去驿站寄信。
回到家里,姜氏已经收拾好了两个大包袱,她自己拧着都觉得有些重,因此有些尴尬的问:“是不是太多了?”
两件棉衣本来就又大又重不说,另一个包袱里还塞了二十斤ròugān,虽说是二十斤,但看这沉甸甸的样子就绝对不止二十两。
浅浅也没有说什么,只笑道:“没事,我们多给些银子,他们肯定也会帮我们送到大哥手里的。”
第一次给大郎寄东西,言永福和姜氏都十分在意,一家四口就坐着牛车一起去了驿站找了官差。
官差一看到这么多的东西,当即脸色不好的说:“去去去,带封信还差不多,这么多东西,想累死我们啊!”
浅浅忙讨好的说:“官大哥麻烦你行行好,我大哥第一次出远门,家里人实在是担忧,准备的东西也就多了点。”
官差一脸不乐意的睨着浅浅,鼻孔微抬,双腿抖着,一副比混混还要混混的样子。
浅浅倒是清楚这时候要塞银子,但是却有些担忧这银子塞错了人,便只给了十来个铜钱问道:“官大哥,今日可有官差送信去边关。”
官差拿着铜钱,一脸嫌弃的说:“你问这个做什么?”
浅浅讨好的笑说:“家信已经急,我哥还等着我们的回信。”
官差随手一指,道:“你们来得巧,他正要出发。”
就见一个穿着蓝底红边,胸前印着一个卒字的官差正整理他的马匹。
浅浅对着问话的官差道了一声谢,立即带着家人走向穿着卒字印的官差面前,一脸笑吟吟的讨好道:“这位官大哥,请问你现在是往边关送信吗?”
这位官差倒不像刚才的那人一样趾高气昂,不过他忙着检查东西,也没时间搭理浅浅,随意的应了一声。
“我这里有两件棉衣及一些ròugān,你能否帮我带给我大哥?”浅浅笑着将两个包袱递到了信差大哥面前。
他一看,当即说:“不行,这也太多了一些。”
姜氏一听就紧张了,早晓得这样,就该听了浅浅的话,不要准备这么多东西的。
浅浅不慌不忙的拿了五两银子出来,递给信差大哥,并说道:“这位大哥,就麻烦你帮帮忙,我大哥叫言大郎,在谷将军麾下,这一点点银两是小女子的小小心意,若是大哥方便的话,以后我们家与家兄的书信往来就多仰仗大哥了,小女子也定然不会亏待了大哥。”
信差大哥看到银子就眼神发亮,他们是朝廷养的信差,倒也会沿路帮人送信,但是一般也就是几十文上百文的事qíng,不过沿路投递封信,倒是十分方便。
这次虽然东西重了,但是报酬多。
信差大哥看了眼他的马,便说:“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好吧!以后有什么你就来这里通知我,我不在的话,你留一个口信就是了,我叫程勇。”
“多谢程大哥!程大哥下次途经这里去边关,一定要来南阳西顺村的言家,让我们好好执待一番。”
毕竟他们不清楚这位官差什么时候再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每次来了,自己跑一趟言家。
信差大哥也是聪明人,一听就懂了意思,不甚在意的说:“也行!”
“多谢!”浅浅道谢,言永福和姜氏也忙跟着说了几句谢谢。
姜氏更是不放心的叮嘱了几句,让程勇一定要把东西带到。
程勇笑得豪迈的说:“放心,拿了你们的银子,自然会把事qíng办好,我还图着下次再合作。”
程勇要赶着上路,也没有多说什么,收拾好了他即刻就出发了。
他人一走,姜氏就担忧的说:“也不知道东西能不能到你大哥的手里。”
浅浅也有几分担忧,但却只能笑着宽慰姜氏,他们现在不认识商队的人,根本就托不了其他人带东西,就只能走这条途径了,而且这也是最快的途径。
自给大郎寄了东西,回到家里已经两日了,浅浅捣鼓她的酒也有两日了,却还不见二郎回来说蓝冉莹的事qíng,不免有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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