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冉莹眼眸微凉,苦涩的自语:“我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浅浅词穷,她也不清楚蓝鸿波为什么要这样做,简单就是禽shòu不如。
蓝冉莹抹去眼角的泪珠,露出一抹坚毅的笑容,问道:“你说吧!我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浅浅拍了拍蓝冉莹的手说:“明天起,我要去医馆给你爹抓药,就说你爹怒急攻心吐血了,这样的话,大家都会信的!再三日后,家里就挂起白布条,假装你爹病逝。”
“好!只要能保护我娘,我做什么都可以。”蓝冉莹没有二话,一口就应了下来。
浅浅却是担忧的追问:“你们蓝家可还有什么其他的亲戚,你爹有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到时候会不会有人上门?”
蓝冉莹若有所思的想了下说:“虽然有,但他们还不至于会想到我爹的死因有问题,怕只怕会以我是女子,不能继承家产为由,惦记我们家这房子。”
浅浅看了眼这不大的房子,当即说道:“他们要的话就给他们,哭喊几句就假装被他们赶出去即可,到时候你带着伯母先到山庄住些日子,等开年这事淡了下来,你和我二哥再大婚,到时候再做什么,就都随意了,眼下最主要的是不能让人发现你爹的死因有可疑。”
蓝冉莹抿了下唇,道:“我明白。”
这房子她也不留恋,就算最后没有亲戚来抢,她也会转手卖掉。
否则的话,她和她娘住在这里,日日想到她爹的死因,她们母女俩绝对会被自己bī疯。
“这几日我哥就住在这里,有他在,你们也不用怕!我和清哥哥待会儿就会回去,毕竟人留太多了,到时候引起旁人的注意就不好了。”
蓝冉莹明白的点点头。
没多时二郎过来,担忧的看了眼蓝冉莹说:“水准备好了,你先去沐浴吗?”
蓝冉莹起身道了一声多谢,然后侧身扶起蓝夫人说:“我先替我娘洗了,让她好早些睡下!”
“嗯!我再去多烧些水。”
二郎说罢又出去忙了。
蓝冉莹拿着gān净的衣服去了隔壁房间,浅浅也跟着出去了。
蓝家不大,到了隔壁就见到了穆清坐在那里,忙上前去问道:“怎么样?”
穆清拉过浅浅,让她坐于他的腿上,这才说道:“按你说的,擦洗了下就换了一身gān净的衣服。”
浅浅满意的点头说:“现在把人搬到chuáng上去了吧?”
穆清回道:“嗯!还盖着被子的,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似的。”
浅浅紧绷的思绪微微放松了些,靠在穆清的肩上说道:“等一会儿二嫂她们沐浴上chuáng休息了,我们也就回去休息了。”
“好!你昨晚也没休息好!”穆清心疼的看着浅浅。
浅浅不甚在意的说:“无妨,待这几天过了,这事也算是彻底了了。”
浅浅和穆清一直待到蓝冉莹沐浴后,两人这才离开了蓝家,回了育幼院里。
育幼院里,真真、邱子衍等人都还没有睡,都坐在大厅里等着浅浅的消息。
他们就见穆清急着把二郎带走了,问他什么,他也没有说。
“姐,出什么事了,怎么突然让二哥去了蓝家,他人呢?怎么没跟着你们回来?”真真一边问话,一边还到门口去看了一眼,确定了二郎没有跟着一起回来。
浅浅抚了抚有些生疼的额说道:“噢,蓝夫子痛了,二嫂想让二哥趁机多表示一下,以示来软化蓝夫子的心,但是又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事,所以才会偷偷摸摸的过去。”
真真立即就信了,脸上露出笑容说:“这倒是好,生病的人最脆弱了,二哥在chuáng前做做孝子,蓝夫子肯定就会乐意把二嫂嫁给二哥,也不会再要这么多聘礼了。”
浅浅嘴唇扯了扯无力一笑,说:“晚了,都回去休息吧!”
“嗯!那我去睡了,好困啊!”真真打着呵欠就出了门。
邱子衍落在最后,担忧的说道:“看你的样子,事qíng不像这么简单,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浅浅一声轻叹,说道:“别提了。”
邱子衍看浅浅不愿意多说,也没有追问,只道:“好吧!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只管吩咐就是了。”
浅浅微微笑说:“我不会和你客气的,你放心吧!时间不早了,赶紧去休息吧!”
次日一早,浅浅就把蓝家的事qíng和真真jiāo了底,并让她去古家医馆看着,适时帮蓝冉莹一把,免得大夫询问病qíng时,她会露了底。
真真一脸严肃的说:“怎么会这样,我现在就过去。”
浅浅心里惴惴不安,叮嘱说:“你别说漏了,特别是和古小大夫说话时注意一点。”
她这两次看古璇青,觉得他一点也不像最初认识的那般无害,特别是看真真的眼神,总有种老谋深算的感觉。
不过眼下事qíng多,浅浅也没心思cha手真真的感qíng。
而且真真不像二郎,虽然最近疯得有些没边,但她骨子里却还是聪慧的,吃不了大亏。
这一日下来,浅浅虽然足没出府,但却有种坐拥天下大事的感觉。
育幼院里的孩子都打发出去探听消息了,听到什么事都会跑回来告诉她,她这里就像一个中枢地带一样。
蓝冉莹买药,蓝鸿波被气病的事qíng,在一夕之间,整个南阳都听说了。
虽然以前认识蓝冉莹的都夸她优秀,但是如今谈起她,谁不是啧啧两声,一脸轻嘲。
但好在这样的日子,也只是三日,三日一过,蓝家挂起了白布,点起了白灯笼,而蓝冉莹也在第一时间订了一口薄棺,将人装到了棺材当中。
所有人看到这些,不用刻意说明,就知道蓝家有丧事,再加上蓝冉莹这三日频频跑医馆替蓝鸿波抓药,不用细问,大家也清楚,这走的人是谁。
灵堂是由二郎一手一脚布置起来的,而且他们起先早就有准备,倒是十分的快,一个上午就搭了起来。
中午的时候,浅浅和穆清以及育幼院里其他孩子都上了门。
“节哀!”
浅浅并不想给蓝鸿波嗑头,她觉得蓝鸿波这样的长辈,根本就受不起她如此大礼,因此,到了蓝家,浅浅就直接找了蓝冉莹说话。
浅浅没嗑头,育幼院里余下的孩子也跟着没有嗑头。
蓝冉莹倒是没有在意这些细节,或者说她现在没有功夫注意这些。
“我伯和叔他们一会儿肯定就要过来了,我有些紧张,他们一直就看我不顺眼,说我是一个女子,不能给我爹传宗接代。”
浅浅拍拍蓝冉莹的手,低声安抚说:“不要怕,他们不过是求财而已,反正你又不打算要这房子,让他们拿去就拿去,无yù则刚,有什么可怕的!”
蓝冉莹点着头说:“道理我明白,但就是有些心虚。”
浅浅叹息一声,也是明白的,这种事qíng,说是不虚,也太过无qíng了一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蓝鸿波做人过于失败,他的丧事办得冷冷清清的,除了育幼院里的人,竟然就没几个人上门的。
快到傍晚了,蓝家人才陆陆续续的过来。
蓝大伯过来就给了蓝冉莹一个耳光,大声责问道:“你这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做出这样有rǔ门风的事qíng,我们蓝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蓝冉莹捂着脸颊,微垂着小脸,一句话也没说。
二郎恼怒的站在蓝冉莹的面前,握紧了双拳,大声朝着蓝大伯质问:“你这人怎么这么无理,上来就打人。”
蓝大伯上下打量了二郎一眼,嘲讽说:“你就是那个jian夫?”
二郎脸色yīn沉的喝斥:“你嘴巴放gān净的,什么jian夫不jian夫,我和小冉是真心相爱,我会八抬大轿迎娶她过门的。”
“呸……”蓝大伯轻啐一声。
“八抬大轿,你们就是无媒苟合,你如今还气死了你爹,你们就该被浸猪笼,从今天以后,你再也不是我蓝家的女儿。”
蓝冉莹咬着下唇,眼眶里满是泪珠打转。
“有什么至少等我办完我爹的丧事再说。”
蓝小叔这时候也过来了,一脸轻嘲的说:“你有什么资格送你爹最后一程,我看我二哥也不想看到你,免得你脏了他轮回的路。”
蓝冉莹身子一阵踉跄,显然被蓝小叔的话伤到了。
浅浅看到蓝家这样的豺虎亲戚,不悦的抿了抿唇,冷笑说:“你们也适可而止一点,若是真的为蓝夫子好的话,就不该在他的灵堂上吵得这么难看。”
蓝大伯一手指着浅浅的鼻子骂道:“我算什么东西,我们蓝家的事qíng,有你cha嘴的余地吗?”
浅浅眼睛一眯,目露凶光。
穆清手一伸,直接掰断了蓝大伯的食指,并凉声命令道:“我要你向我媳妇道歉。”
蓝大伯杀猪般的叫了起来,“哎哟,哎哟,快松开,快松开。”
“道歉!不然我就废了你整只手!”穆清执着的命令。
蓝大伯受不住疼,求饶说:“哎哟,我道歉,我道歉,我快松手,快松手。”
浅浅不屑的看了眼蓝大伯,对穆清说:“放了他。”
穆清这才将手一甩,将人抛了出去。
蓝大伯捂着受伤的手站了起来,狰狞的说道:“好啊!蓝冉莹,你如今有本事了啊!竟然合起外人来欺负我们自家人,既然你这样有本事,我们蓝家也收留不了你,你现在就给我滚,这里是我们蓝家的地盘,你滚出去。”
蓝冉莹看了眼浅浅,浅浅微微点头示意。
蓝冉莹立即哭诉说:“大伯怎么能赶我出去,我是我爹的亲生女儿啊!而且我娘也还在啊!”
蓝夫人因这事又病倒了,蓝冉莹也不想再勾起蓝夫人的伤心事,今早特意在她的药里添了一些安眠的成分,这会儿蓝夫人喝了药还在屋里睡着。
蓝大伯因手指的疼痛,额上冒着冷汗的说:“蓝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给我滚,赶紧给我滚出去,还有这些都是一些什么野蛮人,全都给我滚!”
蓝小叔也附议说:“冉冉,你也别怪伯伯叔叔狠心,你做了这样的事qíng,我们蓝家是肯定容不下你了,若是不赶走你,就是你下面妹妹的婚事都要受你牵连。”
蓝大伯一声恼怒,“还跟她说这么多gān嘛!滚,马上滚,带着你娘一起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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