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永福听了浅浅的话,不止没宽慰,反倒是紧皱了眉问:“穆清不和你一起去?”
浅浅微微一笑,“县太爷只说要见我,可没说要见清哥哥,gān嘛俩个人都傻傻的去县衙,到时候真出事了,连一个相救的人都没有。”
“可是有他跟着也好一些啊,你一个姑娘家!”姜氏拧着眉看了眼穆清,如此说道。
姚氏一直没有说话,她的身份,这种事qíng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这会儿却是有些忍不住了,附和的点点头。
“不了,他……”
浅浅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穆清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我去!”
浅浅拧了拧眉,侧目看去,说道:“我想你留在家里,家里有什么事,你也能帮衬一下。”
穆清主意已定,坚决的说:“我去!家里有二哥。”
蓝冉莹这时候适当的出声说:“对啊!你就让妹夫和你一起去,你二哥这几天都还会在家里休息,有他看着,也出不了什么事。”
浅浅微微感叹,劝说了几句,见没有效果,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毕竟这一趟去衙门也不是什么危险的事qíng,跟着也就跟着了,就当是安家里人的心。
浅浅慎重的将家里jiāo给了二郎和蓝冉莹,这才跟着衙役离开家,一起到了衙门。
沿路上,浅浅也没有跟四位差大哥打听什么,就他们刚才的只言片语不难判断出来,这所谓的目击证人,想来应该是蓝大伯,除了他没有其他人。
衙役将人带到好县衙,也没有开堂审理,而是去向县太爷回了话后,将浅浅夫妻俩直接带到了书房。
书房里,县太爷一副面色凝重的样子。
看到浅浅和穆清进来,竟然像老朋友似的,开口说道:“你们来啦。”
浅浅微微一笑,没有答腔。
县太爷自书桌后走了出来,邀请浅浅和穆清在茶几边坐下,并烫了壶热茶。
“相信我叫你们来是为了什么事qíng,你们心里也都有数了吧?”
浅浅耸耸肩,接过县太爷刚倒好的茶,悠哉的chuī了一口,说:“你可以再说一次。”
县太爷看着浅浅,甚是无奈的口吻说道:“言姑娘,你不能因为有季少爷撑腰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杀人,毕竟这也是两条鲜活的生命啊!”
浅浅一副装傻的模样,瞪着一双大眼无辜的问:“杀人?谁说我杀人了?”
原来季如风还是挺好用的,看县太爷说话的口吻,倒不像要把她怎么样,反倒是有些低声下气的在和她商量。
看明白了这点,浅浅就更加不将唐玉君的事qíng放在眼里了。
县太爷深叹一口气:“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而且还有人亲眼看到你夜里潜入牢房。”
浅浅扬了扬眉说:“亲眼看到?谁?”
县太爷扬眉,“你会不知道是谁吗?”
浅浅苦笑说:“我又没去牢房,怎么可能会知道,我又不能未卜先知。”
县太爷挖坑给浅浅跳,浅浅也不傻。
蓝大伯的事qíng,事后县太爷并没有告诉过浅浅,将他收押了起来。
这会儿浅浅自然就不可能主动说出来,否则就是不打自招了。
县太爷看浅浅狡猾的样子,也知道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再者,他也没有打算真的动浅浅。
但是浅浅这种心态,却不可滋长,否则的话,她以后想杀谁就杀谁,这还得了吗?
“唐玉君的事qíng是谁gān的,我们心知肚明,我叫你过来,也不是要问罪于你,毕竟他也是死有余辜,只是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能动用私刑。”
浅浅抬起小脸,诚恳的点点头说:“嗯,我也觉得动用私刑是不对的,不过动手的人虽然不是我,但我也是感激他为社会除了一大害。”
县太爷翻了翻白眼,看浅浅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两人对视沉默了许久,还是县太爷先败下阵来。
“反正我不希望再有人无缘无故被杀。”
浅浅甚是好笑的说:“虽然我也是这样希望的,不过这种事qíng,也不是我们想就能达到的,我们能做的,也不过就是保证自己的行为而已,不是吗?”
县太爷一看浅浅松了口,立即露出笑容说:“我就是这个意思。”
浅浅也不再和县太爷兜圈子,只道:“我不敢保证别人怎么样,不过对方若是不犯我的底限,我也不会刻意与人为难,毕竟我还有我的生活,可不想为了一些无谓的人,改变自己的生活轨迹。”
浅浅虽然没有坦白唐玉君就是她杀的。
但唐玉君和吕小蕊的死,却是她和县太爷心中都清楚的事qíng。
这会儿也不过是给了县太爷一个承诺,她不会再随意杀人,当然,若是以后再碰上像唐玉君这样执拗又不讲理,还一心想她死的人,她也是不会手软的。
县太爷一副不信任浅浅的样子重复说:“这话可是你说的,下次可别再出这样的事qíng,否则的话,就是本官不办你,季少爷也不会放过你的!”
浅浅眯眼浅笑,还是一副无辜状。
她是不清楚季少爷有多大的本事,官职几品,不过看县太爷对季如风的忌惮,也清楚他职位不低。
这新上任的县太爷,比起前任qiáng太多。
他没有前任贪婪,而且人也正直一些,也是一心为百姓办事。不过每次在碰上她的问题时,这位县太爷的原则就要打上几个折。
浅浅一派天真的说道:“大人思虑太多了,我一个小女子而已,奉公守法,能gān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qíng吗?而且我自认还是比较善良的一个姑娘,不然的话,也不会收养这么多孤儿,更不会得了季少爷的青睐,不是吗?”
县太爷皮笑ròu不笑的回答,“是不是善良,我们心中有数,有些地方你的确善良,我也不否认,但人无完人,还望你好好珍重现在的生活。”
浅浅扬了扬眉,不太喜欢县太爷这副说教的口吻。而且县太爷虽然从来没有说过,但是浅浅清楚,这位县太爷并不喜欢她。
在县太爷的眼里,她就是借着季如风在狐假虎威。
不过由于她做人处事并不过分,再加上有季如风在前面挡着,这位县太爷才拿她没有办法,顶多就是眼不见为净而已。
这次的事qíng,县太爷这么轻易的揭过,除了季如风的原因,相信还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唐玉君自己犯贱。
毕竟他做错在先,虽然没有达成恶果,但是以县太爷这种正直的xing子,怕是也不会饶了他,因此,事qíng才会这么轻易的被揭过。
与县太爷道别了,浅浅和穆清俩人又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衙门。
回家的路上,穆清一脸yīn鸷的没有开口。
浅浅侧目看了好一会儿,才突然调皮的大叫一声吓他,引起他注意了,这才嬉笑的问:“你在想什么啊?”
穆清一脸理所当然的说:“晚上我要再去牢房一趟。”
浅浅凝眉一想就清楚原因,却还是故做天真的问:“为什么还要去啊!唐玉君和吕小蕊都已经死了啊!不用去了啊!”
穆清望着浅浅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说:“姓蓝的没有死。”
浅浅啧了一下,问:“为什么你想杀他?”
穆清眼眸微眯,掠过厉色,恨恨的说:“若不是他指出你,你也不用跑一趟衙门。”
浅浅苦笑的说:“但是我也没有事,不是吗?”
穆清看了眼浅浅没有答腔,继续往前走。
浅浅跟了上去,一下攀上穆清的手臂,哄着他说道:“好了啦!我们不要杀姓蓝的了,毕竟他是二嫂的大伯,再者,他其实也没有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错事,不至于要了他的xing命。”
“他伤害你!”穆清脚步一停,不赞同的看着浅浅。
浅浅知晓穆清是心疼她,但却不想穆清这么轻易就动了杀念。
他们杀唐玉君和吕小蕊是无可奈何的事qíng,因为这两人不除去,只要留在世上,这两人就会想法设法的来害他们。
但是蓝大伯不一样,他们之间的恩怨还没有这么深,最重要的是浅浅不想穆清变成这么冷漠的人。不然的话,他和唐玉君行事又有何不同。
唐玉君也是为了吕小蕊,想害素无恩怨的言浅浅,如今穆清也是为了浅浅,想要杀了罪不致死的蓝大伯。
“可我不想你脏了手,而且姓蓝的也不会有好下场的,这位事qíng县太爷会替我们善后的,我们就不要再管了,好不好?”
浅浅觉得以县太爷的xing格,应该会将蓝大伯妥善安顿,至少不会让他再出来乱说话。
既然是这样的话,他们又何苦多添杀戮,本来两者之间也就没有什么仇,说来说去,不过就是一个他们不要了的蓝家宅子而已。
况且最后还被蓝冉莹一把火烧了,蓝大伯他们其实什么好处都没有讨得,还惹来了一身腥。
穆清犹豫的看着浅浅,面对她娇颜软语,他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沉思了一下,穆清脑袋一侧,沉声道:“下不为例。”
浅浅马上讨好的笑了起来说:“行行行,你说了算,下次他再敢与我们为难,他就随你处置了。”
穆清轻应了一声,脸色这才好转了一些。
回到村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浅浅夫妻俩摸黑回家,却见家里一片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
浅浅嘀咕,“怎么都不在家里,去了哪里?”
穆清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定定的望向一角,而在同一时间,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
“你们回来了?”
听这声音,浅浅就知道是言永福,惊讶的望了过去,叫道:“爹,这么凉的天,你不在屋里休息,躲在这角落里做什么?”
言永福蹲在墙角时间不短,这会儿猛然起身,不止腿有些麻了,就连眼前都是一阵发黑,缓了下才舒服过来。
浅浅看言永福疾步走出来,却是一阵踉跄,忙上前扶住他,娇声轻斥:“爹你也真是的,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一点都不懂得照顾自己。”
言永福严谨的脸上布满了笑容,暖声道:“没事,爹就是蹲这里想点事qíng,你们还没吃饭吧!我去叫你娘来给你们做饭。”
浅浅叹息一声,看着言永福高兴劲,也没有拆穿他。
其实言永福平日这会儿,大多都是出去溜达串门,跟村里几个关系好的大叔一起侃大山,唯独今日不出门,自然是担忧她们的事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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