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看着槿哥儿挨打,有种兴灾乐祸的感觉,只怪这熊孩子太欠教训了。
“啊啊啊……你竟然敢打我,我要告诉姑奶奶,让她打死你,打死你!”槿哥儿竭斯底里的叫了起来。
他口中的姑奶奶自然是指郡主。
槿哥儿显然是不怕古璇青的,浅浅见古璇青下手也不轻,可是槿哥儿却是一边哭一边骂,骂出来的话,完全不像一个六岁小孩子该说的话。
浅浅看槿哥儿这样教训也不像样,因为他根本就不懂得错,而且浅浅不想模糊了重点。
“槿哥儿,你说,到底是谁教你的这些话,若是你说出来了,我们就不杀你的丫鬟。”
几个丫鬟泪眼涟涟,满是哀求的看着槿哥儿,哭斥道:“小主子!”
显然,这几个丫鬟姐姐还颇得槿哥儿喜欢,平时与他一起胡闹的事qíng,也不少,不然的话,装昏睡的他,怎么会为了这几个丫鬟醒过来。
槿哥儿侧目,瞪着一双大眼,晶莹的泪珠就像断了线和珍珠,不断的掉落,小小年纪,眼里竟然是一片恨意。
“你这个丑八怪,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古璇青皱着眉,又往槿哥儿的屁股上打了两下,训斥说:“你竟然还敢骂人?”
浅浅不怒不恼的说:“我是朵朵的娘亲!”
槿哥儿大眼瞬间布满恨意的说道:“原来母妃和姑奶奶说的那个乡下女人就是你!”
浅浅莞尔一笑,凉声对古璇青说:“不用问了,我已经知道是谁教槿哥儿这些了,不过槿哥儿现在还没有品阶吧?”
古璇青瞬间明白了浅浅的意思,一脸为难的说:“槿哥儿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这事就算了,行吗?毕竟是一个孩子,总不能真的打杀了他?”
古璇青低姿态的求饶,就是清楚,若是肃亲王府较真起来,真的可以这样对待槿哥儿。
浅浅扬了下眉,冷冷一笑说道:“放心好了,我不会为难一个孩子,但是一个六岁的孩子,本该是天真的年纪,却被教导成这样,顺南王府难逃其责。”
古璇青还想说什么,却被真真一下扯住,不高兴的说:“够了,你这样阻止姐姐做什么,他们若是不甚此讨回一个公道,以后谁都会欺负他们一下。”
古璇青哑然,明白真真说的是实话,动了动唇,有些心疼的说:“我是怕到时候你夹在中间为难。”
真真鄙夷的瞅了眼古璇青说:“你太小看我了。”
真真说罢,又对浅浅道:“姐,我支持你的,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能顾好自己的,不要为了我,连自个儿的日子都过不好了,而且换一个角度想想,你qiáng大了,甚少外面的人看在你的面子上,不会看不起我,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里外不是人的。”
浅浅心疼的抿了抿唇,怜惜的说:“放心吧!姐知道分寸。”
若不是顾虑到真真还在在这个家里当媳妇,她现在就冲到后院里去把郡主和世子妃叫出来了。
这两个人的谈话,不用想也清楚,定然就是刚才发生的事qíng,而且她们至今不出来,浅浅虽然不明白是为了什么,但却也能够猜到。
槿哥儿打了朵朵的事qíng,她们肯定听说了,第一时间也了解到了原因,清澜打了槿哥儿的事qíng,她们肯定也听说了,且明白槿哥儿只是一些皮ròu伤。
浅浅都能想到,槿哥儿一个没品阶的打了朵朵会有什么后果,躲在屋里的两个女人怎么会想不到。
她们或许是想着不出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她们一来,这事qíng就牵扯到了两个王府,不再是小孩子打闹了。
浅浅和穆清并没有被古璇青留住,连晚膳都没用,就这样回了肃亲王府,摆明了就是不让事qíng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回到肃亲王府,门房看到朵朵的样子吓住了,浅浅yīn沉着脸说道:“去请世子妃和王爷他们都来大厅里,我有事和他们说。”
“是!奴才马上去!”
门房应了一声,马上朝着后院第一道门跑去,心中不断的想着,这卿浅郡主出了什么事,怎么好端端的出了一趟门,不负伤回来了,谁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成。
浅浅他们刚回来,这对母女就一个被封为世孙,一个被封为卿浅郡主,肃亲王府对她们的重视,显而易见,谁还敢招惹她们啊!
招惹她们不就是和肃亲王府为难吗?可是这世上,还真有这种不长眼的人。
浅浅他们先到了大厅,陶奶嬷自觉带着谨心和默言跪在中间,身子颤抖着,为接下来的命运忐忑不安。
一同前去的下人还有宫嬷嬷,她却像没事人一样站在浅浅他们的身后。
宫嬷嬷面上不显,心里没说,但是却认为陶奶嬷她们三人是该死的,三个大人却是连一个孩子都看不住,还让卿浅郡主被一个六岁的孩子所伤,真是留着她们也没有什么用了。
宫嬷嬷现在不言不语,并不表现她心里没有主意,而且她已经打定了主意,若是两位主子太心软,等下还打算留用她们,她也会出声,换掉这三人。
这事的事qíng还好说,虽然惊险,好在没有什么大伤害,若是以后呢!宫嬷嬷可不敢用这么粗心的下人。
王爷、世子爷和世子妃一会儿都过来了,而且都事先听下人说了qíng况,行色匆匆的样子。
再一见朵朵被包扎得可怜兮兮的样子,世子妃当场落泪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人出去,怎么回来就成了这样?”
浅浅抿了下唇,有些自责的说:“也怪我自己,顾着和妹妹、妹夫说话,就让奶嬷和丫鬟抱着朵朵去一边玩了。”
“什么!”王爷震怒,抬脚就朝着陶奶嬷踹了一脚。
“本王选你侍候郡主,你就是这样侍候的吗?”
像浅浅这样的qíng况,是很正常的,不然的话,又怎么会需要奶嬷及丫鬟这些下人。
世子妃指着被肃亲王一脚踢得吐血,却不敢吭声了的陶奶嬷说道:“你们真是死不足惜,郡主要是有什么万一,你们赔得起吗?”
浅浅瞥了眼,呆跪在地上,一脸死灰的三位下人,凉声说道:“这伤是被顺南王府的世孙打的……”
浅浅还没说完,世子爷就粗鲁的吐了一口唾沫星子说道:“呸,什么世孙,说得好听一点,根本就还没有上请皇上的!不过是顺南王府目前就这么一个孙子,又正好是嫡出的罢了,哪像我们清澜,出生当日就上旨了皇上,册封了世孙,长大了就是我们肃亲王府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世子爷对王爷的位置没有兴趣,平时就爱做一些诗词歌赋,娶的世子妃也和他一起,对权利不感兴趣。
肃亲王和世子爷深谈过了,两人便决定将清澜培养成接班人,直接掠过世子爷,也就是说肃亲王的位置会传孙不传子。
只是后来没有想到,孩子还没有满岁就被人使了狸猫换太子的把戏,不过也多亏了这样,清澜才能留下一条小命。
但是不是每一个王府都是这样,至少顺南王府的世孙,虽然也是世孙,但却不像清澜这样,是上了玉碟,以后要继承王府的。
“他竟然敢打我的孙女,我饶不了他,我现在就去顺南王府一趟,他们若不给我一个jiāo待,我就掀了他的王府。”
世子爷其实一向是比较儒雅的一个人,毕竟是喜欢诗词歌赋的人,能粗鲁到哪里去,这会儿也是被bī急了。
浅浅忙拦了冲动了世子爷,说道:“清哥哥趁着我去给朵朵包扎伤口的时候,找到了槿哥儿,也打他打了一顿!而且是十倍奉还。”
世子爷等人愣了下,回过神来,肃亲王拍手大叫:“gān得好!谁犯了谁,谁就该承担。”
浅浅抿唇微微一笑,很高兴肃亲王认同他们的做法。
“对,我们当时也是这种想法,但是槿哥儿不止打了朵朵,还骂了她!而她这骂人的话,是在宣平郡主和世子妃那里听到的。”
世子妃心疼的说:“我可怜的孙儿,小小年纪就要承受这些,她们也太不是一个东西了,骂了我孙儿什么?我一定不能放过她们。”
浅浅想了下,用了一个比较含蓄的词形容说:“她们的意思是说朵朵不是正统,身份不明。”
王爷三人眼皮颤了颤,都是有文化的人,一听哪里还不明白浅浅的意思,当即震怒。
王爷更是怒火往桌上一拍,将整张桌子都拍散架了,可见用了多大的手劲,心中的怒火又多高涨。
“把这事原原本本的给本王说一遍,本王一定要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浅浅微扬了下眉,要的也就是这种效果,一板一眼,没多加一丝qíng绪,把她自默言来传话时说起。
只是说到默言意指朵朵和槿哥儿打架时,浅浅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默言,而后她又接着往下说。
在这时候,世子妃震怒的叫道:“来人啊!把她给本世子妃拖下去,乱棍打死。”
浅浅听到这声指令,微垂了眉眼,却是一点都不觉得这条人命失去得可怜。
像默言这种人,胆小又不敢担事,而且还没有脑子,作为一个下人,她连最基本的传声筒都做不到。
主子被人欺负了,她不止没有想过替主子讨回公道,还只想着怎么歪曲事实,这种人,被打死了也是活该。
浅浅将事qíng经过全部说了一遍,然后再问向陶奶嬷。
“我刚才说的可是有漏了什么,有漏了的话,你再补充一下?”
陶奶嬷诚惶诚恐的说道:“没有了,没有了!世孙妃都说得很清楚,事实就是这样的。”
浅浅冷冷的勾了下唇,一脸严肃的望向肃亲王,说道:“小孩子间的打闹,我可以不计较,毕竟清哥哥也打了槿哥儿。但是宣平郡主和顺南王府的世子妃却得为她们的言行付出代价,否则的话,以后在这国都,不是谁都能欺负我们一家三口吗?我和清哥哥还好说,我们是成年人,谁也欺负不得我们,可是朵朵她怎么办?还这么小,总有我们做大人注意不周到的时候,到时候有一个万一,真是后悔莫及。”
世子爷附和的说:“是啊!一定得让她们知道事态的严重xing,正好也借了这事,让国都里的人都看清楚了,免得以后再出来一些不长眼的人来。”
“不过出了这么大的事qíng,怎么不见你提她们两个,她们一直没有出面吗?”世子妃略有不解。
若是肃亲王府出现这种事qíng,她早就出面解释了,怎么在朵朵的言词中,完全没有提及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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