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嘁了声,带着满脸笑容,扭身就回了屋。
“咦咦咦……”朵朵看着突然消失的浅浅又回来了,拿着一根木勺就叫了起来。
浅浅上前,轻刮了下她的小鼻,打趣的说:“姨什么姨,我是你娘,要叫娘,清楚吗?”
朵朵还当浅浅在和她玩,手上那根木勺挥舞得更起劲了,咦咦呀呀的说着她的小人国语言。
若说这学步车哪里不好,大约就是此时最能体现了,邓嬷嬷端着碗粥跟着朵朵四下转着。
邓嬷嬷她们带娃,又不像现代人带小朋友,双腿卡住学步车,不让学步车跑,好好喂小朋友就是了。
但是邓嬷嬷她们只要拉住学步车不动,朵朵就会开始鬼哭láng嚎的叫起来,冲着朵朵这一叫,这唰唰唰的无数道视线就落在她们身上了,她们哪里还敢这样对待朵朵,又不是不要命了。
因此,每次喂饭的时候,最是辛苦,只能跟着朵朵的屁股后面,不断的好言诱哄着。
浅浅摇道失笑的看着这一幕,觉得这朵朵长大了怕也不会是一个乖巧安份的主,看着是挺乖的一个孩子,但是只要不如她的意,就不行了。
还真冲了那句话来的,作为一个女人,她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但只要得不到,她就会生气。
看着邓嬷嬷微有年纪,还弯着腰这样跟着跑,浅浅就替她觉得累,一下固定了学步车,在朵朵出声叫前,随手拿出帕子,揉揉捏捏的弄出了一只老鼠。
朵朵看着觉得有趣,也不闹着要跑来跑去,只是木勺一丢,小手就冲着帕子爬去了。
看着朵朵这动作,浅浅微微皱起了眉,邓嬷嬷跟着浅浅时间最长,也大意清楚浅浅这表qíng,明显就是不喜的样子。
当下替着朵朵解释说:“小郡主年纪小,有些事qíng不懂,这是孩子的天xing。”
浅浅微蹙的眉眼没有松开,只是慎重的望着邓嬷嬷说道:“这小郡主一天天的长大,嬷嬷还得多花些心思,好好教导,我可不希望她变成无法无天的小恶霸。”
浅浅不喜欢那种娇蛮的千金大小姐,自然不希望自家闺女长成那样,忙事先跟邓嬷嬷叮嘱,别宠她太过了。
毕竟有时候,过分宠一个孩子就是害他,就好像是槿哥儿,当初顺南王府但凡有人教过他规矩,他也不至于无视到连一个小奶娃都会打。
邓嬷嬷面上配合着回好,心里却是一片苦涩。
浅浅这话可是为难了她,这度根本就不好拿捏,且朵朵还小,尚在不懂事的时候,有时候劝说都没法开口啊!
浅浅也清楚邓嬷嬷为难,并不是真的要她严厉的教朵朵什么,只是提醒她宠孩子别过了,不能好的坏的,只要是孩子要求的就照办,还是要看事qíng来做事。
“讷,就像现在这样,平日里喂饭,若是她不乖的话,你们就像我这样,弄点什么吸引她,她便乖了,不会乱跑了,这样的话,你们也没这么累,不是吗?”
浅浅意有所指的对着邓嬷嬷几人笑了笑。
她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朵朵这样喂饭,以前没有学步车,都是抱在怀里喂饭,倒也乖巧,没想到有了学步车后,喂一顿饭,一屋的下人人仰马翻的,这怎么能行,太过宠溺孩子了。
平儿过了儿柔声开口,“主子,能不能教教奴婢怎么折这些小动物?”
“行啊!”浅浅抬眼一笑,她们学了是为了哄朵朵,她怎么会舍不教。
不过说来,浅浅也就会这么几手,也是以前小时候,自个儿和自个儿玩时,瞎琢磨出来的。
毕竟孤单的孩子,有时候一个人也能玩得挺自得其乐的。
浅浅随手又折了几个小动物,一边折还一边跟平儿说话。
“你看,这边是这样的,讷,这样一扯,我动作慢点,你慢慢看。”
浅浅慢动作的折着,平儿好学的拿着一块手帕跟着折着,她倒也机智,看了两下便就学会了,有些欣喜的凑上前问:“主子,是这样吗?”
“对!学得挺快的,很聪明!”浅浅微微一笑,大方的表扬道。
平儿文静的抿了下唇,内敛的笑了起来。
这边正边学边逗着朵朵的时候,清澜带着大白过来了,微湿的大白,豪迈的在门口猛的甩了下身子,这水珠子一下就散得到处都是。
“大白……”浅浅一声喝斥。
笨大白欣喜的冲了过来,一副想要把浅浅扑倒的样子,但它身后的清澜动作更快,扯着大白后劲的白毛用力一扯。
就听大白一声惨叫,嗷呜的趴到了地上。
清澜一脸严肃的警告大白,“我媳妇怀孕了,你不准往她身边凑,更不准去撞她。”
“嗷呜……”满是委屈的一声,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在哭诉自个儿受到了不平等的待遇。
刚来一副晚娘样的浅浅,看大白这委屈的小样,当下笑了起来,走到大白面前,蹲下身子,挠了挠他的下巴,得意的说:“看你下次还乱甩水珠不。”
大白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抬了下眼,瞥向浅浅的眼神,透了几分轻蔑,好似是懂清澜的意思,知道他根本就不是为了这个而骂它。
浅浅好气又好笑的轻拍了下大白的脑袋,娇斥道:“这蠢狗,又一副嘲笑的样子看着我,真是给它三分颜色就开染房了。”
她可没有忘记,刚和大白同一个屋檐下时,这种白眼,大白可没少赏给她,每次都让她不免有些怀疑,这狗是不是成jīng了。
清澜好笑的看着自个儿娇妻和láng兄吵架,这感觉就好像娶回家的媳妇和自家顽皮的弟弟不合拍似的,感觉好像还挺不赖的。
太久没有这种感觉,这一幕,让清澜觉得又像回了村中小屋似的,脸上不自觉的浮现柔qíng。
“呀呀呀……”朵朵一个疾步冲了过来,学步车好巧不巧的压在大白的láng爪上,疼得大白一声láng嚎。
屋里那些侍候的下人,不是南阳来的,和大白不熟的都变了脸,唯独朵朵,那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伸着小手就要去掰大白的牙齿。
这一下把浅浅吓得不轻,忙挡开了手,扯着学步车后退两步。
清澜倒是对大白有信心,不慌不忙的拍着大白的脑袋做介绍,一手指着朵朵,并说:“那是朵朵,还记得吗?已经长这么大了。”
大白又是嗷呜一叫,顺便鄙视的朝着浅浅丢了一个白眼球,觉得浅浅刚才的动作真是寒碜。
动物都是闻着气味辩人的,早在朵朵出生时,清澜就扯着大白认了主的,虽然半年不见了,但是大白怎么可能会忘了味道。
刚才朵朵是压到大白的爪子了,但大白也只是下意识的láng嚎了一声,可完全没有要伤害朵朵的意思。
“咳,清哥哥,她又鄙视我!”浅浅反应过来了,想起当初朵朵睡在摇摇chuáng里时,这只傻láng还在旁边守候过。
清澜好笑的解释说:“你不用担心,大白不会伤害朵朵的,它只会保护朵朵。”
浅浅微嘟了唇,不满的回瞪了一眼。
虽然浅浅相信大白是一条很聪明的láng,但是浅浅有时候还是不敢让大白和朵朵单独相处,毕竟现代的时候,她没少看过那种新闻。都是自家养了十来年的láng啊狗啊什么的,最终吃了自家刚出生的婴儿。
人和动物有时候是不一样的,动物是没有理智的,而朵朵又是浅浅的心肝,她可不像清澜那样,全心信任着大白。毕竟和大白自小长到大的是清澜,他信任大白是理所当然,但是浅浅一个做母亲的,做不到这样放心,所以对于大白这种时候给的白眼球,浅浅也只能忍。
“呀呀呀……”朵朵是完全不怕大白的,趁着浅浅发愣的空档,又摇摇晃晃的冲到了大白的面前。
只是这次大白学乖了,知道前腿一伸,趴在学步车上,不再被学步车压着爪子。
“咦呀咦呀……”朵朵高兴的伸着小爪子去扯大白,可真是为难浅浅,站在后面神经兮兮的看着。
以前在南阳,朵朵还小,也没这么闹腾,不是抱在手里,就是在摇摇车里,根本不会和大白这么近的接触。
朵朵去扯大白的毛,大白就舔她的手,朵朵怕痒就松开,换另一边去扯,大白就追着去舔。
一人一láng就一个扯一个舔,还玩得有点不亦乐呼的感觉,浅浅在一边看着脸都黑了,这可多脏啊!
“你们注意些,傻狗舔了的地方,待会儿都要给小郡主洗一遍,不然她没一个分寸,又塞口里了,不卫生。”
“是。”
邓嬷嬷应话的声音还未散开,就听一声不满的哼哼。
浅浅一看,大白侧目看了她一眼,鼻子微动,眼神不满,然后就在一人一láng对视的qíng况下,大白故意往前一探,伸舌往朵朵脸上一舔,舔得朵朵笑得更大声了。
浅浅当即变脸,捂着胸口,不满的狂叫出声,“清哥哥,你看你看,它、它竟然敢挑衅我!”
清澜哭笑不得的上前搂住浅浅,柔声问:“好了嘛,你不要和大白计较了,你以前不是都会让着它的么。”
浅浅翻了下白眼,以前那不叫让着大白,那是不屑与大白为伍,毕竟一个人和一只láng斗,像什么样子。
再说,那会儿天天忙着挣银子,也没有时间,哪像现在这么空,还能和一个láng斗气。
“本来给你准备了一大盆子ròu,现在不给你吃了,哼!看你以后还敢得罪我不。”浅浅孩子气的冲着大白哼一声。
大白耳朵一动,双爪落地,高傲的朝着浅浅走来,浅浅戒备的看着大白,以为它要使什么诡计时,就见大白讨好的用爪子拍拍她的小腿。
浅浅哭笑不得的低眸训斥:“喂,你也太没骨气了吧!”
就这小样,还和她斗?
大白为了ròu,可是不管不顾的,仍旧一副讨好的样子拍着浅浅的小腿,浅浅一副怕了它的样子说道:“好啦好啦,ròu还是给你吃就是了,慎语,去厨房里拿ròu来。”
大白耳朵欢喜的动了动,看着慎语出去了,屁股一扭,离开了浅浅的身边,继续和朵朵玩起了你揪我舔的游戏。
浅浅看着这匹没节cao的láng,当下眉眼高挑,揶揄的说:“这就是你养的好láng啊!真是好有骨气啊!”
清澜脸颊微红,也觉得大白刚才谄媚的样子太过丢人了,不过好在丢人也丢在家里,倒也不在意。
宫嬷嬷几人不认识大白,自大白进来,她们就乖乖的缩到了一角,这会儿观察了下,见大白好似通人xing,也不再这么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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