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嘴角挂着的笑,若是细看,能发现有些僵硬,直直的望着浅浅,浑身紧绷的问:“在做什么?”
浅浅不甚在意的把事qíng提了下,然后对huáng总管他们说道:“好了,就到这里了,你们先下去。”
大郎窥视刘羽琪一眼,正好对上刘羽琪望来的乌瞳,有些不自然的说:“这会不会太麻烦刘小姐了?”
浅浅白了眼大郎说:“什么刘不刘小姐,八月底你们就要成亲了,又没多少日子了,你还是叫人家羽琪好了,别到时候成婚了,你还天天叫着刘小姐。”
大郎一阵尴尬,极不自然的对刘羽琪解释说:“你别见怪,我大妹说话比较直接,没有别的意思。”
大郎事先并不晓得浅浅和刘羽琪私下是好友,又想着刘羽琪初次登门,认识他的家人,怕刘羽琪紧张,这才有所解释。
刘羽琪落落大方的朝着大郎微微一笑,并说:“无妨,我和浅浅平日里jiāoqíng甚笃,她说话率真,我很是欣赏。”
大郎愣了下,问道:“你们认识?”
刘羽琪抿了下唇,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时机,便抬眼对大郎说道:“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浅浅一眼就看穿了两人,清楚他们要说什么,也没有跟上去,由得他们去说了,只是目光却是一直落在两人身上,盯着两人的嘴型。
见他们说话一直和颜悦色,大郎也没有太多抵触qíng绪,浅浅也放心了,倒是姜氏在一边,有些紧张的问:“他们俩要说什么,我怎么觉得这刘小姐好认真的样子。”
浅浅安抚的劝说:“娘,你就不用担心了,你现在有空去厨房看看,叮嘱他们多做几道好菜,羽琪第一次在我们家用膳,别失礼于人家了。”
“这倒是,我现在过去看看啊!”姜氏说风就是雨,两句话被浅浅忽悠一下,就忘了先前问的话,急急忙忙的去了厨房准备午膳。
大郎和羽琪两人说了会儿话就过来了,大郎脸色看不出来有什么,仍旧是一派平静的样子,羽琪的眼里倒是多了些东西,显得沉稳了许多。
后来羽琪偷偷拉着浅浅说私话,浅浅才明白羽琪是在想什么。
羽琪把她算计大郎的事qíng告诉了他,大郎不单没有怪她,还十分体贴的说这是应该的,甚至还开导她,说是当初他不在府里,若是在府里,两个妹妹出嫁,他当兄长的只怕也会这样,比起刘家人也是不遑多让的。
浅浅看着羽琪的样子,心里琢磨着这一对,她觉得羽琪可能会在大郎动心之前倾心,就光两人的条件看来,羽琪更吸引人一些,但是显然,如今羽琪看大郎已经不单是救命稻糙这么简单了,她对大郎这个人开始好奇了,目光也会随着他的身影而动。
看着两人的互相,浅浅也不点破,却是喜在心里,只盼在婚前,两人真能擦出爱的火花。
晚上回府,浅浅躺在chuáng上和不准唠叨这事,清澜不甚在意,待浅浅说完了,才开始秋后算帐,责备浅浅这段时间花在他身上的心思太少了。
浅浅讨好的笑着,说:“我回来时,就跟娘和羽琪说了,这段时间就不回娘家了,要在家里待产,不过就是如此,我也不得闲,家里那些下人也训练得差不多了,到了该教她们本事的时候了。”
清澜脸色黑沉,意有所指的看了眼浅浅的肚皮,不过这才两个月,肚子也还不见长,小腹仍然是一片平坦。
浅浅撒娇的爬到清澜的身上,稳稳的往他腿上一坐,笑得没心没肺的说:“你就不要担心了啦!我懂得照顾自己,不会让自己累到,更不会累到肚子里的宝宝。”
清澜眉宇微微蹙起,果断的说:“让轻灵先暂停课业,你有什么事qíng,就jiāo待她去办。”
浅浅讨好的笑说:“这怎么行,轻灵还小,再者,课业哪是说断就能断的,休息了一段时间不碰书,等再回来,之前学的就白学了。”
清澜墨瞳静静的看着浅浅,也不急着说什么劝服她,只是这不说话,比说些什么震慑xing更qiáng。
浅浅被迫败在清澜的yín威之下,嘟哝说:“好啦好啦!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把能分出去的事qíng都jiāo给轻灵就是了,真是可怜了轻灵,小小年纪就要被你这样欺压。”
清澜对浅浅的话不为所动,毕竟他们在国都的时候,这种童工可没少用,育幼院里的孩子,哪一个不是或多或少要做点事qíng,没有一个是吃白饭的人。
次日浅浅把轻灵叫来,把自个儿写的几个故事jiāo给了她,让她挑几个声色好,表演yù望qiáng烈的姑娘出来,搭一台戏,把这些爱qíng故事表演出来。至于麻将的事qíng,浅浅是要求所有姑娘都得学会的。
“你有什么地方处理不来的话,就去找三总管,我会jiāo待他配合你行事的。”浅浅望着轻灵微笑的说道。
轻灵握着手中的宣纸,轻轻的翻了翻说:“总算不用坐在屋里学规矩,你可不知道这些日子,我都快憋出病了。”
浅浅翻了翻白眼说:“你就是疯野惯了的,我已经让宫嬷嬷去把人带来了,你现在要办女子坊的事qíng,身边没一个人跑腿也不行。”
轻灵眼神一亮,欣喜的说:“谢谢浅姐姐。”
浅浅轻剜了眼,说:“办好这件事qíng就是对我最大的谢意了,趁着人还没有来,你好好想想,给她取一个什么名字。”
“早就想好了,就叫弄影!”轻灵得意的扬着小下巴,对于这小丫鬟可说是十分的期待。
毕竟这个丫鬟对轻灵而言,不单是贴身保护她的人,更是她在这王府里的玩伴,浅浅也是没有办法,想着以后再让轻灵调教也不妥,不如直接将人训练好了给轻灵带过来,好在都是山庄里的人,什么苦都吃过了,也极为听话,学规矩也快,嬷嬷对她的表现也甚为满意。
没多时,弄影就来了,轻灵拉着弄影高兴的说给她换了名字,还说以后就让弄影陪在她的身边。
弄影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整个人也是高兴的,却是没有忘了规矩,下意识的看向浅浅,待她下命令。
“嗯!她说得对,你以后就陪在她的身边,好好照顾她,以后也只用听她一个人的话了,她才是你唯一的主子。”浅浅淡然的吩咐。
人给了轻灵自然就是她的人了,她不如直接把话说明,省得以后弄影不知道该如何行事。
“浅姐姐最好了。”轻灵嘴甜的拍着马屁。
浅浅笑瞪了眼说:“少说乖话了,先去把我jiāo待你的事qíng办好,然后还得挑些丫鬟出来,让她们学会认xué位,你等会儿去找三总管,让他买几本xué位书给你,你发给那些丫鬟。我派花儿和月儿去协助你,她们对这些丫鬟比较熟悉,有什么事你和她们商量着来。”
轻灵迫不急待的说道:“好!”
浅浅开女子坊的事qíng轻灵自然是晓得的,早在南阳学打麻将的事qíng,浅浅就说了这些想法,轻灵也一直向往,如今要她自个儿去动手开创事业,自然是跃跃yù试。
轻灵一走,浅浅才是真正的静了下来,朵朵没在身边,世子妃忙完君翊帆的大婚,自然把朵朵又接手去照顾了,她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安心的养胎。
她这边闲下来,清澜又忙起来了,听清澜提起,好像是他们这边的人被对方咬得差不多了,也到了他们该反击的时候,这次被咬的是江州府尹。
江州富饶,百姓富足,每一任江州府尹离开前都是赚得荷包满满,这一任江州府尹也一样,而且他还连任了两届,可想他的身家有多少。
江州府尹虽然贪,却是死忠肃亲王府的,且每年上缴到王府的银两就不是一笔小数目,最主要是江州府尹虽贪,但官风不算差,他贪他应得的银子,他同样替百姓办事,在地方富,百姓富的qíng况下,其实百姓不在意府尹贪不贪,这样一个人,王府自然要保下的。
浅浅白日里一个人闲了两天就坐不住了,她本来就是一个闲得住的人,更何况现在只能在院子里或躺或坐。
一早起来,浅浅嘴馋想上聚鲜楼用膳,宫嬷嬷提议让下人去买了回来,浅浅还不乐意,一定要出府亲自去尝。
宫嬷嬷扭不过浅浅,只得命慎语和思行看好院子,她和月儿圆儿再带上几个粗使粗子陪着一起出府。
准备好了,能够出行了,浅浅又看到大白躺在院子里,想她都觉得整日没趣了,更何况喜欢在山上猎物的大白。
浅浅走到大白身边,大白不太搭理人,趴在地上舔舔毛、玩玩爪子,无聊得只差抓几只蚂蚁来玩。
浅浅好笑的看着大白的样子,轻轻踢了它一脚,见它仍旧没有反应,故意叹息的说:“哎,本来想带你出门玩的,不过看你的样子,显然是不想去的。”
大白经清澜长年驯养,十分通人xing,一听这话,直接站了起来,一派jīng神抖擞的样子。对上浅浅揶揄的笑容,身子一软,悄悄移上前,靠在脚边撒娇地偎蹭。
浅浅好笑的看着大白的举动,轻踹了一脚说:“都成jīng了,小心被人宰了,想出门就跟上来,到了街上不许乱跑,一定要跟好我,否则下次就不带你出去了。”
大白抖擞的挺直了胸,大摇大摆的跟在浅浅的身后。
最开始大白如此,院里的丫鬟都是怕,不过相处这么长时间下来,她们也发现了,大白不太理人,就是她们自大白身边走过去,大白也是连眼都不抬一下的,有时候这些丫鬟也会想,就这样还是白láng吗?整个就是一个大爷似的,还有专职侍候它的丫鬟。
出了王府的大门,浅浅坐在马车上,大白死活不愿意上马车,再者,它也不能上马车,因为马儿看到白láng直接腿软,根本就跑不动。
主要是大白不愿意上马,就故意呲牙裂嘴的吓唬马儿,浅浅看得明白,也不拆穿大白的小把戏,本来就是带它出来散步的,拘在马车里,还不如在王府花园里好玩。
“不让你上马就是,但是你在街上别乱来,不许吓人,更不许咬人,不然的话,有你好受的!”浅浅说话间,指着大白的鼻子。
大白不满的哼哼,显然是极不高兴被浅浅训斥的,不过看浅浅上了马车,它一扭身就欢呼的跳了出去,哪里还顾得到浅浅刚才的训斥。
沿路,大白威风凛凛的走在前面,就跟一个大爷似的,人群自动散到两边去,马儿一路腿颤颤巍巍的跟着,大白还时不时回眸亮出一口白色的獠牙。
“哇哇哇,这是哪里来的狗狗啊!好可爱啊!我要把它带回去。”街上突然响起一连串的惊喜声,接紧着就是一人一láng对峙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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