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儿瞪大了眼,狐疑的说:“我以前就觉得婉姐姐说话奇怪,怎么你说话也是奇奇怪怪,最重要的是你们俩说的奇怪话,就你们自己明白。”
南宫婉婉掩唇轻笑,并调侃说:“这没办法,这种事qíng,就聪明的人懂得,所以你不懂,我们也不怪你。”
“婉姐姐你真坏!”南儿娇嗔一声。
三人说笑间,时间倒是过得很快,直到端木云一身酒味的被人抬到屋里来,南宫婉婉和浅浅这才想到该是回避的时候了。
两人携手出去,前院的客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浅浅放眼看去,就见清澜醒目的站在中间的位置,一动不动的等着她。
而在他旁边还围有不少人,其中让浅浅多看一眼的人自然是苏祈。
苏祈站得有些远,眉目如画,在这样的夜里,大红灯笼的照耀下,显得越发英挺,也难怪将南宫婉婉迷得团团转,正所谓男色误人。
“等很久了吗?”浅浅上前,握住清澜的手。
清澜刚毅的脸庞,瞬间柔化了许多,说道:“没有,能回家了吗?”
“嗯!母妃他们先走了吗?”浅浅抬步跟着清澜往大门走去,却是不忘牵过一直低垂小脸的南宫婉婉。
清澜望了眼浅浅的另一张手,随口应说:“嗯!母妃他们刚走一会儿。”
“那我们先把婉婉送回驿馆。”浅浅侧目仰脸对清澜说话。
清澜看了一眼南宫婉婉,只看得到她发上的巾帕,尚未说话,便被胤亲王抢先说:“浅浅你挺着一个大肚子,怎么能跑来跑去,还是我派人送好了。”
南宫婉婉低垂的小脸一白,握着浅浅的手一紧。
胤亲王和苏祈只要出来,两人就在一起,让胤亲王送人,不就等于是让苏祈送是一样吗?
浅浅这会儿自然也是不放心让南宫婉婉和苏祈多接触的,抬脸冷笑一声说道:“怎么敢劳烦胤亲王大驾,我还是自己送得好,就多谢胤亲王好意了。”
胤亲王一副不在意浅浅嘲讽的样子,仍旧一张笑脸凑上来说:“有什么关系,都是一家人,这么见外做什么。”
“你们是你们,我们是我们,有些事qíng还是分清一些比较好!”浅浅冷冷的抬眼,尖锐的目光却是直直的看向苏祈。
胤亲王微微抿唇,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清澜面无表qíng的对浅浅说道:“刚才苗疆王出去时,和我说他会在门口等南宫小姐。”
浅浅眉眼一挑,得意洋洋的看向胤亲王说:“听到了吗?多谢你的好意,我们现在能走了吗?”
胤亲王摸了摸鼻子,一脸无辜的说:“跟我凶什么凶,我又没做对不起你的事qíng。”
浅浅狠狠瞪了眼胤亲王,拉着南宫婉婉就走,她就不信,胤亲王听不出她话时的意思,明显就是指桑骂槐,在说苏祈。
但不得不说,浅浅这种口吻和胤亲王说话,是有些迁怒的意思。
谁叫胤亲王是苏祈的好朋友,而她是南宫婉婉的好朋友,两人站在对立场上,哪能心平气和的说话,再说了,就是没这事,浅浅和胤亲王说话,也没给她多少好脸色看。
出了公主府大门,就看到了停在对面的马车,苗疆王一副担忧的样子,站在马车前引颈张望。
看到南宫婉婉出来了,立马上前过来,低声询问:“婉婉?”
南宫婉婉抬眼,轻轻一笑说:“表舅,我刚才在南儿的新房里和她聊天,一时待得晚些,让表舅担心了。”
苗疆王心疼的看了眼南宫婉婉说:“没事!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我们先回驿馆休息,可好?”
“嗯!”南宫婉婉抬眼,又是轻快的一个笑容。
苗疆王这才朝着清澜和浅浅两人示意,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就带着南宫婉婉回驿馆了。
看着南宫婉婉单薄的背影,浅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感叹一声说:“幸好她还有疼她的家人。”
清澜对此时没有什么感触,对他而言,不论是南宫婉婉还是南儿,都不过是浅浅的朋友罢了,不值他放在心上。
“我们也走吧!”浅浅侧眸说话,余光瞥见他们身后处站有一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而且那目光的方向正好是南宫婉婉离去的方向。
“猫哭耗子借慈悲,若真的心里觉得过意不去,最好的回报方法就是不打扰!”浅浅声音微微提高,朝着门口暗处说道。
站在那里的人看了眼浅浅,什么话也没说,又折身回了公主府。
清澜搂过气呼呼的浅浅,走向马车,俩人上了马车坐稳了,清澜这才问话。
“你好像很讨厌苏祈?”
浅浅翻了翻白眼,不屑的说:“谈不上讨厌不讨厌,感qíng是很个人的事qíng,他不喜欢婉婉,不愿意娶她,旁人也说不得什么。但即是不喜欢就离得远远的,千万不要在这时候因为愧疚而主动示好什么的,不然的话,婉婉对他的感qíng就没完没了了。”
清澜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浅浅,反问:“就算是因为愧疚而接受了南宫小姐,你又怎么知道南宫小姐不愿意?”
浅浅张了张嘴,又默默的合上。
清澜说得对,这种感qíng换了她,她是一定不屑要的,但是南宫婉婉和她不一样,是否会接受,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倒是你,我只知道你肚子越来越大了。”见浅浅没有反驳,清澜才接着又说起。
他每天看着浅浅这小小的身子忙得像一个陀螺一样,他也是极为心疼的,但是说又说不得,骂更舍不得。
浅浅沉默了一下,窝到清澜的怀里,柔声说:“好了啦!我懂你的意思,下次再碰见了,我不会像一个刺猬一样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好?”
“嗯哼!”清澜应了一声,却是一点都不相信浅浅说的这话。
就是浅浅自个儿这样说出来,也是一副极为虚心的样子。
晚上,梳洗完的夫妻俩躺在chuáng上,浅浅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坐起来说:“对了,女子坊我打算在年前开业,你觉得怎么样。”
清澜眉眼一挑,不满的哼声说:“我觉得不怎么样。”
浅浅紧皱着眉,不悦的问:“怎么会不怎么样。”
清澜叹息声,搂过浅浅,柔声问道:“你就不能安安心心的养胎吗?看到你每天这样忙碌,我心里实在是担心。”
浅浅原本心里的那点不快,因着这句话消散得无影无踪,反而有些得意的扬起小脸,愉悦的问:“说,你是不是很心疼我,不舍我这么辛苦。”
清澜手臂紧了紧,在浅浅发上印得一吻,这才回说:“媳妇,我们如今不差钱。”
浅浅‘咯咯’笑了起来,自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清澜不过是想说,他们如今不差钱,而她也不用为了银子的事qíng这么cao劳,又是米铺又是女子坊。
但其实浅浅不单是为了银子,或许是做惯了的,让她闲下来,她反而闲不住。
当初说什么要全全依赖相公,如今有这条件了,倒是自个儿做不来,想来也有些好笑,她根本就不是那纤弱的菟丝花。
“我又不是为了钱!”浅浅微嘟了小嘴,眼底布满了笑意。
清澜微退下了些,不解的对上浅浅的双眼,问道:“不是为了钱那是为了什么?”
浅浅调皮的眨了眨眼,说:“我若说是梦想,你信吗?”
“梦想?”清澜皱眉,对这词颇为陌生。
浅浅低低的钻到清澜怀里笑了起来。
梦想这词对这时代的人来说,有些陌生。
一般平民的梦想可能就只是温饱而已,而那些贵族子弟,他们在出生的时候,前途就已经被家里人规划好了,只要踏踏实实按着家里人的吩咐去做就行了。
“好嘛好嘛!你不要担心我了,我就算要开女子坊,肯定也是身体qíng况允许下,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和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的。”浅浅松了口,她心里还是想南宫婉婉能来帮她。
“嗯!”清澜低低一字,却是大大的松了口气。
浅浅努了努小嘴,不满的挑眉说:“你还管我这些,我都没有说,你今天还是从别人那里才知道,你和国师对上了,是不是?”
清澜挑了下眉眼,没有否认的说:“我以为你该知道的。”
浅浅狠狠剜了眼清澜,不满的说:“你不跟我说,我怎么会知道啊!”
清澜理所当然的说:“他先找了你,你觉得他会耐得住不来找我吗?”
浅浅叹息,明白清澜说的是对的,但不免担忧。
“对手了吗?你杀了他的人?”
清澜没有否认,只说:“他也没有放过我的手。”
浅浅了解的噢了一声,明白双方都有伤亡。
“好了,别想了,不是有我在么!”清澜有力的搂了搂浅浅,拉回她的思绪。
他不跟浅浅说这些,就是怕她会胡思乱想。
这些事qíng,本来就是该他这个男人来承担的,若是他连这些都处理不好,让浅浅挺着大肚子还要担惊受怕,他哪里有资格说要给浅浅和他们的孩子幸福。
“嗯!你有事一定要告诉我噢,你这样瞒着我,我在别人那里知道这些事qíng,我会更担心的。”浅浅乖顺的窝到清澜的怀里,低低的开口。
清澜模糊的应了一声,轻声哄着浅浅睡觉。
夫妻俩各有心思,却都是为了对方的身体和安全在担忧。
翌日,浅浅起chuáng的时候,chuáng边的位置早就已经凉了,对于这种现象,浅浅也有些习惯了,起身在chuáng上发了呆,便下了chuáng。
午膳时分,清澜多数不在家里用餐,浅浅想着她也很长时间没闲下来好好陪女儿了,便吩咐一声,去了韶音楼。
“母妃,我来蹭饭咯。”浅浅笑吟吟的上前。
世子妃起身拉过浅浅的手,扶着她坐下,一副怕她摔倒了的样子说道:“我巴巴得你天天过来,也好让我盯着你多食一些,感觉你这些天瘦了一些,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啊?”
浅浅陪着笑脸说道:“哪有,每餐都没有落下,而且吃得也多,不信的话,母妃问我身边的丫鬟。”
世子妃也不瞒着浅浅,直言说道:“你以为我没有问过你身边的丫鬟,若不是知道你有好好吃饭,哪里会任由你胡来。”
浅浅小嘴努了努,故作委屈的说道:“母妃这意思好像说我不听话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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