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清澜!”皇上震怒的叫了起来,又不能推开站不稳的素婠。
清澜微微抬眼,目光沉静的回答:“微臣在!”
“你……”皇上瞪着清澜,也不知道该骂他什么才好。
浅浅见戏唱得也差不多了,捧着肚子轻呼一声,“唔……我、肚子,肚子……”
“怎么了?”清澜立马回身抱住了浅浅,一脸紧张,与刚才淡定从容与皇上拆招,简单就如同两个人一样。
窝在清澜怀里,浅浅调皮的眨了眨眼眸,给他信号,示意他不要担心。
清澜愣了下,搂着浅浅,脸上的担忧不减,却是回眸声色皆厉的看向皇上和素婠两人。
“我媳妇怀有身孕,皇上是不乐意我肃亲王府开枝散叶吗?这才特意派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来挑拨我们夫妻关系,这会儿我媳妇肚子痛了,你该高兴了吧?”
清澜苛责的话说得极为大声,不单眼前几人听到了,就是离得远些,一直注意着这边动静的人也都听到了。
皇上和肃亲王府那点微妙的关系,国都哪一个人jīng是不知道的,这会儿被清澜大大咧咧的指出来,又见他吼完就抱着浅浅快速跑了,这各人看皇上的眼光,可就多了这么一丝味道。
清澜抱着浅浅去了太医院,找了太医看了,两人倒是装得挺像的,就是太医把脉,明知道浅浅一切正常,却仍要配合着开些安胎药。
更何况,他们找的太医,原本就是暗中效忠肃亲王府的,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十分清楚。
拿了药的两人,又是一路风风火火的回了王府。
直到浅浅这会儿安稳的坐在chuáng上了,两人这才相识一笑。
清澜不放心的说:“你真的没事吗?”
浅浅嗔了眼说:“能有啥事,我故意装的,不是给你信号了吗?”
清澜将大手轻轻放在浅浅的肚皮上,凉声说:“没事就好,若你真有什么不适,我和他们没完。”
浅浅抓着清澜的大手,笑容满面的说:“清哥哥,你如今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本事可是越来越高明了。”
清澜瞟了眼浅浅,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也不解释。
毕竟他跟在王爷身边这么长时间,就连帝王术都学了些,谁叫当初肃亲王是太子爷,这些自小耳濡目染的事qíng,如今要教孙儿,自然也是一股脑的全教了他。
“不过素婠仍然在缠着我吗?”
浅浅微微拧眉,倒不担心清澜变心,只是清澜有这么一个人缠着清澜不放,她心里多少有点不喜欢。
“别担心,过不了多久我就会让她消失的!”清澜眼底划过一抹厉色。
浅浅见此,也没多问,只道:“不如设计让她嫁人算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我心里有数!”清澜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浅浅就没再说了。
夫妻俩人换了话题,清澜拿过锦盒中的金缕衣问:“穿给我看看?”
浅浅心里有点别扭的望着这件衣服,早没了当初刚拿过手时的喜悦,不过对上清澜期盼的眼神,心里那点小疙瘩倒是消散得极快。
“要我穿也行,但不能说丑啊!你知道的,我现在挺着一个肚子,这衣服也不知道能不能把我塞下去,我就披着看看。”
“好!”
清澜一口应下,并主动侍候浅浅换衣。
果然如浅浅所想,衣服小了些,只能当披风一样搭在肩上,但就是如此,清澜仍是一副如痴如醉的眼神看着她,使她想娇嗔几句不好听的话都说不出来。
“好美!”清澜由衷的感叹。
浅浅脱下衣服,小心收到锦盒中,并说:“现在怀了身孕,肚子太大了,穿不好,等我生完孩子了,再穿给你看!”
“好!”清澜柔声回应,眼里满是笑意。
浅浅刚让慎语将衣服拿下去收好,世子妃便匆匆忙忙的过来了,人都没有站稳,就急忙问道:“怎么了,听说叫了太医,是肚子不舒服吗?”
浅浅张了张手,对着世子妃莞尔笑说:“母妃,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哪里不舒服的吗?”
世子妃愣了下神,不解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浅浅无奈的耸了下肩,把刚才在摔跤场上发生的事qíng说了说。
世子妃惊魂总算定了下来,刚才有人来报,她听到浅浅叫太医的事qíng,就没心思再听下去了,就直接匆匆跑来。
“这殷素婠到底怎么回事?以前看着挺好的一个姑娘,现在怎么觉得她脑子有点不清楚的样子?”世子妃微怒的说起。
想到因为她,害得浅浅得装肚子痛才逃得开,心里就一阵不舒坦,恨不得把殷素婠叫到面前大骂一番才好。
浅浅轻蹙眉眼,瞥了眼清澜,这才缓缓说:“素婠姑娘是觉得以她的样貌,天下间应该不会有男子不喜欢她才对,所以她已经铁了心认定了清哥哥喜欢她。”
“这……”世子妃咂舌,瞪大了眼看着浅浅。
浅浅耸耸肩,无辜的说:“不要惊讶,她就是这样认为的。”
世子妃脸庞皱了皱,狐疑的看着清澜问:“会不会是你,在不小心的时候,给了她一些错误的暗示。”
清澜仍旧面无表qíng的样子回答说:“我不认识她!”
浅浅望着清澜窃笑一声,说:“可不是吗?就是清哥哥给了她错误的暗示,所以她才会缠着清哥哥,认为清哥哥喜欢她。”
清澜眼睛发直的看着浅浅,没想过她会说这样不信任他的话,当即想解释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你……不信我吗?”
浅浅笑容不减的缓声接着说:“我信你啊!但你也的确给了她错误的信息,素婠姑娘想嫁一个不贪图她美貌的人,而你自始自终连看她一眼都不曾有过,这不正好符合她心中夫君的标准吗?所以她就只好缠着你不放咯。”
清澜眉宇深深的皱了皱,浅浅这话,他在脑海里回味了两次,又细细看了她的样子,发现她嘴角笑容真切,这才放下心来。
“可我真的不觉得她美!”
清澜说罢,看了眼浅浅。
在他心中,唯一让他动容,觉得美丽的,除了浅浅就只有他们的女儿了,因为朵朵是长得那么的像浅浅,就像她的缩小版是一样的。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世子妃一副魂游的样子,显然不敢相信这天下竟然有这样的女子。
浅浅无可奈何的说:“是啊,很奇葩,打骂都不听,就是认死扣,觉得清哥哥爱她爱得要死,还不好意思说出口的那种,也真是够了!”
说着说着,浅浅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这种人自我感觉太过良好。
世子妃见此,劝了浅浅几句,大意是他们夫妻感qíng好就好,其他的人就不要管这么多了。
浅浅附和的应了几句,才又抱怨的说:“皇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没事cha一脚,一副要当红娘的样子,看了就恶心人。”
世子妃蹙眉说:“这种事qíng不用担心,王爷不会让他发生的,当初先皇想给世子指婚,王爷就没有同意,更何况到了你们这里!而且皇上没事指一个不受宠的侧妃给澜儿,意义也不大。”
世子妃说得肯定,浅浅也松了口气,就怕皇上一气之下,给清澜身边送几个美人。
这样的话,就算清澜不去碰她们,占着这个名份,浅浅觉得以她对清澜的占有yù,肯定也会天天在醋缸里泡来泡去的。
“派人监视我们呗!”浅浅努努嘴,觉得皇上能这样做也就这么一个目的。
不然就是挑拨王府内乱,但是王府人丁单薄,要乱也真乱不起来。
清澜上面虽然有一个庶出大哥,但是在这一面倒的支持下,王爷和世子爷身体又健壮,他只要有点脑子就不会轻举易动。
等到王爷和世子爷身体不行了的时候,清澜也早就将王府势力抓在手里了。
君翊帆看起来不像一个蠢货,再加上在清澜回府后,他处处回避的举动能看出来,他早就摆明了立场。
虽然说在权利面前,谁都可能会变,但要让君翊帆动心的话,一定是要三管齐下,能同时对付王爷、世子爷和清澜,哪一个环节出了差错,君翊帆便会万劫不复。
而且,宋雨华喝避子汤的事qíng,世子妃心里明白,并将这事告诉了浅浅。
对此,浅浅其实并不在意,这王府下一代,就算君翊帆那一房先生出来,也影响不了什么,但对于他们的小心翼翼,却是让浅浅软了心。
所以每次对着宋雨华时,看着她那伏低做小的样子,浅浅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努力的表现出和善,让她明白不用过得这么辛苦。
就在清澜和皇上闹得不欢而散,皇上冥思苦想要如何给清澜一个教训的时候,驿馆里就出了事。
摔跤赛的第二天,舞阳公主惨死在驿馆里。
据说,死状甚为恶心,死前不单遭到了凌rǔ,就连舌头都让人割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迷信,怕舞阳公主死后下地狱告状。
舞阳公主死在魏国的驿馆里,这事本来就跟魏国脱不了关系,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舞阳公主房间里,竟然发现了胤亲王府暗卫的腰牌。
而光是这一点,所有的矛头就都指向了胤亲王。
未婚妻被人抢了,裕皇子忍了,舞阳公主换衣被人偷窥,裕皇子也忍了,但是这一次,裕皇子可以说是忍无可忍。
事qíng发现的早上,裕皇子已经先一步派出亲信,让他带信回蜀国,而后他自个儿直接冲到了魏国皇宫,向皇上讨要说法。
早朝之上,裕皇子一身戾气,大有这事不jiāo待清楚,蜀国就会向魏国开战的架式。
皇上也被这事惊骇到了。
早先他们就察觉了舞阳公主换衣的事qíng不简单,应该还会有后招,但是谁也没想到,后招竟然会要了舞阳公主的命。
这事若是没有查清楚,蜀国定然不会罢休。
舞阳虽然只是一位公主,但这事关蜀国的体面,与舞阳公主身份的高低已经没有关系了。
皇上立即安抚裕皇子,并承诺这事一定会彻查,若真是胤亲王所为,一定会给蜀国一个jiāo待。
皇上为了表明诚意,甚至下命要将胤亲王软禁。
裕皇子见皇上如此,脸色这才好一些,但仍然是一番威胁,这才扬长而去。
裕皇子一走,整个朝堂都静了下来,皇上脸色yīn沉得可怕,沉默了一下,一言不发的退了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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