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得了令,连屋都没见,连面都不敢见浅浅,就跟两个婢女传了话,就一溜烟的跑了。
这一来一回,浅浅为了洗一个澡,等到怒火攻心的地步了,好不容易抬了桶浴水来。
浅浅往浴桶里一跳,冷颜指着脱下的衣服,“烧了,全都烧了!”
两个婢女忙听了指令去烧衣服,一会儿回来,又在浅浅的指令下,重新打了一桶水。
如此泡了三四次,被水冲过了的浅浅,心中的怒意还是不减,穿着并不合身的新衣,娇言怒斥:“去,把国师那贱人给我叫过来。”
她原以为国师是清风道骨的男子,原来都是假的。
只要想到她昏迷时,国师对她的举动,浅浅就不淡定了,一张脸奇异的扭曲在一起了。
这光是能想到的就已经如此了,那些见不得光的可能更多,浅浅一口贝齿紧咬,一张脸yīn沉得如地狱修罗般。
满是bào戾的眼眸里布满了杀意,若真是、真是这般不堪。
她就是死,也得杀了国师!
第206章 略显下风
两位宫婢面面相觑,见浅浅这副怒容,也不敢说一句反驳的话,但让她们直接去麻烦国师也是没有这个胆量的。
几个眼神jiāo换了意见,其中一个小宫婢退出去了找了太子身边的侍卫,把浅浅的意思传达了。
太子坐在屋里,目光忽明忽亮,并未多想,便让宫婢自个儿去找国师,至于国师见不见,就是国师的事qíng。
国师那边,刚梳洗准备休息,小宫婢就来了。
“什么事?”国师声音冷冷清清,脸上也四季没有笑容,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感觉。
因此,即使国师从来没有发过脾气,但是他们对国师的惧意,却是丝毫未减。
小宫婢谨慎回答说:“姑娘请你过去一趟。”
太子也没有介绍浅浅的身份,只是让她们盯着好生侍候,万不可让她逃脱或者走丢,所以小宫婢开口闭口也只会叫一声姑娘。
“姑娘?”国师翠眸微微一闪,反应过来。
“嗯!我马上过去。”
虽然不清楚浅浅找他什么事qíng,但国师仍然是整理了下仪容就去浅浅暂住的小院。
浅浅沉颜坐在厅中,青丝透着水润,滴滴水珠落下,浅浅却是无心打理,也许是因为刚沐浴完的原因,那双盈盈杏眸显得格外氤氲。
国师长腿一迈,刚跨过门槛,浅浅便拿起手边的茶杯狠狠的掷去。
“你这禽shòu……”
国师微微蹙眉一闪,翠眸满是不解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四分五裂的茶杯。
“你说,你是不是,是不是……”浅浅一个疾步冲到国师的面前,小脸胀得通红的指着他,话却是问不出口。
国师狐疑的看着浅浅,耐xing十足的开口,“你要问什么?”
浅浅盯着国师的眼眸,只觉得翠色的眸子gān净明亮,长有这样眼睛的人,怎么看也不该是一下个流无耻的人才是。
再加上,在实力上较量,浅浅是绝对打不过国师的,忍了胸口即将吐出的一口老血,压低了声音,满是yīn鸷的问起。
“我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
国师抬眼,淡声说:“昏过来的。”
浅浅眼眸一翻,咬牙切齿的说:“没人和你开玩笑,我当然知道我是昏过来的,我是问这路上,我昏迷的时候,总要有人把我抬上抬下抬进抬出吧!”
国师恍然,道:“我!”
浅浅眼底闪过一抹yīn狠,动了动手中的袖箭,凉声问:“洗澡这些呢?”
国师目光一闪,眼神略显尴尬,想到第一次出现这种生理卫生状况的时候,他和小童两人都傻了眼。
后来还是小童在附近买了一个哑女侍候浅浅,这才解了他们沿路来的困窘,但是过了魏国,小童都留在魏国了,更何况是哑女,早在住店的时候,小童就已经将哑女打发掉了。
到了汉国境内,国师日夜兼程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这一点!好在汉国倒也方便,沿路有事都是请的大娘来帮手。
“沿路买了一个婢女。”国师简短的一句。
说罢,又加了一句,说:“抱你进出时,都有替你裹一层厚棉被。”
浅浅神色微缓,看向国师的眼神仍然是半信半疑。
不过对上国师翠绿的眸子时,微微怔仲,眼眸gān净清澄,拥有这样眼神的人,不可能会是坏人才对,相反,xing子该是很单纯的。
如若不然,也只能说这人的演技很好,影帝在他面前也会自叹不如。
“是这样最好,否则的话,我不会放过你的!”浅浅心里已经相信了国师的话,但嘴上却是忍不住占了些便宜,威胁了一番。
其实这种事qíng,探究到底没有用,毕竟他给的答案,和她所想的是一致,这就够了。
而且以她现在的能力,即杀不了国师,也伤了他。
她这世和前世不一样,以前孑然一身,什么都能够不在乎,命都能豁出来。
在这时代,有让她牵挂的夫君及儿女,有了软肋,做事都会束手束脚。
浅浅瞬间想了许多,放在袖箭上的手也默默的收了回来。
国师看浅浅脸色yīn晴几变,也没打断她的思绪,只是过了好一会儿,见她还不说话,他又想回屋里休息,这才出声。
“你叫我来就是问这事吗?”
浅浅满是不悦的娇斥:“什么叫就是这事,你有没有一点职业道理,你掳人时,这点事qíng都不会考虑吗?你就不能把我弄醒吗?为什么一定要昏迷的扛来?”
国师平静的看着浅浅,反问一句。
“若你是清醒的状态下,你觉得我们能这么顺利的来汉国吗?”
浅浅愤愤的看着国师,明白他的话是对的,毕竟他们俩人考虑的事qíng不一样,而且她若是在醒的状态下,一定会留下线索。
皇上和肃亲王这样大面积的搜查,她若留了线索,说不定就被救回去了,想到这里,浅浅不免有些担忧。
她刻在梳妆台上的字,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若是没有被发现的话,那三个月时间了,他们不是连她身在何方都不清楚吗?
想到这里,浅浅一颗心犹如坠到了冰窖。
依赖别人来救,应该是不可能了,看样子,她只能自救了。
“你们为什么要掳我来,是想借着我威胁魏国吗?若是这样的话,你们去抓皇后不是更快一些,她才是国母,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世孙妃而已,国都像我这么的小角色太多太多了。”浅浅一味自我贬低,倒没希望国师能借此放过她,只是希望以退为进的在他口中探得一点消息罢了。
国师抬眼,冷淡的看着浅浅说:“我们去过魏国国都。”
浅浅眉眼一闪,嘴角一抽。
他们来过国都,自然就清楚肃亲王府在魏国是怎样的地位,而她这小小的世孙妃在世孙爷心中是什么地位,而世孙爷在肃亲王府又是怎样的地位。
这样算来,她这小小的世孙妃,其实一点也不小。
浅浅神色一敛,眉眼布满冷意的看向国师,整个人瞬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冷冽的问:“我没有见过着羊皮纸,更不知道上面记载了什么,太子让我默写下来,根本就是qiáng人所难。”
到了这一步,浅浅觉得她也没有必要和他们装傻了,不管怎么装,某些事qíng,他们早就已经认定了。
国师轻敛眉眼,淡然说:“乔三公死的时候,那羊皮纸落到你们手里了,而那会儿,澜世孙尚不足以看懂上面的东西。”
“我们也查过了,言家上下都是你在做主,而且,你……”
国师顿了顿,视线微微闪躲了下才说:“早就该轮回了的,如今魂与体也……再加上你突然懂得这么多,无论是处事还是其他,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浅浅脸上血色陡然全部褪尽,不敢置信的看着国师。
他话顿了几下,说得委婉,但也不算委婉,毕竟她一听就不清楚,国师清楚她的来历。
她来这里也三年了,就连家里人都不清楚她的事qíng,国师和她匆匆数面,竟然看清楚了她的来历。
想到这里,浅浅心里一阵恐慌。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浅浅有些吱唔。
国师翠眸看向浅浅,定定的说:“你明白的,不过这种事qíng,我不会管!但是羊皮纸你一定要拿出来。不要说你没见过或者是不知道,你们在南阳的事qíng,我们早就打听清楚了。”
浅浅嘴角一阵抽搐,脸色又是一变。
“你们倒是了解得多啊!”
国师没有答话,只说:“太子他想做的事qíng,一定会想达到!”
浅浅白了眼国师,说得这么好听,不就是不折手段的达到自己的目的吗?这种人叫做自私自利。
“眼下蜀国和魏国是不是开战了?”浅浅话锋一转,问起战事。
她觉得汉国挑的时间太凑巧了,早先她和清澜俩人商讨的时候,就觉得一月底是一个危险的时候,因为那会儿正是裕皇子回到蜀国,璟皇子回到汉国的时间。
若是三国间会有异动,也就是那时候了。
而这一切,端看裕皇子回国后怎么说,是否会挑起两国战争。
“嗯!”国师没有隐瞒的淡淡应了一声。
浅浅蹙眉,只想把裕皇子抓到面前来大骂一顿,但眼下显然不可能,她更关心另一件事qíng。
“蜀魏两国打仗,我们魏国出征的将军是谁?”浅浅微微眯眼。
清澜出使蜀国,结果裕皇子挑起两国战争,而那当下,自然是清澜临危受命,守住边境。
“是澜世孙!”
国师出声回答,浅浅竟然有一种果然的感觉,没有太多的惊讶,可能是她心里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了。
“清哥哥出使魏国是谈和,为什么会突然打起来,是不是你们在中间做了什么手脚?”也只有这样,蜀国才会开战。
蜀皇脑子又不傻,明显能用一个公主换得诸多好处的qíng况下,还开战,最终使汉国占得便宜。
国师没有搭理浅浅这话,只说:“裕皇子死了。”
浅浅脸染讶色,呆呆的望着国师。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是这一刻深刻的体会到了魏国国力的薄弱。
魏皇派了这么多人出来,没有拦阻下裕皇子,却被汉国的人找到了,而且秘密将其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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