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月公主看着浅浅起身了,也算是松了口气,小嘴却仍然不服输的嘀咕说:“你才知道你不识好歹啊!”
浅浅充耳不闻,率先出门,临去前,不忘对大郎说:“大哥,你若是无事就四下逛逛好了,等会儿我做了好吃的,再叫你回来尝尝味。”
“算了,太子府上下都逛了一圈了,我回屋里休息了。”大郎故做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挥挥手,跟着出了门,去了自己的房间。
太子府的地势,这些天下来,大郎已经踩得差不多了,但也不想表现得太过明显,所以停停歇歇,并未cao之过急。
“好了好了,赶紧走了,你大哥一个男人用不着你担心啊!”冰月公主出声不断催促。
刚才就已经làng费了许多时间了,冰月公主自然不愿意浅浅再多làng费时间。
浅浅淡漠的看了眼冰月公主,便如她所愿的没再làng费时间,两人一起去了厨房。
接连两天午后到厨房里来,厨房里的人也早就有了准备,她们俩人一来,就立马将清空了厨房。
浅浅做事时,不喜欢被人看,毕竟在这时代而言,这些都是绝活,浅浅也不想被人偷师了。
以后回了魏国,女子坊还要倚仗这些吸引顾客,怎么能流传出来,特别是便宜了汉国的人,她心里就更不愿意了。
厨房用了几天了,浅浅也大致摸清了厨房里的每样东西的位置,人刚走,她倒动起了手,一句闲话也没有,倒是一边的冰月公主嘴巴有点闲不住。
“喂,你说的那个撤三藩里的韦小宝真的有这么机灵吗?一个公公而已,怎么会这么厉害啊?还娶了公主。”
浅浅抬眼瞥了下冰月公主,调侃说:“怎么?你怕嫁给公公啊?”
“呸,想得美!我可是要嫁给国师的,我只是不明白,怎么会有公主想嫁给公公,他们不都是奴才么!”冰月公主撇撇嘴,一副嫌弃的样子,看样子等级观念在她心中已经根深蒂固了。
“又不是真公公,假的而已!而且看男人也不能光看身份,难道国师不是国师了,你就不喜欢他了?”浅浅白了眼肤浅的冰月公主,故意这样问。
她写出来给太子的,自然没有这些风花雪月的事qíng。
为了引得冰月公主对这些事qíng感兴趣,她连韦小宝的风流韵事都拿来当故事说了,听得冰月公主一愣一愣。
虽然她觉得韦小宝机警能gān,但对于一个侍候人的公公娶了公主,有点耿耿于怀,毕竟她自个儿就是公主。
她只要一想到这些,就忍不住jī皮疙瘩掉一地。
“那怎么一样,国师娶了我就是驸马了啊!”冰月公主忍不住白了浅浅一眼,觉得她十分的蠢。
但她显然没有想到,撤三藩里的公主也是公主,娶了她的人,不是照样也是驸马爷了吗?
“不喜欢公公和公主,那行啊,青梅竹马的故事喜欢吗?就像你和国师一样,国师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吧?”
浅浅故意撒下诱饵。
其实国师和冰月公主根本不算青梅竹马,两人年纪不当,她私下打听过了,这太子府上下竟然没有人晓得国师的年纪,只清楚他来了汉国十多年了,但是十年如一日。
就连冰月公主也是一样,她虽然这么喜欢国师,但是问起国师的事qíng,却是一问三不知。
唯一让她印象深刻的就是她自奶娃长成亭亭玉立的姑娘了,国师还是一如初见。
“喜欢喜欢,你赶紧说,赶紧说!”冰月公主眼神一亮,兴奋的催促。
浅浅眼底闪过一抹慧黠,嘴角扬着轻笑的说:“这是一个很凄美的爱qíng故事,因为这爱qíng故事还繁衍了一个成语,叫做金屋藏娇!”
浅浅很清楚这时代没有这个典故,自然也就没有这词,故而细细说了起来。
“……若得阿娇为妇,当筑huáng金屋贮之。汉武帝和陈皇后的姻缘就是因这句话而起。但最终,直到阿娇死,汉武帝也没有实现他的诺言。”
冰月公主擦着眼泪,瘪着嘴说:“不公平,阿娇的出身又不是她能够选的,汉武帝怎么能为了打压她的家族而如此待她,他真的爱她吗?”
浅浅眼眸幽幽,侧目说:“这种事qíng,我们身为女子又如何清楚,也只要那坐上九五至尊之位的皇上才最最清楚不过。”
冰月公主将拳紧紧握着,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说:“阿娇真的太不值得了,为了这么一个男子,毁了一生。若不是阿娇的话,这个汉武帝根本就当不了皇上好么。”
浅浅淡淡一笑说:“是啊!我们身为女人,自然是为了她觉得可惜,但是男人不这样想吧!但我觉得汉武帝应该是喜欢阿娇的,毕竟青梅竹马最是深qíng才对,一个陪了自己十多年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完全无动于衷,不是吗?”
浅浅刻意qiáng调了青梅竹马几字,听得冰月公主眉眼闪了闪。
看着她微垂脸,若有所思的样子,浅浅却是满意的笑笑,显然这故事对冰月公主的影响很大。
撤三藩光是一个公主,冰月公主就会有代入感,更何况是金屋藏娇,这对冰月公主的冲击力更大。
“我有事,我先回宫里一趟!”冰月公主慌慌忙忙就要出厨房。
浅浅故意问说:“突然回宫做什么?你不是说要在太子府住一段时间吗?”
“不行,我有话一定得去问问父王!”冰月公主说罢,人就消失在了厨房。
得到如此答案,浅浅莞尔笑了起来。
冰月公主比她想象的蠢笨,亦或者可以说是被她的母后和太子皇兄保护得太好了,就像普通的十六七岁的少女一样,满脑子全是风花雪月的事qíng,完全没有一国公主该有的城府。
也幸好公主是这样的一个人,不然的话,浅浅还不一定能这样轻易的唬弄过她。
看在冰月公主这么配合的份上,浅浅也很识趣,做出来的点心就像前两天一样,派人往太子和国师那边各送了一份。
而且今天的份量多,种类也多,给冰月公主留的更多。
当浅浅端着点心,踩着轻快的步伐出现在大郎面前时,他愣了愣,这段时间,还是第一次看到浅浅这么高兴。
浅浅当即解惑说:“我把冰月公主弄走了,她回宫搬救兵了。”
浅浅调皮的眨了下眼眸,一副意有所指的样子,大郎也瞬间屏住了呼吸,不敢置信的看着浅浅。
浅浅点点头,大郎这也相信。
君臣失信,兄弟失和,父子离心,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就完成了其中一步。
其他的两项,也不能说没有完成,毕竟浅浅的故事有着很大的作风,不论是太子还是皇上。
他们看了,就算一时没有发作,也不过是将怀疑的种子埋在心里了,以后只要有点风chuī糙动就能引起火苗。
更何况就光兄弟失和这一点,对太子而言,他一向就没有亲信的兄弟,当初他的兄弟买凶杀人都追到了魏国,就可以想象了。
只不过因为皇上喜欢看他们兄弟和睦,所以表现上,太子也不会表现出什么,只是私下对兄弟的防备可是不少。
“我刚才回到屋里,发现有人来过,而且还留了一张便条,怕被人发现,所以我看过就烧了,原来言昕猜错了,不是数天后魏国就会有举动,而是前两天起,魏国就有举动了,七哥派人与汉国jiāo涉了,只是汉国僵持不下,不肯jiāo出我们。”
浅浅一下抓住大郎话里的重点问:“我们?”
大郎眼眸带笑的说:“是,原来魏国方面早就查清了你的行踪。”
浅浅松了口气的说:“那真是太好了。”
只要清澜知道她在汉国,她相信清澜一定会想办法把她救回去的。
连日来的压力,在听到这消息时,着实让浅浅松了口气。
“是啊!只要再坚持数日,相信汉国方面不敢一直扣留我们的。”大郎心里也十分高兴,想着,近日回朝的话,还能赶上刘羽琪生产。
兄妹俩人高兴了一会儿,浅浅突然僵了下,问:“但是不对啊!既然这样的话,太子怎么不见一点慌忙,也没有qiáng迫我多写点内容出来,不像他的行事风格啊?”
魏国敢这样光明正大的出来要人,想来和蜀国那边的战事,应该稍微有平息了才是。
即是这样的话,汉国不至于再扣着他们兄妹,不然,最后若是蜀国反应过来了,晓得一切的事qíng都是汉国做的。
两国联盟,一同攻打汉国,汉国也是承受不住的。
“可能他另有所图!”大郎皱着眉,也觉得他们高兴得太早了。
汉国太子城府太深,这会儿他们兄妹根本看不出太子的用意,按一般正常人的逻辑,太子应该早在得知蜀魏战事近尾声了,就该乱了阵脚的,但是汉国太子没有。
“我觉得他根本没想过要放过我!”浅浅微微拧眉,眉宇间布满了寒霜。
就连大郎的事qíng,太子都没有做到绝路,大郎这次带来的亲信,都只是囚禁了,并没有要他们的xing命,显然太子这人做事都留了一手。
想到这里,浅浅的脸更yīn沉了。
她觉得太子在她的身上,应该不单只想得到羊皮纸,所求的可能会更多一些,想到这种可能,浅浅一颗心微微颤动。
“不管是不是有人来救我们,我们的首要目的,还是让汉国大乱,不然的话,我觉得我们还是回不去。”
浅浅想,太子可能是觉得汉国qiáng势,没有争凭实据,魏国也说服不了蜀国,和他们一起联盟。
而且战事能近尾声,显然就是魏国胜得了,对于刚刚吃了败仗的蜀国来说,他们肯定不愿意再生战事。
国家要休养,国库要充盈。
“嗯!这是一定的!”大郎肯定的点点头,正好也借此出一口胸中的恶气。
浅浅若有所思的想了会儿,才问:“留字条的人有没有说他的身份,我们以后怎么联系他?”
大郎摇了摇首说:“没有,可能是怕被发现,只说有qíng况会再通知我们的,让我们小心行事。”
浅浅有点担心这留字条的人,凝眉说出心中的想法。
大郎坚定的说:“不会,一定是七哥的人,因为有七哥专用的暗号,我之前在七哥身边待过,这种暗号,是他用来和亲信联系用的。”
“确定?”浅浅不放心的再次确认。
大郎十分肯定的说:“没错,我看了几遍,不会认错!当初救了七哥一命,他就待我如兄弟了,这个暗号,我也看了数次,绝对不会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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