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一惊,下意识的抗拒说:“不行,我怎么能离开,而且我带着律儿去娘家住,别人也会说闲话!”
浅浅火大的骂说:“你管什么闲话!你不回娘家住,就跟我去王府住,没得其他的选择,反正这古府是不能住了。”
“……这怎么可以!”真真捂着嘴,眼泪泊泊而出。
她跟浅浅说些,并不是想离开古府,她舍不得离开古璇青啊!
浅浅动作粗鲁的替真真擦着眼泪,压仰着心疼的低斥:“哭什么哭,我又没死,难道还会任由你被人欺负了去吗?”
真真眨着晶莹的泪珠,难过的看着浅浅说:“姐你怎么能这样咒自己。”
浅浅没好气的白了眼真真,缓了声音说:“你姐我做事,什么时候没有分寸了,你放心好了,你先回娘家住段时间,至于古府的事qíng,我会替你摆平的!”
真真眼泛希望,却又马上黯淡的说:“哪里能摆平,就连相公都想不出办法来。”
浅浅冷冷一笑,鄙夷的说:“他没有办法,不代表我没有。”
古璇青不是没有办法,而是对他娘下不去狠手,毕竟古夫人再是薄待了真真,也没有在身体上打骂,他自然下不了狠手去解决这事。
可是浅浅却不同,她对古夫人不单没有亲qíng的羁绊,反倒是厌恶极了这个一天到晚欺负她妹妹的人。
事qíng若是由她出手,她自然不会让古夫人好过。
反正她也不要古夫人的xing命,只要让她天天躺在chuáng上就好,反正他们这样的人家,多请几个丫鬟侍候,也不过是九牛一毛的事qíng。
至于这时候要把真真接回娘家,也不过是不想让她和这事牵扯到一起了,谁都清楚古夫人不喜欢这儿媳妇,她若是突然病卧在chuáng,难免被人说闲话,不如避开这段时间。
真真和她不同,所以浅浅不打算让真真清楚这当中的龌龊,免得以后心里对古璇青内疚,她也不想为了这事,使得古璇青和真真两人间造成不可挽回的裂痕,即是这样,那就更加要让真真回娘家暂住了。
“但是……”真真自然是信任浅浅的,但心里仍然犹豫,也十分的不舍,更多的怕自己真的这一走,和古璇青之间就无可挽回了。
她可没有忘记,她这会儿和古璇青尚在冷战当中。
“没有但是,赶紧收拾东西!这事我会和妹夫商量的,你就不要cao心了,毕竟那个女人是妹夫的亲娘,让他自己去对付!”浅浅qiáng势的拉着真真起身,把她往内室一推,让她去收拾包袱。
站在门口,浅浅扬声,“红裳、绿罗。”
“王妃。”两人本来就在门口,听到声音立马出现。
浅浅轻应一句,吩咐说:“给你们夫人收拾行李,她会暂时回侯府住些天。”
红裳和绿罗对视一眼,弯膝福身,尔后步入内室,帮忙收拾行李。
红裳和绿罗到了内室,真真就出来了,叹息着说:“我这一走,婆母只怕会更加嚣张。”
没有她在了,古夫人指不定用什么手段折腾古璇青和馥儿,把他们俩撮合在一起。
这一点,真真能想到,浅浅自然想得到。
她白了眼真真,说:“慌什么,妹夫根本就不想娶馥儿表妹,你和律儿都回了侯府,他自然会暂时住在侯府。”
真真微张小嘴,不敢置信的说:“这不会吧?”
嫁出去的女儿带着女婿,偶尔回家住一两天,也不是没有的事qíng,但谁会一住就是一两个月啊!
到时候不单她被人骂臭,甚至连带着古璇青也可能被人骂得直不起腰来。
浅浅看真真这样,忍不住又想骂人。
“你说你嫁人后,怎么变得这么麻烦了,遇事瞻前顾后,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真真抿了抿嘴,微垂下小脸,她不能反驳,因为浅浅说的都是事实,生活将她的脾气全都磨光了,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特别软了,只会迁就和将就。
“算了,我也不想说你了,赶紧的,收拾收拾就走了!这破地方,我真的是一刻都不想多待!”
浅浅沉着小脸,一脸不悦。
真真几次张嘴,也不敢多说,怕让浅浅越发不高兴。
她当然清楚浅浅这么恼怒的原因,不就是看她受了委屈,但其实这些委屈,她也不想受啊!
一个人若是有弱点了,就容易被人掌控,而她最大的的弱点就是古璇青,不管言府如今的地位如何,她没有当过侯府小姐,摆不出那样的谱,在她心里,她永远都只是南阳的一个小村女。
有幸被贵公子喜欢,求娶,她一直很用心的待他,很珍惜他们之间来之不易的婚姻,想融入他的生活,想他以她为荣,但不幸,她总是将事qíng搞砸。
“我让人把律儿抱来!”
真真沉默了会儿,低低的说了句,走到门前,对着丫鬟一阵吩咐。
没多时,馥儿就抱着律儿回来了,看浅浅和真真脸色不对,识趣的没有多问,只挑着律儿的事qíng说。
真真听得有些心不正焉,馥儿说了两句,便也说不下去了,又看红裳和绿罗各提了一个包袱出来,当下惊讶的问:“表嫂这是?”
真真脸上多有不自在的笑笑。
浅浅却是不客气的直说:“古府庙大,我们也高攀不起,与其看我妹妹在这里被你们折腾死,不如早些接回去,我们言家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少了我妹妹和律儿的一口饭。”
馥儿脸色爆红,尴尬无措的低着脸,小声说:“我也知道表嫂受了委屈,表嫂是为了姨母说的那件事qíng吗?你知道我和表哥都没这意思的,若是表嫂觉得不舒服,你现在就搬走。”
馥儿说罢,就真的起身要走。
这事,其实她也觉得不对。
古夫人和她的娘是表姐妹,但是两人自小一起长大,感qíng很好,她也是直接叫古夫人姨母的,这次过来也是娘让她来散散心,哪里晓得会影响表哥和表嫂的感qíng,若真是这样,她就真的无地自容了。
“别别!这不关你的事!”真真忙拉住了馥儿。
浅浅见真真单手抱着律儿,怕她把律儿摔了,忙伸手把律儿接过来,抱在怀中,看着她们这对姑嫂说话。
馥儿眼中闪烁挣扎与难堪,不自然的说:“怎么会不关我的事qíng,表嫂为了这事都要搬走了,可就算是要走,也断没有让你走的理由,应该我离开才是。”
真真一脸苦涩的说:“真的不关你的事qíng,婆母不喜欢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qíng了,就算你不来,婆母也会寻了别的理由来刁难。”
馥儿声音一堵,清楚真真说的这话是实话。
她也不明白姨母怎么就不喜欢表嫂,她觉得表嫂挺好的,平日姨母无理的要求,她都默默的承受了,最重要的是表哥喜欢表嫂,表嫂嫁到古家也就两年,又给府里添了新成员。
若说姨母不喜欢表嫂的出身,她以前的家世的确是弱了一点,但是人家现在娘家大哥是忠勇侯,大嫂是阁老府的嫡长女,姐姐就更不用说了,如今贵为王妃,这样好的一门亲事,换了谁,都该偷着乐了,把这儿媳妇哄好,为自家多谋福利才是。
她姨母倒不这样,反倒是处处刁难,她都看不懂了,也私下劝说了几回,但是姨母根本不听,还不许她和表嫂来往了。
说是怕她被表嫂骗了,对此,她也很无奈。
“表嫂你别走了吧!我再劝劝姨母,若是她执意这样的话,我就回家去!姨母也管不到我的身上,不是吗?”
“不用了,婆母的xing格你也是清楚的,相公说都没用,我们旁人就更说服不了她,你也别多想,真的和你没有关系。”真真心善,不忍心馥儿自责而去。
馥儿的家不在国都,就是因为家乡的流言太多,压得馥儿喘不过气,她这才被送到国都散心的。
真真不想为了这事,赶馥儿走。
毕竟馥儿走不走,都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所以真真没想过,把这事牵连到馥儿的身上,对她不公平。
“但是……”馥儿拉着真真的手,急坏了,却说服不了她。
浅浅在一边冷冷的观察,见馥儿说话虽然好听,但也是真心实意,眼神是骗不了人,可见她是真的没有动歪心思。
看明白了这点,刚才对馥儿起的那点子厌恶,这会儿也消散了。
她出声说:“馥儿,别担心了,你表哥也不会任由自己的妻子天天不归家的,反正现在僵着这里,没有下招,不如让真真回娘家住几天,可能过了几天,大家都平静了,也就好了。”
馥儿犹豫的问:“会这样吗?”
她不觉得表嫂走几天,姨母就会改变主意。
浅浅微微颔首,笑说:“放心好了,天塌下来还有你表哥啊!他一个大男人,没得自己置身事外,让你们几个女人担忧的道理。”
馥儿咬咬唇,见浅浅qiáng硬的态度,只怕真真肯定是要跟她走了,她琢磨着,与其她在这里留人,不如赶紧去通知了古璇青。
馥儿打定了主意,就坐不住了,不自然的扭了几下,就跑了出去。
浅浅看她背影,微微笑说:“应该是去通知妹夫了。”
真真眼神黯淡,有些无jīng打采,浅浅也不管她,抱着津儿叫上红裳和绿罗就出了古府。律儿被人抱走了,真真自然要跟上来的。
一行人坐着王府马车,直接回了侯府。
浅浅和真真大张旗鼓的回来,门房早就去通传了,她们还没走到后院,姜氏、姚氏、刘羽琪和蓝冉莹就都出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姜氏脸色微白,她就听到下人说,两个女儿回来了,而且带拧着大包小包。
浅浅笑吟吟的上前,搂过姜氏的肩膀说:“没事没事!我刚去古府看了下妹妹,发现她瘦了不少,所以直接把她接回来了,让娘好好给她补补。”
姜氏皱着眉,看了眼真真,目光满是心疼。
她能想到真真可能过得不太好,每次回来,眼底下的青影都十分的明显,但是这孩子从来都不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忙。
以前刘羽琪没生产的时候,她这个做大嫂的倒是去走动看望,在刘羽琪盯着,她这当娘的也放心。
后来,刘羽琪生产,家里一下就乱了,她天天忙着顾府里的事qíng,真真的事qíng,倒一时忘到了脑后。
“那敢qíng好啊!妹妹来住,正好给我分担分担,你都不晓得,娘天天盯着我吃这吃那,我腰都快赶上生产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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