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永福这边,在屋里看到了朵朵的字,只叹漂亮。
四岁的孩子,写出来的字倒也不能用漂亮来形容,顶多就算得上工整,但是朵朵这个年纪,手腕都没有什么劲,能写出这么一手字,已经不易了。
朵朵得了夸奖,把她所学的都拿出来让言永福看,其中包括蛊虫和武功,这可把言永福吓了一跳。
但在外孙女面前,又不能表露出来,所以当姜氏端了面条进来的时候,就看言永福脸色怪异的样子。
姜氏也没有多想,对朵朵招招手说:“快来吃面条了,这是姥姥特意给你煮的,快尝尝看,好吃不?”
“好!”朵朵还不知道自己吓到了言永福,笑眯眯的蹦蹦跳跳的到了姜氏身边,仰长了脖子看着面汤碗,拍着马屁说:“好香啊!”
“好香就赶紧来吃!”姜氏笑眯眯的递出筷子。
朵朵举着双手,边说话边朝旁边走去,并说:“娘说的,吃饭前要先净手,姥姥等我一下啊!”
朵朵走过去,立即有丫鬟端着水盆上前替朵朵净手擦手。
姜氏得意的手用手肘捅了捅言永福说:“看看我孙,被我闺女教是多好啊!”
“是啊!”姜永福一脸笑眯眯的附和,瞬间忘了刚才被朵朵吓着了的事qíng。
祖孙三人在一起边说边笑,还没有用完面条,浅浅就带着两个哥儿来了,他们一来,就缠着要言永福和姜氏抱。
朵朵斜了两人一眼,鄙视的说:“别想和我争宠,姥姥和姥爷最喜欢我了,你看,这是姥姥和姥爷一早去厨房里给我做的。”
两个哥儿一听,脸都变了,一人抱了一个,摇着他们的脖子问:“姥姥姥爷是最喜欢我的,是不是?”
“是是是!”言永福和姜氏被摇得头昏脑胀,却是一脸幸福的样子。
朵朵一听就不乐意了,瞬间加入战局,而且三两下就把挂在他们身上的两个哥儿扔开,自己霸占了姜氏和言永福。
并且大声宣布说:“姥姥和姥爷最喜欢我!”
姜氏和言永福看得一愣了愣,而后同时大笑出声。
浅浅在旁,失笑的摇摇头说:“爹娘,你们别理这三个小恶魔,他们现阶级没事就喜欢争风吃醋,天天这样闹着,也不嫌麻烦。”
朵朵傲娇的将小脑袋一拧,说:“谁和他们争风吃醋了,我才不屑理他们呢!都是鼻涕虫。”
二哥儿胀红了跳起脚来说:“你说谁是鼻涕虫,说谁呢?”
“谁答话我就说谁!”朵朵睨着二哥儿,小脸指探的看着他。
二哥儿不满的扯过浅浅,跺脚说:“娘,你快告诉姐姐,我前些天那是感觉了风寒,受凉了才会流鼻涕的!娘快跟姐姐说。”
浅浅颇为无奈的说:“你姐姐都知道,她故意逗你们的呢!”
大哥儿不满的说:“我又没流鼻涕,你说我gān什么?”
“对啊!是没有流鼻涕,但不知道是谁几天前还尿chuáng了噢!”朵朵一脸恶意的笑容,故意揭大哥儿的底。
大哥儿脸红得比二哥儿更甚,不满的朝着浅浅问:“娘,你不是答应我了,不说的吗?”
浅浅轻咳一声,憋着笑说:“不是我说的啊!而且你现在才二岁,尿chuáng是很正常的事qíng。”
大哥儿气得跺脚说:“不是不是不是,姐姐说她一岁的时候就没有尿过chuáng了。”
浅浅扶着下巴想了想,有些恶意的说:“说来也是,你姐姐自会说话起,就没有再尿chuáng过了。”
朵朵在这方面也挺早慧的,每次要尿尿时,都会哼哼唧唧几声,时间长了,浅浅自然也懂了意思,倒真的是一岁多就没有尿在身上过了。
大哥儿眼眶一红,“娘你欺负人,你又偏心。”
言永福看不过眼,搂过大哥儿抱起,不满的轻斥浅浅。
“都多大的人了,怎么当娘的,还把孩子弄哭了!”
朵朵不满言永福抱大哥儿,不抱她,更加恶意的开口说:“姥爷这话不对,我在大弟这个年纪早不会再哭了,更何况大弟还是一个男孩子,爹每次还说让两个弟弟长大了保护我,照我看,是我长大了保护他们吧!真是像一个姑娘家似的。哎……”
大哥儿瞪大了眼,忍不了朵朵的冷嘲热讽,扯直了嗓门就哭了起来。
一个美好的早晨,就在大哥儿的哭声中度过,而二哥儿作为大哥儿的同盟,见大哥儿哭得这么伤心,也没有闲着,瘪着嘴巴酝酿了几下,跟着哭了起来。
浅浅这时候很没义气的把责任推给朵朵。
“你又把两个弟弟弄哭了。”
朵朵看了眼浅浅,摇首轻叹,像一个小大人似的,说道:“难怪娘常常叹息,有我这么一个女儿就够了,如今看你们这样,娘的想法果然没有错。”
“娘,你竟然想不要我们?”两个哥儿听了这话,哭得更伤心了。
浅浅哑巴吃huáng莲的说:“你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话了。”
朵朵一副安抚的口吻说:“反正这事两个弟弟已经知道了,娘就别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就是。”
“你啊!真是的!”浅浅无奈的叹息一声,认命的开始哄两个哥儿。
好在今天是朵朵四岁的生辰,请的全是亲朋好友,也就自家三桌人而已,每一个到来的看到这对兄弟的红眼眶都要关心一下。
而这对兄弟也甚是执着,对着每一个都会耐心的告一回状,使得大伙都有些哭笑不得。
朵朵见了,更是鄙视的说:“小孩子就喜欢告状!”
浅浅没忍住,戳了下朵朵的额,道:“你也是小孩子,给我搞清楚一下,你今天才满四岁而已。”
朵朵脑袋一甩,傲骄的说:“我是小大人,只弟弟他们这样爱哭鼻子的才是小孩子。”
朵朵这话一出,两个小子又红了眼眶。
儿子和女儿,二对一的qíng况下,再次惨败。
“行了,就别是欺负他们了,你也说了你是小大人,就拿出小大人的风范来,和两个小孩子计较什么。”浅浅原是想劝说朵朵的。
不过这话落到两个哥儿耳里,更不是滋味了,直接扯着嗓子哭了起来。
“你们能不能像四岁和二岁的正常孩子啊?”浅浅被折磨得头大了问话,回应她的是一片哭声。
朵朵四岁生辰这一日,就在两个哥儿的一片哭声中度过了,不过看朵朵个人的表qíng,她倒是显得蛮开心的,特别是她师父,今天还仍由她缠着抱着,给她剥虾子,喂虾ròu。
这样的日子直到年底,期间小麻烦不断,倒也被清澜轻易解决了,毕竟现在皇上失了左膀右臂。
一亡一废。
谷敏至今还因为微凉的事qíng,在家里一蹶不振。
皇上倒是收回了兵权,只是不论边关的战士,还是谷家军,都只认谷敏。
虽然他们不会反皇上,但对皇上的话,执行力度也没有这么qiáng。
再加上皇上即使有心培养苏祈,也不可能使他一步登天,不然的话,群臣不会服他,他以后行事也会颇多不便。
因此,皇上目前倒也没动什么手段,只是一心等着殿试,到时候在这当中挑几个好苗子,着重培养。
很快就到了年末,顾雪莹出嫁的日子。
她是她们几个闺蜜当中嫁得最晚的一个,当中大多的原因是顾家舍不得雪莹早早出嫁,有心多留她两年。
由于冬天的太阳升起太晚,浅浅又早答应过要给雪莹化妆,让她美美的出嫁,所以在婚前的头一晚,浅浅便索xing住到了顾府。
陪她一同的人还有刘羽琪和元珊。
四个女子躺在一张chuáng上,雪莹笑着将四个人的手都拉到了一起,笑吟吟的说:“你们三个就好了,都成了一家人,就我一个嫁的对象不是你们的亲戚。”
浅浅调侃的说:“这没有办法啊!谁叫你早早就定了人家,不然的话,我也替我哥哥做媒了,把你迎回府。”
雪莹笑笑,她从来没有说过,她其实很羡慕浅浅三人,浅浅是陪着清澜吃苦过来的,倒可以不算。
但是不论是刘羽琪还是元珊,现在都是国都女子羡慕嫉妒的对象,毕竟夫君不单长得一表人才,还专qíng温柔。
这样好的良缘,谁人不喜欢。
“浅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你替你表做媒,哪一个哥啊?是亲大哥还是大表哥啊?”元珊斜着眼睛,故意找麻烦。
刘羽琪配合的说:“是啊!你对我们两个嫂子有什么不满啊!你说啊?竟然还想把我们换掉。”
浅浅哭笑不得的说:“好啊!你们竟然敢联手欺负我了,是吗?”
“有什么不敢的!”刘羽琪和元珊对视一眼,同时朝着浅浅出手,搔她的痒痒。
雪莹睡在三人中间,很不幸的被殃及到。
闹了一会儿,四人气喘吁吁的躺在chuáng上,浅浅突然敛容的说:“雪莹,你不用担心,你以后也会幸福的。”
雪莹微微眯上眼,淡笑的说:“嗯!我很幸福的!”
只是不可能有你们这种幸福。
这一句话,雪莹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浅浅三人都看出了雪莹对未来生活的恐惧,故意挑了一些夫妻间相处之道和她唠叨。
她虽然嫁的门第高,但对方并不在国都,而且就算嫁过去就是世子妃又如何,并比不过在爹娘眼前来得自在。
这也是顾家拖着婚事的原因之一。
换言之,雪莹这次嫁出去后,她们四人再难像这样聚在一起聊心事了。
说说笑笑间,没来得睡觉,天就亮了。
下人过来侍候雪莹起身的时候,四个姑娘眼底都有淡淡的青影,好在妆容一上,仍是一副美丽动人的了。
花轿临门的时候,顾雪莹没有忍住,大声哭了起来,顾夫人也是眼睛红红的和顾雪莹抱在一起。
这一别,别说是她们这些小姐妹,就是顾夫人想见女儿一面也不容易。
好些国都里嫁出去的女儿,一生都再难见几面,也难怪顾雪莹哭得这么伤心。
浅浅模模糊糊的想着,这才是真正的哭嫁吧!
看着chuīchuī打打的迎亲队伍将雪莹接走了,浅浅心里一阵惆怅,又看顾老夫人和顾夫人的神色。
上次安抚说:“不用担心,雪莹的xing子这么温柔,长得又漂亮,她的夫君一定会善待她,她一定会过得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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