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果真不假,秦氏最近发了大财,花银子毫不手软,买了几大车的海外来的稀罕玩意,送进了京孝敬婉妃娘娘。秦婉妃得了这么多稀罕玩意,又分赏给诸位内外命妇,皇帝身边服侍的太监侍卫等也送了好些。有了银子和这些珍玩开路,秦婉妃在宫中风头一时无两,圣上宠爱,皇后避其风头,其他嫔妃也争相巴结讨好,外命妇们也是一拔一又一拔地进宫请安问侯。
婉妃娘娘如此简在帝心,但凡与婉妃相关的人马也跟着水涨船高。其中最受瞩目的当数婉妃的娘家妹子秦氏,也借此东风,得到了圣上的关注,连带让婆家淮安伯府也跟着受益。
据可靠消息讲,秦氏和刘天华夫妇年后就要进京,据说最低都是五品的实缺。刘天华二十来岁的年纪,即未寒窗苦读,又未出钱打点,喜事就从天而降,这可羡慕坏了好些靠寒窗苦读混了十来年才勉qiáng有了如今成就的官员们。
当然,官场上的生存法则从来是捧红踩黑的,大家尽管心头嫉妒不屑,面上却一个个争相巴结秦氏,希望能与秦氏jiāo好,换来婉妃娘娘的半分注目,只要靠上婉妃这条大船,就算没有刘天华这份好运气,至少也是没有坏处的。
当然,有人得意,就有人失意。
众人巴结着秦氏,却用眼光偷偷瞄着刘夫人。
前阵子刘向东公事公办,为了一个外地来的所谓的贵妇人,把秦氏给掌了嘴,还打了板子。可转眼间,秦氏就要一飞冲天。以秦氏恶毒又张狂的xing子,等她发达后,哪会放过曾给她难堪的刘向东。
以往好些与刘夫人jiāo好的官夫人们,也自动离刘夫人三步远,生怕让秦氏瞧到了,把她们归类为刘系人马,进而被记恨。
对于今日受到的冷遇,刘夫人神色倒是平静,她和丈夫已彻底倒向凌峰,凌峰与皇上可是铁杆关系,皇后已育有三子一女,皇长子已封为太子,百官也拥护嫡长,婉妃再是得宠,也撼不动皇后的地位。只要皇后不倒,婉妃的手再长也不敢伸到凌峰这儿来。
听说前几年,皇帝才刚登基的那一年,就有个宠妃勾引凌峰不成,反而在皇帝面前污陷凌峰调戏她。皇帝没有治凌峰的罪,反而痛骂了那名宠妃。过后不久,那名宠妃就因一件jī毛蒜皮的小事失了圣心,在后宫郁郁而终。连带那位宠妃的娘家也跟着迅速没落下去。
所以面对秦氏的嚣张,刘夫人尽管心头发怵,但依然保持着七分冷傲。
秦氏受足了众人的捧场,自然是chūn风得意,除了那些身份足够高贵的夫人们没有凑上前来,厅子里有大半官夫人都聚到她这儿来了。看到高坐上首的徐璐,身边也只围着那么几个零星官夫人,秦氏更是洋洋自得,总算把这徐氏的风头给盖下去了。
暗自把陪徐璐说话的那几位夫人记在心里,秦氏款款来到徐璐面前,高声大气地道:“凌夫人,你这身衣服可真漂亮。这是蜀地来的七彩缎吧?”
徐璐今日穿的是姜huáng打地五彩祥禽遍地锦的长褙子,喜气又jīng神,再配上姜huáng色的裙子,更是富丽高贵,头挽高髻,六尾凤钗垂下的东珠颗颗硕大圆润,一张脸儿明媚清丽,即有少女的纯真,又有权贵夫人的雍容。
随着秦氏的话,众人目光齐刷刷看向徐璐的裙子,这裙子造价可不菲,不说料子有多名贵,单论这六副开的裙裾上头的金银细丝一针一线绣出来的花苞,祥鸟花纹,山水图岸,可就耗费功夫了。在场诸位有一半的官夫人自认就算倾自家所有财力,恐怕也做不出这么一条裙子。
徐璐微笑着说,“二奶奶当真好眼力。不错,我这确是蜀地的七彩缎。”七彩缎顾名思议,就是七种颜色织出来的缎子,裁好后,再在上头绣上大篇福的花鸟图案,就单这种华丽刺绣,少不了三五个绣娘忙活半个月。
好些大富人家中都养有大量绣娘的,没条件的也在外头铺子里买的现成的衣料裁,但就没有那种jīng美刺绣了。所以分辩巨富和小富的区别就是看所穿衣裳上有多少刺绣。
秦氏掩着唇说:“最近泉州城又来了好些海外的,尤其是那各款式的蕾丝镂空边的,可美了。夫人怎么不穿呢?穿着肯定漂亮呢。”
众人的目光又看向秦氏身上的裙子,秦氏的裙子是浅紫色的,厚实的裙子外头罩着一种烟染色的似纱似丝的料子,很是轻薄,上头还有花纹。这种料子,西洋名翻译成本土话就是蕾丝。
最近泉州城也有卖的,因为是舶来品,价格很是昂贵,好些人望而动步。看秦氏穿着整片的蕾丝,确实飘逸好看,一些人也羡慕死了。
徐璐看了秦氏的蕾丝裙子,微笑着说:“这种蕾丝我也曾心动过,不过外头掌柜提醒我,也只有夏季穿方能显出飘逸的美感,冬天穿这种,有些不论不类呢。所以只好忍痛放弃了,只让下头的做了几双蕾丝的手套,在袜子上缀了些花边。”她伸出一双脚来,铁绣红色的弓字绣花鞋上,有一缀蕾丝花苞。红色的蕾丝配上红色的鞋身,看上去确实美致,很有美感。
众人目光又下意识地望向秦氏的裙子,确实如徐璐所说,现在天气也比较冷了,秦氏上身穿着棉袄,下身却是飘逸的蕾丝,确实有些不大入眼呢。
“是吗,可我觉得就是好看呢,我听说海外那边的洋人,都是这么穿的。”秦氏不肯承认自己穿着难看。
徐璐淡淡地“哦”了声,“难怪如此。”
秦氏摸不准徐氏这话是什么意思,咬了咬唇,心里又有些恨起徐璐来。觉得她明知自己是秦婉妃的妹子,还敢这么给自己难堪。又望着徐璐身边的林夫人,张夫人,赵夫人,杨夫人,刘夫人等,秦氏在心里恨道,你们现在就无视我吧,等我在京城站稳了脚步,但我怎么收拾你们。
总兵林夫人,以及副总兵赵夫人秦氏也还不大惹得起,但刘夫人她却无所顾忌了,不yīn不阳地说:“刘夫人也在这儿呀?我听我姐姐说,刘大人最近好像得罪了什么人,扬言要罢他的官,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刘夫人面色yīn沉,这秦氏分明说的就是她自己,但既然得罪了秦氏,索xing得罪过彻底。于是刘夫人淡淡地道:“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只要我家老爷还在知府的位置上,就绝对不容许有人作jian犯科,仗势欺人。”末了还加一句,“管他是什么人,有多大的靠山。”
厅里静悄悄的,没人说当场说什么,连当和事佬都不敢。刘夫人这话原本就是故意针对秦氏的,她们帮秦氏,就得罪刘夫人,帮刘夫人就得罪秦氏。两边都得罪不起,索xing两不相帮。
秦氏再一次吃了记钉子,双目都要喷火了,又想着她开了年就要进京,到时候收拾一个小小的知府还不简单?于是秦氏打了个哈哈,忍了下来,与别人说话去了。
吃过午饭后,秦氏就高调向徐璐告辞,徐璐客气地挽留片刻,然后让人送秦氏出去。
见徐璐没有亲自送自己的意思,秦氏心头又火起,觉得这徐氏太不把自己放眼里了,好歹她也是婉妃娘娘的亲妹子,丈夫又即将进京挣更广阔的前程,她一个小小的破落户,也敢在自己面前摆架子。哼,不就是仗着年轻,颜色好么?等她年老色衰后,凌峰把她丢一边,看她还得瑟得起来。
秦氏只喜欢用自己的心思揣度别人,殊不知,别人也用同样的想法来揣度她。婉妃如今得宠,也就是年轻颜色好罢了,等再过几年,姿色不再,后宫中又有新鲜的面孔,看她还得瑟得起来。
秦氏只一味的不屑别人,却不想想自己,如果哪天她的大靠山失势了,她又该如何。旁观者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的事儿,唯独当事人就瞧不明白。
对于秦氏这样的人,徐璐除了无语外,还是无语。但却又不好与这种人真正撕破脸。要知道,裙带关系固然让人不屑,可靠这个,当官都要少走好些捷径呢。一人得道,jī犬升天,也不是没道理的。
……
女子过年十五,就表示正式成人,可以为人妻为人母,当晚,徐璐在羞怯当中,已准备好了与凌峰同房的一切事宜。
但等她脱得jīng光光地裹在被窝里,凌峰欺身上前,在她身上一阵乱摸,忽然长长一叹,说:“算了,还是太小了。”
徐璐大怒,什么太小了,她哪里小了?经过这几个月的勤炼和补药,双管齐下,她那里已经较为可观了。她本人也无比满意,怎么还嫌她小了?
愤怒中的徐璐也顾不得羞怯了,扯开被子,骄傲地展示她的辉煌,嚷嚷道:“哪里小了,人家哪里小了?你瞧瞧,我这可不比秦香香的小。”
虽然只与秦香香见过一回,但秦香香那样的姿色,那样的身段都能让男人为之疯狂,她就不信了,她会比不过秦香香。
再度低头,她又自卑了,她的胸部是变大了不少,但身上的ròu也不少呀,手臂圆滚滚的,这样坐着小腹处的肥ròu也可以捏起来,还有,她还长了双下巴……又想着秦香香那jīng瘦的瓜子脸儿,赵玲玲那苗条的身段,徐璐赶紧又缩进被子里。
正要找衣裳穿好,忽然眼前yīn影袭来,凌峰已扯开她的被子,钻进了被窝。
“哎,爷,你,你这是要gān吗?”徐璐惊呆了,这人怎么回事,狗变的不成?不但在她身上拱来拱去,还上下其手的,他不是嫌她小么?
凌峰没有回答,在她身上专心耕耘,徐璐也没法子了,本来他们就是夫妻,夫妻本来就该周公之礼。只是,只是,她伸起一只脚蹬了他的腿,心里奇怪着,也不知行周公记的时候,会不会变身。
让徐璐欣慰的是,凌峰行周公礼时,并未变身,行完房事后,他的双腿依然还在。这让徐璐安心不已。等她脑海里的警报解除后,这才发现,她全身好酸痛,尤其某一个地方,更是痛得要命,火辣辣的。
不过这些她都不敢去在意,因为,她刚才似乎没有落红。
徐璐以前听容嬷嬷提起过,女子初次行房,会有落红。好些讲究的有规矩的人家,还会用帕子搭在chuáng上。第二日还得让长辈们瞧,以示新妇的贞洁。若无落红,就证明新妇早已失贞,就算不被浸猪笼或是被休弃,但在夫家的地位肯定是一落千丈。
大富之家的规矩,她也懂。所以早就在chuáng上垫了白帕子的,但因为刚才动作不规范,帕子早被挤到角落里去了,揉成一团。但chuáng单上却并未有落红的痕迹。尽管chuáng单颜色较深,是紫红的颜色,但落红应该也会很清晰的。
徐璐眼力极好,刚才完事后翻身时,她飞快地往chuáng单上扫了眼,真的没有。
她把被子铺到chuáng上,心里紧张得怦怦跳,她自然是清清白白的,可为什么没有落红呢?这要怎么办呢?她要如何向凌峰解释她没有落红的事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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