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成章没有说话,只一味地捋着胡子,沉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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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们继续挺起哈
☆、第25章 念想
徐成荣在泉州处处碰壁,再来徐璐的婚事也给huáng了,一场大病下来,倒是想得开了,便生出回乡下养老的心思。田氏是一百个不愿意的,县城不是不好,但就是样样都要花钱,租房子也要钱,不比乡下,乡下他们有一幢现成的三进的房子,徐家还有五十亩良田,二十亩土地,靠租田为生,也是吃穿不愁的。再则徐家老太太在世时,在泉州里还入股了一间茶庄一间酒庄,生意还不错,每年还能得百十两股息分红。也亏得有这笔钱支撑,否则这半年来徐成荣四处应酬请客送礼,早已揭不开锅了。
现在徐成荣想开了,田氏是万分高兴的,徐璐的容貌在那儿,把她嫁出去,她不会亏本,反而还会大赚一笔。徐琳容貌就要差得多了,这个女儿她已经做好了亏本的打算,但两个孩子还小,更要省吃俭用,不然到时候连找媳妇的银子都没有。田氏已经美美地想着未来的发展道路,收拾起东西来,麻利得很。徐璐也在整理她的针线绣品,该卖的卖,该打包的打包,
这阵子因要照顾生病的徐成荣,并没有做针线活儿,所以成品并不多,她也就歇了拿去段记布庄变卖的心思,收拾好包袱后,只等明日徐成荣去租辆马车,把房子jiāo给房东,就可以回乡下了。
乡下虽然冷清了些,但却比城里自在多了,她们徐家在城里,确实算不得什么,但回到徐家村,他们家却是数得着的大户呢。
明天就要动身回乡下了,这辈子也不知还能否返回城里,徐璐反而生出些许不舍之心。夕阳西斜之际,看到街上好些人朝海边跑,徐璐也来了兴致,领着豆绿一道去了海边。
……
管大虎一脸恭敬地对凌峰道:“爷,自从那日之后,璐姐儿就一直不曾出现在铺子里。小的也无从找起,辜负了爷的吩咐,小的恐惶。”
凌峰坐在段记布庄后头的屋子里,庸懒地靠在几子上,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几子,“都二十多天了,就一直不曾出现过?”
管大虎一脸的冷汗涔涔,“是的,以往璐姐儿每隔十天半个月就会来一次,这次却忒奇怪,都二十多天了,仍是没有出现过。真是奇怪。”
见主子不说话,管大虎又小心翼翼地道:“那日,璐姐儿在铺子里,被文大公子调戏。若非璐姐儿心思玲珑,临危不乱拿督府衙门的沈大管事吓唬文大公子,说不定就被文大公子给欺侮了。”管大虎见凌峰蹙起了眉头,又加了句:“该不会是,璐姐儿被文大公子吓破了胆子,所以不敢再过来?当然,这只是小的猜测,说不定璐姐儿只是家中有事耽误罢了。”
管大虎还在记恨文夫人欺负璐姐儿的事,再来他对文继轩这种油头粉面的公子哥也毫无好感,于是不动声色间,顺手就把文继轩给卖了。
一旁的凌非目光微微一动,看了管大虎一眼,心里却是有些感叹的,果然,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用处,大人物虽然尊贵,但若是得罪了小人物,迟早有一天会也被算计去。文继轩就是最好的例子,这也给凌非提了个醒,看来身份再高贵的人也得多栽花,少种刺才好。
凌峰坐正了身子,“罢了,以后你留意些。就算留不住她,也要套出她的俱体地址。”
管大虎愕然,不明白一向英明神武的主子怎会对一个小姑娘如此上心?不过转念一想,那璐姐儿虽然年纪小,但长得确实不差,xing子也活泼俏皮,并没有因家境艰难就自曝自弃。这样能自力更生的小姑娘,管大虎是怜惜的。想来自家主子是看中了人家小姑娘,所以才想方设法地打听小姑娘的住处。
想到这里,管大虎微微地笑了起来。
尽管管大虎认为璐姐儿家世微薄,无法给主子做正妻,但做姨娘应该绰绰有余了,他还是比较乐见其成的,主子出手大方,只要璐姐儿听话乖巧,服侍好了主子,璐姐儿也还能照拂娘家,一举多得呢。
凌峰不知道管大虎的心思,他正在想那个泼辣又俏皮的小丫头,如果真是平阳郡主的孙女,那么他肆必得照拂一二的。听父亲讲,祖母在临危时,可是三令五申地叮嘱父亲,只要凌家还有一口气,就得照佛远嫁到福建泉州徐家村的平阳郡主。没有这位郡主,就没有祖母一家子。父亲那时也才不到八岁,却一直牢牢记着祖母的话。两年前他奉圣命前来福建,父亲又叮嘱他,若是有空,可要照拂这位落魄的宗室郡主。
凌峰答应了,却一直忙于公务,倒把这事儿给忘得一gān二净,那日听了管大虎的话,这才想起父亲的嘱托。
如果那个小丫头真是徐家的闺女,这事儿还有些难办呢,一味的给银子,也不是事儿。唯一的办法就是给她找个殷实的婆家。就是不知小姑娘是否已订下婚约。若是订下婚约,还得照拂其夫家,唉,这世上最难还的就是人qíng债了。
可他偏偏就是个正直不阿知恩图报的大好青年,这事儿实在是难办。
看看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凌峰扭了扭身子,起身,伸了个懒腰,想来这时候海边应该没什么人了吧,倒可以尽qíng地去凫水了。
☆、第26章 恐怖恐怖太恐怖了
两年前的海滩,因为倭寇的横行,四处都是被倭寇海盗横行肆nüè后的满目疮痍。如今却是一片盛世繁华之象。徐璐再一次对那个有着屠夫称号的凌督抚生出感激。虽然此人冷酷,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但不可否认,在他的治理之下,很快就把风雨飘摇海盗肆nüè的福建治理得像铁桶一样,水泼不进。
想着此人那令人骇人听闻的摔死婢女事件,比起他给福建老百姓带来的安静平和,这人的功还是远大于过的。
与豆绿一道在柔软的沙滩上来回奔跑,拾贝壳,堆城堡,玩得不亦乐乎,天色渐渐变得昏暗,海边的游人少了许多,徐璐也准备回去。但豆绿拾贝壳似乎捡上了瘾,手上已经拾了一长串,依然不肯罢休,一路往前拾着。徐璐知道,自从祖母去世后,田氏把持了管家大权,容嬷嬷和豆绿的日子就非常不好过了,豆绿正是天真无邪的xing子,却被田氏打压得成日里战战兢兢,这回好不容易有了放松的机会,哪会放过,瞧她疯了一样撒着脚丫在海滩边上拾贝壳的劲儿,徐璐也就由着她。
她没有拾贝壳的xing致,但看着豆绿那灿烂欢欣的笑容,也受了感染,跟在她身,一路奔跑着。
渐渐地,天色暗了下来,一弯圆月挂到天边,天地间一片银色笼罩。整个大海沉静而温柔地低低浅唱。
徐璐也跑得累了,坐在沙滩上休息,享受夜间海风的chuī拂,真的好凉快呢。
豆绿捡到了一大包贝壳,也累得够呛,这会子坐到一块大石头旁,半天都挪不动步子。
徐璐休息了一会儿,便准备回去了,天色已基本黑了下来,天空也由浅蓝变为深蓝,海面上的温度也逐渐下降,游人也全都散了,再不回去,可就危险了。
豆绿揉了揉发酸的腿肚子,求饶道:“小姐,再坐一会儿嘛,奴婢腿真的好酸。”
徐璐没好气地道:“再不走就很危险了。”
“不会啦,督抚衙门就在县城里,哪个牛huáng狗宝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出来为非作歹的?”豆绿在县城里也呆了半年了,非常满意泉州的安全程度。觉得已基本快到路不拾遗的境界了。
徐璐无耐地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难道你不知道,你主子我,生得沉鱼落雁,闭月差花?万一让人给惦记上了,不是歹人也要变成歹人了。”毕竟色字头上一把刀嘛?
豆绿想想也是,她家姑娘生得还真好看,还真怕有些人瞧了心生歹意,于是赶紧起身,抱着一堆贝壳,便往回去的沙滩边走。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有一块大石头,上边似乎放着什么东西,豆绿兴奋地尖叫一声,“小姐,奴婢过去瞧瞧。”该不会是某个游人下海洗澡,把东西放在石头上,而自己却忘了拿走吧?
豆绿来到大石头旁,仔细一瞧,尖叫一声:“唉呀,发财了,小姐,”她拿起上头一块发生莹莹华光的玉佩,以及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兴奋不已,“小姐,快来看,有人落下了玉佩,还有荷包。”
徐璐走过去,拿过玉佩一瞧,虽然她不知道这玉佩价值多少,但触手细腻,并且在夜色下还隐隐散发出温润的白光,想来就是祖母嘴里时常所讲的极品羊指玉了。
“也不知玉佩的主人是何方神圣,居然把这么个名贵的东西搁在这儿。”徐璐又拿起荷包,挺坠手的,她打开荷包一看,天啊,居然有二十来颗小指大小的金豆子,四绽五两重的纹银,以及一些碎银子。
豆绿把金豆子放嘴里咬了咬,然后兴奋得尖叫连连,“小姐,发财了,发财了,是金子耶!”说着就拿出荷包,准备把金豆子一股脑地装进荷包里。
海滩边不远处的地方,一双清冷的视线,正盯着兴奋的主仆二人,眸子里散发出胆战心惊的冷光。
徐璐主仆丝毫不觉她们的一举一动,早已被暗处的一双视线锁住,徐璐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手上的玉佩,最终咬牙道:“君子生财,取之有道。这玉佩一看便知价值连城,我拿来也没用,反而还是累赘。”
豆绿说:“横竖咱们捡来的,又不是偷抢。有什么好怕的?拿到当铺里也能当不少银子吧?”
“那可不一定。这玉佩一看就是大有来头的,我可不能贪这么点小便宜把自己陷入危险当中。”泉州也有当铺,但那些掌柜据说都是吃人不眨眼的主,她一个小姑娘拿着这么名贵的玉佩去当,本身就不合常理,说不定还会被倒打一耙。
祖母生前就与她说起过,不到万不得已,小姑娘千万别去当铺。她一向是聪明好学的乖孩子,才不会贪这便宜呢。
徐璐忍痛把玉佩放到石头上,拿起荷包来,咬了咬牙说:“得,这人能拥有这么一块名贵的玉,想来也不差这些银子,这荷包就归我了。”
豆绿恋恋不舍地看着放在衣服上头的玉带,“这个玉带也能值不少钱呢?”
徐璐瞪她,“你就知道钱钱钱,你瞧瞧,这上头不但摆放着一件袍子,裤子,腰带,连中衣,底裤都在这,想来那人在下水之前就脱得赤溜溜,唉呀,糟了,这人该不会还在海里吧?”
徐璐惊叫一声,四处张望着,豆绿心也提了起来,没有人会脱得赤条条地下水洗澡后不来找衣裳的。但现在月亮都出来了,可海面上却半个人影也无,要不就是那人水xing极好,还在海里,她们截了人家的荷包,肯定会被发现。要不就是那人水xing不好,掉在海里淹死了,所以这衣裳财物就是无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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