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的娇妻_淳汐澜【完结】(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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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梦兰身形再一次摇摇yù坠,“我真的没的勾引文豪表弟,我真没有……”

  徐夫人也傻眼了,这时候完全没了主意。

  徐璐总算明白过来,徐梦兰新婚之夜,因为没有落红,就私底下割了手指头放了血,蒙混过了关。吴太太老而弥勒,当场就揭穿了,徐梦兰自知理亏的qíng况下,只能拼命地扮贤惠,拼命地拿自己的嫁妆贴补婆家,只为求得安心,消除婆母对她的误会。殊不知,吴太太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当时并不发作出来,主要是让徐梦兰主动把嫁妆吐出来,等她吐得差不多了,失去利用价值了,再以此借口把她一脚踢开,gān净伸落,别人还无法说她半句不是。高,实在是高。、

  一个新婚之夜没有落红,还试图做弊来蒙混过关,还被发现了,对徐梦兰来说,这本身就是灭顶的灾祸。但当时吴太太摆出一副大度容人的态度,倒让徐梦兰理亏心虚,所以尽可能地孝顺服侍婆母。这正是吴太太的厉害之处,她把新进门的媳妇的心理拿捏得分毫不差。

  这个世道,女人的贞洁看得比命还要重要,徐梦兰有这个把柄在婆母手上,这辈子,也别想抬得起头来。如今,吴太太这时候才拿这个来发作,她除了哭外,也无别的办法了。

  不知何时,吴太太手上多了个陈旧的盒子,那盒子颜色比较深,也不知是何等质材制作的,只见她打开盒子,从里头取出一块白布,那白布也微微乏huáng,显然,也有些年头了。

  吴太太牵开白布,往徐梦兰身上一扔,折成四四方方的白布被摊了开来,中间赫然有一块深色的痕迹。

  “这上头的血迹,究竟是处子之血,还是人的血迹,但凡有经验的稳婆都能辩别。”

  “你新婚之夜没有落红,这是事实,你不容抵赖。如今又勾引人在后,更是罪无可赦。”吴太太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霸气。

  这块白布,如灌了铁布金衫,把徐梦兰打击得体无完肤。她连连后退,失声痛哭,“我没有失贞,我是清白的。我也不知道为何没有落红。可我敢用身家xing命担保,我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吴家的事……”徐梦兰是真的绝望了。

  成氏皱着眉说,“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吴太太才咬着此事不放,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女人落红与否,无关贞洁,但凡是有经验的大夫,都可以作证。更何况,表妹也与吴家生了一双儿女,没有劳功也有苦劳,吴太太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这般撕破脸皮,又有何意思?”徐璐开了口,“既然吴太太早就知道了这事,为何现在才发作出来?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此时此刻,梦兰表妹的嫁妆也被吴家花得差不多了吧?”

  也就在这时候,徐璐才真正明白,吴太太是铁了心要甩掉徐梦兰。而甩掉徐梦兰的理由就是徐梦兰失贞。这事儿真要传扬开去,整个徐家女的名声也完了。吴家得了便宜,手上还拿捏着现存的把柄。

  徐家赔了闺女不算,嫁妆也赔给人家,若是吴家再毒辣一些,时时拿着这个把柄要胁徐家,徐家一辈子都别想直起头来。

  所以徐璐也不再客气,话里话外,都是直指吴太太的不安好心,卸磨杀驴不说,把人利用完了,马上就丢弃。还找出这么个拙劣的借口。

  徐夫人被徐璐这么一说,这才找回了主心骨,跳起来吼道:“对,我闺女落红与否并不代表她不贞洁。这世上没有落红的女人多了去,难道就全都不贞洁了?你休要以这个借口来要胁我。告诉你,没门。”

  吴太太毫不动气,闲适地道:“既然国夫人不怕丢脸,那就官府见吧。刘向东刘大人一向秉公案断,想来不自然给徐氏一个jiāo代的。”

  “还有,徐氏既然自认清白无瑕,为何又要私自以鲜血冒充落红?若非心里有鬼,又岂会做这等事?”

  步步进bī,得理不饶人。

  这简直就是有恃无恐了。

  徐梦兰并不擅言辞,除了说她是清白的,没有勾引人的话外,也无别的话了,最后,在吴太太的凌厉攻击下,溃不成军,只觉全身被刺得鲜血淋淋,直哭的撕心裂肺。徐夫人这时候也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是好。成氏也皱着眉头,一时没了主意。

  而吴太太却是志得意满的胜券在握。

  ☆、第161章 反戈一击

  徐璐深吸口气,压下心头乱七八糟的想法,让人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徐梦兰扶了起来,说:“吴太太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现在我只想问个清白,吴太太究竟意yù为何?”

  吴太太笑了起来,志得满满的模样,她慢条斯理地呷了口茶,“这位奶奶虽年轻,倒是个难得的明白人。此事哪里有什么后续呢?我们吴家写下休书,徐家领人回去,这件事也就完了。”

  “那么,关于梦兰表妹失贞一事……”

  吴太太淡淡地道:“只要徐家不来找吴家的麻烦,这事儿就作罢。”

  徐璐自小就见多了佃农因不识字不懂法,被识字的地主家的师爷玩弄于鼓掌间,也知道读书的重要xing,古人发明创造的字,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放在不同的地方,却是用意颇多。吴太太这话等于没说。

  “那万一外头传出对徐家不好的言论,吴太太又该如何?”

  吴太太微笑地道,一脸的从容不迫,“这怎会呢,好歹吴家一双儿女也是徐家的外孙。徐家哪有不认外孙的道理。”

  徐璐大怒,果然打得好算盘。这吴太太也太毒辣了些。霸占了徐梦兰的嫁妆,把徐梦兰一脚踢开还不罢休,非要拿着此把柄要胁徐家,并且还是一辈子。最恶毒的是,我休了你的女儿,霸了你女儿的嫁妆,你徐家还得替我养孙子孙女。摆出一副吃定徐家的架式。

  如果不如她的意,那么徐家女就得遭受恶梦一般名声污蔑。

  最毒妇人心,这吴太太果真狠毒如斯!

  徐璐也自叹不如。

  徐夫人和成氏也是惊呆了,尤其是徐夫人,她也承认自己刻薄,还狠辣,却也从来没有料到,还有人比她恶毒到这般地步/

  徐夫人气得脸色通红,头发直竖,指着吴太太嘶声道:“毒妇,你休得猖獗。我告诉你,想要占我徐家的便宜,没门。”

  吴太太好整以遐地道:“国夫人,我也是秉承大家好相商的原则。若恼了我,到时候外头传出不好的名声来,可怨不得我了。”

  这时候,墨香进来,在徐璐耳边说了句话来。

  徐璐挥挥手,让她退下,又对吴太太道:“既然吴太太已打定了主意,我也不好说什么了。那这事儿就这么办吧。”

  吴太太面有得意,语气温和地道,。“还是这位奶奶行事最有分寸。”

  徐璐微笑着说,“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对了,忘了告诉吴太太。凡事留一线,日后也好相见。”

  吴太太语气淡淡,“这位奶奶说得是,我记下了。”然后转头,对徐夫人道,“国夫人请稍候,我这便去写放妻书。”

  徐夫人失魂落魂,徐梦兰哭得半晕不活的,成氏也是呆若木jī。徐夫人忽然看着徐璐,“峰儿媳妇,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快去把峰儿叫来,不能让梦兰被吴家休弃。不然梦兰这辈子也就完了。”

  成氏也急忙道:“是呀,峰弟妹,吴家欺人太甚,打的算盘也太jīng了。这世上哪有这种人。”

  徐璐微笑着说:“大姨母稍安匆躁,好戏马上就要登场了。”

  正说着,吴太太出来了,她已写好了休书,就要递给徐太太,徐璐像在说笑似的,对徐夫人道:“刚才听了个消息,有个叫周玉芝的人,去衙门里自首了。说某家主人把媳妇嫁妆搬空了,这位婆家觉得这个儿媳妇已无甚用处,就想甩掉这可怜的妇人。并且还在私下里另外新物色了一位名门闺秀。这家婆婆居然想出了个恶毒的主意来,居然故意设计儿媳妇与外男有染,想趁机bī死儿媳妇,好给新夫人让位。周玉芝于心不忍,那位少奶奶贤惠温柔,对下人也好,她心里煎熬不过,只好去官府自首了。”

  她看到吴太太脸皮一抖,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道,“刘大人大惊失色,这迫害旧妇给新妇让位,可比停妻再娶还要严重多了。再加上故意毁坏女子名节,这可是大罪的。所以不敢怠慢,再一次提审周玉芝。因我不在场,不好说得太详细。唉呀,时辰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吴太太再也无法保持镇定神色,手上的休书也缩了回来。

  “这位奶奶……”吴太太再也坐不住了,

  徐夫人却一声怒嚎,冲上去撕打吴太太,“原来如此,好,果真是好算计,真当我徐家没人了,啊?我打死你这个恶毒的死老太婆,让你bī死我女儿,让你算计我闺女嫁妆。让你算计我徐家。”

  徐夫人盛怒之下的力道,吴太太哪吃受得住,当下被捶得眼冒金星,吴家下人赶紧上前帮忙,徐夫人带来的人也不甘示弱,一时间,客厅里打得鬼哭láng嚎。徐璐带来的人只管护着徐璐,并不理会厅子里的一团乱。

  最终,还是让一股锐气怒火支撑的徐夫人占了上风,把吴太太打得鬼哭láng嚎,只差有气出进气无了。

  徐璐并不上前帮忙,而是亲自扶了徐梦兰起来,轻声道:“表妹休要再哭了,先跟我回去吧。你放心,知府大人会替你作主的。”

  这时候,一个中年男子从外头冲了进来,气势汹汹地推开徐夫人,一把抓住本来被打得出气多进气少的吴太太,一个巴掌哄了过去,吴太太被打得扑倒在地,打翻了八仙桌下的凳子,上头的茶碗一股脑地滚落下来,全落到吴太太身上,吴太太说有多láng狈就有多láng狈。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这还不算完,中年人又恶狠狠上前,扯了吴太太起来,又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嘴里还吼道:“你这个毒妇,居然背着我做出这等事。徐氏知书达理,打着灯笼都找不状的贤惠佳妇。你还不满足,还整出这么个恶毒的肮脏烂事来,我,我要休了你。”重重的巴掌再一次落了下去,直把吴太太抽得双颊肿如猪头,浑然找不着北。

  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吴家老爷,回乡丁忧的前户部郎中,徐梦兰的公爹,吴士才。

  吴士才把妻子痛打一顿后,又对吴太太身边的人一人一巴掌甩了过去,“一群黑心烂肚的奴才,居然不好生劝着主子,偏还纵着主子胡作非为,统统给我滚。”

  然后吴士才又对徐夫人长长施礼,语气沉重,“亲家夫人,昊某惭愧,一时不察,让孩儿他娘做出这等糊涂事。吴某愧对亲爱太太,愧对媳妇。”说着就长揖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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