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心肝儿乱颤,拿着一个金元宝放在嘴里咬了咬,这才欢天喜地嚷了句:“发财了,真的发财了。”她心痒难耐地拿了几个金元宝飞快地放进怀中,又觉得容易发现,又赶紧放到屋子里的chuáng底下,再出来的时候,便发现徐璐已经冒着大太阳正把箱子给关上,不由恼了起来,“璐儿,你这是做什么?外头太阳大,赶紧回屋去歇着,千万别让太阳晒黑了。”看在这个继女即将飞上枝头做凤凰的份上,田氏对徐璐很是讨好,但原则问题也绝不能妥协,比如说,这些聘金,只有她才有支配权。徐璐也没有动用的权利。
这是礼法,这是孝道,不管说哪到儿去,也是她占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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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是三个娃儿的妈了,总不至于让我写童话故事吧。
我这是架空古文,男主位高权重,还要求他身心gān净,这个有些困难。就算放在现代都不可能的。
请恕我无法回复某些让我撞墙的评论。
一句话解释,我不是童话作者。
☆、第39章 嫁妆
田氏的如意算盘打得倒是好,可惜她遇到的是徐璐。就注定了她只能当个跑腿的份。
徐璐微微一笑,“凌家准备了二十四抬聘金,每一抬都是真金白银。咱们家什么家底我是再明白不过的,所以还是不要动用家里的棺材本。娘就拿出这些聘金当中的九成用来给我治嫁妆就成了。剩下一成,就给家里人花用吧。”一副“我非常大方”的模样。
九,九成?田氏心里一哆嗦,瞪着眼,“这些可是男方家送来的聘金,可不是给你的。璐姐儿放心,你的嫁妆娘会替你准备,保证让你嫁得风风光光的。”
徐璐说:“娘呀娘,您聪明一世,怎么就糊涂一时呢?凌家是什么身份,我嫁到那种地方,手上没银钱如何有好日子过?娘也希望我在凌家立足吧?我若是在凌家立了足,将来就能提携爹娘还有弟妹。娘,身为一家主母,眼光可得放长远些才好,您说是不?”
田氏不说话了,在脑海里想了想,觉得徐璐这话说得也有道理。但眼前的利益实在太过庞大,先吃了再说,以后的事,谁说得清楚呢。
于是田氏打着哈哈,“璐姐儿就是有孝心,果真有长姐风范。以后琳儿还有你两个弟弟可就靠你提携了。放心,娘不会让你委屈的,嫁妆替你弄四十八抬,可好?知县千金也就这么些规矩呢。”一副“你也别不知足”的表qíng。
“我这人xing子就这样,谁真心对我好,我就对谁好,谁要是与我玩心眼,占我的便宜,我就百倍千倍的还回去。娘,这眼前的利益是很令人心动,可是弟弟们的前程就不要紧了?”
田氏心头恼怒,这死丫头,仗着嫁入高门,居然威胁起她了,不过,她还真不敢发火。徐璐说得对,徐家的未来说不定还真要靠这个死丫头呢。
其实徐璐也是不想斤斤计较的,但凌家那种大富之家,她能否站稳脚跟还不一定呢,多弄点银子在身上,也相当于多了一份保险。她以前听祖母说过,大富人家的夫人奶奶,能否在夫家立足,一是要靠娘家的支撑,二来就是努力生孩子,只有这两样才是女人的护身符。男人的宠爱固然重要,却不能拿这个来依靠一辈子的。而女人依靠男人的宠爱来站稳脚跟,也是非常冒险的行为,年轻的时候还好,一旦年老色衰,致命的打击就来了。
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本来就容易多生事端,多些银子傍身,也是不错的。对于嫁入凌家,她是喜悦彷徨皆有,也不知那个凌督抚是什么样子的,他的家人是否好相处,这些她完全不知道,只能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算一步。
外人都觉得自己高嫁完全是上辈子烧了好香,可只有自己知道,她现在有多彷徨,多无助。唯一能给她出主意的祖母也没了,她孤身一人嫁到凌家去,娘家人也使不上半分力,她完全是一人奋斗了,再来那位凌督抚可是有着屠夫的凶名,这样的男人,能是好相与的么?继母爱财没错,但好歹也看清形势吧?难道还没看出来,凌家人独独送这么些真金白银就是来让她贪墨的么?
徐成荣看了简单的聘礼单子,也有些纳闷,凌家可是真正的高门贵族,就算仓促成婚,但该走的礼也是不能废的,按福建的嫁娶程序,男方家的礼金有十二礼盒,还有米,饼,pào,香糖,红糖,龙眼,酒,面线,猪ròu,大雁……等等,缺一不可,尽管不值多少钱,但代表的是习俗,婚嫁的正式程序,但这些凌家却准备得得极少,只有四色糖饼,酒一箱,大雁一对,糯米,和喜饼各一盒子,除此之外,就是一箱huáng金,一箱白银,一箱南珠,一箱子用小匣子装起来的各类宝石,还有一箱子花花绿绿的布料,虽然价值确实高,但与礼不符呀?
后来在屋子里听到田氏与徐璐的对话后,徐成荣恍然明白过来,暗叹这位凌家大小姐,做事果然心细,方方面面都替他们想到了。
徐成荣从屋子里出来,对站在院子里正咬牙切齿地田氏说:“这些东西都不要动,赶紧拿一部份去首饰铺子里,给璐儿打几套像样的头面,不许偷工减料。容嬷嬷,你随夫人一道去办。”
田氏脸色一青,喊道:“老爷,这可是凌家送来的聘礼。是咱们家的,可不是给璐姐儿的。”
徐成荣瞪她一眼,“这是凌家人亲自送给璐儿的嫁妆,你要是敢动分毫,我就要你好看。”
田氏傻眼,徐成荣也觉得这个妻子实在蠢不可及,于是只好耐心地解释,“你怎么就不用脑子想想呢?咱们是什么人家,能给璐儿准备多好的嫁妆来?凌家姑奶奶倒是想得周全,特地送了这些真金白银,就是为着咱们就着这些给璐儿办个体面的嫁妆。好给璐儿在凌家挣脸面,你明白了吗?”
田氏就是不明白,这明明就是凌家给的聘礼嘛,什么时候又就了徐璐的嫁妆了?她又不是苛刻的继母,她已经决定拿出聘礼的五成置办嫁妆,还不够好么?
徐成荣懒得与她讲道理了,直接下了死命令,“这些东西,不许你再动分豪。这单子上写得明明白白呢,你若是敢贪墨,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同时,也觉得女儿出嫁,他一个大男人实在不好出面,还得让妻子主持,于是又好言相劝,“你也别心疼,璐儿嫁到凌家去,日子过好了,自然有你的好处。若是过不好,你又能沾什么光?琳儿还有珏儿他们几个,又能沾多少光?熟轻谁重,你就不能想个明白?”
田氏虽然小心眼儿,为人还刻薄,又喜爱斤斤计较,占人便宜,但唯一的好处就是能听人劝,并且识时务。
田氏依依不舍地多箱子里移开视线,没好气地白了丈夫一眼,“就依老爷的吧。我虽不是大姐儿的生母,可我也没nüè待她不是?”
徐成荣嘴巴一撇,哼,没nüè待?若不是老母亲临终之前,把田氏叫到跟前,直言不讳地与田氏说了欺负继女的后果,以及对继女好进而能得到多少好处的话,估计田氏连面子qíng都不会做了。
不过话又说出来,田氏有璐姐儿那样的继女,也算是倒霉了,璐姐儿可不是那种任人搓圆捏扁的小姑娘。必要时,她还会露出尖利的牙齿,反噬人一把,当初老太太也算是白担心了。在田氏手底下生活了三年多,璐姐儿依然过得好好的,甚至还处处压田氏一头。
……
☆、第40章 大婚(一)
大半个月的时光很快就过去,田氏这阵子忙得脚板翻,给继母打造道像样的头面首饰,制新衣裳,鞋袜衣帽,登门去凌府,量新房的尺寸,好制家具,但时间太赶没能制成,再来凌家有现成的chuáng铺家具,根本没必要再另行打造,于是这一项就省了。
田氏略有些失望,主要是没能借机去凌家后院里瞧瞧是什么光景。
不过少了打造家具等生活起居类的嫁妆,田氏的活儿又轻省多了,但又给她出了一道大难题。通常生活起居类的嫁妆就可以占去二十抬的数量,女工用品类也能占去五抬嫁妆,扣除这些,想要准备三十抬嫁妆,又有些困难了。不得已之下,田氏只能多多地给打造头面,制新衣裳,鞋帽,勉qiáng占去了十二抬嫁妆,看着这些花花绿绿五颜六色的上好衣料,田氏的心都在滴血了,她的闺女也没穿过如此好的衣料呢。还有这些占去五台嫁妆的头面首饰,田氏内心更是抽痛不已,实在太奢侈了,可又没法子,不这么做,嫁妆实在太单薄了。接下来的被褥、脸盆、面镜、茶杯、枕巾、椅凳、花瓶等,就好办了,凑齐了七抬,剩下的实在凑不出来了,只好把凌家送来的聘礼全充了出去,这样一来,田氏能从中得到的好处,确实如徐璐所说,刚好只有一成。
徐成荣检查了嫁妆单子,还觉得太过寒酸,对不住凌家姑奶奶的一片诚心,于是又把老母亲留下的几件古董拿去换成银子,在泉州城买了两间上好的铺子,两百亩良田,充作嫁妆。另外,老太太生前留下的财产,挪了一半出来装到嫁妆单子上去,这样一来,嫁妆才有了看头,而田氏只差没把房顶给掀破了。
徐成荣没好气地道:“你跳什么跳?不是还有一半么?到时候琳儿也会有一分的。”
田氏气得胸口疼,指着徐成荣,半天说不出话来,徐成荣又说:“行了,你也别不知足了,凌家的那聘金,你好歹也还截留了一成下来吧?哼哼,别以为我不知道。”
田氏不再吭声了,趁徐成荣出去之后,赶紧回到屋子里,从chuáng底下抽出一个小匣子,里头六块金元宝,足足三十两重,只要省吃俭用,也能过一辈子了。她得意地哼了哼,“也亏得我眼明手快,否则,还真要血本无归了。”
……
八月二十七日,诸事大吉,凌督抚娶妻的日子。
得知凌督抚大婚,泉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到齐了,没有一个落下的,比起凌府的张灯结彩,宾客如云,徐家就要掉档次得多了。
而徐家也早已回了乡下,在祖宅里热热闹闹地办起了婚事,整个徐家村都轰动一时,除了徐家村的人外,邻村也来了好些地主乡绅,把徐家祖宅挤得满满当当。
客人当中,七大姑八大姨小姑娘居多,这些人全都是冲着凌督抚的名头来的。
“据说这位凌督抚生得面如冠玉,丰神俊朗,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真没想到,徐家大姐儿居然有如此好运。真真是好福气呢。”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这位据说长得英俊无比,面如冠玉的凌督抚是何等的俊美无滔,徐家姐儿是如何如何的福气之际,凌家迎亲的队伍总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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