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的娇妻_淳汐澜【完结】(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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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这韩国公夫人也是个妙人,一切以武夫人马首是瞻。不管武夫人如何说,总能自圆其说,让人找不着破绽来。

  而武夫人更是厉害,张口闭口就把因果报应拈来,还头头是道,有理有据。

  徐夫人也是个心黑手狠的,她早就想对付三房了,只是缺少有力的借口而已。武夫人果然厉害,随便几句话就让她有了对付的借口。不由感激涕零。

  武夫人不愧为武夫人,说出来的话,还头头是道,她还以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对徐夫人说:“这样的人,你还容他?这可是讲脸面的时候么?你越是与他讲脸面,人家越是吃定了你。三房的大概也知道你和姐夫好颜面,必不会做出有损长兄风范的事儿,所以这才拿捏了你。这种人,休要与他们讲什么脸面不脸面的,若他们再敢闹腾,就不理会去。实在bī急了,分家。只要你拿捏住了道理,徐家族人也不会由着他们的。”

  武夫人这话很有道理,无异于斧底抽薪。对上这种不讲理的人,分家就是了。偏徐夫人又讲脸面,生怕提出分家会让人戳背梁骨,这才使得三房的人有恃无恐。

  徐夫人也是个作戏高手,明明早就心动得眉飞色舞,偏还做出一副忧心忡忡,不得不为之的神态来。徐璐都觉得也演得过余了,有些受不了。

  宫外头并不容许有人聚众说话太久,说得差不多了,大家这才心满意足地各自散了。徐璐扶着武夫人进入温暖的车厢内,把手放在炉子上以驱散身体里的寒意。

  与武夫人相互对视,婆媳俩贼兮兮地笑了起来。

  “那严少秋当真与徐三夫人撇清了关系。”徐璐有些震惊,却不意外。权力一道,识味知髓,没有人逃得过的。

  就是不知,若哪一天,凌家也失去了权势,自己会不会像严夫人那样,卑躬屈膝,能屈能伸。

  武夫人说,“徐梦雅居然还在徐家。活该。”

  虽然婆媳妇俩说的话牛头不对马嘴,但大家都是聪明人,很快,又相视而笑。

  与人分享着共同的秘密,关系必定能够更进一步。徐璐就有这样的感觉,与武夫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婆媳妇俩回府后,凌宽父子还在宫中,但凌家已集满了凌氏族人。把诺大的观澜厅挤得水泄不通。徐璐在武夫人的介绍下,与凌家诸位族长族伯叔婶们见了礼。凌家人有的经商,有的入仕,有专业教书的,也有务农的,三教九流几乎都齐全了。但在这儿,都全按着辈份排坐,并未分身份高低,倒也公平。

  而徐璐也真正见识到武夫人身为宗妇的八面玲珑的jiāo际手腕。对每位长辈女着妯招呼得面面俱到,并未冷落或怠慢任何一人。混得好的,武夫人便问:“最近可好?仕途虽重要,但也要顾惜身子。看你人都清减了。我库房里好像还有些补药,等会子带些回去……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你们好了,咱们大家才能好得起来。”然后又告戒,务必谨慎微小,不该拿的不该收的千万别伸手,否则被政敌抓了把柄,可没有人会救你的。要知道,凌家虽然是世家大族,但也不是没有敌人的。一旦有了敌人的可乘之机,可就处于被动了。只要自身正,也不怕有邪魔歪道入侵。

  “你那翰林院确是个清水地儿,又要养活一大家子,着实辛苦了。若真的困难,别与嫂子客气。下回记得把弟妹带过来,我给她些生财之道。弟妹样样都好,就是不怎么会持家,这可不成。你们家什么境况咱们都清楚,是该jīng打细算过日子了。”

  遇上有求照拂的,武夫人直截了当地说:“若是别人平白欺负你,只管告诉我们,咱们一起群策群力,一定要那些欺负你的人好看。但若是你仗着身份去招惹人家反而收拾,那可就对不住了。你自己解决就好,千万别来找我。也别来找你大伯,想想那些富不过三的家族吧,我丑话可是搁到这儿了。”

  对于经商的,则说,“生意还好做吧?虽然咱们要奉公守法,但若是被坑了被欺负了,也别忍气吞生,咱们凌家可不是好欺负的。显达了,千万别做为富不仁的事儿。积善之家,必有余庆。若不积善,后果就算你自己瞧不到,你妻儿老小后代子孙必要遭秧的。”

  对于务农的,武夫人语气更是温和,“今年收成还好吧?不太好?唉,那是,今年的气侯可不好,老天爷不作美呀。不过也别灰心,你几个儿子都有一身的力气,想来能够撑起来的,老嫂子你就只等着享福了……不过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孩子还是要送去学堂的。不指望他功成名就,光宗耀祖,至少要能读能写,不至于做睁眼瞎子……凑不起束修?”

  武夫人转头与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道:“他二叔,二伯家的几个孙儿,恐怕又要让您费心了。孩子们的费用一应都算在长房吧。虽说救急不救贫,但咱们凌家的子孙可不能做睁眼瞎子。他二叔,还是劳烦你多辛苦些,但凡咱们凌家子弟,必得上学堂。长房别的不好说,供族中孩子上学那是必须的。”

  武夫人一番诚肯务实的话,让凌氏族人都感动不已。纷纷对武夫人道谢,虽然也有若gān不和谐的声音,但只有一开口,便被其他族人给喝斥了。

  钱氏又在一旁yīn阳怪气,不外乎是“你们长房那么有眼,却不肯撒些钱来给大家用用。瞧瞧你们长房,个个穿金戴银,可咱们族里也还有连饭都吃不起的人呢。”武夫人淡淡一笑,但声音却威严,“我相信我们凌氏族人,并非那种专吃喈来食之人。那些总要靠别人接济才能过活的,看到别人显达了就犯红眼病的,又岂能得到尊重?我相信,咱们凌氏族人,都是有血气有脸皮的。”

  武夫人说得铿锵凛然,得到大多数凌氏族人的认同,纷纷喝斥钱氏,“长房有钱那是长房的事,咱们又岂能因为长房有钱就跑去打秋风?不知所谓。”

  “总是犯红眼病,自己却不努力,也配说这种话?”

  不去看被喝斥得脸皮通红的钱氏,武夫人转头,又对另外一妇人道:“那个,他二婶,我记得,连哥儿也该到娶妻的年纪了吧,可有相中的姑娘?”

  连哥儿母亲苦笑一声,“连哥儿今年一十有八了,早在两年前就在相看了。倒也选了两家,只是口风放出去,却不闻声响儿。大概是瞧不家咱们连哥儿吧。”

  武夫人问道:“是哪几家姑娘?说来听听,若是我认识,倒可以帮着牵牵线。”

  连哥儿母亲赶紧说了两户人家来。

  武夫人皱眉,“户部侍郎钱家?我看还是算了吧,这位是继室所出,那继室虽出自大户,但却是庶出的,被养得小家小气的,能教出多好的闺女来。不妥不妥。依我看,路家闺女倒不错,虽家世普能了些,但那姑娘我也曾见过两回,挺大气慡郎的。又是家中长姐,弟妹们都挺听她的。连哥儿是长子,xing子却稍柔了些,这路家姐儿刚好可以互补。”

  钱氏又忍不住尖声道:“大嫂这话也不打糙稿。钱家那可是堂堂户部侍郎,连哥儿有了这样的岳家,也是一份了不得的助力。那路家算什么?那般人家,岂能配得上咱们连哥儿?我看大嫂分明就是怕连哥儿有了厉害岳家,把长房风头盖过了吧?”

  武夫人神色淡淡,毫不理会钱氏,只对连哥儿的母亲说:“他二婶子,甭管你怎样看我,但我仍是觉得,娶妻还是要娶贤的好。若是娶了个闹妻回来,那一个好好的家可就毁了。咱们长房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希望他二叔还有婶子引以为鉴。”

  钱氏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连哥儿的父母原本还略显犹豫的,但见钱氏这般模样,夫妻二人相互看一眼,赶紧说,“大嫂说得极是。娶妻当娶贤。那,就路家姐儿吧。”

  凌氏族人也纷纷表态,觉得路家姐儿不错。

  钱氏不是傻子,当着全族人,被当成闹妻来作榜样,气得嘴巴都歪了,唬地起身,怒瞪着武夫人,“武氏,你别与我装模作样。面子话说得好听,一心为族人?咱们凌家家大业大,子嗣传承何其重要。可你一进门来,几乎让长房断了传承,你还好意思在这儿说娶妻娶贤?我看你才是第一个不贤不孝之人。”

  武氏不能生子,是她最大的把柄。

  凌氏族人大都是受了武氏好处的,尽管不会说武氏什么,但钱氏的话,还是让他们起了反应。

  毕竟,子嗣传承对于一家大家族来说,那是何等的重要。但长房如今只有凌峰一人,而凌峰二十有七了,膝下还无半个子嗣,族人心下还是颇有话说的。只是武夫人厉害,凌峰又不是好惹的,凌氏族人有泰半都在武夫人母子手头下吃饭,所以不敢说着说出来罢了。

  但也有一部份不靠长房自力更生的族人,腰杆子就挺得硬了,看武氏的目光就变了。

  徐璐并不知道族人们的心思,只担忧地看着武氏,不知这样的qíng况,她会作何反应。

  ☆、第49章 钱氏被休

  只见武氏脸色铁青,盯着钱氏,冷笑道:“果然是做贼的喊捉贼的。我不能生育子嗣,那是谁造成的?嗯?当初是谁想长房灭绝的?又是谁处处算计长房的?”

  钱氏脸色微变,滞了滞,qiáng辞夺理地道:“你自己不能生养,就休要把罪名推到别人身上。”

  武夫人冷笑一声,神色冷厉,“断人子嗣,无异于杀人父母。钱氏,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挖老钱氏的坟,鞭她的尸。”

  “你敢?那可是你的婆母。”

  “只是继母。她暗算长房,让长房几乎绝后,做出这种断子绝孙的事儿,她根本不配为凌家妇。”钱夫人杀气腾腾地环视了凌氏族人,这些人的一接触武夫人的目光,纷纷代下头来,或别过头去,不敢相望。

  钱氏冷冷地道:“钱氏,本来老钱氏已死,死者为大,过去的恩怨我就不想再提了。偏偏,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挑衅我,算计我,触我逆鳞。自你进门后,我们长房就没过上一天安生日子。你心胸狭隘,挑唆离间,骂jī斗狗,黑白颠倒,饶舌无理,弄得整个家族后宅不宁,人心不稳。你这样的人,真真是一锅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既然如此执迷不悟,总是要挑起长房与族人的矛盾,我今天就行驶长房权利,休了你也不为过。”

  钱氏大惊,跳起来怒吼,“我是凌家名门正娶的,你敢休我?你凭什么?”

  武夫人身音铿锵,正气昂然地道:“凭我是安国侯夫人,圣上亲封的上品国夫人,长房长媳。长兄如父,长嫂如母,长辈去后,可以代使长辈权利。钱氏,你行事乖张,泼辣蛮横,无理取闹,挑唆离间,黑白颠倒,此为七出之饶舌。今日我就以饶舌之名,休了你。”她威风凛凛地环视周围一圈,昂首道:“诸位长辈,叔伯婶子,休掉钱氏,闭位可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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