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她罪?治她什么罪?”
长安郡主不由分说,“当然是大不敬的罪。”
朝阳公主哼了哼,“那要以什么理由?”
长安郡主说:“公主要见她,她却私自走了,不是大不敬是什么?”
另一位年轻女子则皱着眉说,“可人家也可以辩驳,本是来拜见公主的,公主却没个手谕,侍卫不给开门,总不能爬墙吧。”若是徐璐在场的话,肯定会大感意外,因为这个女子,正是凌家的御用大夫,太医院院正之女路玲玲,也是就城有名的妇科圣手。吏部尚书沈任行的弟妹,如今的铁骑营指挥史沈任思的妻子,尽管品秩不高,却深受权贵们巴结。连朝阳公主都要礼遇三分。
长安郡主几站要跳了起来,“谁说公主不给开门的?不是小李子去开偏门接人么?她自己不入内,当然是大不敬了。”
另一位女子也附和着说:“就是就是,偏门难道就不是门?皇家别院的正门可不是随随便便给开的。她以为她是谁呀?”
朝阳公主眉毛微动,却没有说话。
践玲玲见状,又笑着说:“我与这位凌少夫人也有过数面之缘。也深知凌少夫人的脾气,是个看则柔弱,实则有大主意的。公主,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你的威风,刚才你那么一出,真是太上不得台面了。”
朝阳公主被说得脸上挂不住,恼羞成怒地瞪她:“本公主怎么就上不得台面了?”
长安郡主忽然厉喝一声,“大胆,公主面前岂有你说话的份。别以为治过公主的病就可以在公主面前放肆。”
另一位女子也冷声道:“也不惦惦自己的斤两,公主抬举你就当真以为自己是根葱?”
路玲玲微微一笑,也没有看任何人,只是望着朝阳公主,神色淡淡,“俗话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皇后娘娘看重的人,全是京中排得上名号的贤惠夫人。所以皇后娘娘便有气度雍容,端庄高贵的名声。反观公主,您虽是圣上嫡亲的妹子,但我听到外人对公主全是嚣张跋扈,张狂无礼的议论。先前还觉得外人冤枉了公主。今儿看了公主身边的一gān人,这才明白原因。”
长安郡主等人气得嘴都歪了,这路玲玲岂不是变着法子说她们是带坏公主名声的祸水么?
长安郡主厉声道:“路氏,你好大胆子。别以为有沈任思替你撑腰,就可以在本郡主面前放肆。还在公主面前大言不惭。你别以为仗着有身医术就可以放涎无礼。”
路玲玲看也不看长安郡主,只是望着朝阳公主“公主,您明知安国侯世子是圣上御前红人,又被皇后娘娘视若亲弟。今儿个公主若是治了安国侯世子夫人罪。以安国侯世子的脾气,必不会善罢甘休。今上求贤若渴,安国侯世子能力有目共睦,公主岂能因自己的缘故而让圣上失去朝廷栋梁,左右臂膀?”
朝阳公主哑口无言,她上回找徐氏的茬,已让皇后把她拧了一顿。后来才qiáng忍着冲动,没有找徐氏的麻烦。这回若真的找徐氏麻烦,皇后那一关就无法过了。
长安郡主却不明白朝阳公主的顾忌,以及对皇后的敬畏之心。她只看到这个堂姐所向披靡的威风,越发看路玲玲不顺眼起来。她冷冷一笑:“一派胡言,胡说八道。照你这么说,公主堂堂金枝玉叶,还不如一个小小的臣妇?”
……
凌峰是未时初回来的,才刚下马来,一团红影就扑向他,“爷回来了?”徐璐看着他藏青色绣红鹰大氅,黑色嵌红宝石暖帽,唇角周围冒出了些许的青茬,脖子处的玄黑大毛围脖,更是衬得他威仪不凡,沉稳持重。
凌峰披了她的手,斥道:“出来也不披件氅子,万一着凉了怎么办?”他握着她的手,并解下自己的披氅披在她肩上。只是他身材高大,量身订做的披氅披在她身上,活像小孩子偷穿大人衣裳似的。不由笑了起来。
“没事,我才从屋子里出来。倒是你,赶紧披上,万一着凉了可不好。”徐璐正要把披风还给他,但他已拉着自己的手大步往屋里走去。
进了屋后,凌峰直接就拉着徐璐进入内室,并把门给关上。身后的豆绿等人见状,赶紧停下脚步来,豆绿对身后几个丫头说:“爷和少夫人有要事儿要商量,咱们去做些别的事吧。”
夏荷沉稳地点头,“也是,爷和少夫人每回商量事儿都要商量好久的,咱们还是去做别的事吧。”
------题外话------
没啥好说的,大家支持我就是了。
☆、第81章 贵女们的刁蛮
已被凌峰抱到chuáng上的徐璐听了夏荷的话,羞得面红耳赤,瞪着已解了腰上嵌金革丝玉带,正解着绯色绣孔雀官裙的凌峰,没好气地道:“白日宣yín……也不怕让人笑话。”
“我们是夫妻,行人论大礼,天经地义。谁敢笑话?”凌峰三两下解下抱肚,又开始解玄青色左衽团领璐绸长衫的扣子,最后脱得只剩一件里衣时,人已压在徐璐身上。
徐璐恨恨然,却又拿他无可耐何,这男人一向霸道惯了的,只要起了兴,若不满足他,自己休想好过,最后只得半推半就地从了他。
一直闹到酉时两刻,凌峰才放过她,她顶着快要熟绣的脸,一边系着抹胞带子,一边恨恨地瞪着已穿好长裤的男人,“还说带人家来滑雪,原来只是满足你白日宣yín的嗜好。”在凌家,还从来没有这样过。
“你忘了,母亲之所以同意咱们来滑雪,还不是为了孕育子嗣?孕育子嗣可需得你我共同努力才成。”
“胡说八道。那刚才你为何没有变回身去?”要恢复蛇身行房事才能够孕育子嗣,刚才他可没有变回去呢。
凌峰嘿嘿一笑,即不承认,也不否认,穿好里衣后,轻轻揉了她某地方一把,“我让丫鬟进来服侍你。吃完饭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什么好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看着她露在空气当中白嫩肌肤散发的莹光,以及披头散发的那种无限风qíng,凌峰又忍不住掰过她的脸,重重在她脸上左右开弓地吻着。
“还有完没完呀?”徐璐不慡了,她才穿好的抹胸,就让他给破坏了。
“真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凌峰咬牙,对她简直是又爱又恨,爱她柔软娇躯带给他的悸动,又恨她总是放不开手脚。
“你的陪嫁箱子里最底下的东西,还没怎么翻过吧,你也该好生拿出来翻翻了。”
陪嫁箱子?徐璐一时还迷茫起来,不明所以。
凌峰又一边啃她的脖子,一边在她身上上下其手,惹得她娇喘连连,大有一直欺负她的架式。直到徐璐求饶,又许了他种种好处,这才得到了短暂的安宁。
徐璐一边让丫鬟给自己更衣,一边恨恨地瞪着始作俑者,这男人倒是好,在chuáng上流氓,可穿上衣裳后,又是道貌岸然的翩翩君子形像。一点都瞧不出他在私底下的放làng形骸。
这个伪君子。
……
直到外头响来管事说话的声音,徐璐这才想起了正事儿。
“对了,朝阳公主也来这儿玩了。”徐璐把与朝阳公主的冲突简单说了遍,又是苦恼又是气愤地道:“我顾忌着爷的脸面,所以没有从偏门入。估计朝阳公主早就恼了我了。”这时候还没动静,应该正在想要给她什么样的颜色瞧吧。
凌峰挑了挑眉,手指头轻叩桌面,忽然笑了起来,“不开正门,想来是不想见你了。你又何必为难。”
“可人家到底是公主。”
“公主又怎样?公主犯了事,言官一样会弹劾。”凌峰不以为然,摸了她的头发,“明日我再拔些侍卫给你,朝阳公主再如何的骄纵,也是不敢私闯民宅的。不过到底是公主,面子qíng还是得做。我带些糕点回来,你派人送去,以表心意。”
“万一她不要怎么办?”
“她不会不要的。朝阳公主这人,虽跋扈,但也吃软不吃硬。今日你已让她够没脸了,明日你让人带着点心去描补,也算是给她个台阶。”
这些天家人物,能按常理来推断么?徐璐仍然蹙着眉,不怎么有信心。
凌峰笑了起来,“朝阳公主虽跋扈,却也不是蛮不讲理的。她与圣上自幼失怙,却能在诡异复杂的深宫中混得如鱼似水,便可瞧出她并非一般人。你听我的,明日让人送些点心过去,多说些好话,她有了台阶可下,也就不会找你茬了。若她接受了点心,你再过去拜访她。这人不喜欢卑躬屈膝之人,也不喜欢扮柔弱装可怜的人,你只管不卑不亢就是了。”
徐璐点头,希望如此吧。
到了第二日,徐璐让人准备了四色糖果,放在攒盒里,让夏荷领着小丫头去送给朝阳公主。徐璐还亲自jiāo代了夏荷几句。要如何说话,若朝阳公主刁难又要如何应对。
给摸半个时辰左右,夏荷回来了,对徐璐笑着说:“朝阳公主收下了。少夫人真乃神人,朝阳公主虽然收下了攒盒,却也质问了奴婢几句。”
夏荷没有明说的是,朝阳公主虽然接待了自己,架子却摆得老高,尽管收下了礼物,却是嫌东嫌西的,夏荷记着凌峰jiāo代她的话,笑嘻嘻地回答道:“我们少夫人准备给世子爷做几样点心,专也不知味道如何,特地请公主品尝。我们世子爷曾对少夫人提过,公主有张极厉害的舌头,若是做出来的食物能得到公主的赞美,那日后用来招待客人也是不用愁的。所以还请公主替我们主子指点几句。”
这算是变相地拍马屁了,徐氏马屁一向看不见摸不着。朝阳公主极为意外,她很想问,凌峰真说过那样的话?还有,这徐氏尽管不像话,还算有自知之明,懂得来请教自己。
朝阳公主尽管语气还是高高在上,不过语气倒是变得和善了许多。
“这徐氏还不算自大,知道要给本公主品尝。”朝阳公主拿了块龙卷苏,咬了一小口,说:“太甜了,应该少放些糖。也不怎么苏脆,粉太重。本公主觉得,若再加些胡椒,弄成椒盐口味的,应该不错。”然后又指点了黑米葱油饼,梅花糕,和黑芝麻花生糖。
夏荷跪了下来,感激涕零地磕着头道:“多谢公主指点,奴婢立即回去与少夫人讲。等新做了出来再送给公主品尝。”
“奴婢离去的时候,朝阳公主脸上已没什么怒气了。”夏荷在面对朝阳公主时还是颇为紧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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