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的娇妻_淳汐澜【完结】(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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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外丫头一脸沉稳地走了出来,站到沁香下首。其他几个丫头又嫉又羡,不过多少也明白徐璐的意思了。

  徐璐又抛了几个问题出去,丫头的回答各异,但徐璐凭借自己的感觉,又挑了五个,其余丫头心里失望,但因徐璐昨日的表现太过qiáng悍,倒是不敢有丝毫不满。

  把七个丫头留了下来,徐璐拍拍手说:“好了,刚才你们的回答让我很是满意,但是呢,蘅芜院目前只差五个丫头,所以,到时候还会淘汰两个不合格的丫头。全是你们全服侍我满意,说不定就全留下来了。”

  几个丫头赶紧跪下谢恩,又是一番保证。徐璐摆摆手,“现在说说你们各自的本事吧。”

  花了大半个时辰,徐璐吃了早饭,重新对几个丫头进行了分工,太阳已升至正中了。

  徐璐又重给几个丫头命了名,沁香是头一个向她表达忠心并回答最令她满意的,就以香字命字,其余诸人叫墨香,兰香,依香,沉香,秋香,静香。豆绿为头等大丫头,夏荷沁香二人为大丫头,其余丫头归二人管。

  徐璐努力按着当初祖母曾教过她的大户人家的人事布局,吩咐得差不多后,而外头也响来一些不入耳的声音,徐璐吩咐几个丫头,“出去瞧瞧,看是什么事。”

  其中一个自称腿快耳朵好使的叫墨香的丫头便飞快地往外头奔去,过了不一会儿,墨香回来禀报,“是外院的三姑太太,三姑太太穿着银杏红的长褙子,头上cha着个点翠朱钗,脸上好浓好浓的妆,叫什么来着,浓妆艳抹吧,正在外头双手cha腰骂着呢,因为少夫人没赶着过去服侍,生气了,这时候正在外头与守门的侍卫们理论呢。”

  因凌峰特殊的身份,蘅芜院外头布满了凌峰的心腹护卫,蘅芜院不止院墙高大,大门也格外结实,常年也都是紧闭着的,一般人进出都是走旁边的小角门,这扇小门平时候也都是常年紧闭,内外都有人把守着。

  凌三在甘兰厅里左等右等,也等不到徐璐过来服侍的身影,便主动登门,前两道门她硬闯成功,但这道大门却无论如何也闯不进来了。因为大门口四个带刀侍卫硬是不让凌三靠近院门一步,凌三把自己的身份一亮,依然吃了闭门羹,硬闯也不成,不得已,只好在外头破口大骂了。

  徐璐很是无语,这样的长辈,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呢。虽然徐家族人当中也有诸多像凌三这样的极品,但这些人出身不高,有市井般粗俗的xing子也不为过。但凌三好歹也是凌家出来的姑太太吧,堂堂正正的嫡女,居然也学市井妇人那般使泼撒野,实在令人失望透顶。

  凌三在外头依然在高声大骂,内容不堪入耳,什么小小的乡下村妇,如今攀了高枝,就得意忘形,也不瞧瞧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不过是仗着身下两片ròu讨得爷们欢心,给了几分颜面,就敢开起染坊怠慢长辈云云……

  豆绿气忿不已,“小姐,不能再任三姑太太这样骂下去了。小姐好歹也是督抚夫人,岂能任由这可恶妇人随意侮骂。”

  徐璐想了想,说:“那个,三姑老爷人呢?”

  豆绿愣了下,摇头说:“奴婢一直在蘅芜院,还真的不清楚。”

  “你叫上几个婆子,把三姑太太的嘴堵了。再让人赶紧去请爷回来。”

  “是。”豆绿领着两个丫头赶紧出去了。

  徐璐回到屋子里,不久后,凌三的侮骂声不见了,显然豆绿已领着人把她的嘴给堵了。甘兰厅是五间正层连成一排,布局成两明两暗的卧舍,正中进去,是一间不大的厅子,两旁则各一间卧房连着的厢房,外头是四四方方的天井,种了几株常青树,以梧桐树。绿叶遮天,倒也凉慡。

  这时候,蒋天宏还不知道他的妻子gān的好事,还坐在厅子里哀声叹气。

  昨晚那个蠢笨如牛的妻子,把新侄媳妇给得罪了,凌峰从来都是护短的,当下就不再给自己求和的机会,只一味的渴酒吃菜,有关他进京叙职的事儿,只字不提。

  蒋天宏便知道,想从凌峰这儿找门路,又没戏了,不禁恨透了那个总拖他后腿的妻子。

  他回来后倒没有收拾凌三,而是考虑着凌峰的话,心里一阵惊骇,自己妻子再不对,到底也是凌家人,听凌峰的意思,还希望他把她往死里管教,最好是不再让她出来兴风作làng……这,这行吗?

  他对这个妻子早已没了半点感qíng,之所以还敬着她,就是瞧中妻子背后的凌家,如果真如凌峰所言,把妻子给往死里收拾了,难保凌家人不找他拼命。可是,昨晚凌峰的话却让他的心如猫抓般难受。

  “男儿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三姑母虽出自凌家,但早已是蒋家人,她的所作所为,又与我凌家何gān?一个连自己的妻子都管不好的人,如何能够当好父母官?”

  昨晚,凌峰非常不客气地对他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把酒杯一搁,惊骇不已的蒋天宏便吃吃地道:“这个,峰儿,你三姑母再有不是,好歹也是你姑母……”蒋天宠试探地开口,他实在笃不定凌峰的真正意思,生怕自己会错了意。

  凌峰冷然道:“于公,我是堂堂督抚,我的夫人让一个下属官员女眷这般侮骂,这可是犯了大不敬的罪。于私,三姑母是我长辈,就算做了出格的事,也由不着凌家人来管教。三姑母已是蒋家妇,一言一行都代表着蒋家,三姑母若有不是,三姑爷按着规矩管教便是,我们也不会说半个字。三姑母这些年来,xing子越发往左了去,可姑父却毫无表态,真令人失望。”

  蒋天宏拿酒杯的手一阵哆嗦,凌峰的意思是要他处置凌三,他倒是想这么gān,可又怕凌家人会反弹。凌家如今可是今非昔比了,光凌峰一颗手指头就能永久地把他死死按在惠安县主簿的位置上。如今他在惠安呆了足足六年,上头早也消了气,好不容易有了进京叙职的机会,正想着来找凌峰,看看能否另外给个实缺,这时候,他敢下死手管教凌三么?

  正头痛地想着,凌峰来了。

  蒋天宏腾地从位置上起身,“峰儿怎么过来了?快快请坐,天气热,峰儿有什么事吩咐下人便是,何苦亲自走这一趟?”虽然对面的凌峰只是长辈,但蒋天宏可不敢有丝毫懈怠之心,这个侄子素来表现出来的qiáng势,蒋天宏还记忆犹新。

  凌峰俊脸冷冷地板着,人只站在厅子里,却不落座,沉着脸道:“我若是再不过来的话,我媳妇都要被三姑母骂到上吊的份了。请问三姑父,三姑母与徐氏究竟有多大仇恨?竞要大动gān戈到像市井泼妇般在我院门外对徐氏侮骂不休?”

  蒋天宏心里一阵哆嗦,望着凌峰冰冷的脸,悔恨无比,也才眨眼功夫,凌氏这个蠢货,又给自己闯祸了。

  凌峰又沉着脸道:“三姑父和三姑母远道而来,小侄与徐氏以礼相待,究竟有哪对不住你们的,居然要这般对我?三姑父请吧,并非小侄和徐氏不懂待客之道,慢怠长辈,实是三姑母欺人太甚,小侄也已忍无可忍矣。等送走二位长辈,小侄便亲自写信去京城,向父亲请罪。”也不看蒋天宏的脸色,转身就对身后一众婆子小厮们吩咐着,“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帮着三姑老爷收拾了物什,侍候我姑父起程。”然后就那样回了后院。

  凌府的下人一个个嘴上说着客气的话,手上却没慢上半分,纷纷闯进甘兰厅,已开始帮忙打包行礼。

  刚才亲眼见到自己母亲被凌府下人捂着嘴拖出去的蒋丽丽,原本是要向凌峰告状的,但qiáng势的凌峰只需轻轻一扫,便怂了,不敢再吭声,还想回来向父亲告状。可凌峰也太过分了,父亲的面也没半分客气,当场就下令赶人,蒋丽丽气得嘴都歪了。

  “表哥,您怎能这样?好歹母亲也是表哥的姑母,嫡亲的长辈。表哥就是这样对待长辈?”蒋丽丽上前拉住凌峰,气急败坏地喊道。

  凌峰甩开蒋丽丽的手,沉声道:“有句话叫上行下效,表妹,刚才你也瞧到了,你母亲眼里可没我这个侄儿呢。”

  凌峰拂袖而去,蒋丽丽哑口无言,蒋昊一脸呆滞,蒋天宏气怒难堪,最后只好领着儿女,羞忿离开凌府。

  凌峰虽然直接把人赶了出来,好在还补了辆结实宽大的马车。只是蒋天宏打开马车的帘子,便瞧到被五花大绑并被堵了嘴的妻子正拼命地挣扎着。

  “娘……”蒋丽丽气急败坏地上了马车替母亲松绑,凌三嘴巴得到自由便从胸腔里爆出一声嘶哑怒火,“徐氏你这个贱人,丧了良心的,你居然敢这样待我……”

  “啪!”蒋天宏厚实的巴掌狠狠甩了过去,把凌三打得晕头转向,脸上立时出现五个红通通的巴掌印。

  蒋天宏铁青着脸,又狠狠踹了凌三一脚,“你就作吧,继续作吧,一直作到我蒋家从伯府沦落为贫民。”蒋天宏是真的怒了,自从娶了这个妻子后,他就没过过一天顺心的日子。先前因为这恶毒妇人占外甥女凌芸的便宜,害得他的嫡子没能娶到中意的媳妇,还成为帝都的笑柄。后来更是背着自己参与太子夺嫡的罪名,原本就岌岌可危的泰昌侯府降为伯府,自己还算不错的差事也被撸了,在福建这偏远小地方一呆就是六年,好不容易熬到上头无人再记得他,准备走凌峰的路子,得到实缺时,她又给自己闯下如此大祸。

  想着凌峰的态度,以及未来仕途的渺茫,大好的登天机会就白白丢了,蒋天宏越想越怒,又狠狠踹了凌三几脚。

  凌三虽是继室,但因仗着自己是凌家人的关系,没少在蒋家横行,又仗着凌峰的成就,以及简在帝心的恩宠,蒋天宏对她一直是隐忍的。眼下见蒋天宏胆大包天,心头邪火直冒,瞪着三角眼吼道:“蒋天宏,你敢打我?老娘与你拼了。”

  又是“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蒋天宏是恨极了凌三的,就在马车里,对凌三一番拳打脚踢,凌三一介妇道人家,哪是他的对手,很快就被打得鬼哭láng嚎,求饶不已。

  蒋天宏显然是真的被气狠了,想着自己仕途无望,想着蒋家渺茫的未来,昨晚被凌峰一番暗示,今日妻子又做出那种得罪人的事来,更是怒中火烧,发了狠地把凌三痛揍了一顿。蒋丽丽从未见过父亲如此狰狞面容,吓得瑟瑟发抖。弟弟蒋昊胆子稍大些,上前抱着父亲的腿,哭喊道:“爹,仔细您的身子。娘再有不是,也是您的妻子,孩儿和姐姐的亲娘,您就宽恕娘一回吧。”

  听闻凌峰亲自回来,qiáng行送走了凌三这个瘟神,徐璐心头高兴,又感激起凌峰来。觉得这人虽然恐惧了些,其实抛开他那致命的缺点,这人还是非常有可取之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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