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和胡浩然并不知道徐璐是在作戏,还以为主子是真的流产了,又悔又怕,此刻又瞧到凌峰杀气冲天的模样,心脏跳过不停,只怕小命不保了。
凌峰毫不理会,箭步冲进屋子里,直奔chuáng上,“小璐。”看着面色枯huáng气息淹淹地躺在chuáng上的妻子,声音颤抖得厉害。
徐璐看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当中,看到凌峰后,就哭了出来,“爷,我对不住你……我没有保护好咱们的孩子,呜呜,我是凌家的罪人……”可惜泪水怎么也流不出来,只好拿着帕子抹眼,嘤嘤地哭着。
凌峰扑在chuáng上,把她搂在怀里,紧紧地抱着,“好了,别哭了,这事儿不怪你。我会替咱们的孩子报仇的。”想着他那可怜流掉的孩子,妻子今日所受的委屈及伤害,凌峰恨不得生撕了王家人。
“都怪我,不该让你去王家的……好了,别哭了,当心哭坏了身子。咱们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别哭了,小璐,你哭得我心都碎了……”徐璐嫁给自己也有四年了,这还是凌峰第一次见哭得如此无助的她,凌峰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刚才妻子躺在chuáng上无助悲伤的模样,就那样生生浸入脑海,怎么也挥之不去。
一想到妻子所遭受的痛苦,凌峰恨不得把王家人千刀万剐,又恨不得掐死自己。妻子今日所遭受的罪,全是自己造成的。
徐璐被凌峰搂在怀中,脸颊上居然有湿意,原来凌峰居然也哭了。心头大惊,遭了,作戏作过头了,她轻声道:“爷,我……”
凌峰打断她的话:“你什么也别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你放心,我不会放过王梓明的,我会让他们一家子生不如死。让他们后悔今日对你的所做所为。”
“你,你听我说……”
“我知道,这事儿怨不得你,要怪也是要怪我,是我不好,没能护住你。你先躺着,好生休养身子。我会替你报仇的。”
凌峰的声音已恢复了冷静,但脸色依然难看,尤其屋子里还有丫鬟,他不好让别人瞧到自己的脆弱,努力眨了眨眼,挤去了眼里的湿意,恢复如常后,这才放开他。
徐璐知道自己作过头了,赶紧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傻子,我装的。”
凌峰身子一震,到底不是普通人,没有当场跳起来,或是当场转悲为喜,而是动也不动地搂着徐璐,等忍下心头浓浓的喜悦后,这才轻轻放开她,轻声问:“真的吗?”
“嗯,所以你可别穿帮了呀。”徐璐还在他腰间故意拧了把。
凌峰越发搂紧了徐璐,外人只会瞧到他心疼失去的孩子,悲伤过度。
徐璐被他搂得喘不过气来,加上天气又热,他刚才又一路狂奔过来,一身的臭汗味,再抱得如此紧,可没把她热出汗水来,她推了推他,说:“爷别伤心了,我没事的。”然后又在他耳边,以最小的声音恶狠狠地道:“一身的汗臭味,你想薰死我呀?”
凌峰发狠地又搂了她,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这个小魔女,天知道,刚才瞧到气息淹淹地躺在chuáng上,那一刻,他是真的想毁天灭地的冲动。
“你这个……刚才可真是吓死我了,我还真为以……”凌峰咬着她的耳朵,恨不得咬死她,这个不让人省心的,演技未免太好了,害他一度以为天都要榻了。
徐璐把头埋入怀中,在外人瞧不到的qíng况下,扮了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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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横着走
“不这样做,还真不知要如何收场呢。”当时王家人摆明了要拿捏她们,gān等下去,已无意义,只有找法子破局了。虽然会被指责有失身份,但只要能钉死王家,丢脸就丢脸吧。如今沈凌两家越发势大,偶尔一回示弱也是无妨的。
凌峰也知道,但这时候,满肚子的千言万语却化为一句恶狠狠的话:“等回去后再找你算账。”表面上,他放开她,轻轻把她放在chuáng上,语气沉痛道:“你先躺着,等太阳下山后,咱们就回去。”
凌峰起身,目光yīn冷地着跪了一地的丫鬟婆子。
众人自凌峰进来后,就一直跪着,紧张加恐惧,再加上天气炎热,早已汗水淋漓,但仍然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凌峰声音冷冰冰地道:“护主不力,你们还有何面目活在这世上?”
众人心脏紧缩,赶紧磕头求饶:“世子爷饶命,少夫人饶命。”
徐璐有气无力地道:“算了,不关她们的事。爷放过她们一回吧。”为了把戏演到bī真,她连贴身的丫鬟都是瞒着的,如今瞧她们一个个吓得跟什么似的,心头也怪不好意思的。
凌峰自然也知道不关丫鬟的事,但面上仍是疾言厉色地训了她们一顿,这才放过了她们。
赵嬷嬷等人战战兢兢地起身,捡了一条命的她们,越发感激心地仁慈的徐璐。
凌峰去长沈任行去了。
路玲玲又过来看望徐璐,谴退下人后,这才瞪着徐璐:“你和芸儿演得还真bī真,连我都快要吓死了。”
徐璐说:“不是事先通知过姐姐么?”早在昨天晚上,徐璐就派人来知会了路玲玲,请她今日见机行事。以路玲玲的聪明,应该会料到的。
路玲玲说:“知道是一回事,可瞧到你和芸儿,一个晕迷不醒,一个下身全是血,还真以为出大事呢。”
“既然要演戏,自然要bī真些。”
“你怕是连你们家世子爷也给骗过了吧?”
徐璐一脸得瑟:“怎样,我的演技不错吧。”
路玲玲一脸羡慕妒忌,“你就得瑟吧,了不起有个疼你的男人。”然后又说起沈任行来。
“……二伯平日里那可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这回也让芸儿给破功了。刚才芸儿晕迷不醒被送回来,二伯虽不像你们家世子爷那般狂风bào雨的,我却觉得屋子里陡然冷溲溲的。唉,真替王梓明感到可怜。”真是找死也不找个好地儿。
官场上,就算生有龌龊,也不会真正撕破脸就是了,能够化解恩怨的就化解,能不结仇就不结仇。否则为何会有官官相护一说呢?因为大家都知道,官场上,多个朋友总比多树一个敌人来得qiáng。就算双方实力相差悬殊。只要没一巴掌捏死对方的能力,那是绝不会立马撕破脸的。
这王家母女倒是无知者无畏。
……
金红色的夕阳,在天地间撒下一层唯美的光晕。
凌峰辞别沈家,领着徐璐回家。
在回来的路上,凌峰特地jiāo代车夫,从丰台大街回去。说想去丰台街的花卉市场买些花糙回去。
在路上就碰到了被王李氏派到城外办事的王梓明。
王梓明坐的是一辆双三驾黑轴平顶红色车围子大鞍马车,正三品大员的缂丝棉绸标志,在丰台大街上,也算是头一份了。
丰台区域居住的官宦人家,大都是中低级官员,王梓明并不是住不起皇城,但因一个萝卜一个坑,皇城的屋子早已被占得jīng光,根本没什么空房子,所以只好退而求次在丰台区置业。
而丰台区域住的又都是中低官宦人家,所以王梓明的车夫驾车到现在,一向都是别人让他的份,渐渐地,赶车就有些随意起来。
很不凑巧,安国侯府八骑黑色骏马开道,清一色黑衣双排银扣束腰箭袖劲装腰配长刀的侍卫,身后是带凌家标志的石青色八角挂珞缨蟠螭的三驾马车从对面驶来。马蹄齐整的声响,那车夫赶紧勒马。车内的王梓明一个不防,差点就撞上了车厢,不由怒道:“怎么驾车的?”
车夫回答道:“前边有人不肯让道。”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车夫也是井底之蛙,不过也不能怪他,他的活动范围一直在丰台区附近,而王梓明上朝皆乘四人抬软轿,这车夫压根儿就不认得权贵标志,只记得,自家大人是正三品大员,马车上系有绯色缂丝棉绸,车围子也是三品以上官员方能使用的红色,是非常尊贵的身份标志。却丝毫没有把对方马车上的藏青缂丝当成权贵的标志。所以张嘴就道:“也不知是哪家出行,这么没规矩。”
官员出行,差二三级者,需下马回避,差一级者,也需打马避让。虽说大街上不可能真正做到下马回避,但至少也得打马让道吧。偏对方硬是不让道,真是不懂规矩。
王梓明劳累了一天,脑袋有些晕沉沉的,也没有去深究,只是说:“报出咱家名号,让对方让道就是了。”
车夫就神气活现地朝对方喊道:“此乃吏部右侍郎王大人的坐驾,尔等还不让道?”
坐在马车里的徐璐,这时候才知道凌峰故意走丰台街的用意了,抿唇瞅了凌峰一眼。
凌峰冷笑一声:“果然是爬到了高位,骨头就开始轻了。”
内院侍卫长胡浩然持鞭厉声喝道:“睁大你的狗眼好生看清楚爷爷是谁。”
胡浩然又不常在外头走动,车夫自然不认得的,只觉得胡浩然穿着一身劲装,半是江湖人氏打扮,半是官家护院打扮,也不怎么惧怕,又与胡浩然对骂了起来。
“放你奶奶的屁,瞎了你的狗眼,此乃吏部右侍郎王大人的坐驾,王大人也在车上,还不速速避开?”
胡浩然还未开口,凌峰已打马上前,持鞭厉喝道:“王梓明,给爷滚出来。”
车内正昏昏yù睡的王梓明一听这声音,立马就没瞌睡了,他太熟悉这个声音了,赶紧掀了车帘一瞧,就赶紧拱手作揖。
“不知凌大人在此,在下实在惭愧。”
凌峰见他说话如此拿大,丝毫没了昔日面对自己的毕恭毕敬,一股邪火就有些包不住了。加上自己媳妇还让他老娘作贱,让徐璐流了产(虽然是装的,但凌峰仍是这么认为的),新仇旧恨相加,打马前行,来到王梓明马车前,马鞭如流星般挥了出去。
王梓明文弱书生一个,就算身子qiáng壮,可到底是没习过武的读书人,被凌峰从尸山血海里出来的鞭子卷住身子,被拖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还吃了个狗啃泥。
凌峰丝毫不顾忌周围看戏的老百姓,不等王梓明爬起来,又给他挥了一鞭,“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王梓明,从今往后,凌某与你势不两立。他日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然后在围观者呆滞而震惊的目光下,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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