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儿子嘴里的徐未人却是受了委屈的。
张如海就让儿子把事qíng原由仔细道来。
……
这厢,徐璐正在努力分析着她的看法:“爷对付王家,是因为王家夫人与秦夫人是姐妹,收拾了王家,就相当于断了秦家一条臂膀。再在适当时机透露出:王家是由秦家连累所至,王家与秦家的姻亲同盟势必不复存在。那么秦无忌为官之路必要大受影响。”
秦无忌就是秦家长子嫡孙,秦家全力栽培的苗子。
王家与秦家是真正的姻亲,动了王家,就相当于断了秦家一臂,还可以让王秦两家jiāo恶。
徐璐看了凌峰一眼,又继续分析道:“王家倒下后,秦家肯定会想,好端端的,咱们家怎的与他们家jiāo恶呢?等他们查出真正原因来,肯定会很jīng彩的。”
徐璐忽然期待起秦家最终知道事qíng真相后,会不会气得吐血。
而秦氏姐妹,当她们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给自己娘家带来如此打击,又会是怎生表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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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两副中药,感觉有效果。不过仍是有些不舒服,懒洋洋地躺着,老公忽然宣布,明天去旅游,为期两天,旅馆都订好了。我忽然全身都有劲了,赶紧爬起来码字,整整奋斗了一个下午。老公就笑话我装病躲懒。忽然让我想到有一回,也是太阳xué一扯一扯地痛,给娃儿检查作业,气得半死,气着气着头就不痛了。不知大家有没有这样的经历
☆、第219章 剥茧
“偶尔的雷霆一怒,是能收到奇骏之效,可以后爷还是慎用为好。”徐璐目光柔柔地看着凌峰,正色道:“我知道爷是在替我出气,可这个世上,身份再尊贵,也不可能真正的快意恩仇。怕是皇后娘娘也还有三两件烦恼事呢。秦氏姐妹虽可恶,于我来说,也就那么回事,只要有耐心,总会有报仇的一天。爷以后可不能再公器私用替我出气了。这要是传了出去,多不好?”
她知道凌峰心疼她,不忍让她被外人欺负。
但他如此替她出气,痛快是痛快,也着实让她心下难安。
凌峰笑了笑,看徐璐的目光很是柔软。
“并不是全是替你出气。”凌峰不愿让她自责,“秦家我也看不顺眼。他们家已有三十年未出过中枢重臣,再不加把劲,保定第一望族怕是要拱手让给别人。所以他们不得不走捷径,除了联姻壮大自身外,也有一套应付政敌的方式。”
顿了下,凌峰又道:“若是正大光明也就罢了,他们偏走旁门左道。在保定,但凡有哪一户人家有了出息子弟,而又与秦家相冲突,秦家就会弄出点什么事来,要不就是让那家小姐名声受损,嫁不到好人家,要不就是那家出息的子弟名声有污,这事儿做得又隐密,就算知道是秦家所为,可因无从查证,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这就是凌峰前妻杨氏的祖母杨老夫人惯会用的招数,用这种悔人名声的方式,yīn了不少对手,还把杨国瑞扶进了内阁。
徐璐也吃过被人恶意攻击的苦头,对这类yīn毒伎俩深恶痛绝。
“这秦家还诗书传家,礼仪之家,原来也就是一群批着君子外衣的小人。”
看秦氏姐妹就能管中窥豹。
凌峰点头,盘腿坐到炕上,轻敲炕桌,“知道秦氏姐妹为何要故意针对你么?”
徐璐愕然,有些明白,但又不知该如何与凌峰说,最终摇了摇头。
凌峰也没多问,又说:“今年腊月岳父任期也将满,即将进京述职。我已与方公jiāo涉,岳父在任上还颇有作为,完全可以小升一级。只是福建并无空缺,只能把岳父挪到别的地儿高升去。又因我的缘故,岳父若挪到显眼的地方,也容易受惦记,所以我打算让岳父去蜀地任右参政。只是没想到,这个位置也有人惦记。”
徐璐立马就想到了秦家。
凌峰赞赏地点头,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省时省力。
“秦无忌的三叔,秦万良,是杭州知府,因在任上,考绩平平,按规定,是不得升迁的,若是动作得好,至多也就是平调。可他们在吏部也有人,也打听出蜀地有个右参议的空缺。”
“另外,秦无忌今年八月入吏部述职,有两位郎中支持秦无忌任登州通判,让我压了下来。因为我手头还有更好的人选,秦家大概就觉得我故意给秦家使设障碍。恰巧不久后小秦氏与未人的冲突。”
徐璐明白了,果然,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原来问题出在这儿。
秦无忌赴登州的差事让凌峰压了下来,这才使得徐珏被秦氏姐妹盯上,但徐珏出乎秦氏姐妹意料,被她们拿捏后,却没有惊动凌峰这个姐夫,使得她们的算盘落空。恰巧不久后又曝出秦家叔父看中的四川右参仪的位置,又让凌峰给破坏了,新仇加旧恨,又bī得秦氏做出当街找徐珏麻烦、小秦氏去砸摊子的冲动的事。
或许,秦氏姐妹并不是要找徐珏麻烦,大概是想服个软什么的,但徐珏不知道呀,所以没有给秦氏面子。小秦氏年纪小,城府不够深,然后就捅出更大的搂子了。
这下子,就是彻底得罪凌家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徐璐问凌峰:“秦无忌的差事,爷为何要压下?”
凌峰淡淡地说:“我是公事公办。当时我是真觉得秦无忌不适合登州。登州是山东重要的行政区划,地理环境绝佳,商业发达,加上朝廷全面开放海运,登州靠海,内阁决定凡登州官员必得懂庶务,沈任行这才派了户部郎中关长风任登州知府。关长风与刑厅通判皆是天启十九年两榜进士,算是同科,有了这层关系,公务上的分歧就少了许多,也有利于当地经济的发展。耐何通判姚文远要回乡丁忧,这才空出了位置。秦无忌八股文是很厉害,可他能通庶务么?而我推荐的曹卿池,是天启二十一年的进士,因经通算术,由他任登州府通判再适合不过。秦无忌才学是好,也有头脑,政治手段也还不差,也有几分当官的苗子,又出身名门,可一心钻营,重功利,怕就怕他为了政绩而置百姓死活不顾,做出杀jī取卵之事。我身为吏部官员,于用人上头自然要更加谨慎才是。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岂不辜负方公对我的信任?”
徐璐知道凌峰是有大抱负的,虽然他也有功名之心,但哪一个当官的不想往上爬,不想权倾天下?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靠能力换取功名,天经地义,取之有道,只要问心无愧。
徐璐放柔了声音,目光坚定地道:“嗯,我相信爷。”
凌峰心头一悸,无比慰贴,妻子对他毫无条件的信任,令他心qíng舒泰,全身都充满了无穷力量。
他握着她的手,轻声道:“秦氏姐妹的事,你不要放心上,凡事有我呢,我给你出气。”
徐璐却很是担忧:“外人看来,也就是女人间的小争执罢了,若发展到家族之争,党派之争,未免要受非议的。”
这阵子凌峰以嚣张跋扈的姿态碾压王家和荆有为,外人并不知道原因,只以为王家荆家得罪了凌家。徐璐虽感动他对自己的维护,但也不希望他受人非议。
凌峰笑了笑,很是倨傲,那是因为凡事尽在掌控中的从容矜持,“你可曾瞧过,久不发威的老虎偶尔发下雄威,猴子还敢向他抗议不成?”
这……好像也有些道理。
……
秦家也在打四川右参议的主意,但凌峰却替自己的父亲争那个位置。凌峰本就是吏部侍郎,占着天时地利人和,秦家并无胜算。为了打败对手,只好使出老办法,先从徐珏入手,再想办法慢慢把徐璐凌峰等人装进去,等逮着凌峰的把柄后,怕是没法子也没立场再帮徐成荣了。
虽说官场上你死我活的争斗乃属平常,但涉及到自家,徐璐仍是没法子以平常心来对待这事。
尤其秦家用得是不入流的手段,更是令徐璐怒中火烧。
凌峰说:“你可别小瞧秦氏,这女人小小年纪,惯会拿别人当枪使,自己则在背后捅刀子。假以时日,又是一个杨老夫人氏的人物。她一进京,就算计泽云侯府的小姐与你为难,不正是她的高明之处么?只是没想到你反击得那么凛冽,居然小撕了她的脸皮,这才露出了马脚。她指使自己的妹子算计未人,也只是第一步。若当真激得你找她理论,也就落入她的圈套。”说到这里,凌峰再一次感叹,握着徐璐的手,把她揉进怀里,“也亏得你冷静且理智,没有中她的圈套。”
徐璐却是有些不明白,就问:“我若真的忍不住找她理论,她又会给我安什么圈套?”
“秦氏的本事,放在江湖上,那必是武艺高qiáng到飞花落叶皆可当武器的境界。”
徐璐明白了,说:“爷的意思是,这种人,天生就是算计人的yīn谋家?”不管何时何地,连布局都不用,yīn谋诡计就能信手拈来。
凌峰点头,“大致上就是如此。虽说有些夸张了,但秦氏这人,和杨老夫人一样,确实有这方面的鬼才。所以对付这类人,何必扬短避长呢?咱们直接以权利碾压,看她能怎么办。”
徐璐非常认同这个观点,她一直认为,在绝对的权利面前,再多的yīn谋都是苍白无力的。
秦氏既然喜欢耍yīn使绊,那么就直接以bào力破局。这种擅长背后捅刀子的人,真要她当面鼓对面锣作战,就只有蔫气的份。
……
张瑞一五一十地把小秦氏与徐珏的冲突说了,连小秦氏讽刺徐珏的话也一字不漏地讲述了一遍,到后来的小秦氏得理不饶人,秦氏的护短,bī迫徐珏赔偿,再到后来姐妹俩前脚买光了洋行里的同一款墨镜,后脚又bī迫徐珏赔她们一模一样的墨镜,被忍无可忍的张瑞喝斥后,秦氏这才不甘不愿让徐珏只赔九百两银子。张瑞原想自己掏腰包垫上这笔银子,可秦氏先他一步找上张夫人,借口张瑞花钱大手大脚,哄得张夫人收回对张瑞无条件的银子供给,让秦氏管着张瑞的开支,张瑞被掐住了经济命脉,也只能gān瞪眼了。
张如海气得胸口急剧起伏,接连对张夫人冷笑道“瞧你给咱家娶回来的好媳妇。”
张夫人又羞又气,忍不住质问儿子:“既然秦氏那么可恶,你怎的不早些告诉娘?”
张瑞苦笑道:“我也有想过,可秦氏就鄙夷我,说都成了家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像父母告状,羞也不羞?我……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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