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失笑,大手摸进被子里,过了会才熄灯就寝。
一夜无语,次日,徐璐又去了徐宅,看望新人去了。
徐珏与张银已正式成为夫妻,夫妇二人都穿着一身喜气的衣裳,站在那真是珠联璧合,天生一对。
徐璐瞧着笑得合不拢嘴的徐成荣,以及同样笑得见眉不见眼的田氏,顿觉莞尔。
田氏一改以往的作风,变得这么开心,这也是有原因的。
张银不止生得好看,家世也着实不低,陪嫁也丰厚。四房陪房,一百二十四抬嫁妆,满满六大册子的礼单,抬嫁妆的汉子们肩膀上的扁担都压得弯弯的,走路小腿都在发颤,看得出来,张家是用了心思嫁女的。
田氏大概是满意张银丰厚的嫁妆吧。
而徐成荣,则是多方面满意,自然把整张老脸笑出了生姜丝。
新娘子拜年见了公婆后,又拜年见徐璐,送了徐璐一双百纳鞋和一套玉白色的细棉中衣。徐璐则送了一对赤金如意手镯,以及羊脂玉的头面作见面礼。
张银很会做人,送给徐璐徐琳姐妹的礼物一模一样,并不分厚薄轻疏。
徐琳则送了一对赤金嵌宝石的凤钗头面。
田氏看着人比花娇的张银,穿金戴银的徐璐,就觉得自己女儿实在寒碜的可以,忍不住就对徐琳说:“如今你三弟已成家,咱们这个家可就热闹了。你也时常来家里陪陪我罢,人多了也就热闹了。”
徐琳一脸为难地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哪能经常回娘家的。弟妹会笑话我的。”
田氏瞟了张银一眼,说:“你是咱们家的姑奶奶,回娘家看望亲娘有什么不对的,珏儿媳妇一看就是贤惠的,如何会笑话你。”
张银就笑着说:“太太说得极是,这儿可是二姐的娘家。我也是有爹有娘的,将心比心,怎会笑话二姐呢?”
徐璐瞟了张银一眼,与徐成荣相视一笑。这个弟媳妇,看来也不是个善茬,田氏与她对上,应该不会占到便宜就是了。
一场不见硝烟的机锋很快就在田氏那自以为计谋得逞的笑容中结束。
接下来,新娘子还要去祠堂祭祖,祭了祖,新娘子才算是真正的徐家人。
出嫁女是不能在娘家祭祖的,于是徐璐就与徐琳一道坐在厅堂里聊起天来。
徐璐问徐琳:“离上回小月,也有一年半了吧,怎的肚皮还没动静?”
徐琳神色倒是自然:“一直都在吃药的,大夫说,这种症状,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治好的。”
徐璐就说:“改明儿得空,去凌家一趟,我请沈三夫人亲自替你瞧瞧。”
徐琳点头。
徐璐又问:“你婆母没再为难你吧?”
徐琳露出笑容来:“那倒没,婆婆对我很好的。”
看徐珏脸色就知道,她的日子应该过得还不错,虽说肚皮一直没动静,但并不影响她在庄家的地位。
想来也是,如今的徐家,在京城虽说算不得什么,却是完全可以碾压庄家的。加上庄善兄弟都要靠凌峰,庄太太怕是恨不得把徐琳供起来,可由不得那她在徐琳面前摆婆母架子。
如果徐琳再生个一男半女的,那就更加完美了。
不过徐琳还年轻,倒也不急一时,加上事出有因,想来庄
加上事出有因,想来庄家再是焦急,怕也不敢给徐琳脸色瞧。
至于田氏,以张银的为人本事,只要她不乱使妖蛾子,她的日子应该是会很舒坦的。
只是徐璐放心的太早了。
过了没两天,田氏就来找徐璐,火气重重地要徐璐替她撑腰,帮她教训张银。
田氏叉着腰,气急败坏地道:“那张氏,实在是不像话,小璐,你肯定想不到,她究竟有多可恶。对我不恭不敬不说,居然还忤孽顶撞我。我若是不给她点颜色瞧瞧,我就不是人。”
徐璐放下手头的账本,说:“弟妹向来知书达理,怎么可能不敬太太?该不会是太太想霸占人家的嫁妆?”
张银嫁进来第三日,徐成荣就起程去了金陵。并还严重警告田氏,要她不许故意为难张银,不许摆婆婆的款,总共说了三不许,八不准。田氏答得倒是快,耐何徐成荣前脚一走,田氏就摆起了婆母的款,中午让张银服侍她用饭,等她吃过饭后,才让张银吃,还不许张银去厨房另外点菜,只是就着田氏吃剩的菜吃。张银勉qiáng吃了几口就不肯再吃,然后田氏就又称腿有些酸,要张银给她捶捶腿。
张银倒是去帮她捶腿了,只是捶了没一会,就说要去如厕,让田氏身边服侍的婆子替了她一会。这一替,就是洪荒地老。
田氏气急败坏,质问张银。
张银不慌不忙地回答:“刚才在太太这儿吃了冷菜冷饭,闹肚子疼,所以才去得久了些。”
田氏瞪眼道:“吃上几口冷饭菜就肚子疼?哪有这么娇贵的身子?”
张银回答:“说起来,也不怕太太笑话,我自小就这么个体质,一旦吃了冷的不洁净的食物,就会闹肚子疼。”
田氏再傻也听出来张银在与她打擂台,气得破口大骂。田氏如今是官太太,可骨子里仍有着乡下妇人特有的刻薄野蛮,她骂出来的话,自然是不敢入耳。张银也不与她辩驳,拿起几子上一套汝窑茶具就摔在地上。在田氏目瞪口呆的注目下,淡然地拍了拍手:“太太好歹也是官家太太,怎的用这种腌赞话骂自己的儿媳妇?这么好的茶具,也没能让太太变得文雅,也实在没了它应有的作用。媳就替您摔了吧。”然后扬长而去。
过了好半天,田氏才反应过来,蹦得八丈高,就去找徐珏哭诉去了。知母莫若子,徐珏早就避了出去,田氏扑了过空,只好来安国侯府找徐璐。
听了事qíng经过后,徐璐二话不说就把田氏狠狠训斥了一通,称徐张两家联姻,结的是两姓之好,张家小姐嫁到徐家,是为了徐家的未来,徐珏的前程,可不是娶来让她作贱的。若真想摆婆母的款,就让她回乡下摆去。
自从上回摆继母的谱让凌峰收拾了后,徐璐这个继女对自己就再也没有客气过。田氏也是个欺软怕硬的,见徐璐发了狠,不敢再造次,倒也安分了一阵子。
想不到,这才几天功夫呀,又给闹了起来。
田氏还在那诉说着受到了媳妇多少打压欺rǔ,徐璐放下手头的账本,狠狠拍了红木桌面,冷声道:“看来我的话你是当耳旁风了。弟妹那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媳妇,要嫁妆有嫁妆,有才貌有才貌,要家世有家世,你到底不满意什么?真当媳妇进了门,就可以任你拿捏?你究竟是不是未人的亲娘?”
田氏一脸委屈:“这回我可是没有找她的麻烦,是她,是她顶撞忤逆我的。”
徐璐被气笑了。
田氏赶紧说:“是真的,她不但顶撞我,还连你妹子都不放眼里,打你妹子的脸,把你妹子给骂哭了。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停停停,怎么又把二妹扯进来了?”该不会是田氏与张银打擂台,徐琳不分青红皂白,站到了田氏那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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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多说了,明天见。
☆、第40章 面子作怪
原来,自从凌峰升了官,徐珏娶了张家小姐后,徐琳在庄家的地位更是一步升天,几乎是横着走了。不止庄太太,连庄大嫂都开始舔徐琳的脚趾头。
徐琳就在这种氛围下,自我感觉直线膨胀,觉得天是蓝的,花是红的,日子是美好的。就忘了反常必有妖,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这句话。让庄太太和庄大嫂二人奉承得飘飘然找不着北。然后稀里糊涂地答应了诸多事儿。
等徐琳反应过来时,后悔已来不及,加上她又比较好面子,明知不好开口,仍是硬着头皮,找到张银,吞吞吐吐地请张银的父亲帮着照指庄大嫂的侄子。
庄大嫂的侄子在兴义县开了间米粮铺,因质米中夹杂着霉米,老百姓吃了犯病,让官府查封了。这个侄子就找到庄大嫂,请庄大嫂想办法。庄大嫂又找到徐琳,请徐琳帮忙。徐琳受了庄大嫂十二分的热qíng和两箱子里兴义县的时令特产,顿觉拿人手软,只好来找张银帮忙。
张银虽然觉得这个二姑子不分主次,但姑子如半母,也是不好拂她的面子,就答应了,回了娘家一躺,完美解决此事,那庄大嫂侄子卖发霉大米,本就犯了律法,理应封店判刑的。张家出面,店子还了回去,也没有判刑,只是没收了有质量问题的霉米,也算是仁致义尽。
徐琳这么一手,让庄大嫂感激涕零,连那庄家侄子都对徐琳感恩戴德,把徐琳夸得骨头都轻了。
庄大嫂似尝到了甜头,又跑来找徐琳,让徐琳帮帮她的娘家亲戚。
徐琳不好拒绝,也觉得这事儿对于张家来说,真是件不值一提的事儿。于是又去找张银,张银耐着xing子又帮着解决了一回,之后是坚决不肯再帮忙。
然后,徐琳就让婆家给奚落了一通,一时想不开,居然回到徐宅,向田氏哭诉起婆家人的翻脸无qíng以及张银不给她面子。
田氏不去怪庄家婆媳那比翻书还快的脸,居然怪起张银不帮女儿,就与张银闹了起来。以张银的本事,自然讨不得好,田氏只好来搬徐璐这个救兵。
徐璐抚着额头,连叹气的功夫都没了。
徐琳,她没想到,这个妹子,这么久的婚姻历炼,居然还是这么的天真不谙事。让人家轻轻一哄,戴个不值钱的高帽子,就被收买了去。
田氏还在那喋喋不休地指责张银如何的目中无人,如何的盛气凌人,如何的恶形恶状……徐璐不愿再与她làng费唇舌,耐着xing子把她哄了回去。然后写了封信,让人六百里加急送去了金陵。
田氏这样的人,再留在京城,还真是个祸害,有她在,徐家绝对会不得安宁。
她就是那一颗小小的老鼠屎,虽然不起眼,却能坏掉一锅汤。
徐璐决定,还是把她送到乡下安全些。
至于徐琳和庄家,徐璐深恨庄家的无耻,更是对徐琳那幼稚头脑恨铁不成钢。
“……弟妹才嫁进咱们家,你就迫不及待使你姑姐的威风。不见你在庄家如何威风,倒是把威风使到娘家了,你倒是长了好本事。”徐璐去了徐琳和庄良二进小宅子,屏退下人,只留下李嬷嬷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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