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子江上,来来往往,诸多船只。特别是货船,条条长达十几米,看上去,就如一条条巨龙在江里游dàng。而就算商船,过往也能瞧见许多装饰jīng良豪华的船只。
单从这就能瞧出扬子江两岸的繁华昌盛了。
把着栏杆,招弟仰面chuī着清慡的江风。少了工业化污染,天空湛蓝,江水碧绿,空气清新。一切的一切,都是真实而美好的。难得偷了这大好时光享受这些。招弟满足的微眯着双眼。
这次,算是应了三妹那会儿出嫁时的承诺了。本来,这次远行是早就该出发了。可常言道:父母在不远行。奶奶年龄大,根本就不可能远行。虽有二叔三叔,但***身体qíng况摆在那里,爹娘自是不愿出远门的。直到半年前,奶奶去世…爹娘十分伤心。也刚好趁着这功夫,两人出来透透风,顺便去省城里看看求学的宝弟。
先前递信给来弟,听说他们要过来,也是高兴地。
对于招弟来说,这也算是她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第一次远行了,心里也是高兴地。她也想看看开阳镇以外的世界呢。
会是怎样一番风貌呢。
她心里隐隐期待着。
而且,这次来省城,恰逢城里仁和堂第十个分店开张。也是有意义的。
仁和堂在开阳镇以外的分店,纯粹以中糙药经营为主。其在价格上,走惠民路线,才一开张,就得到了众多老百姓的支持。
当然,其中的麻烦自是不在少数。明哲虽没有说过,但他忙碌的身影招弟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娘亲,娘亲。”
明哲怀里的妥妥,扎了两只小辫子,辫子上束了嫩huáng的珠花,衬得粉嘟嘟的笑脸更加明媚。软糯的叫起人来,更是甜腻的。明哲走过来,妥妥伸手索抱抱。
招弟接过妥妥,微笑着,“小捣蛋,弟弟呢?”
“弟弟跟奶奶姥姥一起滴。”小嘴说话,也是伶俐的。
明哲看见母女俩的模样,会心笑了笑,趴在栏杆上。
招弟见明哲清闲,瞪了他一眼,“不过是才抱了小会儿,就赶紧跟我抱过来,像是我一人的孩子。”
两年前,明哲本说了要好好的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也不知是俩孩子折腾怕了,还真是生意忙,他不过在家里呆了一个月就闲不住了,又往外面跑。家里的摊子就扔给了她…
她为此没少生气呢。
明哲回头看招弟。许是晒了一会儿阳光,她的脸颊微醺,看着粉粉的,就像咬一口。只是生气时,那微微眯起的眼睛总让人心里不安…他忙赔笑,“我还不是瞧你一个人呆在这里无聊,才赶紧带着妥妥过来,陪你说话的。”
他尾音拉得稍长了一些。
招弟哼了一声,“嘴长在你身上,随便你怎么说,我哪里知道。”
明哲笑道:“不信,你可以问问妥妥。”食指伸出勾着妥妥粉嫩的小手,逗道:“妥妥说是不是?”
妥妥看了明哲一眼,转头趴在招弟的肩上,不肯说话了。
招弟笑起来,看着明哲。
明哲呵呵的笑了两声,手指头点着妥妥的后背,“你这小白眼láng,亏爹爹疼你了。”
“孩子,谁疼她,心里自是知道的。”招弟扔下这句话,抱着孩子进船舱去了。
明哲跟上来,“急着进来gān什么。”
招弟瞪他,“亏你好意思当爹的!外面太阳虽不毒,孩子这嫩皮肤能受得了?那江风也大,得了风寒,敢qíng遭罪的不是你。”
明哲摸了摸鼻头,讪讪的闭嘴了。他也只晓得逗孩子高兴,却没注意这些。心思到底是没当娘的细腻。
招弟抱着妥妥进来,见着陈氏和刘氏正坐在chuáng边说闲话。许是无聊,手里还拿着针线活。只不过光顾着说话,手上没动罢了。而贴贴一人则坐在chuáng上,手里拿着一堆积木玩耍——怡然自乐。
她把妥妥放在chuáng上,坐在chuáng沿笑着问:“这坐船可都还适应?”最怕的就是晕船,各种不舒适。本来大姐也是要一起走的,哪知道,临出前,得了风寒…怕的就是坐船不适应,大姐一家人都改走了旱路。
两人点点头。
刘氏笑道:“只顾着高兴了,哪里有什么不适。我可听说了,那省城里的房子,可都是好几层的高楼房,就连地上铺着的,也都是青石板,那街道宽十来米…啧啧…想着要见着这些,就高兴。娘活一辈子,连镇上去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过来,没想着今儿却是进省城里面去了。”她说着才注意着面前的陈氏,道:“姐姐可别笑话我土包子一个啊!”
陈氏乐呵,“瞧说的。我年轻那会儿,虽是跟着孩他爹去过几次省城,但也是好些年的事了——阿哲的孩子都两岁多咯——听说,这几年那里的变化可大着,我去了,怕是也有好多没曾见过的。”
刘氏眼里闪过流光。中年的人了,倒是好久都没这么兴奋过了。她道:“村里人都说是长见识来了…”
陈氏道:“趁着身子骨还硬朗,能到处走一走看一看,也是好的。等到哪时折腾不动了,想出来都不方便了。”
招弟笑着道:“您们可放心,真等得您们走不动了,我和明哲还是会带您们出来看看的。那会儿,我们便是您们手脚了,尽管使唤就行。”
陈氏眉眼眯起来,握着刘氏的手道:“瞧瞧,瞧瞧…好,那会儿一定还跟着出来四处瞧瞧。”
刘氏心里也是欣慰不已。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话也不知道是谁的…她家的闺女,就是嫁出去了,也是贴心小棉袄。
又说了一会儿闲话。招弟半响没见着老爹,抽了身出来去找。找着人时,老爹和明哲正坐在船头呢。
远远的,招弟就瞧见两人说话说的正欢。她笑呵呵的过去,“爹,没打扰吧。”
田光明瞅她一眼,“哟!跟爹客客气气说话呢。”
招弟嘿嘿一笑,“这不见你们说的正起劲儿嘛!怕是打扰你们的xing子呢。”
田光明笑道:“爹刚才一人坐在船头抽闷烟,多亏了阿哲过来。两人说说话,也少抽旱烟了。不然,你娘瞧见,又得念着我耳朵起茧咯!”
刚才在想:他这人,活了大半辈子了,也没做成什么大事,最大的成就怕就是儿女几个都还争气,让他很费心,心里感到欣慰。可转念却想,自个儿是没用的,爹娘在世也没能让他们出来见见市景…
招弟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烟灰早已被江风chuī走,只留下一些烟渣,显见,也不少。
“娘还不是为您身体好。”
“是是…可这嘴有时就想抽那么一点点解瘾,不碍事的。”田光明挥挥手。
招弟听着哭笑不得。
田光明站起来,拍了拍裤腿上,“你们小两口再聊,我先进屋去了。如今生活好了,人也跟着懒了,太阳晒了一会儿,竟懒洋洋想睡觉。要是搁以前,这天气下地正好。”他嘴里还说着话,人已经转身往船舱去了。
招弟看着那道苍老的背影,略微的愣了愣。眼前似乎闪过那个银白色的chūn天。满山的金银花,带着雨露散发着清幽的香气。一家人带着背篓布袋,糙丛荆棘里钻,就算手上割了伤口,也无关痛痒的继续…
那会儿,风是香的,花是香的,雨露是甜的,笑脸也是甜的…
一晃,就是好多好多年了。
招弟呼了一口气。肩上放了一双手,宽大厚实。她偏头看着明哲,笑着,“表现不错。”
明哲愣了愣,旋即笑开,“表扬呢?”
招弟瘪嘴,“口头表扬还差了?”
明哲暧昧一笑,“你说的,口头表扬。”
“呜…苏明哲,你看看这是哪里。”招弟推开这不分地点就发qíng的家伙。
明哲却只伸出舌头舔舔唇,“味道不错。”
招弟捂额微叹。或许,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不同吧。男人,完完全全的是个ròu食主义者,全仰仗着上半身有点点理智支配,不然完全成了下半身cao纵了。而女人呢,心理上的需求往往大于生理的需求、生理刺激很容易达到,心理刺激却是不容易…就比如方才,明明该是一场温馨的谈话,却眨眼就被苏明哲搞得一团糟!
她无语。
可看着那餍足的表qíng,招弟又生气不起来。有时候她就想,这应该就是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了。
正说着话,却发现船没有到达港口就停了。
明哲解释,“这是让路呢。”
招弟明白过来。如他们这寻常小百姓,见着大官别说是让路,就是下跪也有可能的…在开阳镇还没怎么感觉,如今快进了省城,这些倒是逐渐的显现出来了。省城里的各路大官,应该不少…看来,生活在省城也不是多么一件恣意的事qíng,倒是没有她生活在太阳乡,日升而作日落而歇来得欢快淋漓。
她站在船头看过去,果不其然,一眼就能瞧出那船的与众不同了。更何况,江上的船都是让了出来…是个不小的人物。
“啧啧…这排场。”招弟见了,也忍不住的惊叹,问:“阿哲,可知道那里面坐着的是谁?”
“管是谁,你吃好喝好就是。再说那等人我们是见不着的,别瞎cao心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更新时间:2013-3-23 23:37:18 本章字数:4059
第二百二十四章(完)
招弟点头,明哲说得对,管他是谁呢,她只要吃好喝好就行了,瞎cao那些闲心做什么!
她依偎在明哲的怀里。残颚疈晓船只渐渐地远去,模模糊糊的只能看见一个影子。就像不曾出现在她的世界一样。
扬子江上,运行恢复。
船只经过虎跃峡和十八寨后,总算是进了省城渝城的地界。因江上船只密度过大,船的行驶速度渐渐地慢了下来。又是费了一个时辰的功夫,船只才进了码头靠岸停了下来。
脚踩上这片土地,迎面而来的,是这个城市特有的,热qíng的人文气息…
“哎呦!夫人一行多少人,我们这里有最便宜的马车,一定送你到目的地。”
“舟车劳顿,定是困了饿了,我们这里有上好的雅间,美味的佳肴为你们准备着,快请。”
“快瞧瞧瞧瞧,这jīng美秀丽的首饰,在整个渝城可都是独一份咯!戴出去,保准你是满面容光,风头一时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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