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还笑……请记住本站”招弟抬起头,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刘氏,不就是做饭时弄得láng狈了一些,至于吗?
她暗暗叹息,幸亏方才娘一笑,她就察觉到了什么,赶紧打水洗了一把脸,不然等家人全都回家,还不被笑死。
刘氏捂住嘴笑了笑。才道:“好了,娘不要了。”顿了顿却道:“想不到我家二妹竟也是个脸皮薄的,不就是做饭时脸脏成花猫了吗?没事的…”
招弟赶忙出声阻止,“娘,您都答应了我不说的,可是您现在…”她怕的倒不是爹娘的笑,而是害怕大姐与三妹笑,可是当她把目光集中到两人身上时…
来弟愁眉苦脸,双眼紧盯着手里的那块玉米饼,十分难为qíng,左看看右看看,始终没有“舍得”下口。
招弟忍不住出声提醒道:“三妹,你快吃啊!今儿这饼可是我花了大心思做出来的。”脸上透出急切的神色来。
来弟抬眸,嘟着小嘴说:“二姐,你确定这东西能吃?”虽然家里很穷,但是刘氏的厨艺很好,因此一家人的口早就是被养叼了,就算时不时是得弟做饭,虽然差了一些,但也不至于差到今天的地步…
招弟微微一怔,才反应过来来弟的话,感qíng她辛苦做了一下午的饭,还吃不下去,这叫她qíng何以堪啊!
对了,平日里大姐是嘴能容忍这些事qíng的。招弟赶忙把殷切的眼神投向正一脸神游,不知状态的得弟身上,着急开口道:“大姐,你尝尝,我做的饼子怎么样?”
得弟仍旧没有回神,招弟又连着叫了两声,得弟才“哦”的一声反应过来,眼神迷茫的看着招弟:“二妹,你叫我做什么?”
招弟顿时泄气的低下了脑袋,这时,头顶传来一声音,“还可以,继续努力。”
听得她的心那叫一个激动啊!猛然抬头,就看见田光明那张表qíng淡淡的脸,但想到方才那鼓励的话语,她心里还是一阵感动,又拿了一两个饼在他碗里,“爹,那您多吃两个。”
田光明本来淡淡的脸色顿时有了一些变化,就像是…忽地,只见他伸手从嘴中取出了一样东西,招弟凑近一看,却是…乌黑亮丽的长发,在空中飘啊飘。
招弟微微一愣,随即惭愧的底下了脑袋,在心里忏悔,她真不是故意的。她低语呢喃道:“要是真难吃,就都留给…我吧!”也不知道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了她要全部吃下自个儿做的玉米饼的话来。
没有人回答,只听见筷子碰到瓷碗上时,发出的清脆声响,如琳琅环佩摇曳撞出来的声音。
抬头,她微微错愕,一家人竟都在吃饼…
…
一顿饭下来,招弟宣布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今晚上的晚饭,还是由我…”在家人失望的眼神下,接着道:“…娘来做。”
反正她暂时是没那个勇气继续做饭了。因为最最关键的是她发觉自个儿做的真的很难吃,就连她自个儿都“舍不得”下口。
不过这顿饭吃下来,招弟倒是注意到一件事qíng,得弟有些神游不在状态,仿佛有什么心事。
她琢磨了一下,到底是没有猜透得弟想的是什么事qíng。
所以等着刘氏收拾碗筷,田光明去打扫猪圈,她才把得弟拉到一角落,小声问道:“你整顿午饭下来都在想什么,魂不守舍的。”这其中有一个人招弟是自动忽略掉了,因为许多时候她都不重要啦!
得弟摸了摸自个儿的脸,难道她表现的很突出,就连招弟都瞧出了一些端倪?
招弟发觉得弟用那种“你别套我话”的眼神看她时,禁不住护额,“你都不看看现在自个儿的样子吗?一脸的告诉我们你有心事。”
得弟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看来她对这件事qíng的反应真的很大。
招弟还是从最容易想到的开始试问:“你想的事qíng是不是与蔡卓越有关?”虽说前面还有一件事qíng,但是从最近几日村子里的风平làng静就可以看得出来,石头娘的嘴巴是挺严实的一个人,不会轻易泄露她人小秘密的。那么…
得弟瞪大双眼,没有言语,仿佛是在无声的辩护,她没有。可是那双流露出伤心的眼神又出卖了她。
招弟拉起得弟的手,有些叹息的道:“大姐,你到底怎样想,要做好决定…你也看见了,现在蔡卓越家里已经开始为他说亲事了,要是…”其实招弟现在最希望的就是大姐能够改变主意,这样她就根本不用为接下来随时会bào发的事qíng所担心。
得弟终于出声,“二妹,你多心了,我哪里是想他…我是在琢磨着其它事呢!”
越是辩解,就越是掩饰。
基本到了这时,招弟已经肯定了得弟心中的想法。可她纠结的却是她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来帮助两人,毕竟让她理解两个十来岁孩子谈qíng说爱还是有些不解与困惑的。
在她看来,两个十来岁的孩子最多不过是相互喜欢对方出现在自个儿的生活里罢了。
可她又分明记得,自打是过年以后,蔡卓越出现在她大姐面前的次数就少了,就算时不时的见着了,蔡卓越也没了先前那样的热忱,或许男孩子的喜欢就是这样,来得快去得也快。这让她不禁担忧,蔡卓越的心里还有没有她大姐…
“这是你自个儿的事qíng,理当你想清楚,免得你以后后悔。”招弟此时的口气老气横生,就像是一经历世事的人在劝说从未涉世的孩子,“大姐,其实我比你小,有些事qíng你应该懂得比我多的…就像我,无论什么事qíng,我都随着自个儿的心,只要自个儿的心高兴了,就算那件事再艰难我也会去奋斗并为之坚持的。”
招弟说完话,轻轻地拍了拍得弟的肩膀,然后留下一脸错愕的得弟转身离去了。
…
得弟哪里不清楚招弟那番话的意思,可惜有些事qíng是不可能去改变的,因为这不仅仅只关乎于她一个人,而是更关乎爹娘,甚至是整个田家的面子…她需要去学会忍受,说不定就像这次那样,许久没见蔡卓越。她已经学会开始慢慢淡忘…
只是她知道,她自个儿越想忘记,心里的那个记忆越来越清晰,怎样也抹不掉。
…
蔡卓越要与集市上唐家小姐说亲的事qíng,传的很快,不过是晚饭过后,就看见大院子的人们坐到招弟家地坝外面的道路上聊天。
“你们没有看见,方才那潘氏得意的面孔是多么的神气,看着真是让人好生羡慕…”也不知道是谁,艳羡的说出这句话来。
立刻有人附和,却见肖氏撇撇嘴道:“不过是才把这门亲事提上议程,女方那边答不答应还是另外一件事qíng呢!”把指甲拿在手里仔细的看着,也不知满空星光下她有没有看清楚,“何况那唐家那么有钱,要是真把闺女嫁给蔡家,要说没什么端倪,我可是第一个不相信的。”
“下午的时候花二娘也是这样说。”蒋家媳妇庞氏也是下午那件事qíng当中的一个见证者。
“其实要我说,还是潘氏她太着急了,蔡卓越才好大年龄?不过十来岁罢了,要是再等两年长大了,再凭借着她家的家底,还怕没人会上门提亲?”廖氏感叹道:“只怕那时候上门提亲的人都排队了。”
廖氏的声音里充满了一种哀怨,仿佛是在妒忌…
却听况氏大爆八卦一般的道:“我倒是知道那潘氏为什么那么着急给蔡卓越那小子找娘家了。”见众人的眼神望过来,眼神微微朝里面一抬,也不知道看得是什么地方,讥讽道:“人家之所以那么早给自个儿的儿子找下家,不过是怕了别人捷足先登罢了,到时候可就真…门不当户不对了。”说完掩嘴偷偷的笑了起来,那“咯咯”的笑声在如此的夜里,竟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仿佛就是下方不远处那个坟地传来的声音一般。
廖氏率先回过神,有些疑惑的问:“你嘴里的别人到底是谁啊!快给我们说说。”
与此同时,大多头来不解的目光,少数的则是冷眼的看着这一切,不知这况氏又要捣什么乱了。
忽地,况氏一双眼睛就直愣愣的看着廖氏,声音也变得yīn沉起来,“你不知道?”
廖氏被问得更加疑惑,她应该知道?她看向况氏准备再问,却发现况氏那双有些gān枯的眼眶里那双眼珠子还在盯着她,有些让人背脊骨发凉的感觉。
她闭了嘴,却是什么都没有再问。
还在愣神间,却又是听见有人叫她:“二婶。”
廖氏转头一看,原来是招弟从脸面出来,方才她整个人隐在屋子的yīn影里,谁也没有看见,此时,她从那yīn影里出来,恬静的笑容上映着淡淡的rǔ白色月光,却是让人感觉那肌肤更加白皙好看了。
廖氏连忙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笑道:“二妹,快来二婶旁边坐。”
招弟坐下,目光却是静静的看着况氏。方才她站在yīn影里的时候早就已经听清楚了况氏的话,如果她没有猜错,况氏她指的应该是…要是再不出来,说不定况氏的一张嘴就真要用针线fèng起来才管用了。
况氏与招弟的眼神在空中激烈jiāo战,最后却是两败俱伤的收回了眼神。
况氏暗骂,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dòng,刘氏生得果真不是什么好货。
招弟却没有况氏那么容易bào躁,相对而言,她十分镇定,因为她知道,对付像况氏这样的老姜,必须要先镇住了自个儿的场面才行,不然一出来就在气场上弱了,那就注定失败。
招弟的手被廖氏拉在手里,她笑看着廖氏道:“二婶,您方才与他们说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一脸的童真,一脸的无邪。
廖氏揉了揉招弟的头发,宠溺道:“我们大人之间还能聊什么,不过是胡乱说说,就村子里的那些事qíng罢了。”
这天气一热,田光学身上的病已经好了许多,所以也能帮着做一些事qíng了,在家憋了许久的廖氏是怎么也忍不住了,抓住这个晚间歇凉的机会,再怎样也要套点八卦来听,那颗悬吊吊的心才能落下来。
招弟笑笑,却也不再言语,只在一旁认真的听着。
聊天,从哪家的jī死了,到哪家的狗又乱咬人了,总之是无奇不有。招弟还听说过,要是有时候实在是没什么八卦可以聊,就连隔壁村的消息也能打听来添油加醋的说上一番,有滋有味的,再传回原村去时,竟是那一辨其真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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