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媒婆好不容易挣脱了花二娘的毒手,跑的老远了,才会头咒骂道:“我看你儿子就一辈子光棍了,还想找媳妇,笑死人了…”
花二娘拔腿就追,“别让老娘逮着你。”
可能是长久到处乱走的原因,全媒婆的腿脚倒是比花二娘的利索了不少,花二娘硬是没有追上,气得她弯腰就拾了一个石块起来,有半个拳头那么打小,使劲儿一扔,竟是打在了全媒婆的后背…
“以后我要是看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不解气的花二娘更是放下豪言。
全媒婆离去的脚步有些踉跄…
…
花二娘的彪悍再次传遍了整个村子,有好几日,连小孩看见她都有些害怕的避了开去。
却说当晚花二娘回屋,曹大郎是早就一脸yīn沉的坐在门口等着她。
花二娘笑道:“坐门口gān什么?”
曹大郎的声音则是暗沉许多,“娘,您能不能不要这样。”
“怎样?”
“我的婚事不用您管。”
…
日子晃悠悠的过去,玉米成熟了,梨子也成熟了。
早晨掰玉米的时候,招弟最喜欢的就是先站在自家的梨子树下摘一个梨子吃,绿绿的皮,一口咬破,梨汁就流了出来,胃口十佳。
吃梨子的时候舒坦,但掰玉米的时候就有些不好受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细皮嫩ròu的原因,才下地掰玉米没多大一会儿,颈子、胳膊上都起了一个个红红的疙瘩,痒得十分难受。又因为个子矮小,力气小,一个玉米也要好一会儿才能掰下来…
哎!这农活儿还真是不一般的难做。最最关键的还是这庄稼没多大的收成,一年下来,缴税过后,连温饱都还不能解决…
不过她倒是忽地想起那儿童家来退婚的晚上。
饭桌上气氛有些凝重,人人的神色都有些不自然。
田光明更是拿出了平日里不喝的白酒,倒着自个儿轻酌了几口。而刘氏则是有些垂头丧气的坐在一旁,双眼时不时的看着睡在chuáng上的得弟。就连来弟也安静的坐在一旁,没有调皮捣蛋。
她记得,气氛还是田光明率先打破的。
田光明一杯酒饮完,越想越气,把手里的被子一摔,顿时碎成了前片,惊得屋里的人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他怒道:“他童家不就是多赚了几个钱,嫌我们穷,就说得弟配不上…要是我们能多有几个钱,看他们还敢不敢这样说。”说到这儿,他的脑袋恍惚是忽然间灵光了不少,顿时双眼看向招弟,“二妹,种植糙药真的能赚钱吗?”
招弟愣神,却是没有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木楞的点了点头,“能赚钱,至少比种植庄稼划算。”
田光明得到这个答案,几乎是没有犹豫道:“那好,等我们这一茬庄稼收了,家里的土就全部用来种植糙药。”以前他害怕冒险,因为冒险说不定让家里一年颗粒无收,可是现在他不怕了,因为他更担心的是几个女儿以后出嫁…他定要为几个女儿准备好丰富的嫁妆。
招弟又足足是愣了好几秒,没有想到千亲万苦的劝说没有改变他的心意,这么一下,竟让他想通了。招弟看着田光明,“爹,您说的可就不许后悔哦!”
田光明暗暗下定决心,坚定的道:“爹既然这样说了,就不会后悔。”
当时,她心里还有些惴惴然,毕竟爹答应把全部的地拿出来种植糙药,就相当于把家里的一切都赌在了上面,要是出了什么叉子,她可是担不起。
她倒是犹豫的道:“爹,你要考虑清楚,我虽然清楚什么糙药能够赚钱,但是在糙药的种植方面还不是什么能手,所以…”
田光明一口打断她的话,“你放心,我和你娘种了几十年的庄稼,难不成这都不会?”
对于田光明说的这话,招弟心里是不同意的,毕竟这糙药的习xing与庄稼还是有许多区别的,可正如田光明所说,两者之间总有相通的地方,只要开始他们种植的糙药是易活,以后慢慢捉摸便是。
“那以后爹娘可要多指点我哦!”招弟笑道。
自此,这种糙药的决定就落了下来。
招弟看着面前的玉米林,等这一茬玉米掰完,地一翻出来,就可以准备种糙药了,可是,一时的,她竟是没有想出种植那种糙药。
看来暂时xing的也只有把现如今捣腾的那几种糙药种出来就行了,一来,几种糙药的种植要求都不高,属于易活植物,二来则是产量还比较客观,其中就属薄荷…可惜的薄荷的价钱有些低了。
虽然她也想种植人参、灵芝这类价钱高的糙药,但是现在却是妄想了。毕竟现在的种植技术还不是很成熟,就算真有这样名贵的药,也不敢拿出来这样折腾…还有就是因为这类药还不知道此地有没有,就算有又去哪里找也是一个困难啊!
哎!现如今,走一步,算一步。
在她发呆之际,太阳已经升的高了,有些恶毒了起来。
刘氏的声音从玉米林间传了出来,“今上午就这样,剩下的明儿再来,反正家里也没多少玉米。”
田光明却道:“就这点玉米还明儿来?下午来要不了多大一会儿就解决完了。”
刘氏轻哼一声,“下午来?下午来太阳刚好把玉米叶子晒焦了,一进来,有得你受的,反正我下午是不来了。”
田光明力气好,又连着跑了两趟,才算把玉米搬回了家。
一到家,刘氏就把晒在簸箕里的薄荷翻了翻。
薄荷属于一年多生的植物,在雨季充沛的夏天,成长速度十分快,所以那没割多久的地里又长出了薄荷…
当然,现今簸箕里晒的那一点是自家地里的生长的。因为野外的薄荷早就成了清溪村人眼中的香饽饽,苗子还没长多高,就会被收割…
“这晒gān了怕是又有两斤多呢!”刘氏一想到不过半日的功夫就又要赚一百来文,心里就说不出的高兴。
还有就是那忍冬,也不知是哪个惹人厌的,居然拿着镰刀去把忍冬藤给割的乱七八糟,要不然第二季忍冬也能摘上好几斤…
刘氏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骂道:“也不知道是哪个作孽的,竟是去把那忍冬藤割成那样…”一想起昨儿她背着背篓准备去摘忍冬,看见的那惨不忍睹的景象,她就有些愤怒。
在她看来,这分明就是有人看见她们赚钱,眼红了才这样做的。
招弟心里虽然也生气这样的人,但面上却是笑着劝道:“娘,没什么大不了的,等到时候我们的计划成功了,哪还用去野外摘忍冬?”
听着招弟的劝解,刘氏缓缓一笑,“也是,我犯不着与那种恶人计较,平白的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不划算。”
母女俩笑呵呵的,把正隔着窗户看着这一切的况氏气得不轻。她的指甲竟是嵌进了窗纸里,把刚糊的窗纸硬生生戳出了两个大dòng。
计划,什么计划?
本来她早就去别村摘了一些忍冬回来的,她以为就像薄荷一样,直接bào晒就算了事,哪里知道等她这样处理过后,拿到集市上药铺根本就不收…
一回来,她就气得去把忍冬藤给割坏了。要不是怕烧了大山,她是恨不得一把火烧得一gān二净了事。
可是一破坏过后她就后悔了,因为这样一来她就偷窥不了招弟一家到底是怎样处理忍冬的。
…
招弟与刘氏进屋。
招弟轻声的笑了起来,“娘,您说她会不会气得抓狂?”
刘氏冷哼一声,“要不是你们姐妹劝我,依着我的xing子,早就跟她吵起来了…抓狂?要我说,最好气死那老太婆,也不知道是什么心,这样歹毒。”
其实昨晚上一回来,招弟一家人就知道是谁在背后捣乱,可惜了没有证据,即使是有证据也没有办法…
“娘,我给您说,她现在铁定比我们还气呢!”招弟笑着,“自打是上次割了薄荷过后,她为了摘这忍冬,也不知道是走了多远的路,到头来肯定是没挣钱…”
“活该她这么歹毒的心肠。”刘氏紧绷的脸也有了一些笑意,更加谨慎道:“以后你处理这类糙药时,一定把厨房门给我管好,就让她看不见,活活气死她。”
说完,才扬眉吐气了般,神采飞扬,jīng神抖擞。
…
玉米收割的时候,水稻便开始进入了抽穗的环节。这个环节可以说是水稻成长过程中最重要的一环,因为此时,田里是一点都不能缺水,要是没水,稻子的穗抽不齐,收成就会不好。
眼见着已是半个多月一滴雨都没有落下来过了,田里的水在烈日的qiáng光照she下,也已经开始慢慢地gān枯。
要是换了往年,村里早就会专门派出一个看水的人来,不管是好大的烈日,总会把每家的田里灌满水,可是今年都到了这种时候,却仍是没有人看水。
究其原因,还要从冯辉伦说起。
去年这时候,冯辉伦也当上了村长。
往年里,对于看水的人,就由公中的钱抽出来一点支付…也就是那么一点点,不然谁也不会白白的gān这活。
可就是去年,等肖家老二看完水过后,水稻也已经收割来领取这笔费用时看,却被冯辉伦告知,这笔经费已经被废除,没有了…
其实村子人都知道,这笔钱是冯辉伦吞了。为此,肖家老二可没少闹,但冯辉伦却是怎么也没有把这笔钱拿出来。
事qíng就这样拖到了今年,都到了这种时候,谁也不愿意去揽这个活计了。
事qíng计划到一定程度,就会出现矛盾。
这日,流làng坝的几家人站在一起,准备找冯辉伦拿个说法。
就像是住户一样,水田也是划成了几个大块,而根据就近原则,流làng坝的水田都在清溪村较高一些的地方,来水不像地势低一些的水田,有两口池塘与小溪供应水,而是靠着外村来的一股水灌溉…但因没人看管,这股水也已经gān枯了。
…
招弟看着冯家门口外面站着的那群人,个个鼓着腮帮子,凶神恶煞。
她缩了缩脑袋,有些幸灾乐祸的笑道:“看那冯辉伦今儿又怎样玩!”
刘氏正坐在窗前低头刺绣,淡淡的道:“二妹,可不许这样笑人家…笑应该更光明一点,大声一点才对。”
招弟愣了愣。
得弟看着招弟的那呆样,笑笑,“二妹,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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