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得寿暗忖,老大是什么xing子,他这当爹的怎么会不知…不过管他呢,就算是歪打正着也好,反正田家一家的名声在清溪村算是提了起来。
一说起这名声的事来,他不禁想起那些年才从别地搬来,人生地不熟的,一家人又没钱没势,在村里根本就不说上什么话,如果有什么好事,是永远轮不到他们田家,可要是有坏事,他们田家是第一个逃不掉的…这么多年了,总算是有些好转了。
看着田得寿那忽然红润的眼睛,招弟不解,难道是都高兴地哭了?
直到后来,田光明无意间提起那段往事来,招弟才算是明白了过来。
…
趁着大伙儿都忙着处理药jú或是把药jú送上集市去卖时,招弟一家却是开始忙着另一件事qíng来了。那就是——移栽藏红花!
这日,阳光明媚,风景依旧。趁着凉慡的秋风,招弟一家扛着锄头,背着背篓就往山上去了。
一家人直接到了上次发现藏红花的地点。
到了那里,招弟仔细的看了一番,看得越久就越觉得自个儿没有认错,它就是藏红花。
看着蹲在地上没有出声的招弟,刘氏心急的问:“二妹,怎么样,现在可以挖回去种植了吧?”
招弟回过神微微点头,“这次可以了,球jīng都长大成熟阶段了。”
因为知道这玩意很值钱,所以刘氏与田光明落下锄头时都十分的小心,生怕有一点闪失,把这值钱的藏红花给挖坏了。
招弟在一旁看着那小心劲儿都不免抹了一把冷汗,这样小心翼翼的,说不定还真会出什么茬子。
她笑道:“爹娘,您们就照着平时种庄稼那样挖就行了,哪用得这么的小心翼翼啊!”
田光明听了过后微微点头正准备回答的时候,刘氏却道:“这怎么行,那庄稼值多少钱,这又值多少钱?”
最后,总算是没出什么茬子把发现的藏红花全部挖完了,为了防止有什么地方遗漏的,招弟还特地在周围几百米范围之内搜寻了一圈,最后确定再没有藏红花后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不过令她纳闷的就是,为什么就只有那一块就几十株藏红花呢?前两天趁着空闲,她还特地在刘氏的带领下在村子附近的几个山头也找了一遍,都没有发现这藏红花的踪影…
哎,想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却是得不到什么答案,她也就懒得想了。
一家人高高兴兴的把藏红花带回家。
刚到家门口的时候,许氏也刚好站在自家的门口。
可能是因为最近几次全村人都跟着招弟一家捣腾糙糙花花赚钱的原因,许氏这次是特别留了一个心眼,招弟一家才把背篓放到门口,许氏就往这边走了几步,目光自然而然就瞥向了背篓里,等看见背篓里一个个球jīng,有些好奇的问:“这又是什么玩意啊?”
招弟是懒得搭理这种人,倒是得弟淡淡的回道:“野糙。”
许氏抬眸看了看众人的神色,根本就不相信,淡淡的哼了一声,试探的问:“难道又是什么糙药?”说话间,她的眼睛看着众人,仿佛是害怕谁撒谎偏她一般。
如果真是糙药,她也有些跃跃yù试了。最近两日她可是听说了,大家跟着摘那jú花都小赚了一笔呢!
而且最最关键的是这糙药不需要什么本钱!
得弟有些紧张,一听许氏问是不是糙药,面色就有些难看,一下子就道:“这哪是糙药,都说了是野糙了。”话完她就有些后悔,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这藏红花太值钱,让她不得不小心应付。
得弟这般模样,完全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许氏哪会相信,她脸上的笑容更加的诡异,神色间更有些得意。
知道自个儿话说错了,得弟垂下眼帘是再也不看许氏,双唇咬紧也是再不出声。
招弟微微蹙眉,看着许氏,神色间有些厌恶,“这是糙药,行了吧?”
许氏得到答案,这才满意的笑了笑,她转身时还不停的哼着小曲。等她进屋过后,招弟一家才把背篓一起带进了房间。
还没坐下,得弟迫不及待的道:“二妹,你告诉她做什么?”
招弟撇撇嘴,“我不告诉她,难道她就相信你的话了?”这话倒是把得弟给问住了,“我前两天跟娘一起找了几个山头都没有找到这藏红花,她就算知道了,现在去哪儿找?”
屋子里一时安静。
忽地,刘氏笑道:“对,就如二妹说的一样,就算告诉她了,她能做什么?我们总归要把这东西种下,现在村子里肯定很多眼睛都盯着我们,只要我们把这东西种在地里,大伙儿也都能猜出是糙药了,还不如这就说了。”
田光明也同意的点了点头。
自此,在这事上倒是没了争议。
接着,刘氏与得弟去做饭,招弟与田光明一起把藏红花的球jīng分类。至于来弟倒是想帮忙的,可两项活都害怕她帮了倒忙,就只有让她在一旁安静的坐着了。
藏红花的种植有些讲究,就像这球jīng,要八克以上的才行,至于八克以下,就需要还培养一年,第二年才能种下了。
因此,这分类的活还是有些重要。
在分类的过程中,招弟也把藏红花生长习xing也大概说了一遍,好让田光明选择土地出来种植。
“喜冷凉温润和半yīn环境,比较耐寒,最好是排水良好的、腐殖质丰富的沙地。”
等招弟说完抬起头看时,才见自个儿老爹也也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自个儿,那眼神让她不自主的心虚起来,莫不是老爹发现了什么吧!
她诺诺的道:“爹,您这么看着我gān吗?”心中不停祈祷,千万别看出什么来才行。
田光明涣散的目光逐渐凝聚,最后笑道:“我觉得我家二妹长大了呢!”他心中虽然有疑惑,但是他知道,坐在面前的就是自个儿女儿!
一听这话,招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忘她想的方向发展,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垂头,双颊飞霞,“爹,我今年才七岁呢!”
…
吃午饭时,为了藏红花的到底种在那一块地,还特地的商量了一番。
刘氏的话说,就把藏红花种在自家房子外面的那块地里,土质适合,但就是不庇荫,但胜在离家近可以照看。但田光明却说,还是把藏红花种在捡柴沟的那边,因为那里不光是土质,就连环境也最为合适。
对此,两人是争论不休。
最后,竟是把问题丢给了招弟。
“二妹,你说,我们应该种在哪块地合适?”忽地,刘氏转头寻求同盟问招弟。
招弟垂着的头暗暗地咬了一下嘴唇,她对种地这事根本就不是很清楚,所以才把问题说出来他们做决定的,这下倒好了,问题又抛回来给了自个儿。
她抬头,看着两人不好意思的一笑,“爹娘,这事还是您们商量吧!我对种地的事qíng还不是很熟悉…”害怕两人再问,连忙把碗一搁,丢下“我吃饱了”就溜了出去。
跑出门的招弟松了一口气,一样要qiáng的娘与倔的像头牛的爹碰在一起…试想想,就知道是多么可怕的事qíng。
她仰头,享受着那温暖的阳光沐浴在身上,秋天的午后,总是这样惬意。
不过她知道,这太阳要不了多久就又得躲猫猫了。
感觉到肚子胀胀的,招弟便准备散散步。
不过当她迈开步子时,又忽地听见了那诡异的歌声响起。
她转头看着那道窗户,这段时间,就算是不凑上前去,碰巧路过那窗户,即使窗户堵得那么严实,依旧能够闻见里面飘散出来的怪味。
光是从那怪味就可以猜想出来,这况氏屋里的qíng景了…何况就算是一个正常人这样被整日里关在屋子里,也会憋出病的。
况氏这样活着,就是活遭罪!
其实不知道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邪恶的念头在心底闪过,她开始诅咒起况氏来,希望况氏能够早点死去…不是因为她多么讨厌况氏,而是因为她觉得况氏这样活着,还不如死去超生了来得痛快。
她微微摇头,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
下午忙碌了小半天就把那几十株藏红花种下了。
看着地里的杰作,招弟微微叹息,她爹那倔脾气怕也只有她娘时才会有所改变的,不然,这藏红花也就不会种在自家房子下面的这块地了。
不过在种地之前,招弟还是有些担忧的道:“这地方太阳从白天晒到夜晚的,怎么办?”
“这个问题早就想好解决办法了。”刘氏拍拍手,看着面前的藏红花,心里是踏实了不少,看来,这东西也只有种在自个儿的眼皮子底下才放心呢!
她笑道:“你爹说了,他负责砍树木来搭一个简陋的棚子。”
搭一个简陋的棚子!
这话听上去倒是很简单,可做起来依旧是一个复杂的工程啊!
招弟偏头笑道:“爹,搭棚子这么累,您愿意?”
田光明双眼看着地里的藏红花,挠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还是你们娘说的对,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种在自个儿的眼皮子底下安心一些,不然,我怕是整夜里都睡不着。”顿了顿,“我累点值得。”
招弟暗暗好笑。
看着招弟一家人都站在田坎上,神色高兴不已,从上边路上过路的人笑着道:“田老大,你们一家子站在那儿乐呵什么呢?”
原来过路的是况家大兄弟。
况家的老屋在大院子的最西头,现在是况家老幺住着。自打是分了家,这况家大兄弟就搬到了流làng坝去了。
田光明道:“没什么。”却问:“这段时间你们那瓦窑不忙吗?怎么回来了?”
两人就这样笑着寒暄了一会儿。
回到家,刘氏一边洗手一边道:“这两日忙着种那东西,竟连那点药jú都忘了送集市去,看来要等后日赶集的时候送去才行,不然这么搁在屋子受cháo了就不好了。”
招弟点点头笑道:“也行。”
本就已经打好了商量的事,却被第二日发生的事qíng给打乱了。
翌日,晨光初露,清溪村已经炊烟袅袅,阳光透过那淡淡的烟倾泻下来,竟然人有一种云中仙境的感觉。
招弟一家洗漱完,用了早饭,田光明扛着锄头去给种下忍冬藤翻土去了。招弟看自个儿爹这么认真的对待那忍冬,她自叹不如,没种植前,她嚷嚷着要种植,种好了过后,一切活却全部被爹给包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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