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没把你当客人行了吧!
对他,招弟算是无招了,更是无语。
默默不作声,步子却移开了好几步。两人之间,隔开了竟有五六米的距离。
她的动静自是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只是他什么都没说,却道:“方才我在茅厕里看见了两头野鹿,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雄鹿…”
半响,招弟道:“有一只雄鹿,最多明年下半年就能割鹿茸了。”提起这问题,她倒是想起琢磨已久的事qíng,“你们药铺里有麻醉药吗?”虽说割鹿茸的时间还有些长,但早点准备总是没错的。
“麻醉药?”
招弟侧目看着苏明哲,脸色有些不好的道:“你不会告诉我你们药铺里连麻醉药都没吧!”她可记得,华佗在世时就已经出现了麻醉药。
苏明哲道:“麻醉药倒是有,自是不知道你拿这麻醉药做什么?”
招弟白了他一眼,“割鹿茸时给野鹿用啊!”见苏明哲依旧不解,才恍惚明白过来,“你们都是直接杀了野鹿割鹿茸?”
苏明哲虽没做过这事,但是对于医药书涉猎颇广的他点了点头,“难道不是这样?”
招弟叹息,她总算知道了,就是搁在现代麻醉药已经十分实用的qíng况下,野鹿为什么那么快濒临灭绝了,原来就如这古代一样,为了方便,直接杀了野鹿割鹿茸动作多快啊!
她无奈道:“野鹿用了麻醉药过后再割鹿茸,野鹿还会存活下来,而且以后还能割一至两次的鹿茸。”这样做,鹿茸的产量可是一下子就提高了起来。
苏明哲好像是第一次听见这么新颖的话题,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一只野鹿能收获三对鹿茸?”
招弟点点头。她抬眸看着正在思索的苏明哲,眉头微微皱紧,挤成一个川字,她不得不感叹,他这会儿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小老头一般。
正当她感受这安静的世界是多么美好时,苏明哲又开口道:“我们还立张字据吧!”
招弟嘴角抽搐,立那么多字据gān什么…其实只要他给的价钱适当高一点点,不用说,她都会把鹿茸卖给他的。
而且当下她还没有找到什么好的下家,她总不可能把鹿茸拿去卖给那“华佗再世”吧!叹息一声,道:“还早,明年的事qíng呢!”
苏明哲不死心道:“你这番红花要打量生产也得等上两三年,更晚了…”
看他不死心的模样,招弟摇头,“放心,只要你给的价钱合理,我还是很愿意与你仁和堂合作的。”
苏明哲好像是把话听了进去,半响过后,竟微微点头,“那你这算是口头承诺了?”
看苏明哲毫不避讳的直看着自个儿,毕竟是大路上,还是有些不好的,她连忙点头,“算是承诺了。”说完,又道:“我去厨房看看娘有没有什么药帮忙的。”
脚步急促的离开。
…
忙活了好一阵子,午饭总算是搬上饭桌了。
腌的猪杂碎和着米面,有着一层淡淡的香气。还做了一个红烧土豆块,爆炒青菜、青椒竹笋,不知道是哪里来的ròu,竟还炒了一碗腊ròu。最后还打了盆野糙jī蛋汤。
虽然数量不多,但是胜在够分量,每碗菜可都装了满满的一碗,像那土豆块什么的,还做了一小盆…
刘氏把这些菜端上桌时,一个劲的道:“家里实在没什么准备,将就吃一下便是。”
苏明哲笑道:“倒是我们把你们麻烦了。”
刘氏看了一眼他的神色,却不像是说表面话的人,是更加高兴的道:“呵呵,也没做什么,哪麻烦不麻烦的。”
原本来了三个人,都是男子,家里也就田光明一个男子,如果再加上招弟刘氏母女几人刚好坐满八仙桌…悲催的是这古代没这规矩,
招弟跟着刘氏几人躲在厨房里用餐,她去帮忙加饭时,刚好看见苏明哲夹起那猪杂碎,疑惑的问:“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平日里没吃过?”
钱叔与秦叔见多识广却也是不知。
招弟想恶作剧一把,立马接过话茬就道:“这是猪大肠,可好吃了呢!”
一旁的田光明暗暗捏紧手里的筷子,应该早点嘱咐一下的…
她满脸笑容,腹侧道:“叫你们要留下来吃饭,不恶心死你们。”
钱叔秦叔倒还好,小时候吃过苦,吃过苦的人也就什么都不怕了。他们两人一听猪大肠这名字,立马把目光看向自家的少爷…少爷该不会会吐吧!
不过一切倒是在他们意料之外,因为少爷的样子还比较镇定。暗暗松了一口气,得亏这猪大肠做的美味,要是味道平平,怕是一联想到它的出处,就会倒胃恶心不止。
招弟本想看苏明哲的好戏,可哪知那厮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她不仅埋怨起自个儿的娘来了,没事做那么好吃gān什么…
挫败转身回厨房。
一顿午饭,总算是平静无波的用了下来。
送他们离开的时候,刘氏还笑着道:“也不知今日的饭菜合不合各位的口味,实在…”
钱叔笑着道:“弟妹可是一双妙手,做的东西都很好吃呢!”
刘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等几人上了马车,田光明道:“如果有时间,以后一定请几位好好吃一顿。”
钱叔笑道:“那我可是几下了哦!”连一旁的秦叔也是微微点头。
看着大人们有说有笑,招弟真想快点结束这场面…
来弟朗声道:“大哥哥,你什么时候还来我们这儿玩啊?”
招弟后悔自个儿的动作不够快没有捂住来弟的嘴,只不过为了防止等会儿还有什么惊人的话语蹦出来,她明智的捂住了来弟的嘴笑道:“大哥哥可是大忙人,以后怕没时间来我们家里玩了。”
她抬起头问苏明哲,“你说是不是?”
苏明哲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看着她直笑,“大哥哥…”
招弟这才反应她方才说了这么一个词…她是再不看他,扭过头去。
一直到马车驶过蔡家外面,再也看不见,招弟才暗暗松气。
不过这时候一直候在一旁的村民们倒是围拢了起来,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的说着。
“田大哥,那仁和堂的少当家来找你做什么啊?”
“是不是找你们做大生意呢?我可知道那仁和堂在好几个集市都有分店呢!而且你们猜我还知道什么?”
“啥?”众人异口同声。
“那少当家可是镇上一大户人家的孩子,家里富裕的很呢!”
明明是询问招弟一家那苏明哲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到了最后,竟变成了单口相声。
不过这相声刚好落在那才出来看热闹的冯辉伦耳里,顿时是把他给气疯了,骂道:“你刚才怎么不把这话说出来。”声音尖利,让得先前那人有些蒙,不在状态中。
而冯辉伦已经在那后悔了起来,他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小小药铺的老板,可却不知…他后悔的狠狠拍了拍自个儿的脑袋,方才他怎么就那么笨呢!本来可以抱住那大腿的…到时候就算不当这村长,好歹也挣几个大钱才是。
他目光一转,憎恶的看着招弟一家,他就弄不明白了,他们家什么时候抱上了这么粗的一条大腿…
对于这经常莫名其妙的冯辉伦,招弟一家转身进了屋,自然,还是没有避开大伙儿的追问。
等再次把村民们送出门外时,招弟一家谁都不想应付了。
刘氏看着桌上还没有来得及收拾的碗筷,笑道:“还是我家二妹厉害,只是与他们盘桓了一会儿,就白白的让他们每两多给出了四两银子。”
招弟笑道:“我这光是动动嘴皮子而已,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要留给爹娘你们了…那番红花可不是我动动嘴皮子就能从地里长出来的。”
田光明笑着,却不说话。
他想起方才招弟与那几人的对话,那毫不怯场的样子与条理清晰的说话…让他自叹不如啊!
看来他也只有把那番红花经营的好一点才是,不然他这做爹的还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
晚上时,张氏与田得寿又像是领导莅临检查工作一样,来招弟一家问了问苏明哲到这里来是为什么。招弟一家也没详说,就说是跟他们商量以后种植糙药的事qíng。
当田得寿与张氏听见他们的糙药还没种出来就已经把买家找到,是高兴不已,直说是好兆头,要他们好好gān,为家里争口气。
等田得寿先回屋子去过后,张氏却把刘氏拉到一旁,低声道:“老大媳妇,我今儿看那仁和堂少当家什么的,好像也只有十来岁的样子啊!”
刘氏不解,猛地又明白了过来,为难道:“娘,您…这都不可能的事qíng啦!”
张氏却板了板脸色,认真道:“也不是当娘的说你,当娘的自然要尽最大的能力为女儿张罗一门好亲事…高嫁低娶,有什么不可能的。”
张罗好亲事,高嫁低娶…这些不用张氏说,刘氏就已经知道,她怎么会不想给女儿张罗一门好亲事呢!可是看看那童家,不过是才有一点钱就变脸了,就更别提这更有钱的苏家…到时候要是再出什么茬子,她家得弟就不用嫁人了。
静静的看了刘氏半响,张氏叹息一声道:“反正我话是说到这份上了,你怎么看是你的事,我也就懒得管了。”说完,就已经转身离去。
刘氏站在原地一愣一愣的,好半响都没有动弹,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屋里的招弟见娘好半响都没有进屋,出门看着屋檐下的她道:“娘,现在夜风冷,您站在外面做什么?”
刘氏这才回神,边笑边道:“呵呵,没做什么,这就进屋。”
看着明显有心事的刘氏,招弟也没开口询问到底是因为什么…
夜里,刘氏是翻来覆去都在琢磨张氏的话,她的动静有些大,吵到了田光明。
田光明声音有些迷糊道:“都大半夜了,你还不睡做什么?”
刘氏张张嘴,准备把事说出来商量一下的,可是转念一想,孩她爹肯定是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毕竟得弟先前被退婚,他是十分自责自个儿没本事给女儿挣个好嫁妆,现在要是知道她还想着把得弟嫁入高门大宅,许是…
“没什么,睡吧!”刘氏闭上双眼,伸手扯了扯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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