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澜……我……”
“墨儿,墨儿,墨儿!快回府!”
楚淡墨一直在默默的落着泪,头越发的昏沉,突然一开口,眼前便一阵黑晕,最后莫名的陷入了昏
迷。吓得凤清澜心头一滞,立刻抱紧楚淡墨,对着外面大喝道。
楚淡墨被凤清澜囚禁了!楚淡墨在凤清澜的王府醒来,然而醒来后的两日她不曾见到凤清澜,她身
边的人包括绯惜都不在身边,整个院子照顾她的人,无论男女都是有身手的。
他,是怕自己再跑吧?楚淡墨自嘲的想着。
然而,她却不知道,凤清澜此刻已经在勤政殿跪了整整两日了。只为求下一道赐婚旨意,他第一次
向那个他恨的人低了头。
“陛下,小主子已经在宫门外不吃不喝的跪了两日。”王成硬着头皮对着盛泽帝低声道,“小主子
身子本就未痊愈,这会儿哪经得起这般折腾,陛下!”
“他这是自个儿折腾自己,怨得了谁?”盛泽帝头也没抬冷哼道,埋头看奏折。却没有发现这份奏
折自己已经看了一日。
“陛下,您心底对小主子的疼,别人不知道,可是奴才心里头明白。小主子心底若是没有您,也不
会这般跪着求着。”王成看了看盛泽帝看的那份没有动过的奏折,于是继续说着,“小主子这些年培养
的势力,陛下您心里清楚,他若是执意要娶容华郡主,您也拦不下,何苦要bī得小主子走绝路,这不是
上了您自个儿的心么?”
“连你也要朕答应赐婚?”盛泽帝抬眼冷冷的看着王成,“你以为他是真的心中有朕?他不过是要
那丫头有名有份,无法是要风光大娶!他眼中只有那丫头?何时有过朕这个父皇?”
“可陛下您当是知道小主子的xing子,您若不应,小主子怕是真的会长跪不起。”王成看着盛泽帝隐
隐已经有了怒气,可还是软声相劝,“难道就没有两全的法子?”
王成的话,让正要去执笔的盛泽帝手一顿,深不可测的凤目一凝,沉吟了片刻,眼中幽光一闪:“
你去,告诉他,朕允他。”
矗立在花圃,萦绕满园芬芳,抬目触及的便是一簇簇他jīng心为她而种的幽兰。心中再次筑起的坚冰
在那一刹那,被什么重重的撞击了一下,有了guī裂的痕迹,然而泪水在眼中打转,却qiáng忍着不让它溢出
,泄露自己的脆弱。
敏锐的耳力扑捉到了细细的脚步声,当沁兰芬芳之中,隐隐散开一丝松竹清香,楚淡墨忍不住一叹
:“摘取浮华难为梦,不如一笑邈尘烟。王爷,qiáng留于我,你苦,我亦累。不如就此放手,你我都落个
轻松自在。”
身后一暖,将她揽入怀中,他的声音幽幽响起:“墨儿,自那日翠山之巅,悬崖之上,你松手随我
一同跳下时,我便再也无法对你放手。”
“我不喜宫闱深深中的尔虞我诈,我不喜红墙绿瓦中的诡谲倾轧。”抬眼定定的看着他,她的言辞
坚定,“我只爱放舟五湖,青山相伴,绿水为依。我……终只适合江湖老去。”
“若这便是墨儿所愿,我便带你远走天涯又何妨?”他的话轻松、缓慢却没有迟疑,凝望她的目光
也异常的坚定。
楚淡墨在他qíng深的目光中有些láng狈的错开眸光,然而,凤清澜却不容她逃避。从袖中抽出明huáng的一
卷,递到楚淡墨的面前。
楚淡墨在他不容拒绝的目光下,缓缓的接过,慢慢的展开,当“容华郡主君氏赐配与第六子为嫡妃
”几个大字映入她的眼中,她的大脑轰的一声点燃,好似一团火烧过,将她的理智与冷静烧的全无,她
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回到这儿,他对她莫名的消瘦只字不提,便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他必然已经了然于心!既然如此
,他却还要这般做。
“墨儿,嫁给我可好?”紧紧的将她抱紧,温柔的一吻落在她的唇角,清润的声音参杂着丝丝的魅
惑在她的耳畔响起,如同天边的闲云般柔软舒心,“此生能娶你为妻,死而无憾。”
------题外话------
这几天有几场考试,只能保证不断更,更新不给力,亲们见谅!明天墨儿的蛊就会解,亲们希望清
澜和墨儿先成个简单的亲不?嘎嘎嘎……
☆、第三十章:同生共死
睿亲王的赐婚圣旨,惊动了整个盛京的贵族门阀。在凤清澜与楚淡墨而言,这一道只是让他们有着
名分的圣旨,在其他人看来去有着千丝万缕的层层利害关系。
凤清澜是谁?当今圣上唯一的嫡子,贤名在外的睿亲王。一直因着会晤大师的一句批语而不能近女
色的皇子嫡孙。突然被圣上赐婚了,怎能不让嗅觉敏锐的政客闻风观望?怎能不在风起云涌的诡异时刻
掀起一阵哗然?
慕容家才刚刚被拔出,庆郡王和成郡王才刚刚作古。睿亲王便被赐婚,而且取的不是在他们眼中早
已内定的“睿亲王妃”——于兮然,反而是最新崛起的世家新贵君家嫡孙女,这到底是意味着帝王在扶
持君家为睿王造势?还是意味着帝王在离间阮氏与于氏,进而恶化睿王与晋王之间的关系,打压睿王?
外界都在揣测,然而墨澜清幽山庄却是一片片喜气洋洋。大红的彩绸飘飞在每一颗青枝绿叶的大树
上,大红的双喜字也贴遍每一扇雕花窗与大红门。天还未黑,可是一盏盏琉璃宫灯已经悬空而起,一阵
风chuī来,便是一阵红影摇曳。山庄内,衣着鲜丽喜庆的婢仆进进出出,好不繁忙。
然而,与墨澜清幽山庄比起来,睿亲王府便显得万分静谧。墨香阁内,便更加的压抑。
“小姐,您就换上吧。”绯惜今天一大早便被凤清澜带到楚淡墨的身边,她蹲到楚淡墨做靠的软榻
前,规劝哀求道。
宽敞而又素洁的房间里,一排排丫鬟垂首而立,双手捧着的,赫然便是凤冠霞帔,庸脂俗粉以及珠
宝金饰,他们一个个站在楚淡墨的面前,不言不语恰是木偶。
“惜儿,拿走。”楚淡墨目光在那华美的喜袍上一扫而过,而后闭上眼睛,对绯惜命令道。
“小姐,奴婢求您了!”哪知绯惜不但没有听楚淡墨的话,反而扑通一声在楚淡墨的面前跪了下来
,拉着楚淡墨的衣角,眼中含泪道,“小姐,您就当为了您自己,也为了王爷,穿上吧。”
楚淡墨瞌上的眼睑微微的一颤,却没有睁开眼,也没有说话。
“小姐,王爷在勤政殿跪了两日一夜才求下赐婚的圣旨,您心中既然有王爷,又何苦要这般与王爷
为难。”绯惜继续劝说着。
“我似乎记得婚期在明年六月。”楚淡墨冷冷的说道。
她之所以没有反驳,便是看到了那赐婚圣旨上的大婚日期是明年六月六日。因为她知道她自己的身
子左不过就是这几日,不可能撑过这一个月,所以也就没有计较。
“小姐,王爷的心思您难道不知道么?”绯惜视线模糊的看着软榻上,消瘦如骨,面无血色的楚淡
墨,心中绞痛着。
楚淡墨的身子几不可见的微微一颤,垂放在薄被上的手一紧,将丝滑的被面紧攥入手中,虚弱的掀
开眼帘,轻摇臻首:“惜儿,我知道他的心,可我却不能,这几日我都在想,也许我与清澜今生早已注
定有缘无分。”苍白的唇角展开一抹浅淡而又苍凉的笑容,“我与他本可青梅竹马,奈何十五年缘悭一
面;我对他本可一见倾心,奈何却处处防备,日日闪躲;当我们终于擦肩相遇,当我终于明白心中qíng意
,却是命在旦夕之时……”
“小姐,您不要这样说,绿抚姐一定可以找到师尊,一定可以找到办法就您,一定可以。”绯惜哽
咽着,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们都下去,我想和墨儿单独谈谈。”浑厚的声音蓦然响起,让所有人都是一惊。
绯惜侧首,模糊的视线看到的是聂啸一身棕色紧身华袍,站在门口,又回头看了看楚淡墨,想了想
后,绯惜点头退下,也带走了所有的人。
聂啸与楚淡墨密谈了小半个时辰,没有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只是时不时的听到楚淡墨的低泣声传
出。然而,当聂啸再一次走出来时,楚淡墨却答应换上嫁衣。
一切都很简单,简单的好像真的只是一个形式,楚淡墨是被一辆华丽的马车载到墨澜清幽山庄的。
也没有什么大宴群臣,唯有凤清溟五兄弟和聂啸参加了这一场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婚礼。
由于楚淡墨的身子缘故,所以的仪式都是能减省便减省。拜完天地后,已经累的快要虚脱的楚淡墨
便被送入dòng房,凤清澜自然是无时无刻的伴随在他的小新娘身边。楚淡墨这样的qíng况,凤清溟几人自然
是知道分寸,识趣的没有添乱。
几兄弟也难得一聚,便接着凤清澜的喜宴,聚在前厅,可却原本僵硬在脸色的笑容,等到凤清澜与
楚淡墨离开后,一个个都再也qiáng颜欢笑不起来。
“我相信六嫂一定吉人天相!”一回盛京就被盛泽帝送到国子监修读的十六皇子凤清漓难得出现,
同样了解一切的他,看着几个哥哥都闷闷不乐的模样,挺起小胸脯高声道。
“是,六嫂一生行医济世,救得无数苍灵。”凤清渊仰头灌下一杯酒,将空杯重重的搁在桌子上道
,“佛语不是说,种善因得善果么?如果六嫂那样的人都有不测的话,那便是苍天无眼!”
“绿抚姐已经去找师尊了,师尊一定能够救小姐!”绯惜呢喃着,心中也在祈祷着。
“九哥,你在想什么?”凤清涵一抬头就看着凤清溟保持着一个姿势沉思,对周围的声音毫无感觉
,于是蹙眉问道,“九哥,你今日一直魂不守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qíng?”
凤清溟被凤清涵的话吸引,抬头看着凤清涵,身后举起一杯酒,仰头喝下后,看向几位弟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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