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有着喷薄的怒火,猛然间想起了什么,从腰间取出一个锦囊,蹲下身子jiāo给凤清涵:“十一哥,弟
弟原本是相到去年在南粤城郊外拾到这个,可以对付金缕阁的杀手,故而才折回来,如今也好,jiāo给你
报仇!”
凤清涵原本无动于衷的双眸,在听到报仇后转了转,而后好似有鲜活的生命注入到凤清涵的眼中,
在他的眼中点起了簇簇火苗。凤清涵终于抬起手接过凤清潾递来的东西,目光扫过那御庭丝珍阁特秀的
一个“泽”字,火苗顺间变成了一片火海,将锦囊倒过来,一道金光晃过三人的眼眸,叮的一声后,一
块金缕阁特有的金牌静静的躺在凤清涵的脚边。木然的拾起那一块金牌,凤清涵眼中怒火滔滔的背后是
从未有过的腾腾杀气。拾起那一块金牌,凤清涵紧紧的握着,似要将那薄薄的一片嵌入掌心,金牌的棱
角因着他的力道划破他的掌心,一滴滴艳红的鲜血从他的掌心滴落,却让凤清涵丝毫感觉不到痛意,因
为心已经麻木。
疾风呼呼而起,漆黑的夜空中一道道惊雷震天,五颜六色的闪电极空而过,如同条条yīn毒的蛇灵活
的在空中游走,将夜幕劈得更加的狰狞。
然而此时的皇城九门却是箭拔弩张,刀剑相持,六千铁骑对峙,一方铜甲红巾,一方铜甲蓝巾。怀
王一身蓝色铠甲,手执长剑,骑在高头大马之上,鹤立jī群的勒着缰绳,领先于数千士兵之前。
“十三弟,你这是何意?”凤清泽看着对面遥遥相对,一身大红铠甲的十三皇子——凤清溪。眼中
是怒火喷涌,他自然知道,原本与自己结盟的凤清溪,此刻带着铁骑出现在这儿,站在与他对立的方向
,这意味着什么。
“三哥,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在父皇眼中你才是真正谋逆之人。”凤清溪唇角微微扬起,手轻轻
的移到腰间,哪儿斜挂着他的佩剑。
“你——你是故意和老六一起设局陷害我!”到这时凤清泽还开不明白,也就白活了二十几年。
“和六哥合作?”凤清溪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倨傲,而后低低的笑出声来,“三哥你认为六哥会与
我同路么?”看着凤清泽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三哥你不是六哥的对手,我又何必与你一同送死?我若
不表名帮助你,你尤其会如此明目张胆的行事?我又如何有立功的机会?”
“我从未有说过我无心至尊,这天下从来就是能者居之。”凤清泽目光yīn狠如毒蛇看着凤清溪,“
你难道也不是窥觊着么?既然如此,我们就手底下见真招。”凤清泽话落,手中长剑高高的举起,猛然
倾下,直指凤清溪,“给我杀!”
“三哥,你竟然如此冥顽不灵,就某怪弟弟不念手足之qíng。”
凤清溪似惋惜的轻轻一叹,然而话音未落,腰间的手用力一按,寒剑飞出,身子一纵,脚踏马鞍,
飞身而起,半空之中一个灵巧的华丽翻身,飞出落下的寒剑便稳稳的落在他的手上,足尖又在马头上轻
轻一点,骏马长嘶之际,他的人已经握着长剑朝着凤清泽刺去。
与此同时,凤清溪的副将也杨剑大喊一声:“冲啊,杀了乱臣贼子!”
“杀啊——”
“冲啊——”
两军将士个个拔出佩刀,斗志激昂的朝着对方冲杀过去。天空之中,雷鸣电闪,一刀淡紫色的闪电
由九重云霄,朝着重重宫墙直劈而下,位于最中心的勤政殿霎时间被电光照亮的紫光熠熠。
凤清澜落子的动作随之一顿,心口莫名的划过一丝痛意,那痛来得莫名,消失的也极快。让他甚至
怀疑过有没有痛过。
然而,这样细微的眉尖一蹙,也没有逃过盛泽帝的眼眸:“你怎么了?”
对上盛泽帝焦急担忧的眼神,凤清澜无声的摇了摇头。
“陛下,雍郡王府已被永成候与聂国公控制,所有杀手一个不留。怀王与义郡候在重华门前已经动
手,局势偏向于怀王殿下,然,骁王殿下已经调集三千黑骑营士兵赶来,依奴才之见,骁王殿下应是来
与义郡王汇合,且聂国公已经带着亲兵,同样赶往宫中。”盛泽帝正在疑惑凤清澜的话,王成的声音有
一次在殿门响起,“有大量江湖杀手朝着和郡王府而去,陛下我们要不要……”
“自己种的果,就要承担代价的能力。”盛泽帝丝毫冷冷的打断王成的话。
“是!”王成惊恐的应了一声后,便不再说话。
“父皇果真够狠。”凤清澜唇角微微的dàng开一抹淡笑,漆黑幽深的凤目之中没有丝毫的qíng绪,然而
那平平淡淡的话,却硬是让人觉得有着浓浓的讽刺。
盛泽帝没有在乎凤清澜的口吻,而是看着凤清澜一子落下,杀了他一片棋,甚至将自己bī上了死路
,盛泽帝笑了,紧跟着也落下一子:“清澜,你可知,所有儿子中,你才是最像为父之人!”
“是么?”凤清澜看着盛泽帝那置之死地的一招棋,掀了掀眼脸,无所谓的看了看盛泽帝,而后修
长如玉的两指从棋坛之中优雅的夹起一枚棋子,落下,“这要多谢父皇的悉心教导,让我自幼便见惯了
父皇铁血手腕,既然我最后的对手是父皇,我自然要知彼知己,方能百仗百胜!父皇,您输了!”
盛泽帝低头看着已经是死局棋盘,索xing丢了手中已经捻起的棋子,笑道:“这盘棋我是输了,可是
那盘棋,似乎是我赢了!”
“陛下,聂国公的亲兵与骁王殿下已经抵达宫门口,怀王殿下的已经杀到漱芳殿,过了关雎宫便杀
入勤政殿。”王成的回报又响起来。
“聂啸与老二谁会先到勤政殿救驾?”盛泽帝莫名的问了一句。
“聂国公从雍郡王府赶来,走的是西华门,骁王殿下从军营而来,走的是南华门,照老奴估计,骁
王殿下应当先聂国公一步赶到勤政殿。”王成回答。
盛泽帝听后看了凤清澜一眼,起身朝着御案走去:“王成进来。”
王成应声推门而入,疾步走到盛泽帝的跟前,此时盛泽帝已经站在了御案之后,他毫不避讳凤清澜
对着王成道:“朕要聂啸先到勤政殿。”
王成有那么有瞬间一愣,而后立刻会意点头。
“朕要拟诏!”盛泽帝拿起御案上的朱砂御笔。
王成立刻机灵的铺开圣旨,而后动作利索的研磨。
盛泽帝沾了沾墨汁,目光意味深长的看了凤清澜一眼,而后疾书而下,一气呵成,很快便搁笔,然
而大步走下御案,朝着殿门而去。站在推开的楠木窗前,深邃的目光看着半空之中活跃的闪电,耳边雷
鸣之后的阵阵厮杀之声:“等到聂啸将老三擒住后,你便将这道圣旨宣读出去。”
王成闻言立刻看向圣旨,这一看之下骇人大惊,看着凤清澜的目光更加的恭敬与小心。
这样的目光被凤清澜捕捉到,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御案前,目光看到册立太子四个字后一凝,而后
眼神不善的看着背对着他的盛泽帝:“你不要bī我!”
“老六,你以为你救下了一个楚淡墨,朕就真的没有办法牵制你了么?”盛泽帝好似没有听到凤清
澜言辞见的威胁意义,目光由远方收回,落在窗外那开得正艳的一朵花儿上,眼中泛着难以让人读得懂
的光,“朕知道你在这儿是想拖着时间,等着你的暗卫将老九和绿抚救出来是么?”盛泽帝说完,便转
过头笑看着凤清澜,“朕既然要以此留下你,你认为朕就这般轻易的能让你将人救走?”
凤清澜深邃的目光晦暗不明,看着盛泽帝,薄唇紧抿。
“你若今日可以不顾他二人而去,朕也许会更欣慰。”盛泽帝幽幽叹道,“你什么都肖朕,唯独你
没有朕的绝qíng!今日朕就要告诉你,快刀斩乱麻,否则必受其乱!”
“没有人可以bī我做我不yù做的事qíng!包括你在内。”凤清澜声音渐冷。
盛泽帝只是轻轻的笑了笑,没有在意凤清澜说话,而是目光越过凤清澜对着凤清澜身后的王成点了
点头。
王成立刻领命,弓着身,低着头,无声的退下。
不过须臾,殿外便响起怀王叫嚣之声:“六弟,你已经被我包围,乖乖的放了父皇,束手就擒。”
凤清澜不用想,也知道此时的殿外,肯定布满了凤清泽的弓弩手,只要这殿门一开,无论出去的是
谁,都会被凤清泽乱箭she死,届时他这个“救驾”之人,掌握了整个盛京皇宫九门,又有谁能动得了他
一分一毫?若是换了一个白痴,指不定就当真挟持了盛泽帝以求保全,然而他是凤清澜,更何况这一切
不过都是他的好父皇自导自演,不然以凤清泽的能力如何能杀到此处?既然如此,他也乐得旁观看戏。
加上此时他受制于盛泽帝,他的父皇既然对凤清泽都下得了手,对凤清溟难道会仁慈?是他高估了他父
皇的人xing,低估了他父皇的惨绝。然而,他的父皇也未必能够赢得了他!他便与他父皇共看结局又如何
?
想透了,凤清澜也懒得再gān涉这里的任何事qíng,索xing做回方才的地方。然而,凤清澜甫一坐下,心
口又是一阵疼,这股疼让他有撕心裂肺的一阵绞痛。虽然没有持续多久,却还是那样清晰的不容忽视。
凤清澜身后抚上心头,凤目之中闪过一丝疑惑,而后闭上眼睛,调养内息。
“六弟——”
“臣聂啸前来救驾!”凤清泽正要做最后的警告,深沉醇厚的声音先一步的响起。
盛泽帝唇角满意的扬起,沉声道:“聂爱卿,将企图谋逆造反的逆子给朕那下!”盛泽帝的声音传
出去,恰好是雷声停歇之时,所以格外的响亮。
“微臣遵旨!”
一个个极大的雨点快速的挥洒而下,一阵阵雷鸣更加的轰烈,一道道闪电将勤政殿内照亮得更加的
诡异与可怖。然而这一切,再混合殿外阵阵的厮杀声和尖锐的凄厉叫声,堂堂天子勤政之处,瞬间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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