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医仙有如此大的能耐,六弟就应当将其引入盛京,瞧瞧十四弟此刻还卧榻不起,我似乎也有
近月未见到十四弟了吧?”四皇子庆郡王——凤清淮状似无意的说道。
“老六,十四到底生了什么病?一月不出府,也不许太医去看!”盛泽帝听了四皇子凤清淮的话,
浓密的剑眉一蹙,威严的目光投向凤清澜。
“这……”凤清澜面露难色的迟疑。
“回父皇,儿臣昨个儿刚刚见过十四弟,他并无大碍。”十二皇子——凤清渊看到凤清澜犹疑,于
是主动站出来解围道,“十四弟之所以不出门也不见御医,不过就是因为脸上长了七八颗chūn痘。”
“这都是入冬了的天气,十四弟怎么就长chūn痘呢?”八皇子和郡王凤清济不解的瞟了十二皇子一眼
。
对上八皇子凤清济质疑的目光,十二皇子凤清渊清澈的目光丝毫不闪躲:“八哥有所不知,这chūn痘
啊,不仅仅是chūn日才会长,弟弟问过太医,这东西跟人的qíng绪密不可分,前段时间六哥不是‘不适’吗
?你也知道,十四弟向来与六哥亲厚,忧虑过重也是在所难免。”
“我……”
十二皇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八皇子便又想要反驳,可是十二皇子偏偏不给他机会:“十二知道八哥
是想说你为何没有是吧?哎,十四弟哪儿比得上八哥啊,刚刚分地建府手头紧,八哥天天山珍海味,十
二听说,前些日子八哥还特地让人从辽远河运了几条什么鱼来着?那可是羡慕死弟弟了,就是不知道那
味道如何?”
“你——你——”
“千里运蓝鲫,朕也有所耳闻!老八啊,你倒是说说那味道如何?”
八皇子被十二皇子说的小心肝一阵慌跳,原本以为自己做的很隐秘,不曾想不仅哥哥弟弟们全知道
,就连他的父皇也万分清楚。
“儿臣……儿臣知罪!”见事qíng瞒不下了,八皇子凤清济本着坦白从宽的念头,跪地认罪。
“哼!”可是盛泽帝似乎并不想一笔带过,冷冷的哼了一声,随后训斥道,“朕自幼教导你们,身
为皇家子弟,应当以黎民百姓为重,不要奢靡铺张!看来朕的话对你们而言就是一股耳旁风,chuī过就散
了!”
“父皇(皇上)息怒!”群臣跪拜。
盛泽帝微微眯了眯深沉的凤眸,最后冷声道:“传朕旨意,和郡王奢靡成xing,罚俸一年!退朝!”
“恭送父皇(皇上)”
八皇子凤清济回到自己的王府几乎砸尽了整个书房的宝贝,吓得整个王府之人大气不敢出。
“八弟这是何必?自个儿的东西应当自个儿珍惜不是?”随后赶来的四皇子凤清淮与五皇子凤清河
踏进碎了一地瓷器玉器的书房,凤清淮拾起地上一方玉镇纸,将之放到书案上,自己就进找了一方椅子
坐下。
“我们算什么?父皇忒偏心,事事都向着老六他们一伙!老十四明明私自出京他不管不问,偏揪着
我们一点儿小事不放手!”八皇子凤清济不甘的大吼。
“我们算什么?”凤清河也从地下拾起一把jīng美的指钳,一边修理着指甲,一边冷冷的笑道,“老
六他们个个是父皇的手心手背,你瞧瞧老九,整日花天酒地,不上朝不参政,不照样越过你我先一步晋
了亲王?我们呢,充其量就是指甲,稍稍冒个尖就要被剪掉。”随着凤清河的话音一落,“咔嚓”一声
清脆的指甲断裂的声音响起。
“四哥,你不是说要让老六上次去东陵有去无回吗?怎么他又好端端的回来了?”八皇子凤清济烦
躁的问着四皇子凤清淮。
“要怪就怪我一时大意,就应该当场了解了他。”四皇子眼中闪过一道狠戾的光,“老九不是你想
的那样无用,这一次要不是他,老六逃得出我的手心?我布置了三年的局,就毁在老九的手里!”凤清
淮不甘的说道,“老六也是命大,明明被我挑断了手脚筋,穿了琵琶骨,弄瞎了双眼,还能生龙活虎的
回来,难道老天都帮着他?”
“不是有素颜医仙吗?既然传言她能起死回生,这些伤应当不在话下吧?”八皇子凤清济讽刺的笑
道。
“这个女人不简单!”凤清淮蹙了蹙眉道,“我前不久才知道,之前有人出万两huáng金聘请天下一楼
——金缕楼追杀老六,也是被这女人三言两语就破坏了!”
“你们说,这女人与老六是什么关系?”五皇子凤清河笑得有点暧昧有点yīn狠。
三人无声的对视一眼,纷纷扬起了唇角:他们是该改变一下策略。
这一边一个改变数人命运的yīn谋正在酝酿,而那一边凤清澜却还惊觉到了另一个危机,一个让向来
从容淡定的他都有些坐立不安的危机。
“听说十二弟你今儿让老八栽了跟头?”当凤清澜带着十二皇子凤清渊回到他的睿王府时,九皇子
凤清溟翘着长腿在花园里逗鸟,一看到过来的二人就幽幽的说道。
“九哥不愧是九哥,这才刚下朝,我和六哥都还没回来,这消息就cha了翅膀飞过来了。”十二皇子
在九皇子凤清溟的身边落座,也伸手逗弄起被关在金丝笼内的鸟儿来。
凤清溟见凤清渊要玩,美丽的近乎妖媚的凤目睇了这个弟弟一眼便收了手,将小鸟让给他,随后从
一边的石凳上拿起一封信函递给刚刚坐下,抬起茶杯yù饮的凤清澜:“方才暗部传来的消息。”
“你人在这儿,非得等到我回来?”凤清澜看了看一脸赖洋洋的凤清溟,伸手接过那封还未拆封的
信函。
“弟弟我这两个月可是忙坏了,六哥既然都回来了,难道还不让弟弟我闲上几日?”凤清溟随手从
白玉石桌上的果盘里那一个柑橘,一边优雅的剥着皮,一边慵懒的说道。
“九哥,你一年到头哪天不是闲着的?”十二皇子一听凤清溟的话,就忍不住的说。
“多嘴!”凤清溟取出一瓣橘子,不悦的堵住凤清渊的嘴。察觉到凤清澜拆信后就没有动静不禁好
奇的回过头,“有什么大事发生?”
“梁国丞相君仓是小师妹的外祖父!”凤清澜并没有隐瞒信中的内容,“太子熙在南泽梁军中,此
次挂帅的是师傅的劲敌聂啸。”
“这又如何?”第一次,饶是聪明如凤清溟,在不知道楚淡墨的身份qíng况下,也无法将其中千丝万
缕联系在一起。
这次凤清澜没有答话,晨星陨落般的凤眸变得异常幽深,里面平静无澜的表面下是汹涌的波涛,许
久之后他才呢喃了一句:“也许,这一次我走错了一步棋。”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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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有惊无险
寒雾过后,一连两日,都有稀薄的阳光淡淡的倾洒,可是在阵阵寒风中分不出一丝一毫的暖意。
冷风中那一袭洁白的罗裙在摇曳,纤细的身影倒影在潺潺流动溪面。雪白碎樱花的绸裙,齐腰粉缎
铺面的锦褂,彩丝绣着一朵朵jīng致的樱花绿叶。襟边以及翻立而起的领边,白绒柔软的翎毛也在风中摇
摆,未施粉黛的素颜被飘扬的轻纱遮盖。她静默而立,自是一派飘逸如云。
梁军并没有退军,因为他们清楚的知道即便是在他们大伤元气的qíng况下,仍然有实力与现在的靖军
一拼的实力。只是如此,粮糙不济的他们必将会速战速决,一场大战不出七日便会bào发。可是已经过了
两日,她仍然没有找到那病疫的症结之处。
骁王凤清漠身上的蛊毒并不难治,只是需要时间。目前至关重要的是大军,大军身上的毒很容易解
,可是楚淡墨每每都是前一刻解了毒,下一刻那些毒又回到了他们的身上,这几日她们将他们可能接触
的东西都严加审查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出病源,若是再找不到彻底根治与切除病疫的办法,一旦两军jiāo
战,大军胜算堪虞。
“小姐,睿王殿下的千里传信。”红袖远远的走来,将手中的一封面上勾勒着翠叶,金粉洒出兰花
的新信封递给楚淡墨楚。
楚淡墨从凝思中回神,侧身垂眸看到这与众不同的信面儿,从翎毛飘飘的紧袖中伸出如玉小巧的柔
荑接过,神色不变的拆开。
墨儿卿卿如晤:
自南粤一别,岁月转身间,已是半月,清澜甚思甚念于卿。
梁军主帅实乃乱世名将聂啸,此人非但擅于行军布阵,少年更是江湖一代宗师,曾有万军中独取敌
将首级之勇。另,梁国太子熙亦坐镇军中,太子熙幼时是慧名遍传天下,行事诡秘,吾心惶惶难安,唯
恐卿涉险于此,望卿珍爱于己,切不可以身犯险,吾心方安。
寥寥数笔,吾心可照。
清澜
楚淡墨看着那飘逸却不失锋利的字迹,眸光微微的闪烁,却是没有说话。
“君姑娘是在为那日之事感伤?”楚淡墨正yù收起信笺,清朗的声音便自身后响起,转身便对上凤
清淇有些担忧的眼神。
知道凤清淇误会,于是楚淡墨解释道:“有时杀人才是真正的救人,我来此并非为自己赶尽杀绝而
忏悔,只是此地清净而已。”
“如此便好。”凤清淇听了楚淡墨的话,心中堵住的石头终于放下,可是视线扫过楚淡墨将信笺装
回的信封时,更令他抑郁的感觉漫上,只因他一眼便能认出那特殊的信封来源于他的六哥,又想到楚淡
墨的到来是因着凤清澜的举荐,心底不由的紧张起来,面上却仍是一派轻松的问道,“君姑娘与六哥相
熟?”
“数面之缘。”楚淡墨清清淡淡的回答。
凤清淇见楚淡墨并无异样,提到凤清澜也一如既往的冷淡,紧张的心再一次平缓了下去:“君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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