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让他被剧毒残食的身体不腐。
“哥哥,你真的是我的哥哥吗?”楚淡墨走进冰棺,将手轻轻的打在冰棺上,低头看着安详恬然的
楚玉熙。
她每日都会来这里,她不知道为何,每次看到他的容颜,总会想起他带着一丝宠溺一丝纵容的目光
,心,就会觉得暖意洋洋。所以,每当她心烦意乱或者心中茫然的时候她都会出现在这儿。因为这里有
一个人安静的倾听着她的烦恼与忧愁,因为这里不会有人看得见她的无助于软弱。
“哥哥,天下太平了,大梁颠覆了,回纥也在义父的帮助下被诸葛旭收复了,中原终于再次一统了
,你所我是不是可以从此轻松自在,不在理会凡尘俗事,终老在这四季繁花盛开的世外桃源?”缓缓的
楚淡墨在冰棺下坐下,丝毫不理会冰棺的冰寒,偏头轻轻的靠着。两张脸,一冰之隔,“他……也要走
了,而我……最终还是放了手。”
“墨儿知道,也许这一个转身,我与他注定擦身而过;也许今日的一别,我再也不与遇到一个愿意
生死相随的男人。”楚淡墨幽幽的叹道:“可是哥哥,墨儿是一个贪心的女人,墨儿希望墨儿所爱之人
眼中,再没有比墨儿更重要的存在。然而……他自打出生的那一刻起,占据了他整颗心的便是九重宫阙
上的那一把紫金龙椅,如今纵然有了墨儿,那又岂是墨儿可比的?”
“唉……墨丫头,既已入了心,又何苦逃避,这可不是我们家行事果决的墨丫头作风。”带着一苍
老的浑厚声音蓦然响起。
楚淡墨抬起头,看着那个逆着光缓缓走进来的挺拔身影,最先映入她眼中的,是那一把长至腰间发
白的胡子,不由的扬唇一笑:“蔺大伯。”
来人约莫年过五旬,一身黑貂毛镶边的玄色布袍,尽管经历岁月的沧桑,可是带着皱纹的脸色依然
jīng神矍铄,眼中带着智者的睿智与透彻,缓缓的走到楚淡墨的身边,蹲下身子,伸出粗糙宽大的手,轻
轻的扶上楚淡墨柔顺的青丝,眼中溢满慈爱:“小姐可是动心了?”
“蔺大伯还是叫墨儿墨丫头吧。”楚淡墨避重就轻的说道。
这人便是当年对她爹爹忠心耿耿的虎啸十三侠之首,年龄尚在她父亲之上的蔺远。
“墨丫头。”蔺远从善如流,可却还是不容楚淡墨逃避,“墨丫头,睿王爷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
男人。”
“在大伯和叔叔们眼里,只要真心爱着墨儿,就足够了是吗?”楚淡墨抬起头,看着蔺远,轻声的
问道。
“女子所求不就是愿得一心人?”蔺远疑惑的目光带着一点点笑意看着楚淡墨。
“是一心人,可是一心便是全心全意。”楚淡墨固执的说道。
“墨丫头,你连机会都不曾给他,又怎知他不是一心一意?”蔺远反问道。
“他身在皇家,他有野心,他想要君临天下,他……”
“这不是他的错。”蔺远打断楚淡墨的话,“墨丫头,我们都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谁说生在皇家
就给不了你想要的?你又告诉他你想要的吗?”
楚淡墨不语,微微的摇头。
“你又问过他能不能做到么?”
楚淡墨看着蔺远,沉默片刻,还是摇头。
“你既没有说,有没有问,又怎知他不能?”蔺远笑着说道,“墨丫头,没有一个男人是没有野心
的,不过要的是权利,是财富,还是惬意,那都是一种野心和**,当你真正的遇到一个没有野心和**的
男人时,你才会明白,那样的男人绝对无法共度一生,墨丫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qíng郎!要惜福。”
“可是……”
“墨丫头,你心动了吗?”
楚淡墨看着那柔和的视线中带着了然的透析,无法逃避的点头。
“可仅仅只是心动了,还未有qíng根深种?”蔺远又道。
楚淡墨还是没有开口,仍然诚实轻轻的颔首。
“墨丫头啊,你这xing子,这世间能让你心动的男儿已是难得。”蔺远见此,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喟
叹道,“可是墨丫头,你不给他一个机会,对你对他都不公平,听大伯的话,去试试吧,看看他能不能
做到,大伯真心希望有一个人能够陪伴墨丫头一生,我们这些老不死的那一天突然两脚一伸,也有脸去
见见将军和夫人。若是他做不到,墨丫头,你要相信,就算是皇宫大院,只要你不想呆,我们这些叔伯
也能无声无息的将你带走。”
“大伯……”楚淡墨动容的看着蔺远,眼中有了一丝挣扎。
蔺远也在冰面上坐下来,如同慈父一般将楚淡墨揽进怀里:“墨丫头,你一直都是那般的要qiáng,难
道甘心指尖触及到的幸福,因为心中的恐惧而流走?当初你肯给诸葛旭一个机会,大伯就知道你其实是
渴望经历将军与夫人那样至死不渝的qíng爱。既然如此,眼前已经出现了一个男人,何不在勇敢一些,在
去尝试一次?左不过就是真的心死,如此也好,你便可以再无希翼的回来这儿,安度余生。”
“我对爹爹立过誓‘此生不入天家门’。”楚淡墨如同猫儿一般依偎进蔺远的怀里,如同迷失的孩
子找到了一个可以避雨的港湾依赖着,声音黯然的说道。
“将军他……”
“你爹那老固执,就会做些蠢事!”不等蔺远开口,一把响亮的大嗓门先一步响起。随即一个鬓发
泛白,脸蛋若是没有几不可见的皱纹,看起来却如同一个娃娃一般的男子风一般的刮了进来,来人便是
虎啸是十三侠中排行老二的许天横。
“二伯。”楚淡墨见到来人,嘴角有些抽搐,但还是极有礼貌的轻唤。
“蔺老大,你这老不羞的,把墨丫头抱得那么紧做啥?”许天横不是先听到楚淡墨的呼喊,而是看
着蔺远抱着楚淡墨,心里酸泡泡直溜溜的冒,为啥小丫头从来不往他这个最疼她的二伯怀里腻歪?于是
某个极度吃醋的老头子,立刻破坏这让他心酸的一幕,一个闪身就把楚淡墨从蔺远的怀里拉出来,然后
对着楚淡墨笑眯眯一脸讨好,“墨丫头,来,让二伯看看,二伯想死你了,呜呜呜……墨丫头你好狠心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把二伯使唤出去……呜呜呜……”
又来了,又来了!楚淡墨心底哀嚎,可仍然要去安慰这明显假哭的某人,否则一定被指责是没有良
心的小坏蛋:“二伯,我把绿抚jiāo给你一个月可好?”
“真的?”刚刚哭的一脸伤心,恨不能一头撞死的人,立马眉开眼笑,双目放光的看着楚淡墨,“
就知道墨丫头最心疼二伯了,你都不知道二伯多可怜,没有绿抚那丫头在,他们天天nüè待二伯的胃,尽
给二伯吃些猪才乐意吃的东西……”
“咳咳咳……”蔺远见许天横越说离谱,什么叫做猪才乐意吃的?那他们天天吃的人是什么?真是
越老越糊涂,蔺远不满的横了某人一眼,轻咳着打断,而后道,“老二事qíng查的怎么样了?”
“我去这一个月找遍了当年将军府内的所有下人,二十五年前,将军远征时,夫人确实曾经有孕。
”一说到正事,许天横立刻收起了嬉皮笑脸,一脸正色道,随着他的话,楚淡墨和蔺远的心立刻被悬起
来,可是他接下来的话,又将楚淡墨带着希望的心打进深渊,“不过夫人难产,产下一个男孩,却是死
婴!”
“死婴……”楚淡墨闻言身子一软,几乎站不住的踉跄后退几步,抵到冰棺上才稳住身子,缓缓的
回过头,楚淡墨看着冰棺内静静躺着的楚玉熙,“可是哥哥身上明明有飞鹰胎记,爹爹说过,那是我楚
家历代长房男儿与身居来的。这……又要怎么解释?”
“你可找到夫人当年的贴身丫鬟——chūn儿?”蔺远沉吟细想了片刻后对着许天横问道。
“我在以前的梁国现在的梁郡之边找到了chūn儿,不过chūn儿已经死了,她有一个女儿失踪了。”许天
横点头回道。
“若是这般,就没有线索能够证实玉熙公子是不是夫人与将军的骨ròu。”蔺远呢喃道。
“墨儿为何不取血验亲?”许天横不解的问道。
“哥哥的血已经被毒物侵染,根本没有用。”楚淡墨摇摇头,随后又淡淡一笑,“不过没关系,不
管哥哥是不是墨儿的亲哥哥,墨儿都认下他了。”
“也许还有一个人知道。”蔺远猛然抬头看向楚淡墨。
楚淡墨接到他的目光,立刻想到了他指的是谁。那便是现在大靖抚北侯兼九门提督之职的聂啸。楚
淡墨想到那个让她体验到父亲之qíng的男人,不由得有点想念,也许……她真的应该去一趟盛京吧?那个
为了娘亲贡献一生的男人,她想承欢其膝下。
“不好了,不好了……”就在楚淡墨动摇的时候,一个焦急的年轻的声音响起,随后一个小少年跑
了进来,停在楚淡墨的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小姐,小姐你快快去看看,鲁六伯他……他要宰
了睿亲王殿下!”
“萧逸你慢点说,鲁小六为什么要对小小六出手啊?”许天横拉着进来的小少年——萧逸,问道,
“小六和小小六都是排行小六,不应该和平相处吗?”
“二伯,你听错了,六伯不是要对六堂哥动手,而是要对睿亲王殿下动手。”萧逸脑袋一懵,立刻
解释道。
“我没有错,是你错了,小六是小六,小六家的是小小六,小小六还是小小六。”许天横老大不慡
的说道。
可怜的萧逸本就累的慌,这会儿被许天横小六,小小六搞得一个头两个大,顿时一阵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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