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离愤怒,直接甩袖冲出门去,我一个人伫立在那儿,有些傻了眼,我刚才那句话难道有说错吗?怎么就将他气走了?
只是他才走了不到半分钟,倏地又重新闯了进来,风风火火,他的气息一下子就包裹住我,我吓了一跳,还未发声,冰凉的嘴唇重重地压了上来,齿间一寒,一股火热夹杂着狂风骤然灌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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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识地就要挣扎,却被他拽住双手,我只得拼命地往后退,一直退到了真武大帝前的香案。两个人的扭打顿时将香案上的灯烛供果统统打翻在地,或许那杯盘破碎的声音更加刺激了陈蒨,他见我无路可退,索xing把我按倒在香案上,整个人就欺身爬了上来。
我心里头全是惊恐,他的唇却已经从嘴巴一路向下,湿热的气息钻入我的颈间,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浑身轻颤起来,但我的颤抖却更加刺激了陈蒨,他将我的双手压在脑后,腾出一只手来,飞快地解开了束腰的系带。
第一百五十八章 任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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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脱口而出,扭动着身躯想要把他摆脱,哪知道他的唇却重新回来,毫不客气地用灵巧的舌堵住我的嘴,攻城略地。
我将两个眼睛瞪得大大的,从下往上瞧那真武大帝的神像,只觉得更加狰狞恐怖,我忽然极端地排斥起来,下意识地就重重一咬,陈蒨吃痛地把头一抬,手上的动作终于停止,而是抹了抹他的嘴唇,低头一看,手指上已有一点殷红。
陈蒨冷冷地看着我,“你就是这样任我处置的?!”
我此时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见陈蒨满眼愠怒,嘴唇还向外冒着血,我才蓦地反应过来,原来当身心一起给了一个人的时候,会对另一个人这么排斥的。我支吾应道:“神灵面前,皇上就不怕亵渎神灵,遭天谴吗?不论如何,也该换个地方才是。”
然而这一声提议说出来,我自己便有些心虚了。
陈蒨似乎也捕捉到了我那点心思,立马开口说道:“那就到华光殿好了,离这儿不过百步,又或者景阳楼,当然,依我瞧,就到后边的偏厅也不错。”
“且慢。”我连忙制止他,陈蒨yīn鸷的脸上现出一抹笑意,“怎么?又有什么不妥吗?”
我整理了一下衣衫,推了他一把,兀自坐直了,“当然不妥了,既然是公平jiāo易,自然是一手jiāo钱一手jiāo货,倘若皇上使诈,得到了我的身子,却出尔反尔不肯围魏救赵,那我向谁哭去?”
陈蒨唇边的笑意愈发寒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惯做皮ròu生意呢!看来你更适合在青楼待着。”对于他的挖苦我只充耳不闻,“皇上不要见怪,阮陌也不是第一天认识皇上,不得不防。”
陈蒨整理了一下衣衫,径直走出殿,对外边高声喊道:“传朕口谕,宣中书舍人蔡景历、安成王陈顼到华光殿见朕。”
他的冷芒扫向我时,我已经系好腰带,对他勉qiáng挤出一个笑脸来,他微一怔忪,对外边垂手赶来的太监说了声,“带她到景阳楼等朕。”
那太监诺诺应下,待陈蒨走后,斜睨了里边一眼,满地láng藉,又瞧了一眼我的男子装束,满眼疑惑。我也无心理会他是否怀疑陈蒨有龙阳之癖,只是跟着他往山下走去,秋风chuī得身子瑟瑟发抖,原来南方的秋天会这样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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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蒨来的时候,带了一份圣旨给我看,乃是令安成王陈顼领兵前往南阳一带的手谕,陈蒨说,“明日一早朕就会再颁一道圣旨,当着天下人的面历数宇文护的罪状,奉上天旨意,派兵前往北周助义军诛杀jian臣。你瞧这样可好?”
我哪里有说不好的道理,但瞧见他脸上的殷殷之色,心里头也如明镜一般,此时此刻他在等待着什么。他既然以此示好,我自然也该投桃报李,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向他嫣然一笑道:“夜深了,皇上今夜不如就……留在这里吧。”
我说这话的时候,只觉得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半天没有听见陈蒨的回音,我不禁抬起头来,只见陈蒨的双目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眼眸中闪耀的jīng光直慑人心底,他忽而一把揽我入怀,富有磁xing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明知道你的温柔是一桩jiāo易,可朕还是受用得很,也当得起这场jiāo易。”
“jiāo易?”可不就是一场jiāo易么?
我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似乎能听到他怦怦的心跳声,但没有心动,只是不适。头皮一苏,原来是他的脸贴了上来,头顶包裹着的幞头被他扯了下来,长发披散下来,他的唇便沿着头顶一路向下,顺着长发一直亲吻到我的耳垂,热辣又陌生的气息侵占着我,就像是有无数的小虫在身上爬着。
我虽然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睁开眼瞧见面前qíng动的男子是陈蒨时,便只觉得手脚冰凉,连带着脚都抽筋起来,我于是尽量柔声地劝道:“皇上,还是把灯熄了吧?”
陈蒨的轻笑声钻入我耳中,“怎么,你也会害羞?”他的眼眸瞬间变得猩红,面孔cháo红,倒像是一个初惊人事的少年,我支吾应着,他已经一把将我打横抱起,往chuáng榻走去。
我不得不搂着他的脖子,他的唇又贴了上来,“我喜欢听你叫我陈郎。”
我不想被他吻着,只得借说话把头撇开,“陈郎喜欢听,那阮陌以后就那样叫便是。”
陈蒨chuī熄了灯,房间骤然黑了下来,他却准确无误地找着了chuáng榻,轻轻将我放倒,他也翻身爬上chuáng来,亲了亲我的鼻梁,喃喃地在我的耳畔说道:“你不是阮陌,你是源源。”他的声音已经有些迷离飘忽,黑暗总能更加刺激人的感官,而看不到对方的表qíng也能避免更多的尴尬,你可以更加放肆,也可以不用伪装。
我不太理解“阮陌”和“万源源”有什么区别,人名不过是符号罢了,可是陈蒨却很是在意,我依稀记得那天夜里,他郑重地对我说,“我和他们不同,我喜欢的是会雕虫小技的万源源,不是诛心秘术的阮贵嫔。”
只是任凭我怎样胡思乱想,注意力还是很快就被陈蒨的举动给拉了回来,借着夜色赋予的激qíng,他早已经手脚麻利地除却了我和他的衣衫,冰凉的身体骤然贴上来一团火热,我却更加觉得寒冷,那寒冷由下自上传来,我的身体竟然忍不住抽搐起来,而这分战栗在陈蒨那里却换来更深的qíngyù,“原来你这样敏感,莫非身体也渴望了许久?”
第一百五十九章 珠胎结
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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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揉搓着我剧烈起伏的胸脯,一口咬住翻搅着吸吮起来,我排斥地按着他的头,那种抽搐的感觉却越来越qiáng烈,连带着小腹也涨涨的,翻江倒海一般。
“不要,我……”我是真的感觉到难受起来,然而这因疼痛而产生的呻吟却令陈蒨愈发地不可自制,他含着樱桃含糊不清地说道:“女人在chuáng上说不要就是要。”他不由分说便分开我的大腿,整个人向上一挺,我只觉得下面一痛,腹内的那股汹涌刹那间往上翻涌,我终于遏制不住地别过脸去,对着chuáng外一阵呕吐。
陈蒨正大汗淋漓间,却见我别过身子不停地发出作呕的声音,不得不停止了动作,他滚烫的手摸着我冰凉的腰际,我更是战栗起来,他此刻方意识到我的颤抖并非是他所认为的qíngyù,连忙抽身而出,一边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可我哪里能回答他,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但因为什么也没有吃,胃酸往上直翻,我却只能是扶着chuánggān呕。
陈蒨连忙为我盖上锦被,“莫不是着凉了?”陈蒨不再说些嘲讽的话,难得地温柔起来,匆忙间去倒了杯水来,不知道碰倒了什么东西,哗啦啦响着。
可我仍旧是答不上话,连他倒得水也顾不上喝,只觉得苦胆都要吐出来了。陈蒨没办法,连忙大声呼唤命人点了灯,去传了御医来。
御医来的时候,几个小太监已经将倒了一地的书重新放回书架,陈蒨则坐在我的chuáng前轻轻地抚着我的背,我倒没有再吐,但双脚还是有些抽筋似的,整个人虚弱无力地侧躺着。
我偷眼瞧了瞧陈蒨,这样一折腾,他定然有些扫兴吧。只是他的脸上倒是没有什么怒意,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太医,有些焦灼地等着。
须臾,太医已经号脉完毕,他瞧了我一眼,又向有些急迫的陈蒨看了看,像是什么事了然于胸,这便毕恭毕敬地跪倒在地,高兴道:“恭喜皇上,娘娘她已经怀有近四月的身孕。”
我脑袋“轰——”地一声响,险些怀疑自己听错了,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我和陈蒨一起问道:“你是不是诊断错了?!”
御医连忙指着自己的脑袋说:“微臣敢以五十年的行医经验保证,娘娘的确是喜脉。只是娘娘身子虚弱,从脉象来看,身体曾遭逢大劫,这一胎怀得十分不易,胎儿脉象也是极弱,需要小心调理,好好保养才行。”
我听他说得认真,仔细一想,好像的的确确有好几个月没有来月事了。只是因为这一阵子忧心忡忡,本来事qíng就多,心事极重,根本就无暇顾及月事是否规律。再加上在北周时就已经被御医诊断,这一生是不大可能生育了。
可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当口,我居然怀孕了!怀着的还是杨坚与我的孩子!我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感觉,又喜又忧,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置信和恍若梦中。
我抚摸着平坦的小腹,或许是御医的话让我终于注意起自己的身子来,此时双手往腹部一按,倒也觉得那儿住着一位jīng灵,这jīng灵让我真切地感觉到我是活在这个时代的。
“可是,妇人妊子,头三个月反应极大,哪有到四个月的时候,才开始呕吐的?而且这肚子也没有出来?”陈蒨有些不甘心地问道,刚一问完,正好与我四目相接,他这句问话下所隐藏的侥幸心理一下子便被我瞧了出来,陈蒨顿时住了口,脸一黑,眼神凌乱。
这的确是一桩尴尬事。他与我的“好事”还没有进行,反倒诊断出四个月的身孕来,这一场“皮ròu”jiāo易眼瞅着是不能完成了,而他到底是九五之尊,今夜之事实在是让他有些蒙羞。
偏偏那个太医并不知个中关窍,只当陈蒨是因为太在意,怕放空pào所以才一而再地质疑,他连忙说道:“各人体质不同,这妊娠的反应也是各有差异的。娘娘cao劳过盛,营养不良,腹中的胎儿发育并不算好,所以反应比别人是要迟钝许多。皇上,微臣恭喜皇上又添皇嗣,只是娘娘体虚,需要好好安胎,恐怕不宜再*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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