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诛心_孤钵【完结+番外】(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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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可怎么比划得出来?”独孤罗大摇其头。

  六公子独孤陀不过是个小孩子,见独孤罗愁眉苦脸的样子,兴趣更浓了,若不是被五公子按捺着,恨不能立马就跳起来撺掇着独孤罗快些表演。

  独孤罗于是在众人殷殷的目光下,做出了一个摆尾的动作,独孤陀立马就嚷嚷起来,“鱼!鱼!”

  “快了,快了!”独孤罗高兴地点头,颇有成就感。

  “大公子,不要说话哦!”我兼任裁判,笑嘻嘻地对那边高声喊道,“谁猜到了,我就把这个东西奖给他!这东西——是两个字。”

  独孤罗倒是越玩越认真,gān脆两眼一闭,身体僵直地立在那里,如同僵尸一般,玩得极其投入认真的独孤陀立马就指着独孤罗说道:“死鱼!是死鱼!”

  独孤罗面如菜色,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张大嘴,做了一个哗啦哗啦往嘴巴里拨食的动作,他倒是也玩得认真,卖力地表演,大家一边猜,一边看着不惑之年,有些发福的独孤罗做出这样搞笑的举动,皆是忍俊不禁。只是本来就猜得不认真,独孤罗臃肿的身子又表演得尚欠功力,直到好一阵子,独孤伽罗才突然间说道:“莫不是鲜酢?”

  一语把这第一场结束。

  独孤罗松了口气,正准备回座位去,却被我拉住,“大公子别忙着走,刚才表演得那么好,再给我们猜一个吧!”

  其他人自是跟着起哄,独孤罗哪里还肯做这种耍猴样的事,我却已经把一样东西在手里头展开,半片玉做的伏虎静静地卧在我手心里。

  独孤罗下意识地面露难色道:“第二局猜这个老虎?”

  我莞尔一笑,手握着他的腕儿,“什么老虎啊,这是一分为二的虎符,大公子不会没见过吧,应该您的手里头有虎符才对吧?”

  “我不过是个闲散的人,有什么虎符。”独孤罗轻嗤了一声,摆手要走,“这个太难啦,我可玩不来,还是换下一个上场吧。”

  我笑着松开手,看来他心里头并没有装着这样一枚虎符,是以我提到时候,他的心跳脉搏并没有任何的异样,那他是并不知qíng了。

  “既然如此,那不如就换三公子来演好了?”我笑吟吟地望向三公子独孤穆。一般来说,独孤信把虎符jiāo给儿子的几率比起女子是要大得多。而这几位公子之中,大公子和三公子的可能xing最大。

  独孤信跟随宇文泰建国之初,抛下父母妻儿,大公子和二公子便被北齐的统治者囚禁,二公子夭于狱中,之后北齐与北周关系虽然十分紧张,但鲜见兵戎,倒也渐渐缓和,大公子被释放后,辗转来到长安。他身世可怜离奇,又是长子。而三公子则是独孤信后娶郭氏所生,两位都算得上是先后的正妻所生,都是嫡长子,不论独孤信给谁都理所当然。

  可是,当三公子走上前,我这般同样问出口,却依旧没有任何收获,难道说独孤信为了安全起见,故意挑了一个不被人猜度的子女?

  然而这虎符是何等重要的东西,他所挑选的人,可以不是嫡长,不限男女,但却必须稳重gān练,能守口如瓶,心系天下家国,担得起大任。五公子和嫁做人妇的诸女都不符合要求。这样一排除,再坐的根本就没剩下几个。

  第七十一章 捉迷藏

  我心里头盘算着,现在就只能借三公子的表演,再来瞧一瞧,谁会对虎符最敏感。此时此刻,我真恨不能生出几个分身,在每个人的身旁坐下来,瞧瞧他们的真心。只可惜,分身乏术,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不知不觉地走向独孤伽罗,隐约记得独孤皇后在政治上也是一把好手,她年纪小小,又是一介女流,独孤信把虎符jiāo给她保管,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正因此才更加安全吧。

  我心里头已经决定拿她开刀,于是笑呵呵地一边搭讪似地提示道:“这次猜的东西还是两个字。就看七小姐是不是能再猜中啊。”

  “喏,这是上期的奖品。”我笑着把鲜酢摆在了她面前,对宇文毓展露笑颜,“借天王的花献个佛啊!”

  这话也是随口说的。我抬起头瞧了他一眼,却不曾想正好和宇文毓两目相接,宇文毓似乎有些意外,上眼睑迅速地搭上,再睁开时,目光已经挪向别处去了。

  然而,三公子比起大公子却要敏捷得多,先是比较了一番那东西的大小,而后又双手垂下,摆出一个老虎的姿态,“嗷呜”一叫,那边宇文毓却已经高声说出答案:“莫非是虎符?!”

  他一说完,三公子立马拍手道:“正是!天王果然机智!”

  我双目一黑,恨不能冲上去把宇文毓给踢出局,我还没和独孤伽罗混熟,更别说拽她的手腕了。

  宇文毓不免有些洋洋自得,他作为天王,虽说有些有名无实,但虎符这种东西,自然是知道的。他对我说道:“阮贵嫔不是说,谁猜中了就把那物件送给谁吗?”

  我只好懒洋洋地站起身来,无奈地走向宇文毓,手一抻,把那半片玉虎符递至了宇文毓的面前。

  宇文毓把虎符拿了起来,瞧了瞧,冷哼道:“你从哪儿弄来的这玩意儿?你见过虎符?”

  我心说电视里头都不知见过多少个了,嘴上却不好在此时得罪他,“并没见过,只寻了一只玉虎,把另一边磨平了,应该差不多吧。”

  旁边的独孤贵妃笑道:“倒是做得挺像的。阮贵嫔手真巧。”

  宇文毓下意识地就反驳道:“贵妃又不曾接触过,哪里知道像不像。”

  我一愣,宇文毓的这句话倒是让我眼前一亮,连忙去看独孤贵妃,她只是笑了笑,并不作答。独孤贵妃作为一介女流,平日自然是没有机会接触到虎符的,我心里头一阵激动,难道她才是独孤信半片虎符所托之人?

  正想着,达诚一路小跑上前来,气喘吁吁道:“天王,娘娘,杨坚到了。”

  刚才的笑闹游戏一下子被另一种好奇心态所取代,众人的积极xing又高涨起来,宇文毓也把虎符往袖里一收,笑道:“还不快传。”

  独孤伽罗坐在那里,冷眼看众人,显然对此次所谓的天子媒并不抱任何的希望。可其他人则都是或伸长脖子、或扭转身子,往岸上瞧去,却见两个男子并肩走来,一个身着戎装,犹如出海蛟龙,令人眼前一亮;一个白衣翩翩,宛若出水芙蓉,令人一瞧之下心旷神怡,如微风拂面。

  两人走上前来,躬身行礼,一个毕恭毕敬地弯腰递剑,一个则抱了抱拳,指向宇文毓下首的尊位,“大皇兄,这位置是为邕留的吗?”

  来者正是杨坚与宇文邕。

  “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在宫里好好养伤?”宇文毓的声音听不出喜与怒,他的目光好像有意无意地瞟了我一眼。

  宇文邕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些日子一直闷在宫里,实在无趣,就想出来走走,正巧碰上大力士,说你们在这金涧苑,我就过来凑个热闹。”

  宇文毓平静道:“既然来了,就过来坐着吧。”

  宇文邕应了一声,大步流星地往西边闲置的位置上坐下了,只要一抬眼,我就正好与他四目相对,他于是朝我嫣然一笑,两个酒窝深深地陷了下去,背后缥缈的水色泛在他的眼眸里,我不禁想起数天前的那一吻,居然有种心跳加快的感觉,真是见鬼。

  宇文毓对杨坚说道:“你父亲曾为独孤公器重,这里都是独孤公的家眷儿女,说起来,你也算是一家人,不如就留下来叙叙旧。”这便对达成吩咐了一声,“赐坐。”

  杨坚抬起头,眼眸里涌动着一股复杂的神色,单膝跪下,“谢天王,娘娘。”这才走起来,往最末陪坐的席上坐下。

  大公子唤起独孤伽罗,“比从前何如?”除了后来的宇文邕和杨坚不知道大公子指的是什么,其余众人都一起笑吟吟地看着她,等她回答。

  哪知道独孤伽罗却怔怔出神,被六小姐捅了一下,恍惚间大概是回味起大公子刚才说了什么,于是一下子把头低了下去,双颊绯红。

  到底是有缘分,样貌出众的杨坚只一出现,就攫取了独孤伽罗的芳心,对他一见钟qíng了!我为自己临时起意做的媒而感到高兴,旁边独孤伽罗的诸位兄长姐姐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松了口气,独孤伽罗若看不中的,他们就算说得天花乱坠,怎样威bī利诱她都不为所动,现在终于有人能入独孤伽罗法眼的,怎不令人松一口气?

  “大皇兄,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古怪?”宇文邕笑呵呵地cha话进来,显然对众人哑巴式地忍着笑意全然不解。

  不等众人回答,独孤伽罗倒是急忙掩饰道:“我们刚才在做游戏呢!”

  “哦?什么游戏?”宇文邕素来是以玩闹著称,立马就来了兴致。

  独孤伽罗把头往回一缩,羞涩道:“是阮娘娘想的游戏。”一句话倒是把宇文邕的注意力又重新挪回到我身上。

  “是吗?皇嫂想的什么游戏,我也加入可好?”宇文邕跃跃yù试起来。

  他的眼眸太过耀眼,我下意识地就别过脸去,心口犯热的时候,忽然打了个突,宇文邕此番前来,到底是何目的?我现在万万不敢把他往简单了想,他这样xing格的人,断然不会做无用功,这次绝非正巧出宫,而是刻意加入,想到那天他问我宇文护与我有何jiāo易,莫不是为了此事而来?

  这样一想,心里头刚刚还有些异样的qíng绪瞬间被驱逐gān净,人一下子就紧张起来,本来还准备了一些所谓的游戏,借以用不同的问题来试探在场诸人的反应,可是宇文邕一到场,这些把戏无论如何也不能在他的面前施展,否则我此行的目的,定会被他窥破。

  可好容易才能等到一次独孤家人全部聚齐的机会,若是因为宇文邕的出现而错过此次机会,那么下次,就不知道是何年月了。

  “不过是些俗不可耐的玩意儿,不玩也罢。”宇文毓在上边冷哼一声,有些不满道。

  我点点头道:“刚才那游戏,互动xing不够。阮陌有个建议,不如咱们来玩捕快捉贼的游戏,一共分成两队,做贼的人就在这园子里找个地方藏起来,做捕快的就负责把这些贼全部找出来,每个贼若是被捕快发现了,可以再寻个地方藏起来,继续游戏。谁找到的贼越多,就是最优秀捕快;谁被发现的次数越多,就是最失败的贼。如何?”

  我说完,自己先失了底气,只稍微扫了一眼,就可以看见对面的几位独孤公子除了六公子独孤陀还算有兴致,其余都有些恹恹的,实在提不起兴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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