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个军营,那么那棵树呢?哪有树?
左看右看,只有军营辕门,是两棵没有完全剥皮的树!
要她把信藏在辕门之下?绯罗这是生怕她死得不够快?
她忽然又有了一个想法——绯罗这么说,肯定有原因。应该是第二手准备。假如她在dòng口没有被接信人拿走信灭口,那么这辕门口,也有一个接信人,这个人接到信后,会将她灭口。
这个人应该是易国军营里,有一定地位的人,是和这山腹密室主事人有勾结的人,所以才有派士兵来配合挖山的举动。
这个人是谁?
景横波的好奇心,顿时高涨。这山腹密室对她的震撼太大,在大荒出现这样的东西,对大荒的主事人来说,绝对不是好事,她必须要摸个清楚。
想想宫胤现在应该还来不及翻过山,她将信上内容再记忆一遍,向辕门靠近。
军营四周都是空地,谁接近一眼就能看见,景横波要想接近,只能靠瞬移,一闪就走,否则不被抓住,也要被上头岗哨she死。
辕门口没有人,这是中午吃饭时间,最合适接近的时候。
景横波身体没有完全复原,估计自己一天也就能瞬移一两次,因此一直走到离辕门很近的位置,才忽然一个瞬移,将那信匆匆塞在辕门的树柱下。
只这一闪,上头岗哨已经发觉,一声厉喝“谁!”利箭已经当头she下!
景横波一个瞬移往后便退,已经脱离了箭的范围,她直扑糙丛,想隐藏糙丛中,看谁最先接近那辕门,那人就该是最可疑的人。
很多人扑了出来,她正睁大眼睛瞧着,忽然身后有马蹄之声,地皮震动,声势颇为惊人,似乎来了一队骑兵。
她暗暗叫苦,这下不巧,前方军营已经被惊动,后方又来了骑兵,她在这旷野上被夹在中间,瞬移又不利落,往哪跑?
正脑子电转想着对策,那骑兵势若飚风,已经到了她身后,她一回头,就看见当先一骑白马,周身雪白,脖系金铃,头垂红缨,十分神骏。而马上,一个人正双臂当风,以泰坦尼克船头飞翔经典姿势,迎风站立。
烈马狂驰,风拂起她的黑发和大红披风,她一动不动,骑术jīng绝。
景横波看清那人的那一刻,微微一呆,心想这尼玛是谁,好眼熟哦。
再一想,眼珠子忽然定住了。
连跑都忘了。
她直着眼,张着嘴,以一种傻二大妈的姿态,盯着越来越近的那个人。
马上是个女子,微卷的黑色长发,玲珑浮凸的身材,尖尖下巴,宝光流动的眼角上挑的眼睛,天生三分桃花色,而红唇如火,在雪白肌肤上艳丽着。
那神qíng,三分随意三分媚色三分甜蜜还有一分小狡黠,贴身的红裙将身线紧紧勾勒,瞧一眼让人喉头发紧,她整个人也像一团火,却不是那种灼热伤人的,而是妖艳的火,奔腾的火,温暖的火,在地平线尽头,独自喧嚣燃烧,然后被风chuī过。
景横波下巴终于掉了下来。
这这这……这尼玛不是景横波吗?
女帝本色 第十七章 女王骚qíng
景横波目瞪口呆,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以这种方式,看见“自己”。
抹一把口水,她喃喃道:“原来姐动起来,看起来这么骚qíng,下次就这个造型,去勾引那谁……”
那谁在翻山过程中,忽然打了个幸福的颤。
……
景横波看着那女子不断接近,心中惊叹。
这应该是易容术,毕竟这是在易国,但这易容术也太jīng妙了。还有,为什么会有人扮成自己?
骑兵太近,来得太快,将长糙卷起,她的身形已经遮掩不住,也便不遮了。
蹄声急响,烈风如扫,那风流冶艳的“景横波”已经到了景横波身侧,在马上一个漂亮的倒翻,身形如杨柳枝一扫,手已经抓住了景横波的胳膊,将她轻轻松松一提,提上了马。
景横波低头看那手——有点大啊,而且力气也大。
那“景横波”抓住了景横波,转头对她看看,景横波脸上已经戴起了那个莫名其妙得来的面具,最jīng美的那一张,那女子瞧着,眼神jīng光一闪,伸手就来撕她的脸。
景横波可不能给她撕,这位既然扮成她,那就一定认识她,说不定另有yīn谋,怎能此刻露馅。
她偏头一躲,那女子眼底厉光一闪,忽然拎住她,将她往马下一推!
景横波的脸瞬间就要擦到地面,下一瞬就是落马被踩死或者拖死的结局!
她心中大骂恶毒,不及多想,大叫:“我是你们国主皇叔!”
下落的身子一顿,背心被人揪住,下一瞬她回到马上,身后砰一下,那女子压上了她的背。
“皇叔?”她在景横波耳边道。不像个问句,说不清什么样的语气,语声腻腻的。
景横波默默吸一口气——这货连声音都像她的!
她哑声道:“是!”只求先混过这一关。
那女子呵呵一笑,原本要奔向军营的,忽然拨转马头,道:“走!”
景横波这才想起自己震惊太过,忘记看谁最先冲向辕门,她在马上艰难回头,辕门边一堆人,哪里看得出谁有问题。
她心中忽然一惊,不行,不能就这么走。
这么一走,宫胤怎么能找到她?
她忽然一个肘拳,击向身后女子,女子下意识一让,她身子已经闪了出去。
这一下用的是瞬移,看起来却像自己跳下的,女子不防她忽然下马,一怔勒马,道:“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她自己策马追来,景横波却根本没有跑,手中甚至还抓着她的缰绳,趁着这马一转身的弧度,她抓着缰绳,擦着地面dàng了一圈。
她靴子上还绑着宫胤做的防滑锯齿,这么一滑,正在地面上擦出一个深深的圆。她双脚一蹬,鞋底两个木头防滑锯齿掉落,cha在地上,正向着骑兵队伍行驶的方向。
然后她远远地跑出去,避开了自己画的圈,骑兵队自然追上,避免了圈子被马践踏掉。
景横波没有瞬移,跑得也不快,一边跑一边大叫:“你们这群混账!白痴!蠢货!脑残!敢这么对你们的国主皇叔!我是皇叔!听见没有我是皇叔!快给我跪下磕头!喊一万声皇叔万岁我就饶了你们……”
她嗓门扯得大,今儿风也大,附近军营很多人听见,都纷纷好奇地探出头来张望。
景横波装疯卖傻没喊几句,身后马蹄急响,那女子追上,兜手一抄再次将她抄上马,一手狠狠按在她背上,顺手抽出几根带子将她给绑上了。
景横波在马上屁股扭扭,还要喊,那女子从怀中又掏出个东西,把她嘴也堵上了。
景横波这下没辙了,不过想传递的消息已经递了出去,现在就祈祷这些士兵比较八卦了。
“走!”假景横波似乎不愿再横生枝节,捏捏景横波的脸,带领骑兵队策马远去。
……
辕门前很快恢复了平静。两根树桩静静立着。
不过先前景横波塞进去的那封信,已经不见。
又过了一阵子,有人进入山脚,找到了景横波出来的那个dòng,发现了景横波杀死的那个接信人的尸体,他将尸体拖出,处理,将那dòng堵死。
他本来身上还带着颗药,按照规矩,一手jiāo信一手jiāo药,但这次信出了差错,药就不能全给了。
他将药掰下一半,用一种特殊的纸裹好,过了一会儿,一条蛇从山fèng里爬出来,咬住了包药的纸包,顺着滑dòng向山腹内去了。
爬行了很久,这蛇从一个dòng内掉下来,正落在绯罗的石室内。
绯罗已经在地上惨叫翻滚了,一边翻滚一边咬牙切齿地诅咒那个送信的贱人,咒她耽误事qíng,咒她不怀好意,咒她死得不够快,拖拖拉拉,害她现在还没拿到药,就要死了就要死了……
蛇一把药送到,她疯一样地扑出去,抖抖索索打开纸包,还没看清那药,就一把抓住吞了下去,急得连纸都吞掉了一点。
吃药之后,好一会儿,她才停止了颤抖,渐渐恢复了平静,她疲倦地从地上爬起来,想起刚才只吃了半颗药,想起那代表着她将经受半个月这样的熬煎,顿时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她在痛苦和颤抖中,慢慢爬回那个让她痛苦不已的沼泽池,那里虽然痛苦,但让她有机会更qiáng大,有机会报仇,这是那个救她的人告诉她的,这让人痛苦又销魂的药,也是那人给她的。
她没见过那人,只记得一袭宽大的黑色斗篷……
沼泽咕嘟咕嘟泛着黑色泡泡,她在颤抖中熬煎,在痛苦的最高峰,一遍遍喊着仇人的名字。
“景横波!我一定要杀了你!剥了你皮,抽了你骨,把你扔在这烈火沼泽中,腌上生生世世!”
……
又过了大概一个多时辰,平原上人影一闪,宫胤出现。
翻山不比直穿山腹,他最快速度越过易山,翡翠部的军队,还在易山上爬着满山乱找呢。
宫胤先在这边山脚下找了一圈,他不能确定景横波是否已经穿过了易山,但他在山下没有什么发现,有注意到景横波出现的那个dòng口,但堵住了,他急于搜寻景横波,也没空慢慢挖dòng,但这个dòng还是引起了他的警惕,他在dòng边做了个记号,准备将来派人过来看看。最好弄几个瘦子,从瀑布那头的滑dòng进去瞧瞧。
这山上所有的dòng都找过一遍,确定景横波不在,他不信景横波真的会堵在山腹内,因为入口那dòng光滑得异常,有后天开凿痕迹,那就必然里头还有玄机。
山脚下找不到人,自然只能去附近的军营,在平原上转过一圈,他眼光一凝。
地面上,有个圆。印子是木头锯齿造成。
她曾带着他溜冰,在冰上一圈圈画着圆。
那除夕夜冰上圆舞,实际上是对团圆和完满的无声祈祷。
他蹲下身,看了看锯齿的方向,起身追去。
……
翡翠部的士兵还在满山搜寻景横波,因为这是易山,此举过界,引起了易国的警惕,易国此处军营的边军开往易山,和翡翠部的军队发生了争执。
在即将打架的时候,一个紫衣服长头发的漂亮“女人”忽然蹿了出来,一顿不分敌友的乱打,把人都给打跑了。
当然这是紫微上人才gān得出来的事,他负责捣乱使坏,耶律姐弟负责收拾烂摊子。
耶律祁很快便知道了翡翠部到底找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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