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欣回头看他一眼,微微一笑,“老爷,我回来了,我先同方大人说点事,然后再去陪你,好么?”
高天成面色怔忡,但却始终未多说一句话,只对她微微一笑,面色虽有些疲惫,眼中流露的却是欣喜。
房内只剩下方武念童欣二人时,童欣缓缓上前,双膝跪在地上,拜道,“拜见方大人。”
方武念见她行的是堂上大礼,遂面色也郑重了几分,缓缓道,“童姨娘请起来说话。”
童欣缓缓站起身,面色平静如水,“方大人,贾姨娘汤里的毒确实是我下的。”
方武念大吃一惊,童欣的态度转变令他吃惊,更让他有些措手不及。“童欣,为何前几**不认,现在却又认了?”
童欣笑了笑,“方大人,我的使命我已经完成了,也该为我自己做的事承担责任了。”
方武念蹙眉看她,并不说话,等她往下说。
童欣自是意会方武念的意思,遂将整件事娓娓道来。原来那次她在街上遭人刺杀,心里便生了警惕,但所谓明箭易躲暗箭难防。她心知对方现在还不知道葛小五的身份,只是想从她口里得到一些消息,她便想出了这个法子,将自己送进大牢,她知道只要她进了大牢,高天成便不会让人接近牢门一步,而她呆在大牢里才是最安全的,更不会有人查到葛小五的头上,她又担心高天成及早发现,便一口咬定死不承认,直到巡抚来审,又等到她同朱梓峻联手将葛小五安全送出去。
方武念沉声问道,“葛小五是谁?”
“方大人,我只能告诉你,葛小五身份尊贵,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
方武念又问,“那下一步,要怎么做?”
童欣一字一句道,“押解我进京。”
厢房里,方耶语方耶茹将自己的被褥也搬过来,方耶茹朱梓夏两人睡在里间,林采兮方耶语睡在外间。
四人在小厅里聊到深夜才各自上chuáng睡去。
次日清晨,林采兮早早起身,偕同朱梓夏去正厅给方家三位长辈请安,用过早饭后便辞别方家两姐妹,坐轿回府。
回去的路上朱梓夏心qíng已比去时好了许多,她正惊讶于方耶茹的变化,笑着道,“耶茹姐姐比那时在朱府更漂亮了许多,整个人xing子也变了,虽然还是那般的温顺柔和,但却多了几分主见。”接着又叹道,“休了这样的好夫人,三哥真是瞎了眼了。日后定有他后悔的。”
林采兮也笑着道,“耶茹现在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日子倒是舒坦了许多,或许这也是她的福气。失去她。确实是三少爷的一大损失。”
朱梓夏随着又是一阵感叹。
回到府里,林采兮同朱梓夏分别,径自回峻园,跳豆正在小厅里等着,他也是刚从江南回来,听jú焉说二少爷出门了,便在小厅里等着林采兮回来。
林采兮匆匆进门,急着问道,“跳豆,可查出一些线索?”
跳豆走上前行礼道,“姨娘,这两件物什,果然都是从江南一个小镇上买来的,但是买家当时并未留下姓名,只知道是外地来的客人,其余的便不知了。不过那店家说,只要见到买家,他定能认出来。”
林采兮微微皱眉,“真要是找到那人了,还用得着他来辨认么?这么说这条线索也断了。”
跳豆又道,“姨娘,也不见得没有用,我在当地请了一个做画的师傅,请店家详细描述,画了一张图,虽有几分偏差,但店家却说大概无二了。”
林采兮忙道,“快拿出画来给我看看。”
跳豆从怀里拿出一卷画轴,双手递给林采兮。
林采兮缓缓打开,首先看到的便是一双炯炯有神闪着亮光的眼,这双眼里闪动着jīng明的亮光,直直看进她眼里。
她忽然觉得这双眼有些眼熟,但却想不起是何人,再往下铺展,等到一张脸全部展开时,竟又是个陌生的面孔,遂又将画像缓缓卷上,只剩下那一双眼露在外头,细细审视半天,终未想起是何人,便将那幅画收起,“跳豆,这几日辛苦你了,现在二少爷不在府里,刘管事仍是没有消息,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她应该被送子观音藏起来了,所以,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她,另外,你立马把府里的小厮召集起来,让他们加qiáng巡逻,必要的话,可以从农庄里召集一批人进府。他们都是咱们地里的老实农户,多给点赏赐,一定会尽心尽力办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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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是倒霉的一天,本来急着写完小说,结果猫坏了,上不去网了,然后买了个新的换上,刚上去还没上传,结果网线又出问题了,打了十几个电话找网通公司,最后还是没弄好。
好歹今天弄好了……。。
208.没有爹娘管教
208.没有爹娘管教送子观音始终是府里的一块心病。一日查不到他是谁,朱府的安全就一日得不到保障。再加上安公公一伙不见得已走的彻底,万一杀个回马枪回来,这府里头也是不安稳的。
朱梓峻临走的时候已给朱正jiāo代过这些事,不过林采兮觉得还是加qiáng一下比较好。
跳豆自是满口应着,又询问了几句安公公一伙的事,才转身去自己房里歇着。
jú焉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姨娘,二少爷给你来的信。”
林采兮心里一喜,忙接过信打开,见里面只有寥寥几个字,“勿念,一切安好。”
心底里不禁有些失望,随即又释然,他此刻正日夜兼程的追赶安公公,自是不得分心,还能记挂着给她写信,定然是时时挂念着她的,林采兮心底里便又涌上一层淡淡的喜悦。
正想着朱梓夏进来了,林采兮忙将信塞到袖里。笑着问道,“怎么没在房里歇一会?”
朱梓夏自然看到她手上的信,却也没像往常那般开玩笑,“我是来跟你道别的,我要去寺里念佛为哥哥祈求平安,盼着哥哥能早日醒过来。”
林采兮看她眼里带着几分落寞,还夹着些忧郁之色,知她心里还在想着别的心事,遂道,“梓夏,山上冷,你多带些东西。你的这份心定能感动上天,三少爷也一定能醒过来的。”
朱梓夏笑了笑说声谢谢又说了些别的话便转身离去。
林采兮坐在椅上望着门外发呆,一会想想落雁山庄的事,一会想想送子观音的事,一会又想想刘管事的事,一会又想想那幅画像。
朱澈忽然急匆匆从门外经过,后头跟着疾步追赶的狗儿,嘴里还轻声叫着,“孙少爷,孙少爷。”
林采兮回过神忙奔出门,见朱澈走的急忙,丝毫不理会狗儿的叫喊,有点气呼呼的模样,忙在后头叫住狗儿,“狗儿,你过来。”
狗儿忙停下脚步返回来。走到林采兮跟前,拜了拜,“姨娘。”
林采兮瞧着朱澈气鼓鼓的身影问道,“狗儿,孙少爷怎么了?你惹他生气了?”
狗儿神色一慌,忙回道,“没有,不是我。”
林采兮回过头看他,“那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
狗儿面色有些犹豫,微微低着头。
林采兮急着道,“有什么话你尽管说,扭捏什么?”
狗儿呐呐道,“是哲小少爷跟孙少爷开玩笑,孙少爷当了真便生气奔回来。”
林采兮皱皱眉,“开的什么玩笑?”
狗儿眼神闪烁不定,“哲小少爷的爹娘时常管教他,他便对孙少爷开玩笑说,你倒是肃静了,没有爹娘来管。孙少爷听了再也不肯跟哲小少爷玩了,头也不回的便奔回来了。”
林采兮眉头紧锁。这个朱哲,开什么玩笑不好,专捅人痛处,可又一想,他毕竟也是个孩子,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心里头可没有那些弯弯绕,自然也不知道这说出的话有多伤人。
林采兮朝狗儿摆摆手,“狗儿,你先去吧,我去看看孙少爷。”说着转身朝朱澈的房间走去。
朱澈正坐在房里,气鼓鼓的脸上夹着几分沮丧悲伤,一双大眼里也压抑着愤怒之意。
林采兮缓缓走进来,在他对面轻轻坐下,朱澈似乎并不想理她,径自转头背过身去。
林采兮笑了笑,轻声道,“澈儿,你想不想听听你母亲的事?”
朱澈一愣,忙转过头惊讶的看着她,“我娘的事?”
林采兮点点头,“你想不想知道?”
朱澈忙不迭的点头,以前他问过关于他娘的事,但他们都不肯说,怕他难过,所以他对他娘的记忆单薄的只剩下娘这一个称呼。
林采兮笑着道,“那我就把我知道的都说给你听。”随后声音温和低柔的道,“你母亲长的很漂亮,整个止安城里都找不出比你母亲更漂亮的了。”
朱澈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亮光。两眼睁得的大大的聚jīng会神的听林采兮接着说下去,“你母亲xing子温和,待人友善,即便是在街上碰见个要饭的,也要施舍些东西。你母亲喜欢读书作词,是个大才女。以前大少爷便常陪着大夫人吟诗作词。你母亲还是个孝顺的人儿,她尊重孝敬老夫人。”
朱澈脸上不自主的dàng起一抹微笑,脑海里勾勒出一幅美丽的图画,这幅图里有个很美丽的女人正在对他温柔的笑。
林采兮瞧着朱澈面色转变,眼里流出些自豪的神qíng来,顿了顿便又接着说下去,“澈儿,你母亲还极心疼你,那时候你还小,你母亲每日里便把你抱在怀里,给你唱歌给你念诗,你哭她便心疼的心都揪起来,你若笑她便同你一起笑,你的欢笑便是她最大的快乐。”
朱澈忽然cha嘴道,“我还记得我娘经常抱着我看着我笑。”
林采兮笑着看他,“是呀,那时候她最喜欢跟你呆在一起,只要将你抱在怀里。便会对你微笑。”其实他哪里会记得这些,刘钰君死时,他不过才三岁,不过他说记得,她也不反驳,只任由他想象着那些美好的事。
朱澈咧开嘴嘿嘿笑了,笑的眉开眼笑,明亮的大眼又焕发出神采,他仰着头看林采兮,央求道,“你再给我多说些我娘的事。说些我娘喜欢做的事,好不好?”
林采兮笑着道,“好啊,只要你喜欢听,我每天都给你讲一些,不然我再去别的老婆子那里打听些大夫人的事,也说给你听好不好?”
朱澈自是欢喜不已,当下便将朱哲的玩笑抛在脑后。
张妈jú焉同时进来,老夫人派人来叫用饭,林采兮站起身牵起朱澈的手,温声道,“澈儿,咱们先去上房陪老夫人用饭,用过饭后咱们再说话,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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