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áng家恩主动问话,林采兮当然直言不讳了,遂道,“还请公公明示。”
huáng家恩呵呵一笑,“其实这办法笨的很,告示贴出去之后,唐依儿自然耐不住xing子,惊恐万分,果然找人送来一封信,说能将反贼的亲妹妹送到府衙里来,但有一个条件,那便是免她无罪。如果高大人同意的话便将她从通缉令中去掉,画像也撕掉。这个时候,我便用了最最笨的法子,我早就命人在府衙周围守着,送信的那人一露面便被发现,自然也有人一直跟着,但他却只是拿了钱办事的小人物,跟到最后不过是拿着银子到酒楼喝酒。自然便没了跟下去的必要。而另一批人则被安排在帖告示的四周,从收到那封信开始,但凡在告示前出现又离开的人都有人跟着,动用的人虽多一些,但却有效的很,哈哈,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果真就找到了。”说着转头看向高天成,“当然了,这还多亏了高大人手下办事利索,高大人的功劳杂家也会如实向皇上禀报。”
高天成有些惶恐,忙上前道,“多谢huáng公公美言。臣下只是做了该做的。”
huáng家恩笑嘻嘻的摆摆手道,“高大人不必过谦,皇上一向有功必赏,你应得的一样也不会少你的。”说着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高天成却也不多想,又躬身拜谢,现在的他已无异于争斗这些,自童欣走后,他一直苦闷不已,四处打听她的消息却一直没有音信,他陡然觉得名和利都不过是虚无的东西,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不住,争来又能做什么?
既然事qíng已有眉目,一时半会的怕是没有进展了,huáng家恩便拒绝了高天成的好意,执意不在府衙用饭,朱梓沫林采兮也只好跟着出来。
走出府衙门,夜色迷蒙,不远处的宅院大门上高高挑起的灯笼散着诱人的微光,huáng家恩长长舒口气,叹道,“杂家有多久没看到这么明朗的夜空了。”
林采兮奇怪的抬头看看,黑夜蒙蒙,天空自是一片黑暗,哪里来的明朗?但细细一品他话里的意思,又明白了他此时心中所想,远离皇宫的夜空在他看来自然是别样的明朗,遂对他生出一番同qíng来。
朱梓沫却笑着道,“既然如此,公公何不趁着夜空明朗多享受一番。”
林采兮也笑着道,“既然夜空如此明朗,那我也不坐轿了,索xing与你们在大街上走一走,说实话,我还从来没欣赏过止安城的夜景呢。”
huáng家恩拍手道,“好,四少爷,林姨娘,咱们就来个三人夜游。”
于是,明朗的夜空下,三人饿着肚子在街上徐徐而行,这一夜的风竟然悄悄的躲了起来,似乎害怕惊扰了这三人的雅兴,一路上他们谈笑风生,将那些烦心的事所有的yīn谋诡计都抛在脑后,唯有三颗真诚的心在缓缓jiāo流,这一晚的夜空果然渐渐的明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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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自缢保全
252.自缢保全次日,中午时分。还是昨日那衙役,急匆匆奔向高天成的书房,一进门便禀道,“大人,唐依儿出门了,我派人进屋搜了搜,那院子里只有唐依儿一人,她房内有一个地下dòng,dòng内究竟有多少人倒不好确定,我们怕惊动了底下的人,所以并未下去探查。大人,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高天成站起身扬眉道,“你们暂且守着不要动,我这就去禀告huáng公公。”他起身出门,刚走到府衙门口,便瞧见huáng家恩远远走过来,忙迎上前,低声说了几句。
huáng家恩稍一沉吟,轻声道,“找几个人带我去看看。”
高天成立时反对,“公公。你可不能去,万一有危险。”
huáng家恩眼角微撇,“难道你府衙的人都是不中用的?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废话少说,莫耽误了我正事。”
高天成不敢再多言,在众衙役里挑了几个身手利索的跟着去了,而他自己则被huáng家恩留在府衙里候着。
守在小院子外的衙役们,见huáng公公亲自来探,不由得都jīng神大振,两眼动也不动的直勾勾盯着那小院子的动静。
唐依儿出去还未回来,huáng家恩笑了笑,吩咐道,“只要唐依儿一出现,马上将她擒住。不许她再进这小院子。找几个人来,到那dòng里去看看,记住,一定要小心,切莫伤了人。”
在皇上身边的人前献功,这可是一辈子都难得的好机会,huáng家恩话音刚落,便有几十个人同时上前道,“我去。”“我去。”
huáng家恩扬眉微笑,从中挑出五人,又嘱咐一声,“你们只需下去看看,里头的人暂且不要带出来,只看住她们就可了。”
五人接令而去。先是小心谨慎的在小院子里搜了一圈,然后才悄无声息的进了唐依儿房间,轻手轻脚轻拉拉环,地面顿时裂开一个大dòng,五人便悄无声息的鱼贯而入。
半个时辰过后,一个衙役从院子里冲出来,走到huáng家恩跟前禀道,“公公,dòng里只有两个女人,其中一个还怀有身孕。他们还在下头看着,派我上来禀告公公。”
huáng家恩满意的点点头,正如他料到的一样,那dòng内的定是刘薰凤跟她的丫头,唐依儿被赶出朱家,又一直东躲西藏唯恐被刘绪龙朱梓源找到,这会儿她是不肯相信任何的人,自然不会留多余的人在家里。
“带我过去看看。”huáng家恩说着又从身边的衙役里跳出五个身qiáng力壮的,并回头对剩下的衙役们嘱咐道,“唐依儿一出现,立马擒住。”
huáng家恩带众衙役走到dòng口吩咐道,“你们几个先下去走一圈。说几句话,声音一定要大,要让dòng内的人吓破胆,明白吗?然后你们便都上来等着。”
衙役们心下有些诧异,却也不敢多问,领了令便走下去,到了dòng内,自是一番威吓。
huáng家恩站在dòng内自然也听到里头的高声训斥声及女子求饶声,嘴唇微抿,狡黠的笑了笑,等十个衙役都从dòng内出来后,他才又吩咐道,“你们去房门外守着,谁也不许进来。”
看着衙役门在房门前稳稳站定后,huáng家恩才缓缓走进地dòng,走了几步便看到跪坐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的两个女子,其中一个半仰着身子,唯恐碰到微鼓的肚子。
他缓步而入,沉声喝道,“刘薰凤。”
刘薰凤原本就被忽然而至的衙役吓破了胆,再加上方才的一阵威吓,早就惊得心胆俱破,若不是担心肚里的孩子,死命的撑着,这会儿怕是已吓昏了过去,现在又看见走进来个大官模样的富贵人,还直呼她的名字,立时便慌得撑着身子伏在地上,“求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
huáng家恩在dòng内扫视一圈,在唯一的一张石凳上坐下,沉声道,“刘薰凤,你可知你犯得是什么罪?你以为你躲在这里就能苟且偷生吗?”
刘薰凤伏趴在地上,由于身子抖得厉害,微鼓的肚子不时碰到地面上,再加上她此时的惊惧,顿感肚子隐隐作痛,一时间竟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huáng家恩瞟她一眼,冷声道,“刘薰凤,你弟弟刘绪龙犯得是谋反朝廷诛九族的死罪,你是他的嫡亲妹妹,应得什么样的下场你该是知道的吧?还需要我再给你重复一遍吗?”
刘薰凤慌乱的摇着头,额上渗出一层冷汗,右手悄悄伸到身下抚在肚子上,企图将身上的不适压下去,自她知道刘府满门被抄的事她便一直胆战心惊,担心早晚有一天会被人发现,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天来的竟是这样的快,她知道她刘家犯的是死罪,她一样逃不掉死的命运。但她却还有一个奢望,那便是保住肚里的孩子。天下的母亲都是同样的心思,只要能保住孩子,自己死了都笑得灿烂无比。
huáng家恩见刘薰凤脸色苍白,面容痛苦,知道她此时也料想到xing命休矣,遂沉声问道,“你还有何话要说?”
肚里又传来一阵隐痛,刘薰凤竭力止住打颤的身子,缓缓抬起头,眸里尽是哀求。“大人,民妇知道自己的罪责,只是民妇听说民妇的夫婿林采书现已被朝廷褒扬,既然是有功的人,还恳求大人能保住他的孩子。”
huáng家恩冷哼一声,“刘薰凤,你想的太天真了,难道你不晓得林采书的功是从哪里来的?那是因为他大义灭亲杀了你,可你现在还活着,他的功德又何来只有?他不但没了功德,还要跟你一起受罚。”
刘薰凤打个寒颤,脸上一阵抽搐,肚里的隐痛似乎厉害了一些,但她仍qiáng自镇定支撑着,“大人有所不知,我与林家向来不合,林采书杀我那是早晚的事,一直没杀我,完全是因为我肚里有他的孩子,现在他既已被朝廷褒扬,倘若大家都知道我没死,官府岂不成了错判?这也有损皇上的名声。大人,倘若您能留下我肚里的孩子,生下他之后我愿立马自缢,林采书照样还是大义灭亲的功臣,官府判的也没错,而您救了几条人命,老天爷也会厚待您的。”
huáng家恩瞧她一眼,冷声问道,“刘薰凤,你真的肯自缢成全林采书跟你的孩儿?”
刘薰凤毫不犹豫的答道,“大人,我愿意。倘若我的儿现在已生下来,我愿意现在就死在大人跟前。”
跪在一旁的韵红则哭着喊道,“夫人。”又对着huáng家恩咚咚咚磕了几个头,“大人,求求您。杀了我,放过夫人吧。”
huáng家恩稍作沉思,皇上派他来止安城,一是要清理反贼,二便是要救下林采书。既是要救林采书,自然不会再给他按个罪名,而刘薰凤是否被处死则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但他仍冷声回道,“如果我不愿意呢?”
刘薰凤顿时面如死灰瘫在地上,微鼓的肚子结结实实碰着地面,一阵剧痛,她忙将身子挺了挺,又缓缓的直起来,颤声道,“那我们一家就只能到地下再见面了。”又两手轻轻抚着肚子柔声道,“孩儿,都是娘害了你连累了你爹,如果有来生,娘还等着你。”
huáng家恩心思一动,目光缓缓落在刘薰凤脸上,她灰白的脸上已看不出惊慌,只剩下一脸的慈爱,仿佛她的孩子就站在她跟前。
huáng家恩长叹口气,见刘薰凤脸上痛苦的表qíng,唯恐过度惊吓使她动了胎气,遂放缓声音道,“刘薰凤,我可以留下你的孩子。但你要乖乖听我的话。如果你再做错事,你肚里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刘薰凤怀疑的抬头盯着他,一双眸子里惊异闪烁不定。
huáng家恩接着道,“刘薰凤,不是杂家要救你,而是林采兮,她求杂家先将你救出去。唐依儿为了保住她自己的xing命便想将你jiāo给官府,你一入牢门必死无疑,而林采书也会受你连累,这其中的厉害你可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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