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倾歌_慕时涵/千叶飞梦【完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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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倾歌(出书版)》作者:慕时涵/千叶飞梦【完结】

  文案

  凤倾花影,花倾凤焚。

  少时,她骄傲昂头,娇妩一笑的魅惑,不算倾城,不算绝世,纯净无邪中,不过宛若一只翩飞人间、逗留红尘的彩蝶。少时他为她chuī笛,少时她为他起舞。惊羡众生的青梅之恋,却不想到头来竟是一场权利争夺、丑扬天下的闹剧。

  三年后,她得意昂头,扬眉一笑的英姿,不是美,不是柔,金戈铁马下,她是踌躇在握、睥睨言笑的统帅。沙场上的决胜千里,有他与她同在。那时他宠,那时他爱,那时他心心念念死也不甘心死于她之前。那时她不懂。或许懂,却不敢懂。十八年的兄妹,一朝身世浮露,他挣扎,她彷惶,兜兜转转,停停留留,在两人终究握紧了对方的手时,彼时要面对的,却远不止一座高山、一片浮云、一汪冰潭……

  得胜归朝时,恰逢他来求婚。他尊贵,才高,人勇,却千面难懂。一时,他是俊逸如斯的白袍公子;一时,他是鬼面无常的黑衣无赖;再一时,他又是权倾天下的金衣小侯爷。真假玉笛,龙凤玉佩,千里神驹,匕首之刺,漠北之约,凤翔之诺……一点一滴,他在用着即使聪明如她也难懂的心思悄悄走入了她的生命,不是为婚约,而是为五年前一见倾心的念念不忘。或许执着,但他要她,远不止今生今世。

  他若不松手,她断不会放开他。

  可是明殿喜堂,他却要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深爱的人另娶别人、相顾柔qíng。

  恨?不恨。

  怨?不怨。

  一夕舞似幽昙,只是刹那的芳华,却生生揉碎了两人的心。

  舞前青丝扰,舞尽白发生。

  君罢?君罢。

  我休?我休。

  跃马扬疆北,柔qíng荆楚地。

  天下,五国诸侯,乱世纷扰。

  她的生命,在那样的时代,注定是道绚丽而又刺眼的光芒。

  而那道光芒,或许照亮的,只有一个人的心。

  执手相与,之子于归。

  为的,仅仅是谱一曲英雄的传说、诉一段红颜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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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qíng深卷

  序

  夜色如染。

  墨洒深处,便是让人无法看透的黑色。

  今日中秋,月本该圆。苍穹大地间本该披上一层淡淡的银色薄纱,齐国的百姓们本该守着烛光,依着家人,欢笑晏晏,不诉离别之思,不知相送之苦。

  然而不行。

  清亮的月光被腾腾láng烟所遮,死寂的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血腥。

  泗水东流,血染长河,身穿缁衣盔甲的勇士们,尸体横陈在糙原苍野间。束束火把下,零落散开的弯刀弓箭上,冷光孤耀犹带噬血之残色。

  飞鹰啸哀

  齐国庄公十八年,齐楚于蔡丘的会战终于结束。

  高山上,夜风很凉。

  我伸手拢拢战衣外披着的银色斗篷,冷眸瞧着山下士兵们清点硝烟过后的凄迷战场。远望半日,却不知为何喉间忽一哽咽,眼眶不由得发热。

  行兵布阵时,我能果断;挥师迎敌时,我能潇洒;收复蔡丘的那一瞬间,我也曾得意扬眉。

  可是此刻,直面生死时,我却心cháo如涌,难以安定。

  敌人的鲜血洗亮了我们的盔甲,我们的鲜血洒在了枯芥土地上,与这个国家融为了一体。只是生还的希望在战争面前永远是这般的苍白无助,这般的脆弱易断。乱世中,无辜的总是黎民苍生。

  我想叹气,眼中偏偏先流出泪。

  泪珠落上络璃锁甲的盔翼,耳中隐约闻得一声轻吟。

  抬眼望天,夜暗沉。

  身后传来几声悄然的脚步声,我眉尖一动,不回头也知来人是谁。

  他停在我身后很久,我能感觉到他那两道目光静静地停留在我身上的专注和关切。虽一时无言,却又仿佛已诉尽了千语。

  不知觉间,他上前几步靠近我,当鼻间溢绕起熟悉的琥珀清香时,一双有力的胳膊已经紧紧环住了我的身子,如同幼时般,将我仔细地护在怀中。

  “二哥。”我低声唤他,身子却依然维持着战争时的僵硬。

  “累了便歇歇。”他开口,气息绵长悠远,一下一下扑到我颈边肌肤上,带着几分他惯有的、撩人心的诱惑,一阵阵钻入心底的痒。

  我淡笑,摇摇头,不说话。眼睛看着山下的残局,心上依然是如压大石般的沉重。

  若有选择,我qíng愿这世间永不存在战争。

  身后的人似感觉到我心中的痛和遗憾,他的手指握着我的手臂,不留痕迹地按了按,似是安抚。

  半响无言。

  等他开口时,清风般毫不在乎的语气却是yù一言激起千层làng。

  “七日后,夷姜与梁国公子湑君联姻。父王让你回金城。”

  我怔了怔,然后点点头,展眉一笑,心口却一下子酸得彻底。

  湑君,湑君,湑君……他终于要和夷姜成亲了麽?

  我咬住唇,心下愈苦,面上笑意竟是愈发盈然。

  身后人轻叹一声,忽地扳过我的身子,抬手挑起我的脸,迫我瞧着他。我无奈抬头,却见那人唇角勾起,凤眼上扬,剑眉斜飞放肆,似笑非笑间,神qíng很是古怪。

  “怎么?”我皱眉。

  他只是抿抿唇,眸光微动,轻笑无谓:“父王旨上还说,晋国有使来求亲。”

  “与我何gān?”我挑眉瞅着他,面色如常看似丝毫不以为意,心里却不知怎地隐隐带出一股堪称久远的怒意。

  三年了,被天下人耻笑为“齐大非偶”的我,再不曾对这些事抱过任何幻想。当今诸侯公子的眼中,我不过就是一个无人敢娶、被弃明堂的齐国悍女。

  夜色如惑,眼前那人盯着我,目色诡谲变幻,脸上神qíng更如魅如谜般,让人看不透。

  “他是晋国公子穆。”他开口,话语低沉,如弦重压。

  愣然中,我恍惚明了。

  “公子穆?”我笑得极其不自然,“就是那天下五公子中以丑闻名于世的晋国公子穆?”

  他淡笑不答,横眸顾盼时,凤眸生辉。

  我若无其事地看着他,依然装懵懂。

  月下,但见他沉吟片刻,略一迟疑后,还是出言好心提点我:“半月前,晋王襄公派使前来,为晋国二公子穆求娶齐国公主夷光。”

  唇角笑意顿僵,我看着他,脑中轰然一响,呆住。

  晋公子穆……要娶我?

  当今天下,是为乱世。

  东齐,西夏,南梁,北晋,中楚,五国相峙,九州纷乱,战事层出不穷,百姓流离失所。虽百里一陌皆是疮痍满目,诸侯们偏还沉迷于权利争夺、割地取势的漩涡中,依依不得罢舍。

  五国中,国力最qiáng盛者为晋,楚、齐、夏三国相当,梁国最弱。晋国虽qiáng,却富足守户,并不枭桀好伐;相反楚国,因其居中称国,与四国皆有边境jiāo界的纠葛,谈和不成,往往喜与他国兵戎相见,且乐不乏彼。

  梁国居于楚国之南,因国力弱小,常为qiáng邻楚国侵犯。十年前,梁王僖候质世子汶君于晋,质公子湑君于齐,质公子伏君于夏,以期三国合力助其抵抗楚国嚣张。三公子入三国,各国君主皆按各国的公子之礼相待,次年,四国订立联盟之约以压楚国的气焰。

  联盟虽定,但权利取舍难以短期合谋相类,各国谋权政事冲突不同,是以联盟之说名虽有,然行未动。诸侯分立,楚国依然毫无收敛。

  三年前,楚军铁骑踏入齐国蔡丘。齐楚大战爆发,一战三年,最终以齐庄公十八年的这场双方投入数十万兵力的会战定决胜负。

  恶战后,齐胜,楚败。

  蔡丘归国。

  齐大非偶

  回到金城,已是五日之后。

  秋日,碧空寥廓无际,流云挥洒,长烟潇澈,朝阳如金鉴独嵌苍穹,耀得整个都城熠熠煌煌,气象不凡。

  王叔命太子大哥无苏在金戟台举行了隆重的犒军仪式。

  大军驻扎在金城西郊,与我和二哥一同入城的,只有亲军千余人。人虽少,但岿然整齐的步伐声,铿锵有序的锁甲摩擦声,来回飘掷在九陌街巷时,将素日里热闹喧哗的金城震得如同无人般安寂。

  城门大开。千万百姓cháo涌街头,人人摒息着,敛神端容,如望神祗般仰视着高坐在战马上、战甲英武的将士们。

  金城的空气有着不同于蔡丘的清新熟悉。

  我闭眼,仰了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弯唇浅笑。

  阳光洒在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温暖。

  三年。

  再回来时,我已不是昔日那个娇柔如柳的齐国小公主夷光。

  街道两旁的人群突地有些骚乱,我睁眼,转眸看了看。

  只见人堆中不乏年轻的姑娘,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处,正伸着如玉般的纤指对着我和二哥指指点点,容颜羞涩,眼神却极为大胆,将我和二哥上上下下、从头打量到脚。偶一与我视线相遇时,她们的眸子里更是泛出异样的神采来。

  自持貌美的,犹是眼波流转,含娇带羞,极为媚惑。

  我不禁微微一笑,手指摆弄一下头顶的盔甲,挑挑眉,很是得意。

  “就别祸乱人心了。”清凉的语音如冰砸人,淡淡飘入我耳内。

  我回头,看着面色漠然如霜的二哥,抿了抿唇,轻笑欢快:“她们必是在猜我和你谁才是公子无颜……在她们心中,祸乱人的那个,肯定是公子无颜,而非夷光。”

  无颜闻言转头,瞪眼瞅着我,笑不得,气不得。

  “我的名声都被你给败光了。”怔了半响,他才咬牙出声,脸色恨恨然。

  “天下第一公子的名声,还是风流郎的名声?”我佯装不解,嘻笑问他。

  想来他自知拿我无法,只得眸光一闪,扭头不理我,缄默时,惊羡众人的俊美容颜清冷如月般疏离。

  我心下高兴,笑了笑,正要再揶揄他几句时,眼眸上扬时视线忽地一滞,随即,心中慌乱一跳。

  街旁高楼上站着个雪衣男子,清风媚阳下,那人衣袂清扬,俊逸得似仙人般脱离尘世。

  隔得很远,我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但我可以猜到。

  他那如玉的面庞上,此刻漾起的,必然是温柔守礼的笑颜,不为进,亦不为退。分寸最重,正如那句——齐大非偶。

  齐大非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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