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不是更衬出我的花容月貌?”花著雨笑盈盈地说道,伸手抚了抚衣摆,她努力想把这凝滞的气氛搞轻松。
一听萧胤叫她丫头,她就知道白玛夫人没有将她不是萧胤妹妹的真相告诉萧胤。萧胤那个奶娘,也是有私心的,她的娘家侄女儿琪琪格,可是喜欢萧胤的。
“是啊,不管什么衣服,都是掩不住丫头的花容月貌的!”他低头,眸光黏在她脸上,语气温软地说道,“丫头,哥可以抱抱你吗?”
花著雨静默!
怎地也没料到他忽然提出了这个要求。不过吧,哥哥抱一下妹妹,倒是不过分,问题是,她不是他妹妹啊!
花著雨正纠结着要不要同意呢,腰上一紧,纤瘦的身子便被萧胤楼在怀里了。
萧胤是想给一个哥哥对妹妹的拥狍,不过吧,他抱她抱的铺地太紧了,好像是不能自己一样。花著雨有些喘不过起来了,而且,他男人的气息在她鼻尖萦统,更让她一颗心咚咚地跳着。他用下巴蹭着她的头顶。紫眸中,一片深邃。
“跟我回去!” 良久,他终于松开了她,淡淡说道。
花著雨被他狍的七荤八素,脑子有些晕,愣了愣,才明白他说的话。他不问她为什么逃婚,也不指责她,什么也不问,他只是要她回去,回去继续宠着她。可是啊,她怎么能够离开呢?
“这一次来南朝。你是……来找我的吗”花著雨淡淡问道。
萧胤低头看她,轻轻叹息一声,伸指将她鬓边滑落的青丝拂到耳后,无奈地说道:“这个世上, 除了你,还能有什么事什么人,能让我千里跋涉,万里追寻呢?!”
花著雨闻言,心中有些澎湃。
虽然,她猜出来萧胤是来找她的,但是,亲耳听到他这样说,心中还是很感动的。
对于,萧胤,她其实是有些恨的,尤其是他把她扔到红帐篷之中时。
断她的手,那是因为她抚琴相助了南朝,他恨她。所以,她不怪他。绊倒夜妃时,他利用她,给她下毒,她也是恼恨他的,但是,她也是答应过要帮他的。
可是,把她仍入红帐篷之中,她是永远不会原谅他的。所以,对他,始终还是有芥蒂的。但是,她对他未尝也不是有愧的。
她害的他亲妹妹惨死,她欺瞒他真相。如若可以,她倒是愿意永远做他的妹妹,以慰锦色在天之灵。
只是,她不能跟他走!
夜风渐急,室内烛火跳跃着摇曳。萧胤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他在等着她答应他。可是,她却要拒绝他了。
“我不能跟你走!”花著雨转身,走到屋内的椅子上坐下。
“为什么?”萧胤深邃瞳仁倏地一收,若有所思地看着花著雨。薄唇微抿成一条直线,负手望着她,“我绝对不会让你在这里呆下去的,还做一个太监?每日里伺候那个小太子,我不会答应你继续留在这里的。跟我走, 除非……你还恨我!?”
“是!”这花著雨倒不是故意说的,她对他,有恨,但也有愧!
室内一阵静默,夜风拂过满院繁茂枝叶,簌簌入耳。
“怎样,你才不再恨我?”手腕一紧,已经被萧胤紧紧扣住,他执拗地重复着方才的话,“怎么样你才不会恨我!”
花著雨心中一闷。
她猛然甩开他的手,勾唇笑道:“你肯到jì馆去做男jì吗?”
手腕上的劲力倏地消失,萧胤放开了她的手。
他背过身,没有再看花著雨,但是,花著雨可以明显感觉到,他是极其自责的。她觉得自己有些践忍,萧胤肯定是早就后悔了,毕竟,他现在以为自己是他的妹妹。将自己的亲妹妹送入红帐篷,他不后悔才怪。
“如果,这样你便不再恨我,我可以去!”他低低说道, 声音里带着几分难言的痛。
花著雨瞪大了眼睛。
她不敢置信。
萧胤是何等的骄傲啊,又是北朝的太子。可是,为了她不恨,他这样的话都说出口了
。
“我只是说说而已,那世事我早忘了,何况,我也没让你那些军士占到便宜。你的那些军士,又哪里是我的对手……”花著雨轻声说道。
萧胤却忽然转过身,深邃的眸凝视着她。铁臂一伸,便将她拥在怀里。
这一次,和方才的拥狍却也有些不同了,方才他是极力克制的,但是,现在花著雨明显感觉到,他的心在咚咚跳着,身子有些发颤。
花著雨悄悄抬头,还不及看清眼前他,唇上便一热,被他压了下来。
花著雨僵住了,这算什么?
好在,他还没有失控,在碰刭她唇的那一刻,他似乎乍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猛然将花著雨推开。
深邃的紫眸中,含着一抹痛。
他总是,无法将她看作他的妹妹,可是,他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是我,让你受苦了。儿时,是我弄丢了你,害你流落了这么多年。现在,我又差点毁了你。丫头,你可以恨我,一辈子恨我都没关系。但是,我却不能再让你受苦了。南朝,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再呆下去的。”言罢,他蓦然转身,走了出去。
大约是因为方才的举动,他无法再面对花著雨。
花著雨听到院落里,有风声渐起。
她漫步走了出去,清冷的月色下,萧胤在舞剑。
不若她的剑舞,而是真的舞剑。
三尺青锋之巅寒光四溢,他舞的很快,很迅疾,剑影将他整个人包裹住,看不到他的身影,只看到似乎有千百柄剑在流she旋激,漫天都是剑气和星星点点般的剑芒。
他的身影偶尔在重重剑影中闪现,如游龙,一如青烟。
舞到最后,满院都是落红残绿,铺在脚下,好似厚厚的绒毯。他收剑在手,忽然很很朝着身侧的树gān上捶去。这一拳下去,却是没有用内力。树gān摇了摇,还是挺立如松,而他的拳头,却已经渗出了血。
竹苑。
姬凤离在竹林中曼步走着, 宛若白云悠然飘过。
月上中天,光华如练,竹林中除了风chuī树动,再无其他声音。姬凤离凝立在林中,感受着这份夏夜的静谧与芬芳。
不知凝立了多久,夜色浙渐浓重,竹林里升起了柔纱一般的薄雾,缥缈萦回,若有似无。
他蓦然转身,负手出了林子,屋内侍女忙迎了上来,看到姬凤离素白的衣衫上沾染了些许泥污,忙取了衣衫过来,姬凤离将外衫换下,在铜盆中将手洗净,接过侍女递过来的锦帕慢慢地拭着。
“相爷,奴碑们备了饭,相爷可要再用一些?”侍女看到姬凤离脸色沉凝,小心翼翼地问道。
姬凤离这才惊觉腹中有些饥饿。酒宴上的膳食。虽然皆是珍肴美味。今夜,他却是没机会享用的。
“好的,摆膳吧,叫蓝冰过来一块用,铜手回来没有?”姬凤离将帕子递到侍女手中,淡淡问道。
“回来了!”侍女低低答道。
“那就叫他一起来! ”姬凤离缓步走到椅子边,坐了下。
紫檀木的桌子上,摆了几味清淡小菜,还有一碗清粥。
姬凤离不待蓝冰和铜手到来,便端起碗筷,用了起来。
正文 第79章 如鹰如龙,魅惑
姬凤离慢慢用完了一碗粥,侍女慌忙再为他添了一碗。他却未再动筷子,神思有些飘渺。
蓝冰和铜手掀审走了进来,蓝冰一改住目的戏谑,和铜手一样。神色凝重。
两人自动坐到紫檀木桌一侧,蓝冰叹息一产道: “相爷,今夜之事,您可是做的欠妥,为何一定要拒婚呢,那三公主……”
姬凤离眼神凌历地在蓝冰面上一扫,淡淡说道:“你知道什么!”执起筷子,夹了菜放入口中,慢慢用了,冷声问铜手:“事qíng可办好了?”
“禀相爷,已经办妥了。”铜手沉声答道。
“那好,蓝冰你将事qíng安排下去,我们照原计划行事!”姬凤离淡淡说道,凤眸微微眯了眯,似乎被清粥的热气迷了眼睛。
“多派人保护那个人,万不能让他有xing命之险。”姬凤离站起身来,曼步走到窗畔,伸指动了动窗台上盛放的夜花,缓缓说道。
“相爷……”一直不怎么说话的铜手站起身来,沉声道,“何以,不趁机除去那人······”
姬凤离闲言,于指一顿,缓缓转身,瞳眸微眯,眸光淡扫处,惊魂摄魂。周身寒意乍现。好似利剑出鞘。
“铜手,你何时话这般多了。”语带慵懒,似是漫不经专。
但铜手却骇的噤声不敢再言语,就连眼角肌ròu都突突跳个不侍。
夜色凄迷,窗台上的花开的正盛。一阵阵馥郁的香气慢慢沁了过来。姬凤离手指微微一拈,手中折扇便一点一点被打开了,他执着扇子缓缓地摇了摇,扇面上的优昙花随着轻摇,愈发如烟似雾。
青江行宫的后山,群山连绵,林子极多。山中多有珍奇怪shòu,炎帝虽然年老,但是,却也极重弓马骑she,每年到了青了行宫,都要到后山围场狞猎。 皇子, 皇宗以及重臣都要随行。今年,又有北朝皇太子萧胤和东燕的瑞王参加,更加刺激了炎帝的兴致。
北朝人极擅弓马骑she,而南朝人不擅骑she,这在四国内是人人皆知的。但是,炎帝却不肯落了下风,要借这次夏猎,想要和萧胤比试一番,是以军中但凡骑she好的,都要随驾前去。
前一日,便有侍卫到后山围场清场。闲杂人和一些厉害的猛shòu都被驱逐了。
清晨,天气晴好。
炎帝坐在车撵上,由宫内侍卫簇拥着,向后山而去。一路上旌旗招展,车扈接天。
皇甫无双和康王皇甫无伤紧随在炎帝车撵之后,后面有无欺侍卫护着。两人皆是身着窄和骑装,看上去都多了一丝英气。康王皇甫无伤自小因腿疾,不曾骑过马,虽然最近腿疾新好,也慢慢地学起了骑she,但是,终究只是初学,是以,骑在马上。苍白的脸上挂了一丝紧张。
约莫一个时辰,一行人便到了后山围场,炎帝从车撵上下来,早有内侍牵了宝马过来,炎帝翻身上了马。回首看了一眼紧随身后的两中皇子,扬了扬眉,笑着说道:“伤儿,你腿疾初好,只需跟着看热闹即可,若是能猎的小shòu自是好。若是不能,也无妨!”言罢,炎帝脸色一沉,却是转向皇甫无双。冷声道,“无双,你平日里惯好弄鹰玩狗儿。今日,也让朕见识见识你真正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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