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qíng感的目光再次落到钱森身上:“熏炙十分钟,吸进肺部那些微小的孢子就会被杀灭。”
她找到了让病人不会立即死亡的办法,肺部的修复、清理、收拾善后,那是师兄的事。
钱森的目光仔细在小师妹脸上游移,眉头慢慢挑起,这样冷静理智得不带一点qíng感的小师妹,让他十分意外。转头看着唐锦,这样的小师妹,他知道吗?
就在此时,旁边的医帐中传来一阵欢呼,不用说,妮妮的方法奏效了!
唐锦从旁边拿过一条毛巾,将温妮已收回的手慢慢擦拭gān净,握入掌中,而后,将她环入怀中,轻声低唤:“妮妮!”
看着温妮的目光慢慢被七qíng六yù所浸染,唐锦低头亲了亲她带着丝凉意的唇,目光对上她的眼,翘起了唇角,“宝贝,gān得漂亮!”
男人的目光让温妮qíng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然后,紧绷的身体因为放松,骤然失力,虚软地往下滑,唐锦一把捞起自家的女人抱出了医帐。
钱森冲着那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男人远去的背影撇了撇嘴,转头走到解剖台上前,伸手拨弄着血淋淋的内脏再次仔细翻看,他能看出问题,也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只是,时间上绝对没有小师妹快,果然,师傅的偏爱完全有道理,小师真的是天赋异禀,有着远超常人的感知力,她的诊断法,不可复制却异常准确,只是……想着温妮方才那种将感qíng抽离的方式,钱森无奈地摇头,这明明是作弊嘛,她根本不曾从心理上克服对鲜血的厌恶与恐惧。
突然想起上面的四位师兄师姐bī着他成长的过去,钱森破天荒地觉得自己也许可以试着原谅他们曾经的“恶行”,因为,他今天也当了一回坏人啊,这种感觉实在不好,可是,如今就他跟在小师妹身边,督促鞭策的责任,也就只有他来完成了,唉,当师兄的人,真是苦命啊!
有了充足的时间研究,半小时后,钱森开了一个高效的方子让军医们为病倒的战士熬煮汤药,事qíng处理妥当,钱森打算去看看自家立了大功的小师妹,只是,刚到临时营帐,就被人挡住了:“夫人在休息,师长说,看到您她会有心理yīn影,所以……”
所以,作为师兄,他被禁止与小师妹见面了?
钱森站在帐外,素来平静无波的目光中有着不容错辩的恼意,唐锦这小子,过河拆桥!……等着吧,总有他来求着爷们儿的时候。
滞留几个小时后,四师再度起行。
隔了一天,行经沼泽的三十二军一、二、三师,四分之一的战士们骤然病倒,发烧、昏迷、吸吸困难、窒息……短短几个小时,原本并不曾放在心上的微小病症转眼摧毁了将近一个师的兵力,而军中诸多能力不凡的医生却群体束手无策,就在所有人集体抓狂、惶急无措之时,四师的军医如同天使般降临了,二话不说送上了救命的办法,于是,一、二、三师的师长再次欠下了唐锦巨大的人qíng,就连秦勇自己的直属卫队,也因此避免了重大伤亡,唐锦的雪中送炭之谊,让这些军中的爷们儿在心里记下了重重的一笔。
与此同时,已经接近森林边沿的唐锦悠闲地坐在小猫背上被驼着前行,他怀里搂着懒洋洋睡意缠绵的温妮,唇角轻翘地看着jīng神抖擞行路的战士们,脑子里却在计算着,怎么样才能最大程度地把这送出去的人qíng利用起来。
☆、111汇集
残垣断壁,城狐社鼠,野糙杂生;
几百年风chuī雨打,曾经的繁华都市,抵不过时间侵蚀;
纸醉金迷,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的世界,早已如梦消散;
这一地残骸,满目荒凉,真的是那个国际化的大都市,曾经一国的经济中心?
似乎还只是八、九个月之前,这个城市宽阔的街道上尤自充斥着喧嚣密集的人群,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上闪烁的霓虹耀眼惑人,商店里摆着的商品琳琅满目,西装革覆趾高气扬的jīng英男士、蹬着高跟鞋步姿婀娜的白骨jīng在这个城市穿行,白天快节奏的工作,晚间丰富的夜生活……这一切,历历在目,就在她的眼前流动,它们鲜活、生动、声息可闻……
“妮妮?”
男人的身影,穿过梦境,走到她的面前,打破了她的迷思……
唐锦疑惑地看着温妮脸上迷离恍惚的神qíng,转头再度打量了一遍周围,这座曾经陷入海中、后来又被挤出海平面的废城让她想到了什么?
“曾经,这里住着几千万人口,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渡过那场大灾变的……”喃喃的轻语,带着她太多的忧惧与无从诉之于口的对那种让她跨越时间与空间力量的敬畏。
男人乍然失笑,伸手揉了揉自家女人装满善感qíng思的小脑袋:“宝贝,你这是在替古人担忧?”
温妮脸上神qíng一僵,冲着男人就想翻白眼,却被男人一把捞起放在大老虎背上:“乖,你男人我现在很忙,晚上再听你伤chūn悲秋。”
男人qiáng硬的行径,打破了温妮所有的伤感追思,眼见就要在时空中迷失的神智,就那样不容置疑地被拉入现世的世界;那种让她全身发凉的空茫与无所属的战悚,瞬间被男人温热的体温击退;靠在宽阔的胸膛,伸出双臂抱住男人健壮的腰,如同滕蔓紧紧缠住磐石;被男人展臂环住,安全、温暖的感觉从四肢百骸涌入,不再惧怕,不再忧虑,不是孤魂,她被他怜惜疼爱,不是游萍,他筑就的避风港,让她安稳停驻;他将她深深禁锢,却让她如此幸福……安恬地深深呼出一口气,啊,这就是眷恋吗?
绵延看不到尽头、全副武装的行军队伍在荒糙中穿行,不必再小心抵防不知会从何而来的攻击,三十二军,四个师,四万多人,在历经一个月的艰难跋涉后,终于汇集在这个昔日的海边城市,坐在小猫背上,一个小时后,行军队伍停在了海边一个简单却坚固的埠头。
踩着海水,远处的海平面是一条直线,整个青苍色的大海却如倒扣的圆盘,明明就在脚下,却给人一种压在头顶的感觉,这种违背常理的感觉,让温妮qíng不自禁捂住了胸口,这就是大海,非身临其境不足以感受其势若万钧的威压,不涉其中,不知其深其广,浩瀚,无际,这就是占据地球面积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海洋。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唐锦跳下虎背的矫健身姿骤然一个趔趄,几乎当场失足,引得围绕在周围远远近近的人们惊讶的睇视,唐锦长怎么腿软了?
面无表qíng地回头看着温妮,唐锦的声音有些滞涩:“你不知道我们要去哪儿?”
温妮揪了揪小猫的耳朵,眨了眨眼:“你从没说过啊?”
唐锦的嘴角一阵抽搐,“准备了一个月,路上走了一个月,到现在,你还不知道目的地?”
咔巴咔巴地呼扇着羽睫,温妮的神qíng无辜得让人只剩一肚子的无奈与无力:“反正你去哪我跟着就行了呗,所以一直忘了问……不过现在有点好奇,所以……”
仅仅一句话,唐锦深幽墨黑的瞳眸中涟漪般泛起温柔的波澜,伸手将歪着头看他的女人从虎背上抱下来,伸手捧着小小的脑袋,在她的光洁的额上轻轻一吻:“带你去找海上仙山。”
“在这儿等我。”丢下一句话,男人轻翘着唇角利落地转身,走向不远处簇拥着秦勇的那群人。
钱森看了小师妹一眼,恨铁不成钢地摇着头跟上了唐锦的步伐,即使是挂名,他也是医药部的负责人,这会,还是跟着一起去听听后面的安排吧。
闷笑的几个追随者努力控制着自己脸上的表qíng,只是,看着自家主人咬唇皱眉的神qíng,他们还是忍不住背过身去抽动肩膀,仅仅这充耳不闻的本事,他们的主人就能冠绝寰宇。
“主人。”何泽一脚扫开一只爬到温妮脚边的海蟹:“有人在海上发现了一座恢宏的建筑物,里面有着神秘的能让人升级的力量,这个消息被军部得到,派出了几拔人探查,确定确有其事后,才组织了这次大规模探险。”何泽看着温妮的眼中,笑意几乎溢出来,“钱大师曾经叮嘱我们到时不可贪心,那时……”何泽嘴角开始不可扼止地往后脑勺扯:“那时,你也在。”
“我在吗?”温妮惊讶地睁大眼:“我怎么一点也没印象?”
“你那时手里拿着一本书。”何泽因为要忍住快溢出的笑声而扭曲了唇角,天啦,主人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当时钱大师至少说了一个小时关于这个迷境的消息,她居然一点没听进去吗?
“唐师长当时就坐在您旁边。”何泽的目光落在自家主人的脸上,眼底有着不为人察觉的倾慕与酸涩的欣喜。
……所以,唐锦一直都以为她知道这次的目的地吗?
温妮脸上的神qíng呆得让几个追随者再次不忍目睹地转开了头,啊,他们的主人果然是一个可以随时随地封闭五感,完全不会被外界嘈杂信息gān扰的、有着奇特本事的、异于常人的、有着鬼神莫测之才的人吧!
“妮妮!”
娇柔婉转的声音中,似有无限的qíng意,只是,这声音却让温妮狠狠打了个冷颤,转过头,看着那个排众而出的身着白裙,纤细美丽的身影,温妮叹了一口气,扬起唇角:“米米,好久不见!”
米米带着一个完美的笑容,扶风柔柳般袅袅行来,带着无数男人骤然变亮的目光,站在几米开外,“是啊,好久不见!”转了几个弯儿的声音,意味深长得让人想背脊发凉。
感受到米米身上浓烈得几乎化为实质的负面qíng绪,温妮无奈地再次叹了一口气:“那么,你是和谁一起来的?”
一个着装jīng致,仿佛是来参加宴会的男人走到米米身边,伸手揽着米米的腰,眼中含着刻骨的怨毒,这怨毒掩盖住了其下的畏惧,冲着温妮张牙舞爪:“温夫人,崔元向您致以最真诚的问候,祝愿您在此后的旅程,风平làng静,一帆风顺。”
听着男人咬牙切齿仿佛诅咒般的祝词,温妮轻轻笑了笑,眯着眼看着这个一脸受害者表qíng的男人,“崔二少!”
扫了一眼跟在崔元身后的人群,这些人都穿着黑色的紧身衣,不是军队的作训服,那么,是不是表示,他们这是一次并不涉及军伍的个人行为!
温妮从来不是喜欢虚与委蛇和人应酬的人,冲着神态亲密的两人点了点头:“也祝两位一帆风顺,万事如意!”不想搭理无关人等的温妮直接掏出一本书靠在小猫身上翻看起来,五位追随者机灵地在她身边围成一圈,挡住了所有人看向自家主人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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